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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
“你这人怎么……”厉舫夕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眼江明宣就又咽了回去。
“江兄，不介意送我一程吧。”莫易然不理他，只将目光凝在江子昭身上。
江子昭没有回答，转头看了江明宣一眼，却见其早已凑到莫易然旁边，于是心下了然，点了点头。
2.同行
江子昭走在前面，江明宣陪莫易然走在中间，厉舫夕则走在最后，只走了几步莫易然便回头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厉舫夕停下脚步：“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恰巧和你顺路怎么了？”
莫易然蹙眉瞥了他一眼：“顺路？你来花街不是来买笑寻欢的么，怎么刚来就走？”
厉舫夕厚颜一笑道：“谁说我刚来？我是晌午才起，方才正准备回家去。”
莫易然神色嫌恶道：“你家在哪里？”
厉舫夕“刷”地撑开折扇，朗声道：“就在凤栖阁对面。”
“真是不幸。”
“在下能与公子成芳邻，倒是荣幸之至。”
“不”，莫易然摇摇头道：“我不是说我不幸，是说厉丞相有你这样的不孝子真是家门不幸。”
厉舫夕一愣，正色道：“你知道我是谁？”
莫易然斜了双桃花眼：“你刚刚说你住在凤栖阁对面的，别以为我初到京城就不知道那是丞相府，还有，你扇子上的那个厉字虽然写得丑了些，我还是认得的。”
江明宣拍了拍厉舫夕的肩膀，却对着莫易然道：“贤弟真是聪慧过人。”
“过奖过奖……我只是可惜，十一兄居然和这种人认识。”莫易然不无遗憾着道。
“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贤弟应该看到他身上的优点才是。”江明宣语重心长道。
厉舫夕抑郁望天。
“十一兄，”莫易然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会安慰别人，不过，看到令侄一表人才却有隐疾，是在令人唏嘘。”
“咳咳……”江明宣也压低了声：“隐疾？你怎么看出来的？”
莫易然自自然然道：“很明显啊。”
江明宣更加好奇：“你学过医术？”
“没有。”
“那你说说，他的隐疾……严重么？”江明宣想着江子昭一向洁身自好原来竟是这般原因不禁扼腕长叹。
莫易然太息到：“其实也不算严重，不过就是不能说话……他其实听得见的吧？”
“我自然听得见。”江子昭在一旁插话道。
“啊……”莫易然惊呼：“原来江兄会说话？”
江子昭白了他一眼：“不会。”
江明宣有些惋惜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隐疾啊。”
“不然十一兄以为呢？”
江明宣摇头道：“没什么。”
“到了。”江子昭冷冷道。
莫易然抬头，只见那烫金的匾额上提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凤栖阁。
“这么近啊……”莫易然喃喃道。
江明宣以为他是说安华街和贡生们的驿馆离得近，便解释道：“自古文人最爱风流，书院学堂离烟花地近也是正常。”
莫易然点点头：“是啊，在我们家乡书院河对岸就是青楼。”
江明宣由衷道：“此甚是雅致啊。”
莫易然朝揖道：“今天真是多谢江兄与十一兄了。我与二位仁兄甚是投缘，不如进来一叙如何？”
——“少爷。”背后一个声音冷冷着道。
只见从凤栖阁走出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又圆又白的一张脸，五官平得像被大石生生碾过，臃肿的身体外又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看那料子倒是极好的，只是红的绿的紫的蓝的混在一起总让人觉得有些眼晕。
莫易然扑到那男孩身上道：“秦枫你这身衣服搭配的可真好看。”
叫秦枫的那男孩脸上笑开了花：“是吧，我就说好看，老爷还偏说这颜色太素了。”
众人默然。
“江兄，十一兄……你，你怎么还在这儿？”这话自然是对厉舫夕说的。
厉舫夕昂首道：“我喜欢站在家门口，你管的着么？”
“管不着。”莫易然转头对叶秦枫道：“秦枫，送厉公子到对面的丞相府。”
秦枫点点头，然后走到厉舫夕面前双手轻轻一送，厉公子就发现自己‘飘’到了自家门口，后背与从门内走出来的许管家撞了个正着，许管家看清了来人，不禁老泪纵横道：“少爷你终于肯学武了，虽然方向反了。”
厉舫夕无语的看了眼许管家，没忍心说破。
“少爷，我正要去倩儿姑娘那儿找你呢，老爷昨天又发火儿了，你这回来的正好……”于是许管家忽视厉舫夕怨念的目光将他硬拖了进去。
莫易然收回目光，冲着江子昭和江明宣道：“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书童叶秦枫。秦枫，这位是江兄，这位是江兄的堂叔江十一，我方才迷了路，正是他们带我过来的。”
按说书童地位低微，鲜有人将其引荐给好友同窗，可莫易然却做得自自然然，仿佛理所应当。江明宣一向是个不喜繁礼缛节的人，愈加觉得莫易然深得其心，于是拱手道：“我叫江十一，你和莫贤弟一样，叫我十一就可以了。”
叶秦枫回礼：“在下叶秦枫，多谢十一公子送少爷回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方才公子用的是鹤偕派的功夫？”江子昭唇角挂笑道。
“正是。”
“我曾听闻鹤偕派每任掌门一生只收一个徒弟，而这个徒弟就是下届掌门，我幼时曾有幸见过前掌门鹤偕隔媮，只可惜鹤掌门三年前便过世了，不过能见到叶掌门，也是江某的幸事一件。”江子昭朝揖道：“在下江子昭。”
“江子昭……”莫易然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愈发觉得熟悉。
叶秦枫不卑不亢道：“叶秦枫参见王爷。”
“王爷？！”莫易然恍然大悟，他不知如何请安，只能结结巴巴道：“昭王……王……王爷好……”
江明宣见江子昭表明了身份，便也索性道：“对了，忘了告诉贤弟，其实你也可以叫为兄明宣。”
“明宣，明宣……莫非是宣王爷？”莫易然看了眼江明宣，见他微微颔首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忙欠身施礼道：“宣王爷好……”
江明宣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江子昭看也不看莫易然，只对着叶秦枫道：“叶掌门缘何成了他人的书童？”
叶秦枫斩钉截铁道：“自然是因为银子。”
莫易然扯着叶秦枫的衣角道：“秦枫，你伤了我的心。”
江明宣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有足够的银子，叶掌门也可以为我所用？”
叶秦枫点头。
“王爷有意雇佣我？”叶秦枫两眼发亮。
江明宣摇头：“没有，只是问问。”
叶秦枫遗憾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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