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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
琴音悠扬,清规端坐琴前,指尖轻拨,奏出一曲《高山流水》。琴音清越,如泉水叮咚,又如山风呼啸。她神色淡然,目光如水,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祁觉砚站在一旁,手中执一卷书册,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清规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却未多言。
一曲终了,清规缓缓抬眸,正对上杜奕赞赏的目光。她盈盈一拜,嗓音清越:"陛下谬赞了,民女技艺粗浅,恐污了圣听。"
杜奕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审视:"姑娘琴艺非凡,不知师从何人?"
清规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家师乃一介布衣,不敢污了陛下圣听。"
杜奕目光微闪,似笑非笑:"姑娘琴艺如此精湛,想必出身不凡。"
清规垂眸道:"民女不过乡野之人,承蒙陛下不弃。"
祁觉砚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姑娘琴音中似有思乡之情,不知家乡何处?"
清规神色如常,淡淡道:"民女自幼漂泊,早已不知家乡何处。"
祁觉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正要再问,杜奕却笑道:"觉砚,你今日怎的如此多话?"
祁觉砚躬身道:"臣只是觉得姑娘琴艺非凡,忍不住多问几句。"
杜奕点头:"姑娘琴艺确实非凡,朕心甚悦。"
清规垂眸道:"陛下过奖了。"
杜奕起身,走到她面前:"姑娘可愿常伴朕左右?"
清规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能得陛下青睐,民女三生有幸。只是民女初入宫中,恐有失礼之处,还请陛下多多包涵。"
杜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姑娘谦逊有礼,朕甚是欣赏。既然如此,姑娘便先在宫中熟悉几日,再做打算。"
清规起身行礼:"谢陛下体恤。"
杜奕满意地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太监匆匆走来,躬身道:"陛下,边关急报。"
杜奕皱眉:"何事如此紧急?"
太监看了清规一眼,低声道:"事关军机,还请陛下移步。"
杜奕无奈,对清规道:"姑娘且在此稍候,朕去去就来。"
清规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杜奕随侍卫匆匆离去,御花园中一时只剩下清规与祁觉砚二人。竹影婆娑,风过无声,唯有远处宫灯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清规转身欲走,祁觉砚却忽然开口:"姑娘且慢。"
她停下脚步,回眸望他,神色淡然:"公子还有何事?"
祁觉砚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琴谱上:"姑娘方才所奏之曲,可是《高山流水》?"
清规微微颔首:"正是。"
祁觉砚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此曲意境深远,非寻常人可解。姑娘琴音中似有高山之巍峨,流水之绵长,令人心折。"
清规神色如常,淡淡道:"公子过誉了。琴音不过是心声,民女不过随手而弹,不敢当此盛赞。"
祁觉砚看着她,目光深邃:"姑娘琴艺非凡,却如此谦逊,倒是难得。"
清规抬眸,与他对视:"公子谬赞了。民女不过一介琴师,不敢妄自尊大。"
祁觉砚微微颔首,忽然问道:"姑娘可曾听过《广陵散》?"
清规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广陵散》乃千古绝响,民女虽心向往之,却未曾得闻。"
祁觉砚目光微闪,似笑非笑:"传闻此曲已失传,但若有机会,我倒想与姑娘共赏。"
清规垂眸,淡淡道:"公子若有此雅兴,民女自当奉陪。"
"清规姐姐,"弦月在身旁盈盈一拜,"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清规点头,对祁觉砚道:"公子,民女先行告退。"
祁觉砚微微颔首:"姑娘请便。"
清规转身离去,弦月紧随其后。走出御花园,弦月低声道:"清规姐姐,方才可有异样?"
清规神色淡然:"无妨。祁觉砚此人,心思深沉,需多加留意。"
弦月点头:"是,我会小心。"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听雨轩。清规坐在窗前,望着远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祁觉砚的出现,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同为昭国人,他在这深宫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正思索间,忽然一阵风起,吹落几片竹叶。清规伸手接住一片,只见叶脉清晰,宛如命运之线。她忽然想起司月的话:"命运如同这竹叶,看似随风飘零,实则自有其轨迹。"
清规握紧竹叶,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完成使命。至于那道身影,那份异样,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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