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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交易,假面搭档
苏叶心中只有一个字——跑。
她连滚带爬远离草垛,汗流浃背,早已筋疲力尽,瘫在树根处。
一阵阴风吹来,听不见脚步声:“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该死的鬼,有完没完,苏叶呼吸不畅,咳嗽不止,态度和缓:“我没跑啊,我这是,是在散步。”
“我不想跟你废话,既然答应了我,你就应该知道逃不掉,长话短说,三日内,你帮我找到封印我的凶手,我就放过你,且帮你夺回家产。”
苏叶眼看叙白即将要掐向自己,来不及答应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如凉水拂过脸庞,脖颈,便无其他感受,睁开眼,发现那鬼的手掌已经陷入苏叶的身体。
“我居然忘了,鬼是没有实体的,哈哈哈。”
“你少嘚瑟。”
苏叶发现昨夜、今日那鬼一直在阴影处,这也意味着他不能见阳光。
她故意站在阳光下。
叙白远远看着,苏叶与他僵持着,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时间久了也会灼人。
一个时辰过去,苏叶又是满头大汗,她小心翼翼往树荫下挪去。
叙白,无声无息,一次一次传过苏叶的身体。狂风将树叶并拢,地表无一阳光所照之处。
没一会儿,苏叶感到身上寒风刺骨,裹紧衣衫,义正词严道:“你我本就不相识,昨夜因缘际会,今日好聚好散吧,你一个杀人的恶鬼,我实在爱莫能助,你还是找他人帮忙吧。”
苏叶强装镇定,慢悠悠转身,朝着杭州的方向离开了。
踏出十步之遥,苏叶走到哪,风吹到哪,身体被一阵阵寒冰冷冻,叙白像陀螺一般围着苏叶打转。
叙白像个泼皮无赖,只碰到一个能看到他的人,他可不会放弃呢:“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天啊!放过我吧。”苏叶欲哭无泪。
“放心,我不会害你,如果你不放心,我也没办法,今日冻死在这里,可不关我的事。”
那恶鬼摇头晃脑,苏叶怎能不气。
他越转越快,三月的天如寒冬腊月,苏叶薄薄的黄色单衫早已失去保暖的作用。
“我、我答应你,三天,就三天,结果如何与我无关。咳咳咳”
风停了,一枚方形玉坠悬在苏叶眼前。
“戴上它。”
玉坠落在苏叶手中,木色玉坠,真是稀奇,这难道又是什么阴谋诡计,将玉坠挡的远远地,十分嫌弃:“为什么?”
“我入不了林府,需要你的帮助。你也看到了,我照不了阳光,只能藏身在玉坠里。”
“入不了林府,因为门神?”
叙白点头:“到时候,我藏在玉坠中,你带我进去便可,有活人气息,他们不会发现。”
玉坠垂在苏叶胸前,冰凉无比,又想到叙白要寄生在玉坠中,咦~慌忙捂住胸口,随后又将链绳紧了紧。
叙白鄙夷地看向她,玉坠紧贴脖颈,落在锁骨处:“你要勒死自己吗?”
怎么会遇到这么蠢的一个人,怎么会只有她才能看到我,唉。
“对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叙白泛起苦笑,欲言又止:“你丢了一百两,你知道丢在哪里了吗?”
苏叶用死鱼眼对着他,表示无聊。
“可能是闵国奸细”
“你说是你杀的那个人,他们还有团伙?那我们要怎么去找他们?”
叙白看出来她在拖延时间,控制一叠叠竹叶推着她:“去林府!”
“不、不、不,我不去。你故意坑我吧?”“要去你去,咦~这坠子怎么摘不下来。”
叙白平静地看着她生拉硬拽,良久才道:“三日后,自然可摘。”
“还有,你为什么不肯入林府?”
“还不是因为那......”“你问那么多干嘛?”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与林二公子有婚约,明日成婚。”
“你怎么知道?”
这几日,叙白日日蹲守在破庙,虽然他难以离开亡魂山,但是来往的行人谈起林府有大喜事,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若不是这傻子回来的时候还走亡魂山,叙白还真不一定能控制住她,让她来帮忙。
“我是谁,你忘了,苏小姐真是好记性。”
是啊,这是林二公子的大哥,想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苏叶有被侮辱到:“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想被冲喜。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委身给一个病秧子。而且我又不喜欢他。”
话里话外,苏叶都感到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叙白一本正经道:“放心,他也不喜欢你。权宜之计,三日后我会助你脱身。”
“万一他......”
三片竹叶依次打到苏叶头上:“他不会。”
叙白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苏叶无言以对,但她根本不相信这所谓的林大公子,林二公子。
苏叶斜瞄身旁人,轻声唤道:“林叙白?”
叙白垂下眼眸:“我母亲姓叙。你可以叫我叙白。”
“我看到小姐往这个方向跑了。”
林中传来嘈杂的声音,苏叶远远看到苏父带人寻找她,逐渐逼近,她躲在一颗大树后。
还躲呢?一阵飓风袭来,苏叶身旁的竹子被吹倒在地,挡住了她的后路。
苏叶与苏父面面相觑。
叙白站在两人之间,踩着竹竿,叼着竹叶挑眉,为自己的行为自豪无比。
苏叶愣住原地,原来此前种种都是逗她取乐,有此威力,还怕报不了仇了吗?还有,多谢叙白公子不杀之恩,没有把我像竹子一样折断。
她被横杆绊倒,扑通跪了下去。
苏父见状很是惊讶:“女儿啊,明日就是婚期了,别闹了。”
苏叶挣扎着要起来,随即眼前一黑。
叙白也被吸入玉坠之中。
*
“小姐,快醒醒了,林家来人了。”
苏叶从睡梦中被拉起来,不知道为何反而更加疲惫。好痛好痛!为什么头会那么痛?为什么自己不在床榻,而在梳妆台醒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家来人是为何?
苏叶摔倒在地,一团蒲扇被吹倒她身后刚好接住了她。
叙白在屋内走来走去:“没想到你家长这个样子,原来你喜欢看这些话本子。”
原来他之前飘来飘去,是故意吓我?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不要碰我的东西。”
叙白抱胸耸肩靠着墙边。
“小姐,你怎么了,那边有人吗?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有,我就是没睡醒罢了,你刚刚说,林府来人了,什么意思?”
“是林家二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来找小姐你呢。”
“找我?我正好有事找他。”
叙白挡在前面,苏叶一改之前态度,坚定道:“早晚都要见的,你拦不住。你是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他?我不会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丫鬟拍打着空气,感觉有邪祟在屋。
“不要耍花招,苏姑娘,我的事你答应保密的。”
门框被拍得咣咣响,苏父佝偻着进来:“女儿,苏家就靠你了,如果你不答应完婚,那么三日后苏家产业就完了。”
“你的宝贝儿子做的孽,你求我干什么?”
苏父跟着苏叶的步伐:“这、这也是你母亲的心血。”
苏叶嗤之以鼻,我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苏叶众人缓缓来的前厅,林二公子林斌玉身长立。
叙白则不知礼数地坐在前厅主位,反正没有人看到他,倒也不会守什么礼节了,偏要做在座的长辈。
自从结下契约之后,叙白态度缓和好多,苏叶甩了他一个白眼。转眼间看到林斌彬彬有礼,虽久病未愈,有些憔悴,但比传闻中的好太多了。
“苏老爷,今日小生前来只为一事,就是明日我与苏小姐的婚约。”
苏父捏紧了大拇指,打断道:“明日就是婚约了,万事俱备,喜帖已发,甚至城中都张贴了数日,到时候肯定会有众多达官贵人相贺,为了他们的面子,这场婚礼也要大张旗鼓地办。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是尴尬,眼睛直溜溜地瞧着苏叶,他知道自己闺女的脾气。
林斌眼神黯淡无光,虽行走自如,但宛如活死人,他看向苏叶,又好像看向他处:“这些都无妨,今日我碰巧看到苏小姐慌忙从林府经过,便想问苏小姐对这纸婚约的态度。”
林斌仿佛看出苏叶的担心 ,继续说道:“家父家母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此事绝不勉强。”
苏父心想,当时林二公子病重之时,与林夫人着急定下这门婚事,婚期甚短,如今这林二公子行动自如,病气已除五分,便想着悔婚,还美名曰尊重小女的意愿,果然是卑鄙无耻的一家。
“林府是要失信于人吗?此时退了婚,以后让小女如何再嫁。”
林斌向苏父行礼聊表歉意,转身面对苏叶,温柔而坚定道:“苏小姐,只管遵从心意,你愿还是不愿?”
我自然是不愿意啊。
堂前叙白跷着腿坐在主位,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女订婚一样,点头示意苏叶同意。
他是个好人,可惜不喜欢你,同意吧,这样咱们就可以顺畅地进林府了。
苏叶扫过苏父,林斌,叙白,仍未回答。
叙白凝视许久未见的弟弟,视线移向苏叶嘲讽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他也不愿意娶你呢。”
“哼,既然你们都遵从我的意愿,是吗林公子?”
林斌点头。
“是吗?父亲。”
“那,那是当然。”
“是吗?啊~”苏叶被吓了一跳。
叙白闪现到苏叶面前,微笑道:“你觉得呢?”
苏叶支支吾吾道:“我自然是......”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风沙涌进前厅,让人睁不开眼睛,有一只花瓶碎了一地。
狂风是长了眼睛一般,将苏叶吹倒在地:“我、我自然是愿意,林二公子,英俊潇洒,知书达理,林府名门贵族,小女欣喜还来不及。”
风沙未散。
“英俊潇洒?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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