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春生冬死

　　吵翻天的学生一人得到了夜蛾正道一个正义铁拳，五条悟心不甘情不愿地拉着纳闷自己为啥也被打的夏油杰出了办公室。

　　“任务是什么？”五条悟伸长了脖子，白色猫猫头横在夏油杰身前，双手插兜完全没有想翻阅对方手中的任务书的意思。

　　“你不是在吗？”夏油杰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低声说：“要认真听老师讲话啊，悟。”

　　五条悟撇了撇嘴，站直身体并大声嚷嚷：“谁要听暴力狂说了什么啊！”

　　这分贝和当面说人坏话有什么区别？

　　夏油杰用手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一脸正经：“虽然夜蛾是暴力了点，但是这种话不能这么大声说出来哦。”

　　“你们两个！”夜蛾正道从窗户探出头来，警告两个目无尊长的学生。
　　然而下一秒，两个高挑的青年飞快逃离，眨眼间不见踪影，只留下徘徊不散的嬉笑声刺激夜蛾正道的神经。
　　他只能朝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吼，“两个臭小子！”

　　——

　　夏油杰还是给好友复述了一遍任务内容。

　　“一家游乐场在半夜十二点后出现了小孩子的笑声，机器也自动运转起来，但经查探并没有看到人影，工作人员尝试过关闭电源，闸门甚至当着他们的面被打开。”
　　“不过，至今是无人受伤的。”

　　“像是在恶作剧？”五条悟捏着下巴思考，“这么来看，咒灵有了一定思想吧？”

　　夏油杰应了一声，“感觉等级不会低于一级。”

　　咒灵，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的波动散溢空中的无主咒力累积凝聚而成的个体，它们懂得如何使用咒力，具有恶的破坏性。
　　大多数咒灵会主动去攻击人类，所以一个只是恶作剧似地开关电闸的咒灵的话，不得不怀疑起它具备了思考性，懂得如何引起人类的恐惧——
　　因其特有的成长性，人类的负面情绪可以滋养它们，庞大自身的力量，而越高等级的咒灵越像人类。

　　还有一点五条悟不解：“但为什么专门委托高专？窗那边收集情报的能力已经这么低下了吗？”

　　“窗”由能看到咒灵的非咒术师组成，他们会探查各地的诡异事件，一旦确认有咒灵出没，便会上报总监部，再由总监部分发任务给咒术师去处理。

　　“不能这么说，”夏油杰制止了五条悟对同行的贬低，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就像上次……夜蛾老师的话应该是有其他意思。”

　　明显的停顿令五条悟歪头，转而猜到了夏油杰未说出口的话和星浆体事件有关，墨镜后的苍蓝之瞳盯住夏油杰。
　　他相信杰能从理子的死中走出，还特意不去触碰好强的好友脆弱的一面，但……真的没问题吗？

　　夏油杰的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盘星教那一幕，明亮的灯光刺痛双眼，泛起模糊视线的白雾，耳边仿佛传来震耳欲聋的拍手声。
　　他沉默了半晌，晃了晃脑袋，稍觉清醒：“或许老师想让我收集这个咒灵吧。”
　　他对现状仍有些犹豫和茫然，信念动摇后有些事就算是逼自己痛苦地反复思考也想不通。到最后想就这样放置着，觉得总会有想通的一天，可是当看到悟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有些事变得……没有意义了。

　　夏油杰难掩的情绪低落令五条悟陷入了沉思。
　　炎日的咒灵数量暴涨，他已经很久没和杰一起做任务了。他也不是没察觉出总监部把他们分开的刻意，但向来看不起烂橘子的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收集咒灵，杰也能强大起来吧，不是好事吗？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突然掏出手机快速敲打起来，询问道：“怎么了吗？”

　　“老子觉得五条家该发挥一点残余价值了。”五条悟头也没抬地回答。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怎么维持千年的强盛家族在悟口中一句话就没落了似的。

　　五条悟很快收到回信，皱起了眉头。

　　【个人信息很容易查到，游乐园的相关负责人及入职登记的员工全部是普通人，并没有和咒术界有关系。】

　　【查一下他们近期接触过谁，还有，把另一件重要的事查清楚。】想了想，五条悟又补充一句：【不准和五条家那几个烂橘子报告，不然杀了你哦~（*＾ワ＾*）】

　　【好的。】

　　夏油杰安静地等着五条悟聊完天，直到对方抬头露出八个牙齿：“杰，这个任务老子要和你去。”

　　他摇了摇头，“悟很忙吧，还是算……”
　　话语一顿，“你干什么？”

　　五条悟捏住夏油杰的脸颊，左右两边一起往上提拉，“老子觉得杰应该笑一笑。”
　　然后听到他理直气壮地大喊：“宇宙第一大帅哥五条悟陪你出任务是天大的恩赐，你应该感恩戴德、笑脸相迎！”

　　“……”夏油杰僵了一下，最后只是无奈地拉开他的手，“那也不能突然掐别人的脸。”

　　“我才不会掐别人的脸，因为是杰嘛~因为是杰啊~”某人边说边扒拉上夏油杰。

　　“好好走路，悟……”

　　静谧的风卷起绵长而温柔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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