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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小贼的温馨提示。
靳一把便签递到鼻子前闻了闻。
淡淡的茉莉花香。
抽屉里码着几支营养剂,都是市场上流通的劣质货,还有两包压缩饼干。
靳一拿出了压缩饼干。
不想吃,主要是没见过这玩意儿。
看几眼就无聊起来。
链子留足了长度,足够他在这间卧室里移动。
靳一在房间里逛来逛去,到处翻翻戳戳。
什么能证明屋主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
宁北神清气爽地上了一天班。
白天去超市做收银员,晚上去酒吧。
他很有谱,知道那个量至少得睡一天一夜。
所以也没着急回去。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头一次没有头晕,没有发热,也没有腺体疼痛。
舒服得轻飘飘的,像是有春风在他脚下托着人走。
那个Alpha,是个好Alpha。
为了感谢他,宁北斥巨资买了个五十块的枕头。
其实他屋子里的东西打扫得都很勤快,但他只有一个枕头,虽然那个枕头每天都会晒太阳。
可昨晚看见那个人睡着的样子,眉眼好看的不像活人。
而这样的,让宁北看一眼就腿软的人只能睡在那个用了三年、洗得发硬的枕头上。
宁北替他委屈。
宁北开心地抱着枕头回家,可进门却感知不到信息素。
他心里一紧。
别是睡死过去了吧。
他噔噔噔地跑去卧室,原以为会看见正在昏睡的人,结果看见那人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
不仅没睡死过去,而且相当精神。
靳一张开双臂,懒懒地搭在床头,“回来了?”
宁北松了口气。
可是突然之间檀木香混着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砸得他脚一软,连忙伸手扶住门框才没坐下去。
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抱着枕头。
靳一的视线从这个小贼脸上滑到他怀里。
“那是什么?”
“枕头。”宁北不太敢看他,低着头解释,“送,送您的。”
明明买的时候还因为价格而肉痛,现在看到这张脸,说出来又觉得寒酸。
他声音越来越小:“怕你,你睡,不习惯。”
靳一看着他局促的样子,问:“最贵的?”
小贼小鸡啄米般点头。
靳一又问:“多贵?”
小贼回答:“五,五十块。”
真贵。
靳一笑了一声,“我睡得很好,谢谢你。”
声音很好听。
宁北偷偷抬眼去看他。
男人的发型不像之前那样特地打理,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颜值,甚至瞧上去更加恣意慵懒,即便身在这间小屋子里,也丝毫不阻挡他帅得发光。
宁北心里一动。
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
“您,您饿,了吗?”他问。
男人反问:“你要绑架我?为什么?”
宁北咬着嘴唇没说话,谁知信息素陡然扩散,激得他闷哼一声。
男人很绅士地提醒:“说话。”
宁北用力地扶着墙,纠正道:“是,已,已经绑架,了。”
靳一挑起眉,语气探究地问:“你要睡我?”
小贼听了这话,脸一下涨得通红,连忙摇头。
靳一的眉毛回到原点,“那你要干什么?”
小贼又安静下来,手指用力地攥着枕头,骨节发白。
靳一再次释放信息素。
宁北身子脱力,差点把枕头摔去地上。
他几乎是用指尖抠着墙,毫无威力地说:“请,请您,不要这样。”
“哪样?”靳一看他实在站不住,稍微收了些信息素,问,“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小贼红着脸点头,然后又摇头。
“说清楚。”靳一命令道。
顶A的声音带着天然的压迫感,宁北无法抗拒,他抱着枕头,像是想把自己藏在后面。
“我,我生病,我需要,要你的——”
这件事说得麻烦,宁北一急,就更讲不清了。
“那不还是要睡我。”靳一慢条斯理地总结。
靳一觉得自己好坏,欺负一个小结巴。
但不影响他为此愉悦。
“不、不是。”宁北结结巴巴地辩解,红着耳朵说,“我不,不,不睡。”
靳一挑眉,舒适地往后仰头看人,“我不信。”
宁北急了,没忍住瞪他一眼。
“你还凶我?”靳一问。
“不,不,我……”宁北急得小幅度地跺了下脚。
宁北接着说:“我生,生病了,我需要信,信息素。”
靳一安静地看了他几秒,片刻后,不疾不徐地说:“所以,你不睡我?”
“我不……”宁北头埋得很低。
“那你绑我干什么。”靳一恶劣地问。
宁北咬着嘴看他。
Omega的嘴唇水润,轻轻一咬,肉就陷进去一块,像才捞出来的樱桃,被咬出汁水,晕到脸侧,泼了一身绯红果汁。
靳一看着他,眸光暗了暗。
宁北从包里拿出纸,认认真真地写了一遍原因,甚至把报酬都写上去了。
到时候这间房子都是您的,我所有钱都可以给您,虽然我没什么钱。
宁北是真心实意这么想。
在昨晚之前,他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一定要做什么。
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和羞耻。
如果这个人要报警,要让联盟来抓他,要给他判刑。
他都认。
但这四个月他一定要活下去。
他认真地把这张纸举到靳一面前。
很诚恳地说:“我,我能力之,内,您要什么,我都能给,给您。”
小贼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往后的骨节被血液挤出粉红,继续淡入下一个指节。
几乎看不见纹路,细细嫩嫩几根指头,看着很软。
“您……”宁北的大眼睛从纸后面露出来,“看,看完了吗?”
靳一对他勾唇笑笑,学他说话:“看,看不懂。”
于是趴在纸上面那双眼睛迅速地压了一下,连眉头都挤出了个可爱的小肉堆。
他愤怒地收起纸,抱着枕头重新退回门边的安全区域。
“坏,坏死了。”
宁北自以为很小声。
可靳一是顶A,是全身器官和感官都高配的顶A。
自然听得清这句话。
这小玩意儿没见过坏人么?
这就坏了?
让人忍不住逗他。
靳一轻笑着问:“借用?借哪里?怎么借?”
“就是……”宁北说,“就是,闻,真的只,只是闻。”
“闻我?”靳一玩味地笑起来,“谁家好人莫名其妙给别人闻?”
宁北小声说:“所以,我把您绑了,我坏,您好。”
这又夸起来了。
靳一慢慢地打量这个小贼。
门都不敢进,就抱着个枕头缩在那,这会正低着头,红着耳朵说要绑架人。
怎么会这么白?
脖子也很细,一低头甚至能瞧见后劲那团微微凸起的柔软。
茉莉香气不时地飘过来,靳一闻了几下,觉得喉咙有些紧。
他问:“你要绑我多久?”
沉默了几个呼吸。
宁北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鼓起勇气,抖着声说:“不,是,一晚。”
靳一微微偏头,温和地“嗯”了一声,鼓励他继续。
宁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坚定些:“四,四个月。”
男人不说话。
宁北咬了咬嘴唇,小声商量:“三,三个,月?”
男人还是不吭声,只是优雅地坐在那里,信息素沉沉地压在房间里。
宁北豁出去了,刚想说“一个月”就听男人问:“我手机呢?”
宁北一愣,“在,客,厅里。”
他只是需要这个人的身子,并不需要他的财物,这一点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我没,没有动,您的钱和,和手,手,手。”
宁北一跺脚,终于把那个字挤了出来。
“机!”
靳一的眉头随他的动作扬起。
而后干脆地把被子一掀,指了指地方,“这呢。”
宁北瞬时就红透了,揪着枕头说:“我,我,不是,不。”
“不是要吗?”靳一缓缓坐直,身上挂着的铁链响出的动静和语言一样恶劣。
明明衣服裤子都好好地穿着!
宁北局促地别开脸,“别,别耍,耍流氓。”
“没见过这么胆儿小的绑架犯。”靳一说。
宁北不服,“那,那你,你就见,见到了。”
还很倔。
“把手机拿给我。”靳一命令道,“不然我真耍流氓了。”
宁北没动,“我不,我不给!”
信息素再次压过来,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汹涌,宁北低喊了一声,噗通跪去地上。
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却并不清晰,热潮反复地刷过身体,每一次涨落都要裹走为数不多的力气。
他抠着门试图想站起来。
耳边响起了铁链声。
毫无规律的摇动,混在耳鸣里变成重复的节拍。
宁北努力抬起脑袋,朝声音来源看去。
那个顶A缓缓扯起一截铁链,前臂肌肉绷紧,施力的瞬间,肌肉鼓起饱满的弧度。
宁北感觉自己的脖颈被那样一双手紧紧攥住,随他用力而一点点流失呼吸。
他几乎能感受到铁链是如何发出呻吟。
金属环节之间的拉扯和摩擦声越来越急促。
铁链被男人扯断了。
撕纸一样。
他站起身,身形挺拔而威严,室内微光只够描摹出他的外廓。
充满力量的身体,以及,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他的眉骨很高,高到挡住了所有的光落进眼底。
像一头雄狮俯首看来。
宁北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注视着的那一个。
寒意瞬时从脊背窜出来,把人淹没。本能。
出于恐惧的纯粹本能驱使着肾上腺素在血管中奔涌。
他手指在地板上胡乱抓挠。
一个着力点就好。
能离开就好。
哪怕一厘米。
可是他后背一紧,人已经被提了起来。
宁北无法挣脱,顺着力道后仰着撞到那人身上。
像撞了堵墙壁。
同时,紧抱着的枕头也被抢走。
就像从孩子手里抢走一颗糖那样容易。
靳一把枕头扔回床上,然后把这小玩意儿也扔过去。
宁北感觉自己短暂地飞了一下。
落到柔软的枕头上时甚至惊讶地小声喊了出来。
他想起身。
想回头看。
但后脑勺按上一只滚烫的手掌。
随后是山一样的信息素,熔浆一样,把他身体里每一颗细胞都烫化了。
后领被扯开。
毫无防备的白皙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腺体。
被突如其来的湿热触碰。
那是一条舌头。
电流迅速蔓延全身,宁北被刺激得脊背弓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想尖叫,但所有声音都化作几声喘。
手指徒劳地抓着床单。
其余任何一个部位他都无法掌控。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流氓。”压在他身上的人说。
他的声音像丝绒一样柔软。
下一秒,尖锐的犬齿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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