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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想到这里,聂小雨更加迫切的记着脚下的路,终于走到一片土凹的地形,四下一片漆黑,老大抬手敲了敲面前的木门,里面半天才传来应门的声音,谨慎的喊了声:“谁?”
“我,王村头来的,路上买水果车抛锚了,当年我二大爷对王癞子有一饭之恩 ”说着,屋子里烛火的光亮了起来。
一个秃头老头端着手电筒出来四下望了望,特意朝老大肩上扛的布袋子看了看,又朝聂小雨照了照灯,聂小雨连忙装作晕乎乎的样子半眯着眼睛靠着老大才勉强看清。
老式的木屋里一个老头佝偻着腰,干枯的手上提着一盏煤油灯,这点灯火隐隐约约照亮了这人的长相,老干树皮一样的脸,黝黑粗糙,眼睛倒三角,看到聂小雨的一瞬间,眼神里迸射出让人忽视不了的精光。在抬眼一看,“嚯!好大一块癞子” 整个秃头上有四分之一是癞子恶心又吓人。
聂小雨赶紧闭上眼睛,只听那见那阴沉低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呵呵呵,几个毛都没长齐就敢做拍花子了,还想甩开爷爷我,这时候警察怕是早就发现你们这群人的行踪了,又来寻我作甚?”
老大面露阴狠:“老东西快然我们进去,否则进了局子谁都别想好过。”
受到威胁那老头才不紧不慢让开门,老大扛着装佟樾的麻袋,老二推着聂小雨走了进去,刚一踏进去一股子霉味混着老人味扑面而来,差点没把聂小雨熏吐出来。
一间不大的砖房,进来后房子南边有个巨大的炕,便只剩一张木桌子了,本就狭小的空间眼下挤进这么多的人更显得拥挤,等这群人进去后,老大迅速关上房门,将麻袋丢到墙角后,推开窗户缝隙观察外面,见没人跟来才慢慢踱步到房中,抓起麻绳绑住聂小雨的手腕,然后和早已脱鞋上炕的老二一起坐了下来。
那老头的贪婪眼神在聂小雨和麻袋上来回打量,像是卖猪看看那个部分更值钱一样,令聂小雨恶寒,赶紧假装头晕难受的靠在麻袋旁边。
那两人把老头赶在一旁,却自始至终没有将那麻袋打开,对老头也是一脸的防备,终于,那老头示弱一般拿出个草席铺在地上,似乎打算就这样对付一晚上,老大示意老二先睡他来守夜,然后就沿着炕边抽起了烟。
见状聂小雨心中暗暗发急,她已经完全记下了来时的路,问题是怎么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这么长时间过去麻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能是因为在车上叮嘱了佟樾醒了也不要出声,但如果佟樾一直没有醒来,怎么带着他?
聂小雨不是没想过自己先跑,毕竟如果自己能跑掉的几率要大得多,她本就是受到佟樾的牵连,可只要一有这样的想法心情就是忍不住的难过,险些掉下眼泪来。
聂小雨强忍下心头的难受,皱着眉想:“奇怪了,就是个普通同学而已,她又不是真正暗恋佟樾的聂小雨,这是怎么了?”
一刹那间,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声音响起:“2030年,为国防科技安全做出巨大贡献的......先生逝世,享年....”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听不真切,聂小雨好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车祸前,手上好像是拿着的报纸铺天盖地的哀悼着一位伟人的去世。
“谁呀?”聂小雨鼻头一酸追问:“谁去世了?”
“哒”“哒”铜制的烟杆在地上敲击的声音响起,将聂小雨拉出那光怪陆离的世界,聂小雨在黑暗中满头大汗,无声地喘气。咽了咽口水,暗自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丢失了一段出事前的记忆。
但眼下实在不是回忆的好时机,平复好心情不再想其他,按耐下来等待时机。
夜幕低垂,城市灯火闪烁,月色如水,霓虹勾勒梦幻轮廓,显示今夜注定不得安稳。
聂水河坐在警察局,心急如焚也只能先配合警察,详细描述情况。
聂水河五点多钟收完租回家,发现聂小雨没有回家,眼看天黑下来,四处询问打听无果后,焦急地报了警。警方在调取监控后,发现了在巷口拐弯处明显被老大拉扯走的聂小雨,警方立刻立案进行调查,狭窄的胡同口摄像头仅拍到了老大的半张脸,抓住这条线索,警方开展了地毯式的搜索,排查过往车辆。
晚些时候,离聂小雨家不远,仅一墙之隔的军区大院炸开了锅,老佟家唯一的独苗苗怎么也联系不上,问别人都说下午时候佟樾打算带着篮球出去,就再也没见过了,翻天覆地找了个遍,只在通往胡同口的倒垃圾的地方找到佟樾平时珍爱的篮球,旁边还有装汽水的玻璃瓶碎片。
佟樾被绑架了,得知这个消息,安欣的天好像都塌了,眼前灰蒙蒙的,眼角早已干涸,听到有关儿子的消息,泪水又忍不住继续往出淌。她瘫软在沙发上,忍着心痛抓住佟建国的手颤抖的嘱咐:“一定要找到儿子,一定要找到。”
佟建国和警察一遍遍复盘,希冀能有寻找到孩子的新线索。
一个下午,同一个地方出了两场绑架案,这么大的事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
再加上现在反贪反腐热,佟建国刚加入反贪小组,参加扫黑除恶工作,儿子就失踪了,警方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针对佟家的恶意报复性绑架案,警方反应迅速,将两案合并,按原有的调查线索继续排查侦破。
佟建国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政治斗争一向都是残酷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为了儿子的安全,绝对不能更加被动。他到底还是有能量的,根据聂小雨被误绑走的那个胡同口监控中拍到的老大那半张脸,联系交通部,武装部,快速锁定了绑走佟樾那伙绑匪行走的路线。
一辆辆警车鸣着警笛,从高架上驶过,甚至武装部特警配枪,向山西方向,公安部连夜打报告,封锁山西往外的高速公路出口。
夜幕下那一声声警鸣并没有随着夜风传到几千公里外聂小雨身处的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在这黑的伸手手不见五指房子里,聂小雨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听着老大几人似睡非睡的呼吸,十分焦灼。
她知道今晚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了,下午时分被绑,到现在繁星满天,至少八个小时了,聂水河一定也在找自己,能脱险的几率是非常大的,不能再等了。
聂小雨尝试用牙咬开手腕上的麻绳,还好老大打结时只用了平常人家里用到的打结方式。
正费力时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似有若无飘到鼻中,聂小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老头进屋是的表现,觉得又是迷香,也不敢呼吸,立刻用袖子掩住鼻子,加速倒腾手上的麻绳。
其实这味儿在一行人刚进屋时,好像就闻到过,但当时却被更浓重的老人味给盖了下去,现在却叫这两人阴沟里翻船。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只有老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老大的头一点一点像是终于撑不下了似的,一个黑影窜了上去扶着老大的头,把老大沿着炕沿放了下去。
聂小雨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是那个老头,果然是他。”他反水了,聂小雨的机会就来了。聂小雨暗自等着,她自信她的夜视能力比老头更强,身体也更敏捷。
黑暗中,老头一步步朝着聂小雨走来,脸上又带着那熟悉的贪婪地眼神,好像是看着一窝猪崽子能买到多少价钱,但他年龄确实大了,只这么几步路,就带着些蹒跚,终于在老癞子伏下身体去想要抓聂小雨的肩膀时,聂小雨迅速撑起上半身先一步抓住老头的汗衫口领,看准老癞子的脑袋,使出全身力气,把自己的头像投石机一样狠狠砸在那颗秃头上。
顿时,老赖子向后趔趄了几步,一屁股瘫在地上,聂小雨晃了晃脑袋向后退了半步后立马上前抓起桌上癞子的那杆旧烟枪,使出浑身力气砸向他的脑袋,紧张和刺激下聂小雨也不知砸了他几枪,到聂小雨再也举不动烟枪,才发现那老头已经躺在地上不在动了。
回过神聂小雨生怕把人砸死了,凑近看了看,老头脑门上肿了硕大的包,但还有气。
屋里檀香味越来越浓,顾不得许多,聂小雨捂住鼻子踉踉跄跄爬到炕沿,摸索着从老大身上摸出一把刀和房子的钥匙,就是这把刀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一路上抵着,威胁着聂小雨。然后迅速割断自己手腕上的麻绳和装着佟樾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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