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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颐,你在哪里?
这是方颐失踪的第四天,而我被告知并不能立案,于是我只好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唐警官……”
再次见到唐简依然是在我的心理咨询室,只不过这次却是我如同一个病患向她求助。
“你最后一次见到方颐是什么时候?”唐简一边做着笔录,她的神情里有种职业的冷静。
12月6日是她的生日,往年我们都会在家里庆生,但是今年她在却生日前一天告诉我,她要搬出去住,生日也不打算和我一起过了。
自从17年夏天我们就搬到了京山开始一起生活,就像十几岁时幻想的那样。她擅长做饭,而我负责家务。那个时候我们还甚至开玩笑说,等到27岁两个人都没有找到结婚对象的话,就这样一起过一辈子。
21年她谈了第一任男朋友,对方是和她同学院的美术老师,也是她大学时期的学长。我平时工作忙,也并不喜欢和别人社交,因此我也并没有见过陈北同几次,了解他也大多数是从方颐口中。
就在她生日前一天,也就是12月5日的晚上,我们还坐在地毯上喝酒聊天……
我倚在她的腿上,醉意微醺
“方颐,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明天我们怎么安排?”我们之间就是这么直接,也可能是我本身并不擅长挑选礼物
窗外是静谧的江景,方颐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背心靠在沙发一角,斑斓的霓虹灯均匀的洒在她的脖颈上,温柔又细腻,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比江水来的更加安静。
见她不回答,我又再问了一遍
“方颐?我问你话呢?我们明天怎么过?”
她顿了顿,缓缓道:“理理,我打算搬出去住了。今年的生日,我要去见陈北同。”她的语气平静到像是发布了一则通告,而我却没有更改的权限。
我猛地直起身体来:“什么意思方颐?为什么要搬出去?”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想搬出去了。明天我就27岁了,我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说完她起身径直朝房间里走去
“晚安,理理。”
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只留下我一个人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在认识方颐的12年里,我未见她如此决绝过,一时间她显得是那么陌生,而且丝毫不给我反应和挽留的余地。是啊,不知不觉我们就要27岁了,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了呢?可是我们的生活就不是生活了吗?不是说好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我的脑海里蹦出了无数个念头和疑问,更也许是质问,无数个无解的平白的质问。
时间终于从11:59跳到了0:00
生日快乐!27岁的方颐
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已是中午,方颐已经离开,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那样。房间、客厅、卫生间都是空空如也,只有桌上早已冷掉的早饭呢证明着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我坐在桌边吃着她最擅长的虾仁面,从前她总说我奇怪,为什么大早上都要吃面,但第二天她的新品面条总会不厌其烦地登上餐桌,然后再不厌其烦地滑进我的胃里。
今天的面条有点辣了笨蛋
我被辣的眼泪直流,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微信
“下午和我见一面,晚上再和他一起,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了消息
“我就知道……好吧”
“雪场见。”
她今天穿了一身奶白的运动装,颈间的红色围巾将她的皮肤衬得白里透粉。
“哟,才一天不见,就换风格啦”我调侃道
确实,今天的方颐和往常大不一样,如果说从前她是甜美妹妹,那么今天她就是气质姐姐。与冬天的雪真是相得益彰,只可惜这些并不是真的雪。
“是吗?那说明我今天这身选的不错,他就是喜欢这种姐姐。”我竟然在方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害羞
我瞬间无语:“打住打住,这个时候可不是你秀恩爱的时候。”
“行呗。”方颐撇撇嘴巴
今天雪场没有营业,我们一起疯玩了好几个小时,我连雪服都换了一身,回到休息室之后已经将近下午六点。
“你们一会儿打算去做什么?”我随口问道
“去看舞剧!”方颐兴奋的像一个小孩子:“Linda舞团呢!”
“那你怎么过去?要我送你吗?”我问道
“不用,我俩会一起过去。”
我点了点头,有一点尴尬:“那你等一下,我去开车先把你送出去。”
“不就两步路吗?”方颐一边收拾包吐槽,但也并没有拒绝
“负一侧门等你”
我去地下车库开车,然后去侧门等她,可是等了好久都没见她下来。我就又回到了六楼,但并没有看见方颐,我还以为她下去了,就准备再下楼。
最近雪场的电力设备好像有些问题,电梯一直显示停在一楼,于是我只好走安全通道,可是到了车库里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方颐,你人呢?”
过了很久方颐还是没有回我,我又给她打了几个视频电话,仍然没有回应。
我开始有点慌了,于是又把雪场上上下下找了个遍。
雪场,没有;休息室,没有;大厅,没有;车库,还是没有。
“方颐,你在哪里?”
“方颐,快点回消息”
“方颐,你别吓我。”
从这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方颐了,她就好像从我的世界里骤然蒸发了一样。
……
“可以再详细描述一下你最后见到方颐时她的体貌特征和穿着吗?”唐简问道。
我打开手机屏保:“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和运动裤,下面穿了一双黑白相间的靴子,长度大概到小腿肚。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是我从前没有见她围的款式,应该是她男朋友送的吧。还背了一个黑色的水桶单肩包,她经常背那个。”
“包里可能会有些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说着我打开方颐的近照,放大图片给唐简看:“ 包长这样。”
唐简合上笔记本:“好的,我大概了解了。于理,你知道的,这种情况是立不了案的,所以我只能以私人的方式帮你,所以在一些手段上……”
我抬起头,脸上带着这数日以来的疲惫,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我知道,谢谢你唐简。”
“可以去方颐最后失踪的地方看看吗?”
我总算打起来一些精神来:“雪场最近都没有营业,明天吧,今天我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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