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你

作者:千机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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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沈渡


      怡嫔故去了,世人不知这其中的原由只知道她是个品德败坏,堪比妓子的女人,世人不允许这般污点存在,抹去了她的名讳一席破旧的草席就结束了她的一生,小小的沈渡无力的看着这一切,他想留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他想到娘亲的温柔又想到娘亲对他的打骂,还有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那一次次梦中惊醒,那时的他不明白,娘亲到底是怎样的,又爱不爱他。
      自那以后宫中再没有沈渡的一席之地,曾经娘亲受过的侮辱都在小小的他身上故技重施,其他皇子的拉踩轻视,宫人奸诈的笑,他们总是表现的和蔼却在下一刻栽赃他,伤害他,他很怕。梦魇还在继续,他梦到那些血腥和欺辱一起向他袭来,他惊恐的大叫换来宫人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渐渐的他越来越不自信了,好像患了不能开口的病。夏天滚烫的煤炭冬天刺骨的冰块,谁不顺心都可以打他,谁都可以骂他,永远吃不饱的饭穿不暖的衣服,他失去了所有情绪只能默默忍受,他学会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哭不要笑不要在乎。
      13岁那年,他瘦骨嶙峋全然没有少年人的朝气,可那些皇子不同他们锦衣玉食养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他们也开始纵情纵欲,身边的宫女一轮接着一轮换,这也成了他们新的乐趣。被嫌弃的宫女被送往沈渡身边以各种方式或博取同情或直接引诱,沈渡一瞬间想起梦中那些血腥恶心的一幕,他受不住一口吐了出来。他接受不了情爱,这是皇子们笑的最开怀的消息,于是新一轮屈辱开始了,直到那年秋天沈渡的外公回来了,常年驻守边关的他被刻意封锁的消息,当他见到沈渡的那一刻,那个强壮的男人止不住的颤抖,新旧交错的伤痕,空洞的眼神,顾将军呼唤他,他也只是木讷的转头回应,他那个聪明机灵的乖孙到底怎么了?顾将军沉痛的跪着,顾将军想:这皇宫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他那么乖巧的女儿投湖自尽,现在唯一的孙子竟也这般,他今天一定要带走他,养在自己膝下。于是他抱起瘦小的沈渡,去面圣,以他这些年来的功绩去换他乖孙日后的安稳。可人心叵测,被百姓拥护的护国将军被大臣弹劾,他们怕他,怕他让这天下改名换姓!顾洵声将军不屑的笑着,他的忠心日月可鉴,何惧这些流言蜚语?!
      “顾将军既然这般忠心,自当多为陛下考虑,顾将军今日贸然接走皇子,这传出去百姓会怎么想将军,又怎么想陛下!难道是陛下虐待子嗣吗?这让陛下如何做一位百姓心中的仁君!”
      顾将军看着这些丑恶的嘴脸,大声呵斥他们扭曲事实强词夺理,却无济于事。“武将的心心系天下比不得文人只顾眼前这些腌臜事,既然你们如此相逼,这身铠甲我脱了便是,只求陛下见臣赤胆忠心!”顾将军无奈的说,现在他也只想保护好女儿唯一的孩子。
      沈渡在将军府过了些好日子,在这里所有人都关心他的情绪不嫌弃他的病,夜里梦魇也会得到安慰,沈渡渐渐会笑了淡淡的笑,也会表达自己的诉求,他想要习武为了保护自己他想要读书为了不再被轻视,他也有了爱吃的食物,和蔼的外祖母会给他做各种新奇的食物,他在这里度过一段神仙般的日子。顾将军在外征战的时候在战场捡回一个失去家的孩子认作了义子,也就是沈渡的舅舅顾侠义。舅舅是个很好的人,他能准确的关注到沈渡的情绪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就像他的父亲,那年顾舅舅准备科考明明文采斐然,却连乡试都过不了,一天夜里舅舅借酒消愁诉说着不甘,沈渡默默听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觉得他现在的过的日子已经是极好极好的,祖父祖母关爱有加还为他千方百计的寻觅良药,他们给他的爱让他觉得他是最幸福的人,他怎么忍心看他们受伤,他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他是男子汉要守护想守护的人。
      第二日,沈渡找到顾将军说出来这些年来第一句话“感谢外祖这些日来的照顾,孙儿自请去寺庙修行苦度余生”祖父来不及开心他能开口了就被他的话惊讶到了,“乖孙你何至于此啊,难道是这里不好吗?”沈渡摇摇头,正是因为这里太好了,我才必须离开。祖父见他态度坚决无法动摇,也知道是他明白了什么,于是强忍着悲痛同意了,也许在那里他的心性能更好的养育吧。
      秋天,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留恋中,沈渡离开了这个甜蜜的梦乡,自此以后他不会牵连任何人。沈渡剃了发,出了家法名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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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小沈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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