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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屋外的大雪仍在下着,冷风呼啸而过吹动旁边的竹林,沙沙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华乐捏着裙摆,吃力的跟在魏萧身后,发丝凌乱的飘在耳边。
但他走的太快,只是转眼间两人便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华乐看向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放下了裙摆。正想要走进竹林抄近道之时,眼睛被大雪之中一片隆起的地方吸引。
她走到屋檐下,视线定格。
隔着雪帘,像是一个人躺在了那里。
“喜鹊!”
华乐叫到她的名字,便顾不得大雪纷纷想要将她吞噬之势,跑出了屋檐。
白雪落了她满身。
呼啸而过的风声在她的耳边叫嚣着。
华乐伸手将喜鹊从地上拉起,揽入自己的怀中。
不知她在这里躺了多久,浑身冰凉,睫毛上也挂着一层白霜。
华乐抱着她,想要起身。
却险些跌倒在地。
一只宽大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华乐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魏萧。
眼角的猩红映在白皙的脸上,似雪中盛开的红梅让人怜惜。
“救救喜鹊。”
华乐说着,冰凉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
白如积雪般的手指附在他的皮肤之上,却带着深冬不该有的温度,侵入他的感官。
魏萧看向她的指尖,手指缓缓蜷曲成拳,动了动手腕,撤出。
他看向一旁举伞的太监,让其将喜鹊抱起。
华乐手中一空,肩膀却一沉。
她看向身上突然多出来了披风,抬眼之时却发现魏萧已经向前走去,只留下了风雪之中的一个背影和她身上带着体温的披风。
大雪迷了眼睛,让华乐看不清魏萧为何这般待她。
直到身旁的太监轻声唤她之时,华乐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起地上的伞,追上魏萧。
/
偏殿内,华乐站在床前看着太医将银针插进喜鹊的手腕,接着随着她的睫毛颤抖。
喜鹊缓缓恢复起了意识,想要撑着床起身。被华乐下一步按下。
“你先躺着好好休息。”
喜鹊点头,看向华乐身旁满身寒气之人。
疑问之时,看见了他身上的一袭龙袍,眸子之中被恐慌填满。她看向华乐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公主....”
华乐点头,示意她放心。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拉着魏萧走到殿外。
她双手放在腹前,行礼道:“多谢,魏哥哥出手相救。”
魏萧微微眯起眼睛,“一个宫女罢了,你何时成了如此念旧之人?”
“喜鹊自小便陪在我身边长大,与我情同姐妹。我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魏萧闻言,轻扯嘴角。
当年父皇去世,他被迫主持朝中事务。打过最难的的那一仗,差点让他有去无回。明明打仗的地方离梁国如此知之近,她却未曾派人前来慰问……
“倒你见你将我看的如此重要。”
风声太大,华乐没听清。
“魏哥哥,刚才说了什么?”
魏萧看向华乐,那双深邃的眼睛似是将她看穿。
“无他,华乐妹妹还是要保重身体为好。莫要染了风寒,耽误婚期。这应该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多谢魏哥哥挂心,华乐铭记于心。”
待到魏萧离开,华乐看向他的背影悄悄了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短短几年未见。他竟然如此具有压迫感,到底还是一国之君。
年少成名,征兵打仗从无败绩。就连富家子弟会沾染上的,歌酒美人。
他也未曾沾染,寝宫之中还保留着先帝去世前的样子,只不过堆积的兵书,兵器比先前多了些许。
像他这般只将心思花费在治理国家,行兵打仗之上的人身上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像是他的父皇,在朝廷之上不苟言笑。
也不知,他会不会同他父皇一般是一个痴情的人。
华乐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后,连忙收回视线,走进偏殿。此时太医已经离开,只留下了几幅药方。
“公主”,喜鹊问道,“魏王可是同意了?”
华乐点了点头,坐到喜鹊的身旁。
“如今他念及旧情,愿意娶我,待到雪停只是便可完婚。”
喜鹊激动的握住华乐的手,“公主,刚刚喜鹊瞧见那魏王。
只觉得瘆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是会索命的阎王一般。
世人都说这魏王阴晴不定,杀人成瘾。
公主如果嫁给他,怕是要羊入虎口。我们还是逃吧,梁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们便去蜀国,去秦国...”
华乐将她打断,“事已至此,我绝不会后退。如今是羊入虎口,还是引狼入室。还不能妄下定义。”
“公主...”
华乐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次日清晨大雪未停,积雪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
负责打扫的宫女,此时正在殿门外打扫。
华乐走出偏殿,看向离魏萧寝宫需要一炷香的路程。
宫女见她眺望,便收起扫把。向前去与她搭话。
“公主殿下,陛下此时应在上早朝。待到回来我便向他通报一声。”
华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无妨,我先在宫中转转。”
说罢华乐便将墙角的油纸伞拿起,并嘱咐宫女照顾好喜鹊,不必跟着她。
华乐在雪地之间走了很久,见身后一直跟她的宫女被她甩下之后才将伞收起,转身进入到一片竹林当中。
她按照儿时的记忆,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直到出了竹林,她看见面前豁然开朗的庭院。
轻笑一声。
看来魏萧对于魏国皇宫的开发程度还不足她的万分之一。
儿时她来魏国玩,总是住在这间偏殿。那时她便发现只要顺着这片竹林一直走便可以直接进入到寝宫的竹林当中,避开门外的宫女和太监。
如此明显的小道竟然还不修缮,怕是他还未能发现。
华乐探头,见四周无人之后便悄悄打开偏殿之中的侧门进去。
她走到魏萧平时用来堆放奏折的地方,翻开抽屉在里面寻找着他的令牌。
她之前在魏先帝腰间瞧见过,见此令牌便如同皇帝亲临。
如果她能找到此令牌,便可借此为信物让赵国相信魏萧已经接受了她。
如今着大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趋势。大婚也不知何时才能够举行,她等不起也不能等。
如今的梁国在那人的带领下已经成为了赵国走狗,如果再不快些父皇在世时用心经营的梁国真的就要被赵国吞并了。
况且.....
华乐从偏殿出来之后便瞧见了,皇宫之中并未布置任何和大婚相关的饰品。
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看来魏萧从未想过要娶她,等到大雪停止便举办婚礼,怕也是拖着她的借口。
华乐将寝宫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却还是未能找到那块令牌。
眼见早朝将要结束,她只得先将东西都恢复原样。
华乐看了眼四周见与自己来时无异样之中,走到门前。贴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国师。”
不知是那位宫女叫了一声,大殿的正门被人打开。
门前落下一个阴影。
华乐见状,伸手要将偏殿的门打开。却没想到,偏门外出现了魏萧的声音。
她向后退去,却被两面夹击。
进退都不是。
华乐环顾四周后,屋内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只有.....
罢了
华乐心一横,滚到了他的床上。
在两人即将要发现她之时,华乐拉上了床幔。
里面的光亮被阻挡在外,眼前一片漆黑。
只能听见外面之人交谈的声音。
“国师,前来有何要事?”
“还不是你前几天交代我的事情,话说你已经知道了那梁国公主是何打算,你可直接去梁国把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魏萧出声打断,“国师想要什么赏赐,下次朕赏你便是。”
国师拜了拜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让微臣睡一个饱觉。”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朝床边走去。
“这几天一直在忙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听说她已经过来了,我便连忙赶来连觉都没睡。”
魏萧捏住他的衣领,将人朝门外拉去,“回去睡去。朕准你三日不上早朝。”
“真的!”
国师立马拜别魏萧,屁颠屁颠的跑出寝宫。
魏萧看向被紧紧拉住的床幔,双手环绕在胸前。
“出来吧。”
……
见没有动静,魏萧轻笑一声,向前走去。
“准备让朕请你出来吗?”
他伸手拉开床幔,里面却空无一人。
像是未有人来过一般。
魏萧皱了皱眉,他明明看见……
正当他疑惑之时,床边墙上的窗户吹来一阵冷风。
魏萧抬眼看向窗外积雪上被人翻滚过的痕迹眸子里划过一丝笑意。
他抬腿翻出,顺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珠钗把握在手掌之中。
抬腿走向前去加快了步子。
直到看见前面出现一抹背影之时,才止住步子。
华乐翻出来的急,脚下未站稳扭伤了脚踝。但是怕那宫女前来寻她,便只能先这般忍着疼痛向前走去。
她一瘸一拐的走着,额头布了一层汗珠。
但是……华乐看向手中从床上摸到的令牌。
眉眼之间布满了喜悦。
她讲令牌放入怀中,捏紧裙摆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魏萧站在不远处的后方,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眼前之后,他才从暗处走出。
眼神之中带着无奈。随后轻笑一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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