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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段菱跟着洛柔的脚步,一刻都不敢停,洛柔感觉到有人跟着她,更生气了,于是停下来冲着她大声喊:“你不要跟着我,你给我滚开。”
段菱充耳不闻,随着洛柔的步伐又走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一直不远不近。
洛柔气的捡起身边的石头就照着段菱狠狠砸过去,段菱没能躲开,额头上被砸出一个伤口,鲜血顺着脸庞慢慢流下来。
洛柔看到,似乎是有点害怕,身体顿住了半秒,却也什么都没说地继续跑开了。
直到终于走到了水潭边,果不其然,她们耳边传来一阵呼救的声音吸引她的注意力,洛柔来不及继续驱赶段菱,顺着声音慢慢看过去。
一个小男孩在水中不停地挣扎,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可气息已经明显越来越小了。
洛柔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后退了几步,刚好退到段菱身边,声音颤抖着问:“怎。。。怎么办?”
夜晚的风很冷,段菱凝眉看着她,不知道她还在犹豫什么,陈述事实:“再没人救他他就要被淹死了,你快跳下去救人。”
洛柔满脸震惊,她已经没时间计较段菱此刻的语气,而是说:“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闻言,段菱此时也有些不理解了,难道原剧情出错了,但时间不容许他继续犹豫,她脱了外衣就直接跳了下去,好在傅寒声此刻还没有断气,她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拖了上来。
此刻一群仆人也赶了过来,连忙喊来医生给傅寒声抢救,在这群人里,段菱看到了也站在前面的陆译之。
他表情寒冷,皱着眉对着身边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气场却强大无比。
随行医生给傅寒声处理完,说:“小少爷没什么问题了,过会就会醒来。”
陆译之脸上的寒意这才淡了些,洛城看到他表情,这才把心放在在肚子里,然后像是刚注意到段菱,站出来说:“给这位小姑娘也看看,有任何问题一定认真治疗。”
段菱浑身湿透,身上的外伤又被浸泡了一次现在往外面渗着血,看起来可怜极了,闻言段菱此刻抬起头来,正好与陆译之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了,对方眼里没什么情绪,或者说并不关心她这个路人甲,段菱微微眨了一下眼,继续垂下头。
医生这也才说话:“这位小姐倒是没呛水,不过手臂外伤实在有些严重,需要跟我去包扎一下,而且这一段时间都不能碰水了。还有额头上,不及时处理的话会留疤的。”
洛柔被这一变故吓得满脸苍白,听到医生的话更是不敢开口,眼里含着泪水只歉意的看着段菱。
段菱却没看她,跟着医生起身,脑中却想着:为什么剧情会有变化,按道理她并没有干预过剧情。
如果她今天不在这里,而洛柔不会游泳,到底是谁救傅寒声的呢?
她在脑海中猛叩007,它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没搞错吗?”
“可。。可是剧情确实是这样的。”007说。
跟着医生处理好伤口时,已经很晚了,段菱随着记忆回到了那个原本属于她的家里,那是一个靠近洛家的七层小楼,从外面看像个随时会坍塌的危房,她家在最上面一层,没有电梯,电灯也忽明忽灭,段菱从小就没有为钱发过愁,还没住过这种地方。
到了702门口,一打开门就是一阵浓重的烟味,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坐在餐桌的上,一手拿着手机双眼发红。嘴里时不时发出激烈的咒骂声,偶尔会振臂欢呼两下,整张脸涨红,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段菱猜到男人是在赌球。
听到她走进来他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里面。
厨房里的女人倒是开口了:“段菱,快来做饭。怎么回来这么晚!”
说着她嫌恶地脱下手里的手套,施施然走向客厅并一边打开了电视。
007都有些不忍:“哪有父母是这样的。居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段菱现在的额头和手臂还绑着绷带呢。
段菱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两个人也并不是自己的父母,她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随着记忆翻出来原主一些证件和现金。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想干嘛!”李秀珍见段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走过来。
然后愤愤地打开她的房间,就看到段菱拿着包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段菱今天的眼神,她有些害怕,一瞬间被吓住了,明明眼前这个人一点也没变,怎么又像是周身气质完全变了。
可转念一想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变化?
李秀珍的底气又足了起来,指着他的脸,说:“你别以为头上整这些就可以装病不干活。我生你有什么用!”
段菱闻言歪了歪头,平静道:“如果你生孩子就是为了帮你干活,为什么不叫他干。”她伸出素白的手指了指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男生。
李秀珍像是没意料到她会反驳,脸上的表情呆了一瞬,随后又恶狠狠地说:“他是你弟弟,能和你一样吗?你这个赔钱货。”
段菱平静地说:“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暂时住在洛家。”
李秀珍觉得她真是异想天开了,嘲讽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段菱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事,说:“以后我就不用在洛家后厨帮工了,只是陪着洛柔学习和照顾她的生活。”
李秀珍呆愣了,怪不得她今天还敢反抗,尴尬过后,又浮现一个贪婪的笑,说:“陪着大小姐,洛家给你薪水也高很多了吧。那你可要好好伺候大小姐,把你的工资寄回来就行。”
段菱此刻已经站在黑暗的楼道,表情模糊不清,只见到她脸上也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抬手关上了门。
走出黑暗的小巷,外面已经有一辆低调的奔驰车在等着她了,车前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帮段菱打开后排车门,里侧坐着洛柔。
对方脸上还带着歉疚的表情,看见段菱欲言又止。
“大小姐。”段菱的声音恭敬又温和。
洛柔见她绝口不提之前她拿石头砸伤她的事情,眼神闪烁了几瞬,干巴巴地说:“父亲说要我今天好好谢谢你。”
“嗯”段菱说。“不用谢。”
车子把两个小孩一起送到洛家,他们给段菱安排的房间就在洛柔对面,虽然小了不少,但跟上午的状态简直是天差地别。
张勇带着她参观房间,上午趾高气扬的表情似乎和此刻讨好的脸重叠。
007在脑海中愤愤不平。
“要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叫我。”张勇脸上更是心虚。这谁能想到小哑巴不仅能说话了,一下子还救了洛家的贵客,这下可一跃成座上宾了。
段菱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在他出门那一刻,突然叫住他,问:“洛家,还有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吗?”
张勇一下子不明所以,“没有。”
得到否定的答案让段菱心里掠过一丝失望,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
洛家有专门的家教老师,并不去学校,自那以后,洛城就让她和洛柔一起学习,所有课程都一模一样。
每一门课段菱都学的格外认真,上辈子她因为身体原因很多东西都止于书本,完全无法学以致用,而现在每学会一样东西,她也就多了一个武器,让她不至于遇到事情那么被动。
洛柔和她就完全不一样,他对学习不感兴趣,上课也是得过且过。
每隔一段时间洛城会亲自来检查他们功课,足见他对这个女儿也确实是爱护的。
洛城先是抽背了一些文化知识,后面又开始考察她们钢琴,这对段菱实在是太简单。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洛城脸上表情复杂,怎么他正儿八经养的女儿还不如一个佣人的仆人学得快和学得好?
“你以前学过?”洛城一脸探究问。
段菱低眉回答:“没有,老师教的很仔细。”
他叹口气,哼笑一声,“你就别帮小柔遮掩了,她就是不用功。”
洛柔本来就尴尬地站在身边,闻言涨红了脸,低声埋怨了一句。
洛城正色道:“钢琴不能偷懒,段菱你监督她。另外我已经给你和傅家的小儿子订婚了,等到你二十岁正式出嫁。”
段菱波澜不惊地站着,心理却更加疑惑了,剧情线变了,又似乎是没有变,救落水的傅寒声的是他,但最后还是洛柔和他订婚。
“爸爸,你都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这句话让一向疼爱女儿的洛城变了脸,“行了,这些不是你能够选择的。”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先下去练功吧,下一次别再让我发现就是这水平,段菱你留一下。”
等到洛柔走开,洛城让仆人把书房的门关上,这个房间似乎用了极好的隔音材料,一时间安静地可怕。
洛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段菱就这么笔直地站着,不惊慌也不怯懦。
不知过了多久,洛城终于笑了,又露出平常的表情,脸上带着随和的笑,问:“你应该知道你当时救的那个小男孩是谁了。不过,假如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段菱沉默了两秒,说:“我没有救谁,是大小姐救了落水的傅小少爷,两人因此订婚。”
听到她说这话,洛城脸上是真的闪过诧异,他早就知道这孩子学习能力强,不管在任何方面,却没想到也如此早慧。
他哈哈大笑了一阵,说:“你很聪明,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或者是钱财或者是你想要处理张勇?”
作为这个家的主人,之前发的生过什么他当然了如指掌。
段菱知道见好就收,只模棱两可地说:“洛家给我工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什么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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