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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计较
“1号,沈毓宁。”贺晓晴拿着名单,学号是按照分科后成绩排的,也就是说,沈毓宁年级第一。
单泽琛几乎是肃然起敬了,也难怪迟到不被骂,原来是年一大人。
他一直属于学的轻松的类型,高一分班考考累了直接趴桌子上睡觉,不出意料分去了平行班,把他爹气的不轻。
“单泽琛,你个臭小子下次再敢考试睡觉就把你卡停了!”
“哎哎哎!别,下次我一定不睡觉。”单泽琛最怕他爸这招杀手锏,他自己心知不是考不出来,而是懒得看题。
大少爷想学的时候是真学得好,高一期末分班我考,数理化卷子看了看最后一题,有些难度但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少爷还是在考场睡觉了,但这次是提前做完检查完安稳睡去。
原来班里的老师对单泽琛也是又爱又恨,脑瓜子聪明得很,但上课不乐意听,还老不规规矩矩穿校服。虽然没什么打架滋事的恶劣行径,但和常规“三好学生”的标准还是相差甚远。
沈毓宁就不同,虽然之前听过年级第一的神话:每次考试都稳的不像话,数理化好不说,沈毓宁的语文厉害到出奇,几乎每次考试结束都是他的文章印下来当年级范文。
大少爷文科微微跷脚,现代文二中作者的感情实在是晦涩难懂,怎么也猜不透,让单泽琛很是头疼。
当时印下来的一张张作文解析和年级范文单泽琛还未曾过目,现在闲来无事,倒是翻了两张出来。
“高一(1)班沈毓宁 58分”
手指一拨,翻到第二张。
“高一(1)班沈毓宁 60分”
再一张。
“高一(1)班沈毓宁 57分”
得,每次不一样的作文题目还都能做到稳得一批。硬生生把年级范文变成了个人文章发表专栏。
语文这么好的人,单泽琛实在是佩服的。
不知不觉,沈毓宁成了第一个被大少爷佩服成绩的人,在吉尼斯单泽琛记录里又添一笔,旁边这个范文常驻嘉宾倒是毫无波澜。
这人是正常人类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像一泓死水,所有声响都被他尽数吸收、净化,恢复平静。
一泓死水开口:“翻卷子声音轻点,吵。”
???在跟他说话?
倒是高冷得很。
但是这泓死水把单泽琛治得格外听话,默默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要不是看在你漂亮,我才不听你的。
单泽琛默默在空白的草稿本上用力又克制地画圈圈,生怕沈毓宁来一句“别画了,吵。”
旁边这尊大佛他惹不起,还不能对着草稿本发脾气么?
单泽琛你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自我攻略进度-100%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自己无人替。沈毓宁这么漂亮让让他好了,大少爷不跟他计较。
自我攻略进度100%
…
沈毓宁没想到自己会跟个一眼纨绔子弟的金贵少爷做同桌。
手上戴了两三个戒指,腕表,还有项链,全是银色系的,这是有多喜欢银色饰品。
单泽琛。
琛,如珍宝般珍贵稀有。字也写的嚣张跋扈,但还蛮好看,只是潇洒的那种好看,符合又违和他对这种少爷的刻板印象。
估计是个捣蛋鬼,喜欢逃课、打架、成绩也不好的那种。
沈毓宁结束了对单泽琛的初步刻板“了解”,心觉万事都有可能,不要随意对人妄加揣测,强加标签。
字迹隽秀漂亮的作文答题卡被传到了单泽琛手里,姓名一栏赫然是“沈毓宁”三个字。
“沈毓宁老师,你的61分作文答题卡。”单泽琛轻轻地将答题卡递给右边,就差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但这已算是单泽琛的最高礼仪。
“叫老师下次记得用您。”沈毓宁笑笑,接过答题卡。
蹬鼻子上脸这不是?单泽琛这你还能忍?
。。。
单泽琛能忍。
这节课是贺晓晴的,讲分班考考试作文,单泽琛直接趴下准备浅眠补个觉。
见身旁人只留下个发顶,沈毓宁轻拍了拍他的头。
“起来,上课别睡觉。”
沈毓宁的手有些冷,触感在头上转瞬即逝,单泽琛一愣,但也清醒不少。
这是单泽琛同学第一次认认真真听语文课。
沈毓宁的文章思路清晰,架构完整,逻辑思维完备,论据恰当丰富,贺晓晴边讲边夸,沈毓宁倒是毫无反应。
“那就毓宁同桌起来,总结一下这篇范文的写作思路。”
毓宁同桌指了指自己,眼里头上都像有个巨大的问号。
我就这么失去本名了?!
士可杀不可辱。我单泽琛不可能被别人冠名。
下一秒,毓宁同桌乖乖站了起来。
“我们沈毓宁老师这篇文章写得好,开篇先总结社会现象,点明观点,再是以两个分论点,从两方面辩证分析,有力佐证总论点…”
临时看文章,看得倒挺快,总结得也漂亮,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小看你了。沈毓宁心说。
…
去隔壁包厢问了问情况,倒是没人知道沈毓宁的住所,单泽琛只好开车把他载回自己的公寓。他单手抱着安睡的沈毓宁,侧身开门,用手挡着车沿,把人安置在副驾,动作轻巧,就怕把沈毓宁吵醒,他俯身想给沈毓宁系安全带,却被一双手环住。
沈毓宁呢喃着,是梦里的呓语,他像被抛弃的小猫,在梦里都无法安眠,颤抖着渴求拥抱和陪伴。
单泽琛哄了两句,轻轻拿开环着他的两只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沈毓宁身上,又把车后座的抱枕塞进他怀里,揉了揉沈毓宁的脸。
“乖点,回家给你抱。”
沈毓宁的头似乎轻点了点,又沉沉睡去。
路上司机打来电话,单泽琛戴上蓝牙耳机,嘱咐着让对面阿姨照顾好夏初霁,就匆匆挂了电话,余光瞟了瞟右侧。
没醒,乖得很。
停好车,抄起膝弯就把人抱在手上,沈毓宁依偎在单泽琛怀里,汲取着喜欢的气息,像是满意地餍足,睫毛轻动,像扇动翅膀的小蝴蝶,停在眼下栖息。
整体公寓是简约风装修,黑白灰为主基调,剩下全以金色灯饰为点缀,不失大气典雅。
单泽琛将人抱去主卧,主卧朝南,灰色的床单枕套,窗帘大开,从一整面大落地窗朝外望去是繁华地带的夜景,璀璨夺目。
他将怀中人轻置于床榻上,轻轻脱下他的鞋,拿开裹着他的西装外套,沈毓宁就这么躺在单泽琛的床上,像精致的绝版艺术品,他的脸乃至每寸肌肤都漂亮得像瓷娃娃,可他由内而外的气质、由于醉酒绷紧的唇线,微皱的眉头又是倔强倨傲、坚韧万分。
沈毓宁酒醒了小半,恰逢寒冬,公寓里早已开起地暖和中央空调,温度不低,他身上还是燥热难忍,想解开衣服,手又不听使唤,只好粗暴地扯开已经半敞开的衬衫领口,一粒纽扣应声掉落在灰色木质地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单泽琛看着面前的沈毓宁,喉结轻动。心中暗潮涌动,情.欲、征服欲像汹涌的潮汐,不断侵略着清醒地带的最后领地,越挫越勇,一发不可收拾地漫上脑海,快要失去理智,按捺不住。
他想抛开一切束缚和理性,肆意蚕食眼前秀色可餐的诱人猎物,一层层剥开他的外衣,卸下所有伪装,想亲他,想彻底将沈毓宁据为己有。
但他心知不能放任肉.欲膨胀,只能自己消解喷薄欲出、可怖又贪婪的欲望。
冲了把冷水澡,单泽琛不敢相信自己目前的境地,突然消失的沈毓宁现在正乖乖躺在他的床上,像羔羊任人宰割,他就算扑上去,肆意放纵、蹂躏,沉溺其中都不会有什么事。反正沈毓宁喝醉了,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沈毓宁好漂亮。
像一枝梨花,洁白无暇,只要轻轻晃动,就会有零零碎碎的花瓣散落,散发出馥郁的芳香。
可他不敢,也不舍得。
即使曾经沈毓宁在和他温存一晚后就突然消失,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和电话,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像是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痛的淌血。他还是舍不得,还是狠不下心在沈毓宁这样脆弱不堪的时候报复他,以相同的方式。
…
单泽琛一查到沈毓宁的航班信息,就马不停蹄地追去机场,他用尽全身气力跑向登机口,手里还拎着给沈毓宁的礼物,是包装精美的糖果,树莓、桃子、橙子,都是沈毓宁念叨着好吃的口味。
他赶到的时候,沈毓宁正准备登机,他一把拽住沈毓宁的手,狠狠抓着,按着沈毓宁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转了个身,又紧紧抱住。
为什么前一天刚答应我就走。
为什么留我一个。
单泽琛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在普遍观念里沈毓宁这种睡完就跑的行为应该毫不犹豫地划入负心汉、渣男的范畴,可单泽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沈毓宁多好啊,他不会辜负我。
“跟我回去,好么?”单泽琛声音颤抖,几近哭出来。
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沈毓宁!”
“我赶时间。”
听到这句冷淡至极,近乎不耐烦的话,单泽琛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
沈毓宁掐准时机,发狠一推。
“滚。”沈毓宁头也不回,拖着行李箱离开。
“别走。”
这次单泽琛是真的愣住了。
我还没给你塞糖。
沈毓宁,别走。
可没人听到他这句话,只有空空荡荡的登机通道,和提醒他不要堵着登机口的工作人员。
…
水龙头里的水早已由温转烫,单泽琛这才从记忆的碎片中回神。
他半跪在床头,接了盆温水,弄湿毛巾、拧干,轻轻擦拭沈毓宁的脸,脖颈,锁骨,手臂,再到指尖…
单泽琛找了套自己的睡衣,替沈毓宁换上,又给他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降了点温度,现在几近恢复正常。
他刚转身,正准备去客卧凑合一晚,安安静静的沈毓宁像是发现他要离开,嘴唇翕动,发出了点声响,语调有些失望。
“你说好,回家抱。”
单泽琛根本受不了沈毓宁这种乖乖软软的调子,压制住心中种种躁动,坐在床边,轻弯下腰,克制又隐忍地抱了抱沈毓宁。
不是肌肤相贴,将对方揉进怀中的深拥,而是虚虚环着,就怕再进一步,他会彻底失控。
沈毓宁被抱完也安分不少。
怕沈毓宁半夜找他,他在主卧床边留了盏小夜灯,还放了个保温杯,接了点温水。
相隔一堵墙,单泽琛睡的不深,断断续续,梦见沈毓宁求饶时的哭声,画面一转,翌日是个阴沉的雨天,单泽琛睡醒,可身旁只有空着的床铺,还残留着些许温度,证明昨晚的激烈和情愫不是假象。
但沈毓宁走了,义无反顾。
单泽琛被吓醒,自那之后他就没怎么睡好过,每晚点着香薰,戴着眼罩,窗帘全闭才堪堪能睡着。
没有沈毓宁,他睡不安稳。
就怕一睁眼,你又不见了。
只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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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本:我做错什么了啊喂。
现实和校园期间可能会来回跳跃!校园部分不会太长,只是把“睡完就跑”的前因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