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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数年后,落叶归根,雪代通过组织的势力回归家族,幼童,也就是雪千机,已成为造金城的守护者。千金雪代唯利是图,入股造金城,心甘情愿出卖家族。千金雪千机因包吃包住这一奇葩理由,甘为臣下。
一场诗会故人重聚,交易就此达成。
造金城成了大湘新起势力的私产,主要用于制造丝绸,通商往来,今日是商会群雄聚首的盛大日子,云轻轻作为活动的主办方,在第一线忙得火急火燎,尊贵的主子们却都来无影去无踪,可苦了他这打杂的!
“唉呀呀,我的大小姐,您这是在干嘛呀。会上那么多好菜好饭,您偏偏蹲在这儿吃包子!”王婆子连连拊掌。
躲在角落里大口啃包子的蓝衣女子虎躯一震,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内心经过一番复杂的天人交战,背过身两口将包子吞掉,这才站起身轻咳一声,端起往日高冷如霜大小姐的架子。
没错!她就是神秘的话事人之一,造金城与商会共主之子——雪千机!
“王婆您不必大惊小怪,昨夜通宵达旦看公文疲惫得很,随便对付一口也算果腹了。”说罢,刻意摆出疲乏不堪的样子。
应付好王婆后,高深莫测离去。
只是背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
我不要面子吗?
奔赴聚会,又是另一副面孔,眼见位于上首黄金座的郑语在下人的服侍下漱口净手,雪千机恭敬执礼。
“义母。”她眼瞳亮晶晶的,对于给予自己吃住的衣食父母,她一贯是尊敬的。
郑语身着黄金绣线密密织就的衣裳,每一根绣线细若毫厘,采用现代工艺与古代工艺结合的方式制成,是系统任务完成后的礼品。上面掐丝蝴蝶错落有致落在牡丹花瓣,嬉戏飞舞,碧珠均匀分布领口衣袖等处,光泽潋滟,交相辉映。
好一个美人胚子,衣服架子!
系统空间里,小华边喝着郑语带给它的茶,边夸赞。
【特别任务:锦衣华裳系统之黄昏之恋计划:请帮助会场上烈风家族与暮雨家族的两家主重拾少年时期爱恋。】
小华沉吟,这次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任务上的两人是一等一的倔脾气,年轻时互相看不顺眼,一天不对着干就浑身不舒服,年老时好容易想通彼此的心意,全又不好意思开口。端看宿主能否寻到突破点了,说白了解决此事混凭运气。或许二人一个对视看对眼,任务莫名其妙完成,或许二人一辈子错过。
话说小语真是奇了,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特别难的事件连它看了都棘手,小语却信手拈来,可有的时候就顺手的事,小语却死活拖时间做不到,让它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观看着,画面上华贵女子正与当年的雪代,如今的风神家族继承人说话。
“你听她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个花架子,我不过要她薛家五万匹烟罗布,她举家愣是凑不齐!”
“少说两句吧主公,你观谁都像你般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五万盒上品染料,六千张极品布帛。”话毕,雪代眼波流转,尽显美人风姿,“主公,往后三年送往暨阳的绣工们是否乘妾身的客船,旁人一车的船费收每人每天3两银子,您是老主顾了,妾身只收您1两,很划算吧!”
“1两?”郑语呛了下,放下热气腾腾的茶盏。
骗钱的吧!
雪代家族数她挣得最多,俗话说无奸不商,好一个“只”,1两银子换算成现代的购买力能在一线城市租一个月房子了,到她这儿好似钱是大风刮来的。
风神家族这些年是越来越猖狂了,不顾商会规则肆意敛财,并且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主公放眼里。我可得借题发挥敲打敲打她。
“雪代啊,你也知道商会逐渐发展壮大,外人看是风光无限,实际上的苦只有我这个老东西清楚。”
“妾愿为盟主分忧。”美人低头,我见犹怜。
盟主把着权力不放,让她这外人是巴着眼瞅垂涎欲滴,偶一露怯诉苦,着了道可就不能怪雪代她冷酷无情了。
福下身,轻盈的身影自成一番美景,“珍馐美食盟主想必司空见惯,偶尔吃些妾身做的家常小菜如何,也好解解烦腻。来妾身家中将不便道与外人的小话说一说,心中郁结之气自然解了。”
“我都解不了的苦雪代你得有多么神通广大才能解?”
“我看啊盟主之位能者居之,还是让给你算了。我呢,乐的清闲,平时就养花弄草点茶烧香,也很好。”
郑语对雪代的野心了然于胸,又不能得罪她背后的风神家族,人家刚找回的小少主金贵得很,敲打也得适度。
雪代的美眸一寸寸亮起,郑语的眸底一寸寸暗下,雪代已被似乎近在咫尺的权利冲昏了头脑,“真的?”她竟直接发问了。
“妾是说交接仪式过于繁重,盟主您打算何时退位?”
“本盟主说说而已,你怎么当真了呢?”郑语的脸猛然凑近,骤然放大的脸显得惊悚恐怖。雪代惊疑不定放大眼睛,格外无辜。
“我当老大这么多年可不是说说而已,全天下除了我谁敢胜任盟主之位!”郑语身子一个后仰,又吊儿郎当翘起二郎腿,主打一个收放自如。
“你
也
配!”
刚才热闹非凡的会场忽然冷寂起来,围观众人皆震惊观摩着盟主罕见浪荡子一般的模样。
“好了好了,玩你们的!”
一挥手,潇洒自如,耍得在场的老狐狸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硬皮纸包的酥饼揣在雪千机的怀里逐渐变凉,说白了,明面上的盟主之子毫无实权,像个下人一般徒劳等待,也唯有雪千机耐得住性儿。
义母好威风!
云轻轻捧场笑道,“属下们一直玩得很开心,从您手指缝里漏出点好玩的就够咱们玩一阵子了,单就这几天五湖四海送来展览的缎子目不暇接程度来说,属下这等粗人都叹服不已。可惜千机主子就没有眼福了,天天跑在外头日理万机,就刚才那株怀梦草盟主与我等一同欣赏,提前被林风拍卖走了,您若是想要就得抱憾等来年。您忙什么大事还不跟盟主汇报汇报?”
“千机,来说说?”
郑语着意培养接班人,赐予表现机会,当事人立即接茬,急于邀功所以难免带有一丝迫切,“我方拦截一辆私自装载违禁草药的货船,经审问船工供出他们为风神家族办事,千机思虑许久唯恐伤了和气,故前来向义母求问,是按旧例缴获商船所有财物和扣押相关人员,还是通融通融…”未尽之语点谁不言而喻。
雪代脸色霎时苍白。被小辈如此点拨,放谁心里也不好过。
诚实的孩子最感人。郑语抿嘴偷笑,不愧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就连整治人也颇有她独特的风格。
雪千机感知到什么,顾不上和雪代的眉眼官司,匆匆转头,郑语稳如老狗,迅速调整仪态,正经且端庄。
氤氲而上的古檀香熏红了一张清水芙蓉面,恰如其分掩饰了被差点抓包的尴尬。保养得宜的白嫩面容上花钿闪烁碎光,珍惜物品有很多心意占头风,私下里雪代和郑语关系要好,但商场如战场,不代表借盟主的显赫地位能行方便。
花钿戴在头上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这找谁说理去。雪代能言善辩,正低眉思忖着怎么应付亲亲闺蜜的翻脸不认人。却听郑语气死人不偿命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本盟主没听清。”明显忍笑。
烈风家族是风神家族的附庸,此时主人遇险奴婢怎能置身事外,疯狂压榨主人血汗钱的林风不眠夜独自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搞事情已经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找主人麻烦这种乐事他绝对不容错过。林风出列,抱拳一笑,斗篷轻轻振动。
他先是将刚才的话语重复一遍,而后又夹带私货道:“抱歉,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小姑娘你才说的确定是‘一辆’而非‘十辆’?”
暮雨家族首领林月表情倨傲道:“果然是老东西,记性不好是小事,误了盟主大事你担待得起吗?我看,你明天收拾完东西趁早退位让贤吧。”
两人遥遥对视,一落座一站立,林月脊背挺直了些,摩挲座椅花纹,意思不言而喻,我坐着,你得站着回话,我比你高贵。林风了然,也站直了些,鼻孔朝天,不屑看人,意思不言而喻,我高高在上,你地位低下。
“盟主你看他鬼迷日眼的何堪大用!整日嬉皮笑脸怕不是给您脸色看!”
“哦,我知道了,他自以为体格风骚勾引人呢!”
林月遍观四方,却发现方在笑的人都悻悻然起来,她故作疑惑,“你们怎么都不笑了呢?”原来后继有人的商会主子是个母胎solo,孩子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带来的,说这话不是戳人痛处?父不详,在这个封建时代是原罪,下面人都传言盟主是不是红颜未老恩先断被抛弃了。
“林月。”郑语又换回从前熟悉的样子,“同僚间何必攻讦至此,你与他合作多年,开这么过分的玩笑会伤人心。”
“好了。雪代革职查办,交由千机全权负责。这件事告一段落,过后千机向我汇报成果。”
“还有,月、风二位老大不小了,不能像孩提时那样无所顾忌嬉戏打闹,本盟主看你们就是闲的!诸位。”郑语清清嗓子,“你们都是出自大家族的贤士,若家族中有适龄未婚男女帮月、风举荐,尽一尽同僚之谊,成就一番好姻缘也算功德一件。”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林月,“属下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多谢盟主美意,属下阁中还有事,先行离去!”
“欸?”没想到林月会有这么大反应,郑语叫也没叫住,转而看向林风,“林风你父你母叫我看顾点你的终身大事,五十八岁未娶在烈风家族可谓鹤立鸡群,你有意中人早点告诉我,以免弄巧成拙令你意中人心寒。”
某道模糊倩影在脑海一闪而过,他脱口而出,“属下已有中意的人。”
“这…,你可方便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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