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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她修众生道

作者:黄河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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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断



      寒光闪过,一道熟悉剑影脱鞘而出。

      星河倾泻般的幽蓝华光,细观又可见淬炼时的火纹,是灵宝天尊炼化的神兵:天纵。

      显了形的妖邪挨上一剑,顷刻灰飞烟灭。

      当年她法会夺魁,位列仙班,从他手中接过天纵时,是多么意气风发,真以为自己是天纵之才,至此便能除魔卫道,济世度人。

      除魔卫道,济世度人,她无声苦笑。

      “可不可以……不要用天纵?”

      天纵不仅是神兵,更是她后来挣扎痛苦时,陪她熬过日日夜夜的唯一慰藉。

      似有觉知般,剑身激荡震颤起来,崇恩控住剑柄,念动镇灵神咒。

      看来他意已决。

      胡青玄用残脉倒转河车周天,将灵台内的金兰法契冲破了。

      那是湘宁用法术和她结下的共感之契,一个若伤,另一个也会疼;一个若死,另一个将痛彻肺腑。有这金兰法契,青玄若受伤害,她便能第一时间赶来相救。

      没有神仙,能从崇恩手下救人。

      既然必死无疑,何必要她白受苦楚。

      天纵堪堪稳住,崇恩执剑的手便挥起,一道幽蓝光影闪过,颈前一凉,眼前喷出血雾。

      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长生,他既下手决绝,想来全无不忍之情。

      如此也好,也好。

      血流将尽,金鞭终于放松,她用尽最后气力,从衣内拿出一物,想抬手递上,却无力垂落。

      “为弟子时,惕厉慎行,唯恐师父一丝不悦....为仙官时.....千般思量.....万般斟酌,只恐污.....污损天师羽翼威名.....后.....脱逃下界.....仍日日.....思报.....如今命已还......恩已尽......再不......欠......你......”

      冰肌消散,玉骨成灰,清风拂过,吹散余香。

      崇恩下颌绷紧,两腮凹出深深的暗影,颤手探出,从血污纱袍上拿起那物。方才她驾云靠近,是想......给他东西?

      是个雕着莲花纹的铁盒,尚有余温。

      曲指拨开,柔软丝绵里,静躺着一粒纯净无暇的圆珠。净世青莲子,万年结一粒;稀世之地宝,金丹之妙引;得此一粒,不知要废多少周折艰辛。

      铁盒已旧,更不知藏了多久,才有机会相赠。

      拜师那日,她跪在脚边,对着他举指发愿,“弟子禀质凶邪,胎元带煞;若非师父垂慈教引,前路必凶险艰难。弟子定当志心发奋,只为日后结草衔环,反哺万一。”

      结草衔环,反哺万一......

      命已还,恩已尽......

      再不欠你。

      “胡青玄。”

      曹官的声音将她思绪打断。

      出列进坛。

      路过崇恩时,那人面色无改,左手仍按在膝头,右手在袍袖内攥着天纵。

      一抹蓝光闪过,细瞥却已消失。

      莫不是因她刚死于剑下华光不久,产生了幻觉?

      “胡青玄,命格食神制杀,修符咒。”

      曹官手中《弟子薄》那页,上书着此人命格法门,下画一像,乃是其灵根意象:人身狐尾,丹眼狐瞳。

      她书离火焚天符,掐毫光诀,一招消了仙君的“阴水炼形”。

      “法术合格。”

      另一位运炁探向胡青玄神阙穴,“修为合格。”

      来到曹官面前。

      眼前人玉面清古,身形如竹,与其说坐得端正,不如说坐得僵直。

      正腹诽他也不容易,那人忽眸光一闪,直勾勾地看向她。

      还没等她适应这赤裸的眼神,那人却又抬起左腿,将脚搭上了椅子边,塌腰深坐,实靠在了椅背上。手肘自然搭上膝盖,摆摆头,将肃正垂于耳下的幞巾,甩至脸后。

      一副虎踞龙盘的自信样子。

      这位......前世也这样来着?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觉得此人连气味都变了。

      方才的书香墨气荡然无存,硝烟般雄烈之气冲入鼻息,待侵入内里,却又像含了薄荷般清凉。

      如此矛盾鲜明,她前世竟没记住?

      惊异的不止她,四位仙君齐齐吸气,咬牙给那人疯狂递眼神,‘收了神通吧,上官,您神仙当够了,我们还想干呢!’

      看他无动于衷,复又齐刷刷瞥向崇恩。

      崇恩还是那副冷脸,看不出变化,只动了动身子。

      没收到示意,他们也不好欲盖弥彰,开口劝阻。

      “胡青玄。”

      胡青玄愣了下,方回:“小修在。”

      他语调虽低却很阳刚,和那内秀的脸实在违和,方才沉溺回忆,并没注意这曹官,他言语行止......一直这样么?

      不过她凡事多虑大方向,与事态走势无关之人,确实忘性大些,授禄又事过太久,此情此景陌生些,倒也正常吧。

      但当时考得是《度人经》,这种关键信息,应当不会记错。

      那人下巴一扬,“《圣宫玉枢经》经首!”

      哈,瞧她这记性。

      不过也不重要,这个也会背的,“混芒未判,一炁含三。无象之象,名曰太渊。发乎涌泉,聚灵通元,日照八荒,不盈百川......”

      胡青玄话音落下几秒后,那人露出了终于得逞地,意味深长地笑。

      云楼弟子们嘈杂起来。

      莲宗:“有这经么?圣宫四十五经我皆背过,不记得有玉枢经啊?”

      某弟子:“天帝何时作此经了?”

      湘宁:“灵德师兄,有这经么?”

      章灵德:“闻所未闻。”

      ......

      他们为何说没有此经?明明有......不对,《圣宫玉枢经》好像是她当仙官后才出的经文,现在确实没有。

      可不对呀,那未来之经,他为何知......

      “我乱编的。”

      那人语态轻松,带着玩味地揶揄,“你这小修,怎得胡言乱语?想是心术不诚,不尊圣人。”

      露出一抹终于不装了的坏笑,“不合格!”

      ?

      某弟子:“怎么还能诈问啊......”

      莲宗:“亏青玄也能当场编一段......”

      湘宁:“这不公平,怎么能这样?”

      章灵德:“可她确实答错了,答案应是‘没有此经’。”

      是呀,如果存心要钓鱼,用注经最多的圣宫编个经文名字,是最易让修士自我怀疑的,头脑混乱下,很可能觉得是自己记错了,答出圣宫其他经卷。

      那丝飘渺直觉被理智压下,这个名字应只是巧合。

      可就算忘了自己被诈过,她也分明过了的,应是还有转折吧。

      云楼弟子还在窃语,毕竟经文法典数一数二的胡青玄,都被诈出了错,这曹官要是变着花刁难,排在后面的弟子该怎么办?

      大家都看向师父。

      一仙君见状,忙道:“此经既不存在,官君再问个存在的吧。”

      眼前人未答,而是看向崇恩,“她答错了,本君给她不合格,有问题么?崇恩天师。”

      语气乍听漫不经心,细查却是不容置疑。

      几秒后,崇恩沉声:“没问题。”

      胡青玄有些懵了,若崇恩都这般态度,当初她是怎么过得?

      这人听到满意答案,便放下了腿,坐直了身子。

      仰面凑近胡青玄,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气声道:“胡青玄,你还想在这本子上,写名字么?”

      原来如此,是他又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无论气息还是目光,此人都太有侵略性,胡青玄不得不后仰拉开点儿距离,才能凝下神思考。

      前世被判裂魄分形,脱逃下界加入魔道,最后死于崇恩剑下,魂飞魄散。

      这个结果看似是因蒙冤遭陷,其实那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罚临身,不过是坠地粉身碎骨的瞬间,下坠,却是从她瑶池宴上接过玉笏宝印开始的。

      也或许,是从此刻记名天曹,妄生参霞之志,志心法会夺魁,便开始了。

      是否此刻,是重新抉择的机会?

      还要走……老路么?

      她缓言道:“小修应答,确实有失精审,官君钧裁无可厚非,自当恭领。只是若今日折戟,再想授箓,便需百年之久。”

      授箓后,不一定必走老路,要不要法会夺魁,再列仙班,她是可以选择的。但若不授箓,则一定走不成了。

      “若能给重鉴机会,必铭心感激,若不允,亦无怨怼。”

      那人如炬目光像要将她洞穿,还是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那我就给你。”

      说罢坐了回去,正经起来,“道行浅薄不足虑,斩除心魔法自成,往后背。”

      “乾坤在手潜心修,万法随心任我行。修仙之道漫且长,所谓幻象多精妙,万相皆空灵台通,身具般若万邪避。”

      “合格。”

      他叫停,拿起雕云玉笔,蘸金粉朱砂,大笔一挥,在长生箓上写上‘胡青玄’,抽出一本玉牒,递给她。

      钉在她脸上的目光,像要扯出丝一般,“万法随心任你行,身具般若万邪避。奉天承道,授你长生。”

      “青玄师姐的戒语怎么不一样?”

      章:“怎么不是发生道业那句了?”

      湘宁:“不像戒语,倒像祝佑,我觉得挺好。”

      莲:“切,不就是刚才刁难了,又觉得惹不起云楼宫,补两句好听的么。”

      归队后,胡青玄一直在看那人,想要再捕捉什么。

      但那曹官又恢复了正经紧张的样子,机械地提问,记名,说那句官方戒语。

      她甚至觉得,此人声音都变了。

      某刻涌起的亲切之感,烟消云散。

      授禄结束,曹官仙君向崇恩行礼,退走。

      崇恩从青玉椅上起身,往明德殿去。

      却见一仙君复又回返,踌躇近前,似有事要讲。

      崇恩没看见他般,径直越过,那仙君一路跟到明德东大殿,却被关在了门外。

      讨个没趣,出门又见云楼弟子皆窃窃笑语,眼神揶揄,实在难堪,只得快步离去。

      堂堂天枢领位真人,之所以肯居九重天最下,一是因天枢省下掌三界一切事,居下有俯察之便。

      二则对上作个悬车避谒之态,也避了公私不明之嫌。

      更重要是,他们这位师父,喜独,还厌蠢,远居在此,免听多少蚊言蜉语。

      章灵德:“负责洒扫授业殿的留下,其他各归各位,值扫吧。”说罢一边正衣冠,一边匆匆向明德殿奔去。

      云楼宫分丹道,外功,符咒三院,每个院领三处洒扫,符咒院是明德殿、授业殿和镇法殿,具体谁负责哪里,则一月一抽签。

      授禄这天在哪值日这种琐事,胡青玄不可能记得。

      “宁儿,我这月值扫,也是授业殿么?”

      “每天就知道练功,啥也不记。”湘宁嗔笑道,“你和灵德师兄一样,是明德殿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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