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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
我还记得那是开学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斜穿过走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们班在走廊东头尽头,老师办公室就在尽头,我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她的身影,站在我们班门口。
她今天换了件淡蓝色的上衣,齐刘海下的粉色镜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低马尾随着她左右张望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站在门口向教室内瞅寻着什么人的身影。她好像很害羞,我们班人来人往的她没有开口拦住任何一位同学让人帮她叫一下人。
我透过老师办公室的门,假装整理手中的作业本,眼睛却忍不住透过纸张边缘偷偷看她。她似乎在等人,时不时踮起脚尖往教室里张望。阳光穿过她耳边的碎发,在她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是一幅会呼吸的画。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是来找人的吗?找谁?"各种猜测让我的胸口发紧,既希望她快点离开结束我的紧张,又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就在这时,我们班最活跃的男生张毅从教室里冲了出来,几乎是跳到了她面前:"同学,你找谁啊?"他的声音洪亮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看着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害羞:"我找韩苗,她在吗?"
"韩苗!有人找!"张毅转头朝教室里大喊。
我看着她们站在我们班门口,说着悄悄话,她好像变得不再害羞,变得话痨起来,对她的朋友絮絮叨叨。那时,我觉得这个女孩挺可爱的,并没有想很多。
每天下晚自习回宿舍,我总是喜欢从她们教室门口的长廊走过,而不走下面的大路,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我当时期待着遇见碰见什么人。很遗憾呢,我初中三年,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我好像很少碰见她,但是又好像很经常碰见她。
很遗憾呢,初一我们不曾相识,她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不出挑的成绩,不优秀的外貌,内向的性格,我没有她们班那些学生的活泼,或许她从没有注意到我。
其实,我们的正式认识并在初一,我只是她隔壁班的某位同学,隐藏在她众多同学之间。这个时候问起来,其实我对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那时从来没有多想过。这个女孩会在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占据了一半的时光。
那时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很慢。早晨六点半的起床铃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早自习的每一分钟都被拉长成蛛丝;上午的四节课像是四个世纪;午休时趴在桌上,听着手表秒针的走动声,数着距离下午上课还有多少分钟;晚自习的灯光下,作业本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成一片......
我总在想,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长大了就好了吧?长大了就不用每天被关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教室里;不用写永远写不完的作业;不用在考试前熬夜到眼睛发红......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我觉得"漫长"、"无聊"、"想要快点过去"的日子,会在多年后成为我最怀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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