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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放榜当天
陆汐青一家人早早的围在电脑桌前等待信息,陆元紧张的来回走动,
姜怡苒站在陆汐青旁边眼睛时不时看向挂在墙壁的时钟
“哎呀,我说老陆你能不能不要再走来走去了,我这个心脏呀给你晃得扑通扑通的跳”
听见姜怡苒的吐槽,陆元只能坐下去开始抖腿
时针走到整点的那一刻,电脑跳动界面,一圈一圈的转动
“老陆快,来了”
三人挤在一块屏幕上
叮——陆汐青667……
“吗呀!”姜怡苒激动得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抱住了陆元
电脑前的陆汐青并没有展露笑容,反而眉头紧锁,
她知道沈一闻的身份证号码,等不及沈一闻来告诉她,便先查了起来,况且两人许久没有联系,也不知道……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沈一闻的成绩
看到界面出来的那一刻,陆汐青的心好似骤停了,不肯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一向稳居榜首的沈一闻考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分数——607
陆汐青整个人都是慌的,她不清楚为什么沈一闻会考出这样的成绩,甚至比她还要差,
这就意味着两个人是不可能上同一所大学
但她突然不太关心这个成绩是否能一起上华大,而是想到沈一闻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她是见过沈一闻因为考差而害怕回家见到沈淑岚的模样,
是不安,小心翼翼的。
想到这陆汐青立马抓起手机冲了出去
“诶!汐汐”被自家女儿反常行为吓到的姜怡苒下意识喊到
回过头来看到电脑屏幕里那个惊为天人的分数,更是一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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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到沈一闻家楼下的陆汐青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又是在做什么呢?又有什么理由呢?
可笑!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是她沈一闻先刻意躲着她的,凭什么要她先去找她
陆汐青心里堵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结果没想到在自家楼下看到了坐在花坛边上的沈一闻,
那情景与沈一闻那次考少了分数不敢回家一模一样,只敢在楼下溜达,她忽然觉得心头一揪,心疼极了,
还是忍不住要心软下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在此刻体现淋漓尽致,陆汐青想关心她又不想自己先主动,
只好假装不在意般地路过
但却刻意发出脚步声
沈一闻其实早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陆汐青,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闻到,
那独属陆汐青的味道,
薰衣草花香的护发精油。那是沈一闻送陆汐青的生日礼物。
不知是心虚还是别扭心理作祟不敢叫住她,眼巴巴看着她就快要走进去了,
才急慌慌的站了起来:“姐…”
此刻微张着嘴的沈一闻看起来窘迫极了。
与此同时受不了的陆汐青转过身大步走了回来
四目相对下两人同步不知所措。
陆汐青轻挑眉双手抱胸:“怎么?你是没看到?”语气不悦
沈一闻:“……”
“还是你没听到?”陆汐青不等沈一闻回答又问
“对不起”那语气委屈极了
听见这软乎乎的回答,陆汐青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从小到大沈一闻最会的就是这套,偏偏陆汐青最吃这一套。
她在心里轻哼!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我理你,想都不要想!!
见陆汐青没有说话,沈一闻只好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你…成绩是多少?”
陆汐青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又没说话,
那眼神像是在质问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证号,自己没有去查吗?
两人面对着面,仅剩一臂的距离
……
“我”
“你”
沉默几秒,两人同时开口
“为什么?”
陆汐青先一步开了口,她知道她再不说话这傻子定会跟她在这干瞪眼,傻站着。
“对不起,我…”
“就只有对不起吗?你为什么老是只会说这一句呢?你就不跟我解释一下吗沈一闻”
陆汐青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波澜
只有沈一闻知道她是真的生气真的失望了,她叫了她的全名。
沈一闻话到了嘴边却还是粘在了嘴巴,不安的情绪缠绕着她,她不自觉地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抬起的手想去牵她,却也停在了半空。
陆汐青看到了顺势拉起她的手,
沈一闻看了看陆汐青,又看了看她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眼神又变成了欲言又止,那模样简直是矛盾极了。
她抬起头看向沈一闻,说:
“难道你对我也不愿意解释,不愿意说真话了吗?莫名疏远的人是你,奇奇怪怪的人是你,现在毁约的人还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样,要…这样的奇.怪”
陆汐青的情绪突然失控了起来,说到后面无力的垂下手去,
沈一闻慌乱般地扶住陆汐青的双臂
“我还以为你刻意疏远我,是为了成绩,是为了我们的大学去努力呢,这样我都强迫自己接受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说着陆汐青哭了起来,极力的控诉着这两个月来的委屈,不满与压力。
此刻,沈一闻看见陆汐青哭得上气接不住下气,她无比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不仅仅是报复了母亲,还伤害到了自己,更是伤害到了姐姐。
一抽一抽的哭泣声,听得沈一闻心都揪了
沈一闻凑上前,轻轻的为陆汐青擦去泪水,擦到两只手都湿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样真的很不负责,你失去了……”陆汐青嘴里喃喃自语着
等陆汐青缓了过了那个劲,抬起来头才发现沈一闻也哭了,
哭成了泪人。
“我看你哭…我…也受.不了”沈一闻磕磕绊绊的说
看着沈一闻因为藏着心事而不能说出口,忧虑且自责的神情,
陆汐青终究是心软了,
她不是生气,她只是怪她什么都不说,怪她把她当成了外人。
陆汐青什么都不想问了,不想知道了,只想把她拥入怀里安慰
“啊闻,姐姐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不好”她柔声轻哄着
“对不起姐姐,你在华大等我,我重新来过,这…这次我不骗人的”
不知是带着哭腔的原因还是什么,沈一闻的话在陆汐青听来格外的认真
.
.
.
沈一闻出现在陆汐青家楼下的原因是她与沈淑岚吵了一架,沈一闻的成绩无疑是给了沈淑岚重重的一击,
更是让沈淑岚陷入了沉思与自责
沈一闻走后,沈淑岚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沈淑岚对着照片发了好久的呆,
自言自语道:
阿温我要怎么办。是我太过激了吗,我应该要等考完再解决这件事的。
我其实并没有不接受,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
你个自私的怎么可以就留我一人面对这些,怎么可以!
话语间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
.
.
直到沈一闻回来,沈淑岚也不曾从房间里出来。
到了晚饭时间,沈一闻去做了饭,然后敲响沈淑岚的房门,
隔了好一会儿才见沈淑岚出来,一瞬间沈一闻无措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也的的确确做错了。
“啊闻。”沈淑岚话里听不出情绪,只见眼眶是红的
“诶”
片刻沉默后
沈一闻再次说:“我决定复读”
沈淑岚点了点头,夹了菜放沈一闻碗里,说:“好”
母亲为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一间公寓方便她学习,竟也不再提喜欢陆汐青的事
沈一闻开始更加认真的学习。
陆汐青去华大的前一天姜怡苒邀请沈一闻去吃饭,
“老婆你干嘛去”陆元看见正在拿钥匙的姜怡苒,便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我去楼下买点菜,顺便去沈一闻她家”
“菜我不是刚买回来吗”
姜怡苒三两步凑到陆元跟前,刻意压在声音说:“哎呦老陆你没发现汐汐最近很不开心吗,从成绩出来那天出去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叫她出去也不出去,叫她去找闻闻那孩子玩那更是表现出一个no呀”
“两人吵架了?”
“那肯定的呀,不然天天嘴巴里一口一个啊闻的怎么突然这样。而且汐汐不是说跟闻闻约定好上华大吗,我那天看闻闻的成绩啊,那是吓到我了!悬的呀,所以肯定是这样吵架不开心啦”
“闻闻那孩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突然?”陆元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说的啦老陆,所以等一下人家来吃饭了你可不能乱问”
“那肯定,我去买菜,你去闻闻家吧”陆元站起来准备去穿鞋
姜怡苒拦住了陆元,说:“你又不知道闻闻喜欢吃什么”
买完菜,姜怡苒就去沈一闻家了,令她没想到的是沈淑岚今天在家,按照平时的话都是在法院的
“沈老师在呢”姜怡苒笑得眼睛弯弯的
沈淑岚有惊有疑,她总是捉摸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就如同刚来那会她那不会累的热情。
后来才知道是心疼啊闻,心疼她一人带着个孩子
“嗯,先进来坐吧”沈淑岚边拿拖鞋给姜怡苒边说
“闻闻在家吗?”
“在房间学习”
姜怡苒边点头,好似在说哦~哦~
其实内心里在揣摩,相处下来她也知道了这人一向把成绩看得很重
记得沈一闻小学那会100就少了一分,害怕的不敢回家蹲在小区楼下,幸好是遇到了,
不然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孩子呢。
这次闻闻考成这样,少不了一顿骂……
“看什么呢”沈淑岚看姜怡苒也不走,光在门口堵着路,就一直点着头
“啊?没什么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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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饭”沈淑岚疑惑
“是啊是啊,我们家汐汐不是考上了吗,那肯定是少不了你们家闻闻的辅导啊,家常便饭家常便饭”
见沈淑岚犹豫
姜怡苒立马使出杀手锏
假装陆元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什么?噢噢好啊,我现在就回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沈老师家里有事先走了,晚上来吃饭,就这么说定了”
“别别别送了,我自己来”姜怡苒自导自演着
沈淑岚淡淡然然地看着
她早就看到姜怡苒的手机界面,根本没有电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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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沈淑岚敲了敲沈一闻房门:“晚上去陆汐青她家吃饭”
淡淡的,话里听不出来情绪
回到家姜怡苒就向陆元比了个OK的手势
陆元也是无脑夸了起来,可谓是忠实粉丝
“汐汐快起来收拾收拾,晚上有客人来”姜怡苒话里全是对自己策略的满意,乐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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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姜怡苒见两人情况好像真的不太对,竟谁也没说什么,
扒拉着饭的沈一闻其实在家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说措辞,可是真正到了却无从开口
姜怡苒眼见着气氛不对劲,赶忙说
“来,闻闻吃这个,这个青椒炒鱿鱼丝阿姨特地叫你陆叔叔做的。哎呀几个月不见都瘦了,还有沈老师也是消瘦了不少”
姜怡苒这说说,那说说,半句没掉地上
吃完饭,两人帮着收拾碗筷
沈一闻进去厨房拿抹布出来递过去,陆汐青伸手拿时顺着摸过沈一闻的手,那动作让人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之的,
沈一闻的手不自然的悬在空中,陆汐青低头擦着桌面,却勾起了嘴角。
客厅那边和姜怡苒聊天的沈淑岚时刻注意着这边
她突然提高音量,看向厨房的方向说:“是啊,大学就可以体验新生活了,汐汐也可以谈个甜甜的恋爱”
那眼神似乎在提醒着沈一闻
“哈哈哈,好事好事儿,要是啊能找到像闻闻这样的就更好了,聪明,漂亮,又乖”姜怡苒捂着嘴笑的花都开了
“她是我的就好了”
“她是我的就好了”
两人眼神对视一秒又很快的移开
沈淑岚的脸抽了抽,用笑声掩盖过去那不自然
适时,姜怡苒又站了起来,拿走了两人手上的抹布:“去去去,出去玩去吧,交给老陆洗就好了”
见两人愣在原地,姜怡苒半推着两人出去
“哎哟,吃完饭散散步嘛”
“没事哈,有我陪着沈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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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只有两人,中间空的那位置甚至可以再站两人,
那种无名的气氛又升了上来,却又比之前多了份古怪
“你才是真的瘦了”沈一闻盯着陆汐青的鞋尖说
“气的”
说完先一步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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