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缺失症在无限流里谈恋爱

　　宋暮与苏蒲昀交谈着。
　　一旁寻卫队已经解决所有危险-分子，寻卫队带队的队长走到宋暮面前，打断两人的交谈：“先生，请你配合一下，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答。”

　　“嗯。”宋暮已经对和苏蒲昀的交谈毫无兴趣，带队队长插话正合他意，索性把苏蒲昀直接晾在一旁。

　　“姓名。”
　　“宋暮。”
　　“宋暮……方便问一下，您是宋教授吗？”
　　“是。”

　　带队队长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后手指轻微颤抖地收起做记录的纸笔，略含惧意地道：“冒犯了宋教授。”

　　“没什么。”
　　宋暮看着面前的人明晃晃的恐惧倒是没什么反应。
　　自从他不知道多久以前把袭-击他的人给打进抢救室之后，他就被传成凶神恶煞的人，甚至有人称得罪宋暮就会被他悄悄报复之类的——当然是假的。

　　不过宋暮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毕竟他暂时还没能理解要个好名声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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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带队队长按流程问完问题之后宋暮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苏蒲昀。这小子就像是不达到目的就绝不罢休一样，一两个小时说等就等，眼神直勾勾盯着宋暮。

　　寻卫队的人已经逐渐离开——按流程他们需要联系宋暮的担保人，在此之前不能带走宋暮去调查——此时苏蒲昀见寻卫队离开，上前几步抓着宋暮的手腕把人带到一旁。

　　“好了，现在没人了，我们聊聊吧。”
　　苏蒲昀松开抓着宋暮的手，似乎是没了耐心，对宋暮的态度180度大转变，语气不再是人前那般开朗。

　　“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关于最后那句欢迎末世。”
　　“不知……”
　　“少胡说，那些人冲出来吓完群众之后就追你，你绝对知道什么。”

　　宋暮：……这小子关注他干什么？

　　宋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离开的想法：“我知道又如何？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
　　言下之意，告诉你也没用，赶紧走。

　　可苏蒲昀仍然不肯罢休：“我知道了我好自保啊，谁知道末世有多危险，又会不会结束，总得有点准备吧？”

　　眼见宋暮又要开口，苏蒲昀接着道：“再说了，现在这个世界早就‘死’了不是吗？我即使是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想自保。”

　　“你还知道这个？”宋暮重新审视着苏蒲昀，“纠正一点，精神上的衰败不意味世界已经‘死’了。”

　　顿了顿，宋暮缓缓开口提醒：“如果你只是想要自保，远离人群会更好，不是吗？在‘死-亡世界’里，靠近衰败的源头只会一同衰败下去。”

　　关于“死-亡世界”这个说法是对于这个时代的称呼，或者说是定义，知道的人并不多。
　　现在人们过度痴迷全息的世界，愿意为此支付一切，尤其是精神意识这个由人的意识形成的货币。

　　虽然全球禁止用精神意识交易，但这个由意识形成的货币实在是有着极大的价值。

　　获得精神意识的代价就是人们要用自己的意识（也就是精神值）转换，比例是五十比一。
　　而常玩游戏的玩家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最高值才一百，而且不好恢复。

　　这就导致人们的意识越来越淡薄，精神上逐渐崩溃。

　　于是这个世界就从精神上“死”了，有了这个称呼。

　　苏蒲昀知道“死-亡世界”这个说法，那么他就不会是一个满是幻想的傻瓜，自然明白宋暮的意思。

　　不知是想到什么，苏蒲昀拉着宋暮的手腕，整个人凑近宋暮，温热的呼吸洒在对面那人的脸上，嘴角再一次挂起笑容：

　　“可想要远离人群，只有无关紧要的人，或者叛徒才可以做到啊。”

　　“我作为一个‘重归患者’做不到怎么办？”

　　宋暮皱眉，他不知道“重归患者”——但是依苏蒲昀胸有成竹的样子来看，他没有胡说八道，说的是确实存在的、他从未接触过的名词。

　　“怎么办，我好怕哦～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苏蒲昀演技浮夸，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

　　宋暮抽回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可以，我负责告诉你关于末世的我所知道的信息，你最好能以有意义的方式解释清楚‘重归患者’是什么。”

　　“好啊，我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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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暮闭眼在离浮车上休息，苏蒲昀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在他们那天交换之后，苏蒲昀主动和宋暮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宋暮肯定会用上。

　　事实上也的确是，在宋暮遇到第二个“重归患者”时，宋暮找上了苏蒲昀。

　　经过谈判，两人达成共识：苏蒲昀——一个现成的“重归患者”——跟着宋暮，让宋暮研究，而宋暮为苏蒲昀提供一些庇佑。

　　也就导致现在苏蒲昀跟着宋暮的结果。

　　全自动的离浮车正在空中朝着目的地行驶，往下看，地面上有人从全息世界退出之后直接倒在地上，精神萎靡不振，一旁的人仿若没有看到一般直接跨过。

　　或许有人会停下脚步看一眼，之后趁虚而入地拿走地上的人在全息世界的全部身家。
　　运气好的或许能遇到因为兑换精神意识导致精神值不足二十被强制退出的倒霉蛋，白赚一些珍贵的精神意识。

　　这种损事在这个时代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比如宋暮正要见的人——唐殷——就实打实地干过。

　　这小子倒不是特别损的人，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遇人就抢。但是那种爱犯-贱的人，不抢外人专抢熟人。

　　而且不是开玩笑的抢走还会换回去的那种，按唐殷的话来说，拿了那不就是他的了？好兄弟之间分什么你我？想要？打赢就还啊。

　　往往这种时候，唐殷就可以以一种鼻青脸肿的姿态在一天内被迫倒贴东西还给别人。
　　问他为什么挨了打还不长记性，唐殷就会欠兮兮的来句有意思。

　　就连宋暮有时也觉得自己和唐殷比起来自己不像神-经病，唐殷才是，可见这人到底有多么神。

　　很不幸的是，宋暮现在要去见他，带着苏蒲昀，在一整个末世里都得借住唐殷的安全屋。
　　毕竟他现在被人针对着，末世后的基地终究容不下他，而宋暮并没有自己的安全屋，于是唐殷的安全屋就成为了宋暮的最佳选择。

　　宋暮再睁开眼时，离浮车已经达到目的地，停在路边。

　　宋暮下车，整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服，身后苏蒲昀拉着两人的行李箱跟着宋暮走进唐殷的安全屋。

　　托唐殷怕死还舍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的福，安全屋内不同于其他的安全屋般简陋。

　　一个大厅、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外加几处娱乐设施，虽然略显拥挤，倒也无伤大雅。

　　至于唐殷本人，此时正盘腿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头玩着游戏。

　　听到动静，唐殷从游戏中抽离出，抬头看着宋暮身后的苏蒲昀上下打量一番：“哟，这就是你新养的小男孩啊？啧啧啧，长得还不错……叫什么名字？”

　　苏蒲昀：……？

　　宋暮脸色微沉，他记得他和唐殷说的是他捡了一个新实验体。
　　唐殷说的和他之前的介绍能是一个东西？

　　至于罪魁祸首唐殷，见两个人都僵在原地才心满意足地纠正过来：“好了好了，我瞎编的，活跃一下气氛，抱歉啊。”

　　宋暮看着唐殷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心中不由长叹一声。
　　倒也不是因为唐殷这胡话的无奈，是苏蒲昀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主，以后要是和唐殷玩到一起，先不论两个人会有多么的吵，单论苏蒲昀如果被唐殷带偏，也变得贱-兮兮，他这日子就别想好过。

　　等到宋暮安顿好自己的行李从卧室出来时，唐殷已经和苏蒲昀聊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全然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打断一下，”宋暮缓缓开口，“唐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要去干什么？”

　　苏蒲昀用胳膊肘碰了碰唐殷问：“干啥啊？”
　　唐殷表情有些僵硬，迎着宋暮质疑的目光略显手足无措：“呃……哦对，要去拍宣传片，好像是那个…关于末世的辟谣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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