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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是因为热才红的吗？”朝星辞端着一个餐盘在许书面前坐下问道。
许书：“……”
朝星辞无聊地叉起一只小虾，在许书的面前晃了晃。
许书：“……”
朝星辞见状，收回了手，在吃完这个虾仁后他又插了一块红蟹的大钳子，递到许书面前。
许书：“……好好吃饭。”
朝星辞把叉子放到自己的盘子里，拿起一旁的红牛，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红牛是冷冻过的，瓶里瓶外都蒙有一层雾气，喝起来冰冰凉凉的，特别是在大夏天。
再加上朝星辞本身就是个话痨，没话就爱找话说。
“好冰。”
“……”
“真的好冰。”
冰就别喝，喝了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这话许书不会说也不想说。
许书懒得搭理他，揣在兜里的手机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许书放下筷子，拿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显示是“未知”。
他皱眉看着屏幕，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你先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他起身朝食堂二楼的阳台走去。
*
周洁洁穿着迷彩裤，趴在二楼楼梯口像做贼一样扫描着清冷的二楼。
“我天！书书也太好看了吧，我超爱！”
由于许书善待学生，且年龄与这般特训生不相上下。
所以学生们就叫许书做“书书”，不过他们都只敢私下叫，还没有人敢当着许教官的面“极地蹦跶”。
陆晋推了推身边的程建，笑着说，“她说谁？书书？超爱？”
程建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刚扯起一点弧度的嘴角立刻扁平下去，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悄悄往后退。
陆晋疑惑地看着上面，就见周洁洁也在迅速后退中。
“？”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就感觉自己一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
“啊？谁啊？”
他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朝星辞那张许多学生想揍却又揍不到的脸颊。
朝星辞咧起嘴角，露出一颗白森森的小虎牙。
“我靠！”陆晋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话的了，他大喊道，“是大魔头，他妈的我运气怎么就这么倒霉！哎，你们别跑啊！”
朝星辞像拎个小鸡仔一样把他拎到自己跟前，嘴角上扬着，“你们管许教官叫什么？”
陆晋瞪着大眼睛，有些尴尬地说，“书书啊。”
朝星辞把他放了下来，双手插兜，一脸和善地笑着，“那叫我什么呢？”
陆晋：“……”
部队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三秒后，他毫无心理负担地甩锅，“他们取的名字，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他一把抓住想跑的小孩，揪着他的衣领，不等他回答便语气有些受伤地说，“可你也叫了。你们称呼许教官为‘书书’，却称呼我为‘大魔头’。我好难过。”
听到前半部分的陆晋无能为力地在内心咆哮，“你也不看看你一天布置的任务向人类能完成的吗？”
听到后半部分的陆晋觉得“能不能完成”的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听大魔头这语气，他们，不，他多半要凉。
“教官……我错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道歉唤醒教官最后的一丝人性，但他高看了自己。
他似乎忘了，这个教官曾经给他留的作业都是“50枪，爆头率必须百分百，不然趁大雪围着考场跑十圈”之类的。
“嗯……我思考一下。”
听到这话的陆晋眼冒星星，十分激动。
“敢于承认错误，是个好孩子……”
陆晋天真地以为已经自己逃脱大魔头，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但他实在是低估他面前的这位教官了，因为教官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他直接原地归西。
“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好孩子为什么会有戏耍人的这个想法…你说是吧？”
完了！
此时的陆晋脑袋中立刻浮现出两个选择：A.跑，B.当即认错。
他立刻就否定掉了第一个，毕竟他现在正半死不活地站在教官的身边，想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要他一跑就有极大的概率会被大魔头现场捏死。
那就只能选B了。
“教官……我那不是手滑不小心打到他的手臂，让他躲到石头后去了吗？我知道错了。下次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您行行好吧，求求了。”
“别，你还知道这是低级错误。”
陆晋：“教官，朝教官……”
朝星辞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手一直插在迷彩裤的裤兜里，笑眯眯地说，“你先别给我叫魂，有事复盘那天再说。好了，下次别趴楼梯间偷看了，去玩吧。”
陆晋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鬼——”
朝星辞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脚，“别打扰我吃饭。”
“哦。”
陆晋屁颠屁颠地下了楼，三秒后才想起来事情的原委。
“……”
不是您自个过来找碴儿的吗？
于是他怀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去找那两个遇事就跑不是兄弟的怂蛋去了。
*
接好电话的许书将餐盘中最后一勺饭吃完后安静笔直地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着。
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烦”。
朝星辞拉开椅子在他对面落坐，“刚才训那个小鬼去了。先说说你的情况，怎么了。”
许书捏着兜里的手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组织给我打电话来了，说，下午到001号会所找灯所长，集合开会。”
朝星辞皱了皱眉，“灯冯？开什么会？”
许书说：“内容保密。”
朝星辞疑惑，“哪些人去？具体时间？”
许书说完了，端起餐盘起身道，“五个一起。下午三点。”
朝星辞：“？”
他记得从监控室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左右了。
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摁亮屏幕。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才知道已经下午二点二十二分了。
朝星辞朝着许书离去的背影说道，“许书，我先去叫他们。你准备一下坐你车去。”
见许书点头后他才下了楼，脚踩在楼梯上，他慢悠慢悠地说，“这组织又要搞什么。三点开会，两点半才通知，都不留点时间给大魔头准备准备。”
*
五分钟后，整理好的五人坐在一辆奥迪上，窗外空气炎热，所以许书并未打开窗子，他开了空调。
冷空调一阵一阵地吹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朝星辞眯眼感受凉风道，“还是奥迪爽啊，空调就是给力。”
兰烬落惬意地张开双臂，“那必须滴。”
高珒矝：“滚。请把您的手拿开。”
兰烬落连忙道，“别，姐，把您的手放下，咱有话好说，动粗就不好了，我拿开我拿开。”
安怀：“……”
朝星辞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几人的动作，低声笑了两下。
许书见身边的人迟迟不系安全带，握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洁白的手指紧了一下，假装用很平静的声音说，“系安全带。走了。”
朝星辞弯着眼眸，拉过安全带，扣在了车座上，难得地附和道，“好好好。”
有两人在的场合内不常见的很平和。
但是，某人不打算平和——
朝星辞伸手本来是想拍拍许书的肩膀的，但许书曾被他捏过不少次脸，现在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于是，许书一脚油门直接飙出了一公里。
*
不多时，一辆奥迪以超音速外加霸气甩尾的姿势稳当当地停在一幢双子楼前。
后面是一路的灰尘和一路在追人的魂。
*
车内。
“我靠！许哥，你车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快给我弄吐了都。”兰烬落说着，朝星辞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
许书：“……”
没错，坐副驾驶的那人一路玩着手机过来的。刚才应该是在笑。
许书听闻此言，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为兰烬落摁下了车窗。
“吐吧。”
兰烬落：“……”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朝星辞肩膀似乎抖得更猛了些。
车上的众人：“……”
许书和兰烬落对视一眼，正准备撸袖子揍人时就听见朝星辞摇着手机笑得欠揍地对众人说，“十四点四十分了，该上去了吧？”
组织开会，即使强如这五人，也不敢贸然迟到。
众人当即推开车门，纷纷下了车。
朝星辞慢悠悠的。
等他下来后许书才锁了车。
两人站在双子大楼前，朝星辞旁边的许书问，“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朝星辞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关机揣进了裤兜里，“我让他们先在那考着，有事停靠联系，当然了，我是不会回复的。”
开这种会还玩手机的，从古往来就没见过几个。
“估计现在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呢，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朝星辞说罢，勾起嘴角伸了个懒腰，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身旁人的毛茸茸的脑袋上。
许书抛了下车钥匙，放进了教官裤兜里，转身朝面前的双子大楼走去。
“嗯。”
*
电梯上到了二十八楼，随后停了下来。
许书站在电梯的一角，朝星辞则双手插兜，倚靠在电梯门旁。
“叮。”
一声过后，电梯门被缓缓打开了。
电梯直通的走廊上三三两两地站成一堆，各堆里的人身着的制服都不太一样。
许书和朝星辞走出了电梯，身后的电梯门缓缓闭上，有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朝他俩挥手，再走远一点就是医生军人之类的了。
大多都是碰过面的。不是出任务，就是出任务的路上见过。
许书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跟这些人打完招呼后，许书正在距离护栏挺远的地方，朝星辞则趴在28楼的护栏上，随意地望来望去。
至于先行上来的安怀、兰烬落和高珒矝三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朝星辞望了一眼楼下，楼高万丈，从这儿看行人的话会显得行人十分渺小，他想了下问道，“你觉得组织开会会说什么。”
许书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件事，“请了这么多人，挺重要的。”
“而且组织没有透露，选择了保密。”
就在两人陷入思考的时候，许书身后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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