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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一会儿腺体一会儿又是发情期,难道是畜牲修炼成人吗?
袁千没有回话,自顾自琢磨着。
静默良久,槐吾悄悄抬眼,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眸子幽深,不知情绪。
槐吾讪讪:“俺……我真得走……”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袁千声音幽幽,像是自言自语。
一阵冷风簌簌吹来,只穿浴袍的袁千打了个寒颤,起身道:“进来。”
槐吾张了张嘴,又看看屋外,起身跟了上去。
槐吾跟在袁千身后,对方白净的脖颈露在浴袍之外,槐吾却没有在上面看到萎缩的腺体。他惊讶道:“你的脖子……”
袁千闻言,反应性地抬手摸了摸脖颈,回头问:“有东西吗?”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没有东西,槐吾才会惊讶。
“你、你没有腺体……不是beta!”他惊恐地瞪大了眼,声音颤抖。
“什么beta?”袁千停下脚步,眼里不解,“你什么时候给我冠上这么一个标签?”
槐吾着急地比划:“你的脖子上没有腺体!”
袁千走上前,幽幽问道:“没有,所以呢?”
“你到底是什么?”槐吾打了一个冷战。
“腺体不是畜牲才有的吗?”袁千反问,“以及你所说的发情期,和你口中的beta、alpha,我根本没听过。”
“不可能!”槐吾粗着嗓子大声反驳。怎么可能,眼前的男人居然能茫然无知到这种程度,连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不知晓!
眼见陈槐吾再次向后退去,袁千耐心不多,上前几步抓住槐吾的胳膊,将其拖到电视机旁,让他明白他的话语是何等的荒谬之词。
但槐吾激烈反抗,无意间手掌重重击打在袁千的胸口。袁千吃痛,怒从心起,一拳打在槐吾脸侧。
“陈槐吾,你给我看清楚了,你才是那个异类!”他甩出一张昨日报纸,“你看好了,上面有没有你嘴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儿!”
槐吾顾不得脸颊的疼,弯腰捡起飘落地上的报纸,再三翻看。袁千注意到他的瞳孔微颤。
“……不可能!”槐吾飞速浏览着报纸上的每一条信息每一个人名。
分明昨天他还用一张印有男alpha罪犯出逃文章的报纸来包鸡蛋,但眼下这张同样日期的报纸刊登的内容完全不同!
到此,袁千也隐约想到了一个玄幻的答案:眼前的人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落在自家只是恰巧。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过分的不现实,但却刚好能证明对方身上的种种怪像。
槐吾却想不通。
无助、困惑、恐惧、疼痛、眩晕——这些叠加在一起,以至于他恍惚间生出愤怒,扬手便将报纸撕扯得稀碎。
“你骗谁呢!”他咬牙切齿地骂着袁千并一步步后退,直至后背贴上门的一边,“俺没见识,但你也甭想骗俺!”
说罢,便要冲出大门。
袁千心中怒火更盛,他抬腿狠踢槐吾的背部将其踢倒,弯下腰时眼里更是像要窜出火焰:“是你私闯民宅,现在又血口喷人,你若不信我、不信报纸,你就走。我话撂在这儿,到时候想回来,没门儿!”
语毕,他有些气息不稳。看着衣服上还沾着干涸血迹的槐吾,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尽管是无意之间,但还是改变不了眼前这个土老帽儿救自己一命的事实。对他仁慈些吧。
袁千这样想着,以为槐吾会站起身凶狠反击,谁知竟呜呜哭起来。
“俺得回去……俺家地里活没人干,永辉欠俺的钱还没补上呢……”他埋下脸,涕泪横流。
袁千拧眉“啧”了一声。
他终于知道陈槐吾不是没想到这点,而是压根不愿意承认。
槐吾当然知道。今天所有的事串联起来,他再傻再不愿相信也得面对现实,可他见识短,胆子小,出生起就活在那边世界的一方天地,甚至连县城都没去过,怎么立马就接受这般状况。
“你过来。”方才还凶光毕露的袁千无奈地冲槐吾招招手,“别哭。”
槐吾那股伤心劲儿稍稍过去,只剩抽咽。他不愿再靠近袁千,梗着脖子道:“不。”
袁千头疼。
“我不打你。今晚你就在这睡,明天我带你去周围转转。”他耐着性子解释。
“为什么——”
“我留你有用处。不过明天过后你可以决定是否留在我这里。”袁千靠近,拽着槐吾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过来。”
他将槐吾带到一楼客房的浴室中,有了前车之鉴,他回头询问:“会用吗?”
槐吾摇头。
袁千耐心地向他示范了操作方法,又指了指一旁的洗浴用品,说:“用这个洗身子。”
边说边拿出其中一个挤出些许液体,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槐吾凑近嗅了嗅:“好香。”
“这身衣服脱了扔到那个桶里。”袁千将手放在水池下冲洗干净,冲角落扬了扬下巴。那里摆着一个绿色空桶。
槐吾边脱衣服边看着桶问:“是干啥的?”
“垃圾桶。”袁千波澜不惊陈述道。
“不行!”这身衣服他穿了十来年,他可舍不得。
槐吾抱着胳膊一脸戒备。
“不扔也行,那你脱下来给我,我拿去洗。”
袁千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强求。
有了这句话,单纯的槐吾便毫无顾忌地脱了个干净,袁千淡淡看过一眼,收回眼神:“有事叫我,待会我给你拿睡衣。”
“等一下,”槐吾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那个,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袁千。”袁千微微停顿脚步,说完便走出浴室带上了门。
关上门走出客房,袁千将那套邋邋遢遢的衣服背心团成一团,随手塞进了客厅垃圾桶。
用洗手液洗过手,再喷上些许消毒水,他这才在衣帽间中找出一套居家服返回客房。
将衣物放在床头,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袁千微微驻足,思考他在短时间内做出的决定是否合适。
浴室中的身影晃来晃去,岔开了袁千的思绪。他想到刚才借余光堪堪的一瞥,看到的对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以及浅麦色的腹肌。
身材不错。他不冷不热地想。
随之而来的电话将他的思绪打断。袁千匆匆走出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对面语气焦急,粗着嗓子道:“袁千?!”
是他的亲弟弟兼商业上的左膀右臂,袁昶。
“是我。”袁千坐下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哥,你没事?”袁昶意外。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宜刚上车,便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对方却只撂给他一句话,声音即使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却依旧十分嚣张,只有短短四字,看看你哥。
“他们狗急跳墙了。”袁千说得风轻云淡。但话一出口,握住手机的右手便不受控制地轻微一抖。
“我现在就去你家,妈的,这群人要玩儿阴的,咱们就比他们更阴!”袁昶目露凶光,太阳穴突突直跳,猛地一打方向盘,巨大的轰鸣声中车辆转了一个大弯,猛地向c市富人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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