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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男妖精
清润暗哑的嗓音如电流般在她的身体里流窜,宛若死灰的心又不知不觉地开始狂跳。
她说不出话来。
这简直就是男妖精修炼成了人。
林月遥默念了几遍道家清心咒,再抬起头,眼神坚定,好意提醒道:“这位小哥,这里是女厕。还有,你为什么要从窗户外进来?”
他却恍若未闻,只是盯着林月遥脸上未干的泪痕,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啊?”
林月遥很快便反应过来,定是这脏乱的妆容格外显眼。
尤其是在陌生男人面前露出窘态,她开始觉得有些难为情。
林月遥装作风轻云淡,露出一角带着脏污的裙摆:“嘿嘿,就是刚刚这里摔了一跤,有点疼。”
而凝视着她的笑容,他明亮的眉眼却忽而转暗,湛蓝的眼底仿佛酝酿着几许暴风雨时的乌云,变得幽深。
从喉咙深处,他一字一句地挤出一句:
“是周楚晗对吧?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完,男人便要往外冲,动作快到一闪而过,林月遥甚至有些来不及反应,他便已经越过她瞬间打开了洗手间门。
这是人类应有的速度?
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林月遥先慌忙地叫住男人,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有些高亢尖锐。
“哎!等等!”
电光残影间,林月遥伸手胡乱地一抓,刚好抓到他燕尾服的一角。
感知到阻力,男人回过头,回握住林月遥扯住他衣角的手。
站得近了,林月遥才发现男人竟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她不得不仰着脖子看他。
男人樱红的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要等?”
湿热的气息喷在林月遥的额头上,引来一阵酥麻。
仰视着陌生男人绝美的容颜,一时间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等待了半晌,不及林月遥作答,男人便似想起了什么,眯起了眼,附身凑近她的脸。
他精致的面容在林月遥眼前慢慢放大,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是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像一对缠绵的情侣。
他的嘴角勾勒出轻巧的笑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因为舍不得吗?”
林月遥却仿佛从中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意味,如猎物感知到危险一般,她如拨浪鼓似的摇头。
林月遥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认识周楚晗的,难道你也是江水一中的吗?”
男人不解道:“江水一中?那是什么?”
“就是我和周楚晗读的高中啊。”林月遥眨了眨眼,看来他是外地人。正如长城之于北京,在江城,应该没有本地人不知道江水一中的名号的。她又问:“那你是北城工业大学的?还是卓华大学的?”
两所分别是周楚晗的本科和硕士母校。
可男人依旧一脸茫然:“都不是,我既没有读过高中,也不曾上大学。”
那看来就是职业高中或者辍学打工了。
一个“美强惨”的形象映入她脑海。
林月遥心下了然,看向男人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地染上了几分同情:“那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嗯?”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尾音拖长,听起来性感又缱绻:“可不是嘛,在找不到你的日子里,总是分外辛苦。”
他缓缓凑近林月遥的左耳,用轻柔的气声问:“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
碰瓷?旧相识?逢场作戏?
一瞬间,林月遥的脑海中划过几个问号。
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记不起她曾经遇到过眼前这个男人。
按理说,要是在生活中遇到了这样妖冶的异性,应该怎么也忘不了吧?
那他说找不到她,又是什么意思?
林月遥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心乱如麻,仿佛石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位先生,你可不能因为长得帅就为所欲为啊。”
是夸赞,是真诚的提醒,也是委婉的拒绝——补偿什么的,简直莫须有。
闻言,男人的眉眼舒展开来,轻笑出声。
见他心情良好,林月遥压抑在心中的好奇又涌了上来,适时发问:“那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又是怎么认识周楚晗的?”
男人的笑意还挂在脸上,也不再追究补偿的事,看着林月遥眨了眨凤眼,露出无辜状:“周楚晗,当然是从你的想法里知道的。”
见她面露不解,男人贴心地解释道:“你有任何不高兴,我都能一清二楚。”
???
读心?超能力?心理医生?精神病患者?
一瞬间,林月遥的脑海中又划过好几个问号。
几个猜疑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她默默地退后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见状,微微蹙眉,神情受伤:“怎么了?我是威廉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威廉?”
林月遥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倍感新鲜:“你竟然是外国人!那你的中文学得相当不错啊。但是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们绝对是没有见过的。”
威廉的长相与身材确实带着十足的异域特色,可中文口音却非常纯正,要不是名字,还真无法将他和外国人联想到一起。
但既然是外国人,林月遥就绝不需要搜寻记忆,她从未出过国,从小到大也从未见到过活生生的外国人。
看来是误会。
这样想着,林月遥心中的疑惑减轻了不少。
“不,恰恰相反,我绝对没有认错人。因为我每一次都能找到你。”
威廉俊美的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容。
或许是终于,男人想起了正事一般,他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是在念诵十四行诗一般:“但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既然你不是舍不得周楚晗,那我就必须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天神般的容貌下,说出的话却仿佛是恶魔低语。
林月遥瞠目结舌,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啊??”
来不及纠结找不找得到,是不是认识,有个关键词让她不得不马上作出反应。
“什、什么叫血的代价?”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威廉气定神闲:“字面意思。”
卫生间惨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可以看见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纤长的睫毛挡住了部分光线,给那双勾人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投上一片阴影。
她大跌眼镜,惊恐地退后几步,一个踉跄险些跌掉,又被威廉抱回怀中,一通操作下来,两人距离甚至贴得更近。
好家伙,大白天的,真给她遇上疯批了!
林月遥迅速地环顾了一遍四周,绝望地发现四下无人。
她颤颤巍巍地偷瞄了威廉一眼,斟酌道:“可是吧,依我拙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多不好,别动不动就‘血’呀什么的。现在都文明社会了,稍稍敲打他一下就成了。”
威廉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惶然失措的小脸,思忖片刻后,略作犹豫:“可他欺负了你。”
林月遥讨好地笑道:“可见到了你,我的心情好极了,已经不太记得他欺负我的事儿了。”
威廉颇为受用。
他狭长的凤眼稍微眯起,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千娇百魅顿生。
但现在不是被男妖精蛊惑的时候。
林月遥趁热打铁:“我觉得,念在他初犯,不如我们饶他一次。”
闻言,威廉轻哼一声,似有些许不满,湛蓝色的深邃眼瞳在眼眶里转了转,视线又凝聚在她的脸上,辗转暧昧。
他故意用为难的语气说:“可我之前与你发过血誓,必须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血誓?
莫名其妙。
林月遥心中更加确定了——没错,这就是疯批。
虽然她已经倒霉地被缠上,但周楚晗还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也被祸害了。
心中盘算着,林月遥胡乱说道:“我我我、我改变主意了,誓约就此作废!”
“作废?”
威廉低声重复句尾的两字,语调上扬,危险地眯起眼,面露不悦。
林月遥本能地感觉到后背发冷,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但再想改口已是来不及。
可威廉脸上的不悦很快便消失,仿佛是林月遥看错了。
他很快便换了一副慵懒神色,笑得轻佻,好似混不在意,不咸不淡道:“作废的话,需要一点你的血才行。”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她一眼,视线扫过她的细颈,笑得妖艳,原本就环住她身体的手加重了力道,将林月遥的双臂禁锢住。
要动弹已经是做不到。
林月遥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要做什么?”
威廉笑而不语,眼神逐渐变得宠溺而温柔,专注地望向她。
湛蓝色的眼,映照出灼灼光彩。
他轻柔地抚开她胸前碎发,大手顺势从脖颈划过后脑,拖起她的侧边长发,露出纤细白皙的长颈。
他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滚烫,又带着隐忍克制。
他轻描淡写道:“不做什么。”
说话间,威廉将头靠近了林月遥的肩窝,粗重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激起震颤。
不知是谁的心跳,咚咚作响。
林月遥心中不安,努力向下看,只能看到他茶褐色微卷的长发和一半侧脸。
大脑一片浆糊。
一阵冰凉的触感划过肌肤,是他湿热柔软的舌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舔了一口,犹如一片羽毛,带着挑逗,轻巧划过。
惹得她全身瘫软,几乎要站不住脚。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所幸威廉还稳稳地托举着她的上身,不至于摔倒。
但林月遥发出的声音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威廉愈加发狠地含住了一大口她的肌肤,用力吮吸起来,霸道而强硬。
林月遥从未谈过恋爱,更没有与哪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一时间她剧烈地挣扎起来,但都如石沉大海般毫无作用,丝毫不影响威廉的动作。
她只觉头脑缺氧,马上便要喘不过气。
恍然间,脖颈传来微微的刺痛,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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