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悄悄说

作者:大大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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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镜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带着淡淡洗衣粉味道的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驱散。“别想了,禾心说得对,就是太紧张了。明天还要早起……”她对自己说。

      然而,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混沌之际——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滴水声,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边响起。

      白林的呼吸骤然一窒。她猛地睁开眼,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宿舍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虫鸣声不知何时消失了,死寂得可怕。

      一股冰冷的气息像毒蛇钻进被窝,缠住白林的脚踝,宿舍里那台老旧空调如同垂死的巨兽,发出沉重喘息,吐着刺骨寒流。白林蜷缩着,牙齿轻磕,寒意顺着脊椎向上爬,冻得头皮发麻。

      黑暗浓稠如墨,只有余函床头那台电子闹钟猩红的数字,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固执地亮着:3:00。

      白林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就在眼皮即将合拢的瞬间,一股浓烈、粘稠、令人作呕的甜腐气,霸道地钻进鼻腔,黏在喉咙深处。像盛夏腐烂的水果,又像深水淤泥被翻搅的腥臭。冰冷,沉重,带着死寂,压得胸口发闷。

      这味道……不属于她们任何一个人!它带着一种…地下室的陈年尘埃和某种古老熏香混合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心脏骤然一缩。白林猛地睁眼,睡意荡然无存。

      黑暗更深沉了。红光仿佛被吞噬大半,只能勉强勾勒轮廓。她屏住呼吸,僵硬地转动眼珠——

      墙壁。本该干净发黄的墙壁,此刻像巨大的霉斑。深绿、墨黑、污浊的暗黄如同活物,在墙面上疯狂蠕动、蔓延、交织,分泌出湿漉漉的粘液,蜿蜒爬下。空气里那股甜腐的味道,正是源于此。

      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淤泥,泛着油腻乌光。浑浊的水洼漂浮着深色絮状物,腥腐气更浓。细微的“咕嘟”声,像淤泥深处有东西在吐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潮水,瞬间淹没头顶。白林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掐掌心,疼痛带来一丝清醒。

      她的床……余函的床……忆安的床……禾心的床……视线艰难挪动。一张,两张,三张,四张……等等!

      血液仿佛彻底凝固。

      四号床!

      那个靠门、本该空着的四号床铺!堆满杂物的地方,此刻坐着一个人!

      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影。

      穿着一条湿透的、颜色像是被陈年污血反复浸染过的暗赭色绸缎连衣裙,紧贴瘦削却并非嶙峋的骨架,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优雅。长长的、如同上好鸦羽般漆黑的长发,只是发梢诡异地滴着粘稠的黑紫色液体,垂落下来,遮住脖颈,拖到床沿。

      嗒…嗒…嗒…

      那粘稠的、黑紫色的“水滴”,正不断砸在下方床铺的淤泥上,发出清晰的声音。她手里握着的,不再是一把简单的旧梳子,而是一柄缩小版的、骨质雕琢的伞状物!伞骨细密如梳齿,泛着惨白的光泽,伞面薄如蝉翼,却隐隐透出扭曲的人脸轮廓。她用那骨伞的尖端,一下,又一下,缓慢而优雅地梳理着自己滴落黑液的长发。

      嚓…嚓…嚓…

      声音干涩粗糙,带着撕裂感。每一次“嚓”声响起,骨伞尖端划过空气,都带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粘稠的阴影涟漪,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在腐化的空间里晕染开。

      白林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温热气息从那人影身上散发出来,但这温度混合着浓重的阴冷的陈腐和一种…非人的恶意,反而更显毛骨悚然!

      呼吸停滞,肺部生疼。眼球酸胀,不敢眨动。汗水浸透睡衣,贴在冰冷皮肤上。身体僵硬如石。只剩下那单调瘆人的“嚓嚓”声和“嗒嗒”声,在死寂空间里放大、回荡。

      她的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一股冰冷电流窜遍白林四肢百骸。她察觉了?

      视线被无形钩子牵引,死死钉在四号床铺旁那嵌在墙上的方形洗漱镜上。镜子蒙着厚重污垢和水汽,模糊不清。但污浊镜面里,映出了她梳头的动作。

      骨伞尖端再次抬起,缓缓落下。

      镜面里,映出她低垂的侧脸。

      一张极其惨白、毫无血色的脸。皮肤细腻,却透着玉石般的冰冷光泽。没有眉毛,眼睛的位置是两条狭长的、微微上挑的缝,此刻紧闭着。嘴唇是一条细窄的、涂着暗紫色胭脂的线,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又冰冷的笑意。

      整张脸光滑得诡异,但那皮肤下流动的、极其微弱的青筋,以及胸口极其缓慢的起伏,都在宣告——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优雅的怪物!

      “零……”这个名字带着契约般的重量,砸在白林心头。

      镜中那张惨白的脸,那紧闭的眼缝,倏地睁开!

      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漩涡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哀嚎的灵魂在沉浮!

      “呵…等到你了,白林小姐…” 一个冰冷、滑腻、带着奇异韵律的女声,如同毒蛇吐信,直接在白林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玩味,“我可是等你们太久了呢…嘻嘻”

      恐惧爆炸!

      “啊——!!”

      凄厉的尖叫撕裂喉咙和死寂。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白林猛地从床上弹起,不顾一切扑向地面!

      “哐当——哗啦!!”

      身体砸进冰冷粘稠的淤泥,污浊泥水四溅。她手忙脚乱想要爬起。脚踝绊到床边应急的红色塑料水桶!水桶被踢翻,积存的恶臭污水兜头盖脸淋了她一身,也泼向那个正在优雅转身的“零”!

      刺骨冰冷和恶臭让她一个激灵。借着冲力,她手脚并用地在滑腻淤泥里拼命向前爬,扑向宿舍紧闭的、通往走廊的门!

      身后,传来并非拖拽,而是如同穿着湿透绸缎高跟鞋踩在淤泥上的、优雅却迅疾的脚步声!伴随着骨骼轻微错位的“咔哒”声。

      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恶意。零那直接在脑海响起的声音带着笑意:“跑什么呢?只是…想要近点看看你罢了…”

      白林不敢回头!绝对不敢!

      手指沾满滑腻污泥,疯狂拧动冰冷的、锈迹斑斑的门把手。冰冷刺骨!纹丝不动!像被无形的契约锁死!

      绝望寒气冻结血液。

      一股带着甜腐典当行气息和冰冷女性体香的吐息,几乎喷在白林的后颈上!一只苍白、修长、指甲涂着暗紫色蔻丹的手,带着湿冷的触感,轻轻搭上了白林的肩膀!那指尖传来的并非纯粹的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活人的诡异温热!

      “砰!”

      白林魂飞魄散,用尽全力向侧方扑去,身体砸在冰凉、布满粘液的门板上,借着反作用力滚向——宿舍里唯一的大型掩体,靠着墙的笨重老旧储物木柜!

      身后优雅的脚步声瞬间加速!淤泥飞溅!白林甚至听到了零手中那柄骨伞轻轻挥动时带起的、如同冤魂呜咽般的风声!“真是…不乖的孩子…” 那脑海中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的冷意。

      白林连滚带爬,指甲在滑腻地面徒劳抓挠。肺部火烧火燎。储物柜深色的门板就在眼前!

      她猛地扑到柜门前,手肘狠狠撞在冰冷木头上。手指在滑腻柜门上摸索,抠到凹陷的金属把手!用力一拉!

      “吱呀——”

      老合页发出刺耳呻吟。陈年灰尘和霉菌气味扑面。白林把自己“塞”进去,后背撞在柜内壁冰冷的金属挂钩上,痛得眼前一黑。双手抓住内侧门边,用尽全力往回一拉!

      “砰!”

      柜门合拢。

      绝对的黑暗吞噬一切。只有她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和疯狂的心跳。

      “嘶啦——!”

      尖锐刺耳的声音,猛地刮擦在薄薄的柜门板上!就在白林鼻尖前方!

      是那只涂着暗紫色蔻丹的指甲!坚硬锐利!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带着某种残酷韵律地在木质柜门外刮擦着。

      伴随着零那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如同吟唱契约咒文般的低语:“出来吧…白林…我真的很想你呢…哈哈哈哈哈”

      随着她的笑声,那指甲刮擦过的地方,柜门内侧的木板上,竟然凭空浮现出暗红色的、扭曲蠕动的符文!散发出甜腐的气息!

      “嘶啦…嘶啦…嘶啦…” 符文在蔓延!如同活物!

      极致恐惧如同冰水浇灭所有声音。白林死死捂住嘴,身体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嘶啦——!”

      刮擦声陡然尖锐急促!伴随着优雅却沉重的撞击!“咚!咚!” 整个柜体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更可怕的是,白林惊恐地看到,从门板下方的缝隙里,几缕粘稠的、如同有生命的黑色阴影,像毒蛇一样蜿蜒钻入!

      它们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带着刺骨寒意和恶念,朝着她缠来!阴影中,似乎还夹杂着零手中那柄骨伞的惨白微光!

      “出来吧” 脑海中的声音带上命令式的蛊惑。

      就在腐朽木门即将爆裂、阴影即将缠上白林、那惨白骨伞的光芒即将刺入柜中的千钧一发之际——

      “嗤啦——!!!!”

      一声远超之前的、如同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巨响炸开!伴随着能量狂暴对冲的尖啸和零一声惊怒交加的“嗯?!”!

      一道边缘疯狂扭曲崩裂、幽蓝电光狂乱闪烁、极不稳定的空间裂缝,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撕扯开,出现在柜门前方的空气中!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将蔓延的阴影符文灼烧殆尽!

      裂缝中,一个身影几乎是翻滚着摔了出来,狼狈不堪!

      是余函!

      她依旧穿着灰色旧T恤,运动短裤,赤着脚。但此刻的她,形容凄惨!脸色惨白如金纸,额角那道擦伤正汩汩冒血,顺着脸颊流下,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

      她的头发被汗水血水粘成一绺绺,眼神狂暴而疲惫,布满血丝,死死盯住柜门外的零!

      她右手紧握的强光手电筒光芒暗淡闪烁,左手死死捏着那个棕色玻璃瓶,瓶身布满裂痕,里面的刺鼻白烟正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在她身前形成一道摇摇欲坠的烟雾屏障,勉强抵挡着零骨伞尖端散发出的粘稠黑暗侵蚀!

      她的左臂衣袖被撕裂,三道深可见骨、边缘泛着不祥灰黑色的抓痕触目惊心,鲜血正不断涌出!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显然维持这裂缝和屏障已经到了极限!

      “啧…碍事的‘镇压者’…” 零优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愠怒和一丝…忌惮?她手中的骨伞猛地一顿,伞面未展,但伞尖指向余函,更多的粘稠黑暗如同触手般凝聚!

      余函根本没时间看白林,她全部的意志都在对抗零和维持那即将崩溃的裂缝!她嘶吼出声,声音沙哑破裂,带着血沫:“走!!快!!”

      同时,她做出了一个近乎自杀的举动——她猛地将左手残破的瓶子连同里面最后的刺鼻液体,狠狠砸向零的面门!瓶子在空中碎裂,浓烈的白烟和液体爆开!

      “找死!”零冷叱一声,骨伞下意识地格挡在面前,那粘稠的黑暗触手也回缩防御!她似乎极其厌恶这种驱魔物质!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空隙!余函沾满污泥和鲜血的右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伸进柜门缝隙,一把抓住了白林的手腕!那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她狠狠一拽!

      白林只觉一股巨大的、撕裂般的力量传来,身体被猛地拽出柜子,扑向那道狂暴闪烁、如同巨兽之口的空间裂缝!裂缝中狂暴的幽蓝电光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刃,瞬间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割开细密的血痕!

      “休想!”零的怒喝响起!

      一只苍白的手穿透烟雾和混乱的能量,涂着暗紫色蔻丹的指甲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抓向白林的后心!指尖萦绕着吸取生机的灰黑色雾气!

      同时,几道最凝实的阴影如同黑色标枪,带着凄厉的尖啸射向余函!

      余函眼中厉色爆闪!她竟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将白林往裂缝深处狠狠一推!同时自己旋身,用身体和那黯淡的强光手电筒挡在白林与裂缝入口之间!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是阴影标□□入余函后背的声音!

      “呃——!” 余函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身体剧震!而零那致命的一抓,被余函用强光手电筒险之又险地格开,但手电筒被瞬间拍飞,零那带着灰黑色雾气的指甲,狠狠划过了余函仓促格挡的左臂外侧!

      “撕拉——!”

      布帛撕裂!皮开肉绽!三道深可见骨、瞬间翻卷变黑、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的恐怖伤口出现在余函左臂上!鲜血狂涌!那灰黑色如同活物般向伤口周围的皮肉侵蚀!

      白林只看到余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进裂缝!紧接着,是无边的黑暗、狂暴的能量乱流和失重感!在意识彻底消失前,她最后听到的是零那充满不甘怨毒、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冷哼:“哼…跑得掉么?你护了她一次,能保证下一次还可以安然无恙地出去吗…”

      ……

      冰冷、坚硬的地面触感传来。

      白林重重摔在宿舍冰冷的水泥地上,痛得蜷缩起来。熟悉的空气涌入鼻腔。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回来了!

      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睡衣被冷汗、泥水和余函喷溅的鲜血浸透,冰冷刺骨。

      “砰!咳…咳咳…” 旁边传来重物落地和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余函就摔在她旁边,姿势狼狈不堪。她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鲜血混着血沫从她嘴角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支强光手电筒滚落在远处,彻底熄灭。她左臂外侧的灰色T恤袖子几乎被完全撕掉,三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边缘正被灰黑色如同活物般缓慢侵蚀的恐怖伤口暴露在惨白灯光下,鲜血正疯狂地涌出,在她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刺目的猩红!

      额角的伤口也在流血,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她连撑起身体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伤口,带来更剧烈的痛苦和鲜血涌出。

      宿舍里一片死寂。忆安和禾心的床铺静悄悄的。

      白林看着余函那濒死般的惨状和手臂上那非人的伤口,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她浑身冰凉,声音抖得不成调子:“余函!你…你的手…你怎么样?!”

      余函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那双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涣散、却依旧残留着一丝冰冷的眼睛,看向白林。

      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涌出更多的血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沾满污泥和鲜血的右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去解开左臂那早已破烂不堪、被血浸透的T恤袖口边缘——似乎想让她看清那恐怖的伤口。

      这个动作因为剧痛而异常扭曲和缓慢。她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她看着白林,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疲惫、后怕,以及一种冰冷的、无声的质问。她张了张嘴,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昨…晚……” 她剧烈地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要是…再晚…三秒……”

      她的话没有说完,身体猛地一抽,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更多的鲜血涌出,头无力地垂了下去,只有那三道被灰黑色侵蚀、狰狞翻卷的伤口,在灯光下无声地控诉着“零”的恐怖和余函付出的惨烈代价。

      余韵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白林僵在原地,看着濒死的余函和那恐怖的伤口,她急忙用手边的毛巾凭高中学习的急救经验将余函的伤口包扎起来。

      “余函你怎么样,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余函摇了摇头,随即从自己伤口上抹了一点血,按在了自己的眉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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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入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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