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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永徽三年五月,武媚被李治封为二品昭仪。
这时候,她对王皇后还是卑躬屈膝、百依百顺。
萧淑妃失宠了,王皇后就觉得武媚分宠的作用已经达成,就不满武媚得宠多了。
王皇后用了老招数,她又找了一个徐姓女子吸引李治,想要分走李治对武媚的宠幸。
在七夕节这天的宴会,徐女子身着五彩花衣,用镂空的菱藕雕刻成奇花异鸟,积聚到水晶盘中呈于李治,李治大为赞赏,赐了无数珍宝。
可是结果,李治并不喜欢徐女子,分宠失败。
这时候,王皇后的舅舅柳奭建议王皇后过继李治第一子刘氏之子李忠为儿子,因为刘氏出身低贱,冀望李忠与王皇后亲近。
王皇后同意,于是他们请长孙无忌奏请李治立李忠为太子。
长孙无忌也愿意奏请,李治听从了长孙无忌之言,册立了陈王李忠为皇太子,大赦天下。
至此,王皇后也算如意了,可是李治宠幸武媚让她不安全感和不满足。
她就和萧淑妃又联合起来,对付武媚,她们找人散播消息,说武媚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真爱李治。
李治不信。
她们又散播消息,说武媚为了自己孩子当太子,所以争宠不松懈。
武媚无所求的对李治好,并不敢争很多,虽然武媚对王皇后和萧淑妃也不满了。
她对李治说王皇后喜欢和其他女人一起恶,来对付想要对付的女人。
之前王皇后说萧淑妃不好,所以利用了武媚,想武媚一起说萧淑妃坏话,和让李治讨厌萧淑妃,如果给萧淑妃降级或打入冷宫最好。
那时候武媚只推说自己人微言轻,动摇不了李治的心思,她倒也没起疑。
现在她又什么理由,和萧淑妃一起对付武媚呢?
她是利用女子帮派互害,而不是互助。
也是对付李治吧。
李治说:“皇后有小坏,但无大坏,睁眼闭眼吧,只要不酿成大祸,可以不理。”
这时候,李忠吃东西拉肚子了,王皇后和萧淑妃一核计,就陷害说是武媚派人给太子下药,李忠才拉肚子的。
又说武媚害太子,是想自己孩子当太子。
武媚的一个宫女被收买了,愿意出来指正是武媚让她下药的。
武媚恼怒了,利用情报网,得知这个宫女家人性命被萧淑妃给掌握了,所以撒谎。
她把真相告诉了李治,说道:“今天你相信我,如果她们害我越来越狠,我又找不到证据,你不相信我了怎么办?”
李治说:“不会的。朕希望后宫安宁,别有什么事。”
武媚垂泪,说:“王上也不惩罚他们,就任她们欺负我吗?”
李治说:“都是我的女人,我希望每个都能过得好。皇后和淑妃不得宠,有气,所以针对你。你别要求太多了。”
武媚说:“她们不满,我也不满。”
王皇后又告状,说武媚对王皇后不敬,见面不敬礼,还抢皇后的东西,皇后看中的一尊宝石树,被她抢走了。
萧淑妃也告状,说武媚见她也不行礼,让手下人偷了她的珍珠发钗。
两人又不满武媚总是打听两人内幕,目的是害两人想自己上位吧。
武媚却也胡说起来,说那宝石树和珍珠发钗是自己看中的,王皇后、萧淑妃想抢没抢走。
又说自己对她们很有礼貌,她们是诬陷自己不行礼。
其实武媚在有人的时候行礼,在没人的时候也不装了,就不对两人行礼,两人气急,才告状。
而那宝石树和珍珠发钗是武媚正常渠道得到的,两人胡说,武媚也胡说。
李治说:“我再找人做个更高大的宝石树给皇后,再做个更漂亮的发钗给淑妃。但是武媚不是会争抢的人,以后三人喜欢什么,都这样再找人做,没必要争抢。”
王皇后说:“郑贵妃,你说武媚会不会争抢?”
郑贵妃早看出皇帝喜欢武媚,他能解决的矛盾,就不是事了,他解决不了的矛盾,才会害其他女人,保护他宠爱的女人吧。
眼下他能解决这矛盾,就皆大欢喜。
郑贵妃说:“王上英明。皇后,我没看见现场,所以不清楚。但是王上说的有道理吧。”
武媚看了她一眼,以前萧淑妃得宠,她支持皇后,当了贵妃,王皇后无子还能当皇后,是李治心里还是有皇后吧。
现在自己得宠,她却支持自己,不附议皇后,改为附议皇帝,可能也看出来了自己和皇帝才是真心好的一对。
武媚需要有人支持她和李治的二人世界,郑贵妃会支持二人的爱情,武媚就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再说李治对郑贵妃也十分看重,说她贤良淑德,武媚看李治的意思,就不敢对郑贵妃不满。
其实郑贵妃也是夏天生日,和李治有点像,李治对她也好感,但不如对武媚好感多。
李治恋父恋母到极致,比喜欢自己多,所以才会喜欢武媚多于喜欢郑贵妃。
谁想不久,用菱藕做奇花异鸟的徐才人怀孕了,却误食堕胎药,导致大出血,再也无法生育了。
王皇后和萧淑妃都说是武媚争宠下的手,又找出了证据。
这次武媚没赢,她找不到两人密谋的证据,可是李治却不相信是武媚行凶,就说证据不足,罚武媚幽闭在宫半年。
武媚毕竟被罚了,王皇后和萧淑妃庆祝,徐才人又因为倒霉了被李治封为婕妤。
李治却一连一个月都去武媚那里晚休,安慰武媚,说道:“知道你受苦了,可是没有证据,也只能这样罚你,也是保护你。要不然她们会更加害你。”
武媚觉得得自己赢了,但李治是可靠的吗?
他对谁都好,尤其喜欢支持有恶的女人,助恶能恶成功,还不自觉的就害到善的女人。
自己就要抓住他的心,让他因为爱情只对自己好,目前还算成功,但是自己得斗赢对手,怎么才能让李治也帮忙呢?
她想不出来办法,她对李治还是迷茫的。
李治却看她的善那么多,也知道她的真相,却没证据只能罚她,只能物质补偿和宠幸她。
而王皇后和萧淑妃败了,也心灰意冷,没有更多动作。
却说王皇后不善交际,在后宫逐渐受到孤立,其母魏国夫人与舅舅柳奭在进入后宫时同样不受礼遇。
比如萧淑妃遇到他们,故意让他们等在一个偏殿两个时辰,骗他们说那时候王皇后在理佛。
还有徐婕妤也说他们行礼不规范,让他们练习行礼。
宫女、宦官们不敢怎样,但也叫人不到,精神孤立他们。
柳奭见皇后失宠,心中不安,就抛弃了王皇后,请求辞去宰相职务,被罢为吏部尚书。
武媚高兴,王皇后太自我了,别人不支持她,她就败了,而她舅舅主动败,她的家族支持她就弱了。
半年以后,李治想把武媚晋封为一品宸妃,受到宰相韩瑗和来济的反对。
来济和韩瑗劝谏:“妃子有正常名额,现在另立名号,这是不行的。”
李治就不高兴,他想武媚是自己熟悉的,也能合作好,这两个大臣却是外人,还不支持自己,就讨厌他们。
他只管自己熟悉的小窝得赢,不理外部的世界是对是错,也不一定支持外部的世界赢。
赢不了外部就害,让自己的世界赢,赢得了外部也能助一点,也得让自己的世界得更多利益。
武媚还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他的盲目支持。
他是跟随特点的人,唯武媚马首是瞻了,武媚打他就也打,武媚赏他就也赏,可是他不暴露,还要装他才是王。
他妈是守小窝类型的人,他爹是个好战分子,是个闯世界的人,如果他父母想和他好,他会也愿意。
因为都是熟悉的人,能合作好了。
可是世人一般都是和父母亲情、和伴侣爱情分开的,他就也只能像世人一般。
现在武媚替代了他父母,还能让他的世界大一些,他很高兴。
他不了解外界,又赢不了外界,他也很无力,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害外界也是不得已。
就这样,渐渐的,连政事上的事情,包括对大臣的个人看法,人事任免,他也跟武媚说了,听武媚的看法。
而武媚天生就于这些熟悉,能处理好这些事,他就很惊喜,觉得得了大助力。
武媚却还是很有度,因为他问她的都是皇帝要做的事,只是咨询她的意见而已,她只是一个后宫女人。
武媚想的是怎么打倒王皇后和萧淑妃,李治开始也想利用王皇后和萧淑妃来制约武媚,顺便观察武媚是什么样的人。
发现武媚是熟悉的人,他就放松了警惕了,另一边王皇后和萧淑妃一连的诬陷、作死,让李治越来越反感她们。
这时候武媚又怀孕了,没法侍寝,李治就雨露均分,每个妃嫔那里都去去。
武媚感觉到了危机感,在后宫是没有对错的,李治是没有对错的。
因为李治又和王皇后感情好了很多,王皇后也会高兴的对武媚说:“王上是念着我的,让我没有亲生孩子也能有爱情生活。”
武媚心中仇恨,王皇后和萧淑妃是害自己的人,李治却又宠幸她们,可见跟自己也不一条心,自己得扳倒王皇后和萧淑妃,可是怎么扳倒呢?
李治还是向武媚咨询政事,武媚说:“王上把我当男人用吗?我还要抚育孩子,忙的很。”
李治说:“你抚育孩子是很有母性,可是有嬷嬷、宫人照顾孩子,你忙什么呀?我感兴趣听你的意见,你就发表一下看法吧。我又没个商量的人,你就是我商量的人了。”
武媚高兴,毕竟李治没有和别人商量。
武媚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生的是个女儿,就害死女儿,嫁祸王皇后。
她心想事成,这次她真的生了一个女儿,在公主出生后一月之际,王皇后来看望,怜爱并逗弄公主。
王皇后离开后,武媚趁着没人,将公主掐死,又盖上被子掩饰。
正好李治来到,武媚假装欢笑,打开被子一同看孩子,发现女儿已死,啼哭不已,并且惊问侍从,侍从都说:“皇后刚来过。”
李治勃然大怒,说道:“皇后杀了我的女儿!”
武媚于是哭泣着数落王皇后的罪过,王皇后无法解释清楚。
可是也没有证据说明是王皇后杀死的小公主。
王皇后说:“宫里的孩子都平安长大,以前淑妃得宠,臣妾也没让她的孩子夭折,怎么武昭仪的孩子死了就是臣妾害的?”
李治说:“徐婕妤得宠,也孩子没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淑妃害的她。”
王皇后说:“徐婕妤的孩子没了,怎么就一定是臣妾害的,怎么就不能是武昭仪害的?”
王皇后说:“徐婕妤比她的姐姐先王宠妃徐贤妃徐惠还有学问,人们都把她比成汉代的班氏。武昭仪嫉妒她争宠,臣妾却习惯了王上宠了这个又宠那个。何况是王上后来不宠幸徐婕妤了,臣妾没理由害她。”
武媚说:“你害她,目的是害我。你觉得我好欺负吗?”
李治不信徐婕妤是武媚害的,还认为小公主是王皇后害的,于是下令把王皇后幽闭在宫一年,从此有了“废王立武”的打算。
李治带着武媚来到长孙无忌家中饮宴,赏赐金宝缯锦十车,又任命长孙无忌的三个庶子为朝散大夫,并以皇后无子来暗示长孙无忌自己想要废后。
长孙无忌却假装不明白李治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李治怏怏而归。
后来,武媚的母亲杨氏多次到长孙无忌家中请求,礼部尚书许敬宗也加以劝说,但都被长孙无忌正色拒绝。
但长孙无忌狡猾,一直未明言反对,却在一定程度上支持褚遂良。
李治问褚遂良废后意见,褚遂良说武昭仪曾经侍奉过太宗,如果立她为后将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说完他就将官笏放在台阶上,同时也把官帽摘下,叩头以致于流血请求告老还乡。
李治大怒,叫人把褚遂良拉出去听命。
武媚则从幕后走出要求杀掉褚遂良,她恶情绪扑出来杀人的态度说:“何不扑杀此獠!”
李治说:“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是先帝为朕留的两个大臣,朕还是要听两人意见的。他们反对也有他们的理由。废后,他们不愿意。”
李治又说:“你做过先帝的妃子,的确是我们两个人的一个弱点,可是爱情是不理会这些的,我们也是无法选择。”
然后武媚又生了一个儿子,李贤,李治更加宠幸她。
王皇后惶恐不安,因为武媚接近得到专宠了。
再加上王皇后对皇帝还是有些爱情的,却被冷落,心理不平衡,就想害武媚。
于是王皇后与其母柳氏暗中施行“厌胜之术”诅咒武媚,结果武媚和皇帝得知了消息,当场捉拿她们个正着。
李治大怒,解除柳氏门籍不许进宫,罢免王氏的舅舅柳奭中书令之职,同时将要废后。
褚遂良说:“王皇后出自名家,是先帝为您所娶的妻子。先帝临崩时,曾拉着您的手对臣说:‘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这句话当时陛下您也听到了。臣不敢曲意顺从陛下而违背先帝的遗言!”
褚遂良又说即使想要更换皇后,也要在世族大家中选择,没有必要非要是武媚。
王皇后出身名门大族,武媚出身低微。
这种门第观念,反映着士族官僚与庶族官僚的矛盾。
韩瑗也痛哭进谏:“匹夫尚且知道挑选媳妇,何况天子?《诗经》有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臣每次读到此处,都要掩卷叹息,不想今日竟亲眼见证这种灾祸。”
李治大怒,命人将韩瑗拉出大殿。
武媚说:“臣妾家族是不如世家,可是父亲也是被封为应国公的,也不弱。臣妾伺候王上,王上想到的臣妾紧急去办,王上没想到的,臣妾替王上想到了,辅助王上管理好国家。不说是贤妃,也不能是褒姒啊。王上治理国家,为人称道,百姓也都说好,他们太不尊重王上了。”
李治说:“废后也关乎朝廷稳定,我们也不能硬来。得人心向我们,我们才能顺水推舟。”
不想事情又有了变化,中书舍人李义府首起支持“废王立武”,得到李治和武媚的重赏,许敬宗、崔义玄、袁公瑜等大臣见机行事,也都转而支持立武媚为后。
李治见有不少人支持,于是再生废王立武之意。
李治暗中询问李勣说:“朕打算立武昭仪为皇后,褚遂良固执己见,以为不可。褚遂良是顾命大臣,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李勣回答说:“这是陛下的家事,何必更问外人!”
李治立刻不经意宣传此事,说道:“朕后宫家事,朝臣也反对不休,是手伸的太长了。”
王皇后怒极,和萧淑妃合谋,欲下毒毒害武媚,两个人也狠了,自以为安排妥当。
不想武媚和李治早就天天监控她们,她们有点风吹草动就警惕。
在萧淑妃和王皇后见面的那一刻,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李治和武媚都知道了。
于是,李治和武媚商议后,李治颁下诏书:“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母及兄弟,一并除名,流放岭南。”
七天以后,李治再次下诏,将武媚立为皇后;与此同时,反对最力的长孙无忌、褚遂良又先后被贬官。
却说王皇后、萧淑妃被废后,居于别院。
一日,李治突生想念,便前往探望,看到她们的惨状后,相当不忍。
只见她们居住的屋室封闭极其严密,只有送食物的小窗口,两个人在里面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李治非常悲伤,问道:“皇后、淑妃,你们平安无事吗?”
王皇后哭泣地说:“妾等已经沦为宫婢了,哪里还有这样的尊称呢,至尊如果还记得往日情分,愿意使妾等重见天日,就把此院命名为回心院吧。”
李治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武媚得知李治将释放萧淑妃和王皇后的消息后,大怒,认为李治帮助她的敌人就是背叛她。
她闹了一场,问他是不是念旧情了又想和她们和好?
李治说当时和她们没好,就是没有旧情了,现在也不会和她们再好了。
他只不过看着不忍,两人是恶,也得到了惩罚,但是他习惯了也情不自禁的想助恶的两人好起来。
他以恶为首,听恶的,用善助恶,让善倒霉,是一个不一样的恶。
武媚说:“那王上就忍臣妾被她们害吗?凭什么她们能害我,我却不能害她们?!她们害死了我的女儿,也想毒死我,何其歹毒。我报复她们也是理所应当的,是正义的报复。我要搞死她们,王上不要理。”
李治说:“好吧。”
武媚说:“王上心软,会被宵小害,不能心软啊。”
于是武媚派人将王皇后和萧淑妃每人责打一百臀杖,王皇后和萧淑妃被打得皮开肉绽。
萧淑妃被打时候骂道:“阿武妖媚狡猾,才导致我沦落至此!但愿来世,我化作猫,阿武为鼠,我要生生世世掐着她的喉咙!”
李治听了,不忍,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武媚是很狡猾,但是他和武媚好了,他愿意和武媚一条心,她如果恶,他也助她恶成功,这也是他护卫同盟的善。
武媚大怒,下令将二人砍掉手足,投入酒缸中。
武媚说道:“让这两个女人骨醉!”
折磨数日后,二人死去。
武媚内心有愧,因为是她害死的自己女儿,嫁祸给王皇后的,也逼迫王皇后和萧淑妃狠了,她们才要杀她。
而且徐婕妤也是她害她吃了堕胎药的。
于是她多次梦见萧淑妃和王皇后出来作祟,披着头发流着血像死时的惨状一样。
她就下令宫中不许养猫,不久又下令将王氏族人、萧氏族人全都流放岭南,并追改王氏的姓氏为“蟒”,萧氏为“枭”。
后来,她还因此从太极宫移居到了蓬莱宫,可是又做梦见到了她们,从此她多居洛阳,终生不归长安。
显庆元年,李治废黜李忠的太子之位,降封为梁王,改立李弘为太子。
至此,一般人认为李治借“废王立武”重振皇权,打击了元老大臣势力,提拔了自己人。
其实是李治在“废王立武”的过程中,发现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大臣,毕竟是先王的大臣,并不能支持李治。
李治不得已,剪除了他们,因为反对武媚的人太多,李治为了“废王立武”成功,也不得不提拔了一些小人。
小人才会见风使舵,支持两人,并且指哪打哪,用于剪除旧势力很好用。
于是,李治在武媚的影响下,开始干恶事用恶人,也不会觉得不好了,别人也都认为武媚成为了李治政治上的“盟友”。
显庆元年,韩瑗上表高宗,为贬任潭州都督的褚遂良讼冤,称褚遂良“公忠体国”,希望高宗将其赦免。
韩瑗道:“褚遂良是国家重臣,他的缺点就好像白纸上停了一只苍蝇,何至于就说是有罪呢?陛下富有四海,安享太平,却驱逐旧臣,难道您还不醒悟吗?”
李治不听,褚遂良不是能和李治、武媚联盟一伙的人,是不可能再合作。
顺带的,又更讨厌韩瑗,但韩瑗请求辞官归田,李治没有批复,因为还需要用他。
这一年,武媚和李治又生了第三个儿子,李显。
到了显庆二年,许敬宗、李义府秉承武媚旨意,诬告来济、韩瑗与褚遂良构成朋党,准备谋反。
许敬宗奏称:“韩瑗认为桂州乃是用武之地,准备以桂州作为造反策源地,以褚遂良为日后起事的外援,因此行使宰相职权,授褚遂良为桂州都督。”
证据不足,三人也皆被贬。
褚遂良在绝望之中,上了一封陈情书给李治,诉说自己曾长期为高祖与太宗效劳,最坚决地支持李治继位等等,结果仍是无济于事。
这年,在皇后武媚的建议下,洛阳被提升为大唐帝国的东都,朝廷的每个部门都在洛阳设有分支机构。
武媚说长安是西北贵族集团的政治中心,而武媚和李治二人共同的主要支持者都来自东部。
另外,长安虽地处关中平原产粮区,但随着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人口急增,长安城已无力供养如此庞大规模的人口。
如果要从外地向长安输送粮食,又会因交通不便而产生巨额的运输费用。
洛阳由于交通便利,解决大规模人口的粮食问题就要容易很多。
因此她提议迁都,李治给改动了一下,自此开始实行两京制,西都为长安,东都为洛阳。
两人在这一年移驾东都洛阳,此后基本上未远离东都洛阳。
翌年,禇遂良在爱州带着遗憾离世,武媚没有放过他,一方面把他的官爵削掉,另一方面把他的子孙后代也流放到爱州。
显庆四年,武媚与李治达成共识:将长孙无忌、于志宁、韩瑗、来济等人削职免官,贬出京师。
显庆四年,韩瑗在振州病逝。
这时,许敬宗又诬称长孙无忌谋反,并奏称:“长孙无忌谋逆,都是因褚遂良、柳奭、韩瑗挑拨煽动而成。柳奭还暗通宫掖,意图鸩杀陛下。”
李治哭道:“我怎忍心给舅舅判罪,后代史官会怎么看待我?”
许敬宗举汉文帝杀舅父薄昭,天下以为明主之例,宽慰李治,又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古训,催促其下决心。
李治遂将长孙无忌流徙黔州,追削褚遂良官爵,并将韩瑗、柳奭除名。
同年七月,李治遣御史前往振州将韩瑗押解回京,并命当地州县抄没其家产,随即又命将其就地处死。
御史到达振州后,方知韩瑗已死,便开棺验尸,又将韩家近亲全部流放岭南为奴婢。
同是七月,李治又让李勣、许敬宗复审长孙无忌谋反案。
许敬宗命中书舍人袁公瑜到黔州审讯长孙无忌谋反罪状。
袁公瑜一到黔州,便逼令长孙无忌自缢。
长孙无忌死后,家产被抄没,近支亲属都被流放岭南为奴婢。
而同是七月,柳奭同样被令押解回京,被抄没家产,随即又被命就地处死。
柳奭死后,近支亲属全部被发配岭南为奴婢。
大仇得报,武媚高兴。
李治其实不是不会知道真相,而是把武媚做出的这些动作给接了,毫不犹豫的,用不上同意,而是愿意和武媚一样心思的毫不犹豫把这些人搞死了。
李治对武媚的支持,却没换回被支持,他就逐渐不满。
李治得了风疾,头晕目眩,不能处理国家大事,于是让武媚处理朝政。
然而也让二人之间逐渐出现了矛盾。
武媚自己做出批示,以李治的名义下达命令,侵犯了李治作为皇帝的权益。
武媚还会不经他同意,就提拔一些春天出生的大臣,还搞死另一些人即使是李治喜欢的人。
因为武媚也是喜欢吃窝边草的人,只不过她不恋父母,而是精神自恋,对春天出生的人好感。
李治也有轻微精神自恋,也会对夏天出生的人好感,但武媚嫌他们粗俗好斗,不像春天出生的人文雅有礼。
两人在政治上不同看法,影响了两人感情,而不是两人感情影响了两人政治看法。
李治感觉到了危机,可是还没重视到要和武媚分手的程度。
武媚立刻察觉了李治的态度,就改变了态度,尽量处理百官所奏之事皆得到李治认可。
从此李治开始将政事委任于武媚,而武媚也暗暗提拔了自己喜欢的人,逐渐使得武媚权势与皇帝平齐。
到了龙朔二年,武媚和李治又生了第四个儿子,李旦,初名李旭轮。
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变化的很大了。
李治开始不以为是两人不相爱,只觉得是处理政事出现了问题,只要把问题搞掂,两个人就相爱了。
两人也讨论了同个季节出生的人特点有相似,武媚说:“是的,难怪我看的几个人都不错,原来都是春天出生的。”
李治说:“同个季节出生的人也有好有坏,坏的装成好的甚至装成坏的,专门害同个季节出生的人,吃窝边草。”
武媚说:“臣妾看同个季节出生的人都是好的,看不出坏的,即使是坏的也觉得可以理解,也愿意助他们。”
李治说:“可是就被坏的攀附着好的生存,不利好的了。如果不剪除杂草,好草很难生存的好。好草长不好,坏草就把草场变成了腐败之地。”
李治说:“南方有种比较多的树,是藤状缠绕在另一棵树上,被缠的树逐渐被汲取营养死去,藤树却活了。你知道朕意思吗?”
武媚说:“我是精神不够敏感,不够分别,看到同类的精神就高兴,想要互相支持。可是我也得提拔春天出生的人,我怎么分辨好坏?”
李治说:“我也不大懂。精神独创是好,不是独创也得有证据证明是那个人自己产生的精神,而不是盗版别人精神害别人谋取利益吧。”
武媚说:“谋取利益也没什么,只要能为我们所用,是恶是善都好。善说不定还不好呢,恶才好用。”
李治说:“你赢不了春天的人,不如多看看其他季节的,其他季节的你就能分出好坏。”
再说,李治以前喜欢武媚,因为她能“屈身忍辱,奉顺上意”,故而李治力排众议,坚持立她为后。
可是待到武媚做了皇后,得志后,逐渐“专作威福,上欲有所为,动为后所制”,李治不胜其忿。
武媚会毫无情意的呵斥李治,不让他做出一些决定,让他按武媚自己的心意做出决定。
武媚也不是故意对李治这样,她只是情不自禁的觉得李治像个孩子,她就呵斥孩子的态度对待李治。
开始李治也没觉得不好,还乐,和武媚还是情意相通。
可是逐渐的他的神情里有暴戾,有想要置武媚死的态度。
武媚也不是省油的灯,觉得自己安全,不会被他真害,她就对李治也更加暴力和无理。
李治不喜欢自己得看武媚心思行事,觉得她忘恩负义,自己对她有商量,她却想做自己的主人。
李治忍着,也不想自己的窝里换人,能凑合就是凑福,可是武媚以为自己少不了她了,以为自己好拿捏,就欺负自己。
他逐渐就想废后。
到了麟德元年,宰相上官仪请求废后,李治亦以为然,即命上官仪起草废后诏书。
左右侍从及时奔告于武媚,武媚立即到李治面前自诉,说如果李治不要自己了,自己就失去靠山该如何生活的好?
还说“已经喜欢了王上,无法失去王上独自生活了。王上是想让臣妾失去你怎么生活?”
武媚说:“王上是忘了年少时候对臣妾的许诺,说是要一辈子对臣妾好。像先王对待先后,一直情深。可是王上却同时宠幸其他女人,置臣妾一心一意的一片真心于不顾。”
“臣妾什么都想着王上,王上却根本不在意臣妾。臣妾之所以变得霸道,就是想要牢牢把握住王上而已。王上还想让臣妾怎么样?”
武媚又说:“孩子也大了,希望两人的爱情能够长久,给孩子有长久的家庭的亲情。为了孩子们,臣妾都总是愿意退一步,和王上好。王上会挑臣妾的刺,臣妾愿意改。王上的错误,王上也得改正。”
使李治“羞缩不忍,复待之如初”。
至于朝廷上的事,李治就睁眼闭眼,不与武媚计较了,他认为他和武媚是亲情了,亲情重要过朝廷的事。
李治又担心武则天怨怒,因此哄骗她说:“我初无此心,皆上官仪教我。”
于是武媚下令族诛协助李治拟诏的上官仪。
这时,武媚又指使许敬宗诬奏上官仪、王伏胜与李忠阴谋背叛朝廷。
为了和武媚和好,李治将儿子李忠赐死在黔州住所。
李治也知道武媚要报复李忠,李忠过去是武媚的敌人,就算现在他不构成威胁了,也要他死。
李治觉得他有好几个孩子,他也不珍惜李忠,他死了就死了吧。
却说隋文帝时期,每次上朝,独孤皇后必定同辇相随,令宦官侍立于文帝身旁,大事小情,随时传报。
文帝退朝,皇后再车驾同返,当时就有二圣之称。
所以李治为了跟武媚重修旧好,也答应武媚临朝,说是仿照隋文帝和独孤皇后。
从此每当李治理政,武媚便“垂帘于后,政无大小皆与闻之。
天下大权,悉归中宫,黜陟、生杀,决于其口。
大臣们称呼二人是二圣,称李治是天皇,称武媚是天后。
可是武媚还不满足,说一千年左右的新制度下女人被害的太苦了,其实本来就应该男女平等,男的能做皇帝女的为何不能。
李治说:“女人只是想要仿效男的吗?没有自己想法吗?”
武媚说:“能仿效已经是女的有地位。”
李治说:“女人本就是在家中做事的人,你能让女人出门做事吗?朕也知道得助女人有权利,可是女人也得自己赢。女人就是熊,也不只是男人害女人的事。”
李治说:“这一千年男的过的也很苦,一样被索取善到被害狠。朕觉得二圣就挺好,男女一起当家。也是我给与女人应得的地位,你要好好珍惜。”
武媚说:“臣妾知道。臣妾想要提拔一批女官。”
李治说:“你放手去做。你得考虑长远一些,让你之后的女人,也能有出门做事的,有权利地位。”
武媚说:“我只管我所在的朝代,管不了之后。世人都说我命好,却不知我有这机缘可以作为女人管理这天下,我也担心衬不上这天下的富饶,使天下蒙尘。”
李治说:“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管理不好,还有我助,不让天下因管理受损。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管理好天下。”
武媚说:“我们用小人搞了政敌,也得提拔一些有本事的人,管理好国家。”
李治说:“你考虑的是。”
武媚说:“别都我考虑的。你是天皇,却没那么关心国家。难道人活着只要亲情、爱情,就不要爱国家吗?”
李治说:“我关心国家的,对国家是有感情的。我爱我的子民,就算他们不爱我。”
武媚说:“他们都变成你的子民了,怎么爱你啊。你天生王族,他们天生什么出身,一出生就被王族占有了。”
李治说:“我出身王族也是我努力的结果吧。”
武媚说:“我看是偶然。”
李治说:“哦。近日朕感触,朕得到你和其他妃嫔还有大臣对朕好,自己也对你们好,就满足了,是少体会过的不好的人他们的生活,也不为他们考虑,更少有改进社会的想法了。朕觉得在一个环境谋一个环境的事,这样做一个王是不够的,王得考虑所有环境的事。”
“所以,朕觉得一个人追求自己过的好,也得考虑别人过的不好的人的生活,助他们。心里是得有博爱。朕还想多提拔寒门子弟!在不好的环境生活的他们可能有更多改善社会的想法。他们的想法会让国家更繁荣富裕吧。”
“也或许就是一些傻葩恶的结果,才有这社会制度,和我们两个的好生活,我们两个却都遗忘了。以及我们因为血缘关系,和前辈的努力,得到了这制度最过的好的位置,也许这些原因的好被傻葩恶利用了,也不好。”
武媚说道:“总有人得过得不好,和看着别人好的生活眼馋。不能让他们造反,得让他们安于得到最少的钱给出最多的贡献。你是想让我们过不好的意思吗?傻葩恶怎么了,人人都想傻葩恶得最多利益,做不到而已。我们却赢了。”
李治说:“朕不是这意思。朕为子民考虑,你又要害子民了。人生是一斗,你就会装善,朕也承认要对付恶容易,对付装善的恶不容易。”
武媚说:“你不做装善的恶?做装善的恶能赢为何不装善的恶?臣妾承认,你为贱民考虑是你慈悲,但我们在这位置,你也应该更多想想让我们过的更好。”
李治说:“寒门贵门,只要有想法有才华,我们都提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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