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搁浅

　　看见禾雪泫然欲泣的表情，女人似乎误会了，语气放软：“额，我不是想要质问你，就是职业病，我以前是个海军，审人审习惯了，不是故意对你这么凶的。”

　　说完又匆匆补了句：“我叫千岛和叶，你呢？”

　　禾雪从尴尬中勉强缓过神来，看向对面，女人一头亚麻棕色短发，穿着一件无袖背心，左手臂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

　　“我叫禾雪，我是人鱼……吧，额……我比较特殊一点，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其实……”

　　禾雪的理由还没想好，但是千岛和叶已经自行脑补了这个原因，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虽然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但应该不是坏事吧……

　　千岛和叶：“你有地方想去吗，我送你，这个岛不适合你住，来往的海贼太多了。”

　　这里叫做“wine island”（酒岛），岛上居住的人不多，但家家户户都会酿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配方。因为这里住的人少，地方也小，海军经常忽略这座岛，所以哪怕岛的附近就有一个海军支部也不能阻止海贼们的肆意妄为。

　　“母亲之前试过赶走那些海贼，但是海贼实在太多了，所以现在只要不伤害大家，东西拿就拿吧。”

　　看见千岛和叶眼睛里隐含的悲伤和怀念，禾雪并没有安慰她，而是说：“我有办法，你信不信我？”

　　“愿闻其详。”

　　禾雪眼睛滴溜溜一转，低声说：“你听过海妖塞壬的传说吗？”

　　千岛和叶摇摇头，疑惑地看向禾雪：“海妖？我当海军时去过不少地方，从来没有听过有关这个的传说。”

　　“没听过正常，这是流传在我家乡的传说。据说塞壬原先是一个人首鸟身的怪物，有着非常美妙的歌喉，某天却在歌唱比赛中落败，被拔去翅膀，再也无法飞行。在那之后塞壬就经常徘徊在海上，有时会化作美人鱼的样子用歌声引诱过往的船员，让他们失去心智，船舶沉没，成为她的盘中餐。”

　　千岛和叶明白了禾雪的意思，但还是问：“你为什么想要帮我？”

　　“你应该也会酿酒吧？我想学你们家的独门配方。”前世的禾雪是一名调酒师，很喜欢收集不同的酒，来到酒岛就跟耗子进了米缸一样。

　　千岛和叶顿了一下，说：“独门配方我有，酿酒我不会，母亲还没来得及教我就……”

　　禾雪冲着她挤挤眼睛：“没事我会酿，你把配方给我看就行，怎么样，干不干？”

　　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胆子还能小过一个小姑娘？

　　“干！”

　　对于这种没有道德没有素质的人，是没有办法和平解决的，想要让他们不打扰这里，只能借助一点非自然的力量，毕竟对未知感到恐惧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

　　两人叽里呱啦计划了一通，过程中还因为人类对人鱼的力量提出质疑被拉去海边看人鱼当场操控海流形成一个巨型漩涡而告终。

　　第二天一早，禾雪跃入海中不见踪影，千岛和叶则叫上好几个小孩，昨天那伙海贼还没离开，两人准备拿他们开刀。

　　千岛和叶给孩子们讲了改编版海妖的传说：“传说中，在海洋深处住着一只海妖，她会制造巨大的漩涡吞噬船只，将上面的人都吃掉，据说海妖跟人鱼一样人身鱼尾，但是长得青面獠牙，尾巴还是用血染红的。”

　　孩子们又害怕又不舍得不听，千岛和叶给每人都分了糖，让他们把这些告诉更多人，有得听有得吃，几人卖力地很，不到半天功夫，这个改编版的传说就传遍了酒岛。

　　正准备出航的海贼们也听说了，只是大多不当回事，只有年纪较小的阿努听完有些害怕，胆怯地问：“船长，海妖是真的存在吗，要不我们今天先别出海了吧，我有不好的预感。”

　　被叫做船长的壮硕男人闻言一巴掌拍在阿努头上，把小鸡仔似的少年拍得转了两个圈，男人警告他：“少听那些人放屁，老子出海多少年了都没听过什么海妖，全他爹的是胡说八道。”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阿努，还没断奶呐？这种骗小孩的东西你也信啊哈哈哈哈哈。”

　　阿努不敢还嘴，揉揉自己脑袋上肿起来的包，他真的有不好的预感，只是没人再理会他，大家收拾好东西，便放下船帆准备出海。

　　男人用粗犷的声音大喊：“出航了，小的们！目的地——水之都！”

　　随着船缓缓移动，无人注意到海面下有个影子正绕着船只游动，一个漩涡渐渐成形。

　　等海贼们反应过来时，一个巨型漩涡将船牢牢吸住，船身开始倾斜，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众人惊恐地大叫，没人知道这个漩涡是从哪来的，只有阿努看到海水中的那抹红色，想起传说中海妖那用血染红的尾巴，喃喃自语：“是，是海妖，我们完了，我们都要被吃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半分钟后，船被拦腰截断，沉入海底，一切平息下来后，岸上的人发现那些海贼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像都被吃了一样。

　　一个小姑娘揪着袖子，怯生生地问千岛和叶：“海妖会吃掉我们吗？”

　　“不会的，”千岛和叶笃定地说：“海妖只会吃那些作恶的坏人，只要你不伤害别人，海妖就会保护你。”

　　岛民们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有怀疑、讶异、惊喜，但最终大家什么都没有问，捞起飘回来的食物和酒桶，回去继续酿酒。

　　看大家都散去，千岛和叶往岛后面的林子走去，禾雪正在那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地上还躺着一个晕过去的少年。

　　“其他人呢？”

　　“喏。”禾雪指指海面上那条船，又指指地上的人：“都在船舱里，地上这个要送去哪？”

　　千岛和叶探了探少年的鼻息，确认没死后说：“我们需要有一个逃出去的亲身经历者，这样才能让传说传得更远。离酒岛最近的岛是水之都，我准备把他送到哪去。”

　　水之都，重要副本啊，禾雪的眼睛亮了，期待地问：“那我们能上去逛逛吗？”

　　“不能，把人放到岸上之后就走，别等下露馅了。”

　　禾雪有些失望，但也没反对，后面才是重头戏，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海贼们听到这个传说只怕会跃跃欲试，只有让翻船的人足够多才有威慑力。

　　在这个传说彻底落实前，确实要多加小心。

　　想到这，禾雪挽住千岛和叶的手：“和叶酱～，你教我点招式呗，不然我在岸上多危险啊。”

　　手臂被人鱼捏地生疼，千岛和叶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行，明天就开始教。”

　　看着禾雪兴高采烈的背影，甩甩已经青了的手臂，千岛和叶想：确实要教她怎么控制自己的力气了，普通人被打一下怕是要出事，话说她真的是人鱼？力气和控制海流的能力这么夸张，不会真是海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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