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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报到这天的晚自习，行李放在教室楼下，班主任带着陈宣进了教室。
高二八班，三十五人，加她三十六个。
“说晚自习安排前，先认识一下新同学。”
“大家好，我是陈宣，宣传的宣。来这借读一年，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在木彦学习。”
陈宣有感而发，多说了一句：“木彦跟公园似的，我前两天来的时候就超期待，你们黑板报也好好看。”
班主任友好笑笑，台下也有些善意的不大的笑声，还有声音自豪地调侃道：“黑板报？那必须的！这可是窝瓜主编的手笔。”
此言一出，笑声大了些。
窝瓜？她应该没有听错吧？
讲台前第一排有个女生仰头托腮，两眼冒星星般看着陈宣：“你好漂亮啊！”
陈宣笑着看她：“你也很漂亮！”
那女生托腮的双手向上一合捂着脸：“谢谢！”
陈宣还真不是恭维，这班放眼望去美女如云。应该说，这学校放眼望去美女如云，傍晚到校时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刘沃格。”班主任叫道。
“欸。”
只听见有人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有个懵懵的脑袋从书堆里抬了起来。
“什么事？”
“你们组内自行协调一个空位出来。”
“哦……”班主任事先有打过招呼，刘沃格了然道：“等等。”
班主任转头看向陈宣：“你坐那里。等会下晚自习回宿舍也跟着她走。”
“好。”
陈宣就见刘沃格谨慎地对着桌上的平板一点一点，点完锁屏起身抽了张湿巾，给身后空位的桌椅一通暴擦。
如果她没看错猜错，刘沃格是在点保存吧。
就是这空位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太居中了。这种风水宝座怎么还能空着。
陈宣拎包入座，班主任布置开学后的第一个晚自习安排。
“今晚几件事，交作业，发书，选课。要批假的到办公室找我。注意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
班主任走后，刘沃格转过身看着陈宣：“哈喽，你等会就跟我走啦。”
然后，看着看着眼睛就挪不开了。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鼻子？我不白摸，摸完我给你摸张图。”
陈宣对这个请求哭笑不得：“你摸吧。”
刘沃格一溜烟冲出教室，再回来两只手带上了洗手液的香味。
她轻轻地，虔诚地碰触陈宣的鼻子：“我第一次摸到活石膏欸。”
刘沃格的视线从陈宣的鼻子上移到陈宣的眼睛：“别的地方也能摸摸吗？”
陈宣眨眼表示同意，刘沃格的手指往上，摸了摸眉骨，再往下摸了摸眼眶，最后停在了脸颊上。
陈宣旁边凑过来一个身影，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有些怯生生的，不如刘沃格直接。
“那个……我叫金滢，我能……也摸一下吗？”
“摸吧摸吧。”
好的，这两个美术特长生没跑了，过于符合她对这类人的印象。
刘沃格摸完直接倒过来坐，平板放在陈宣桌上就开始画草图。
“一长跑二跳高三跳远四篮球五排球六游泳，看看能不能中。”
陈宣听到声音，微微偏头，就看到她的新同桌不知道从谁那里接过一个骰子，作势要掷。
这是默认她是体育特长生了？
骰子与桌面相碰的声音必然不小，陈宣还记着班主任那句“注意保持安静”，但看来她的新同学们转头就忘了。
她一个大掌伸过去包住她准备掷骰子的手：“都不是哦。”
这手不伸还好，一伸，刘沃格眼睛又直了：“这手也能给我摸摸吗？”
越来越多人看过来围过来。
递骰子的“罪魁祸首”站在同桌桌旁，同桌介绍道：“我杨历宁，她我们班的体委黄岑。”
陈宣和黄岑互相点头示意打招呼。
“就是，怎么光猜体育，就不能是学艺术的吗？乐器？舞蹈？”
“好嘛舒翊飞，原来你耳朵一直竖着，我还以为你真能老老实实补作业呢。”
“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就八卦这一下下。”被叫舒翊飞的女生学孙悟空抱头状，引得周围一阵笑声。
既然被点到，她干脆也起身凑了过来。
“也不是哦。”陈宣笑了，“不是特长生啦。”
不过之后也说不准……
“我也不是特长生啊。”舒翊飞说。
陈宣一愣：“啊？不是特长生吗？”
一个新的平稳匀速的声音插进来解释道：“我们学校特长生多，但舒翊飞刚好，没法当特长生了。”
“嗯？”陈宣疑惑。
“别说了别说了。”舒翊飞又作孙悟空抱头状，边走边说，走到陈宣近前，被惊艳了一下：“哎哟你长得好可爱哦。圆圆的。”
舒翊飞她的座位只看得到陈宣骨骼立体线条清晰的侧脸，没想到正面看圆头圆脸圆眼睛。
黄岑插了句嘴：“脸和身形严重不符。”
“嗯？”舒翊飞被黄岑提醒，看了看陈宣的身形，再看了看陈宣的脸，“嗯……”
嗯，别的地方抽条了，除了脸，还有婴儿肥。
等大家闹完，匀速声音再次响起，解答陈宣的疑惑：“舒翊飞想考戏文和编导，这两专业以前要艺考，现在艺考改革，好些学校不进行艺考了，只看文化课。”
黄岑一屁股坐在杨历宁的桌子上：“你这个架势体育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校运会考虑一下吗？”
“黄岑你这就开始招人了？”
“那是，防患于未然。再说了，拿奖金不开心吗？”
看陈宣明显带着好奇的眼神，杨历宁和黄岑给陈宣简单解释了一下，木彦上学期有校运会，下学期有三大球赛，每周还有小球赛。黄岑是排球校队的，主攻二传。
“活动这么多？”
校运会这些她原来学校也有，但比赛布满一学年还是有点超过她的想象了。
“不止。”舒翊飞靠着旁边的桌子，“校运有晚会元旦有派对，三月有艺术节五月有社团开放日，平时有各类比赛什么歌手舞蹈主持美术展……”
“还有知识竞赛辩论赛模联论坛讲座……”杨历宁跟着补充道。
平稳声音的主人从墙边柜子里翻出一张对折的大纸递给陈宣：“这是上一学年我记的校历。”
陈宣打开扫了一眼。
好家伙，密密麻麻。
“不愧是传媒老大。”杨历宁凑过来看了一眼感慨道。
“为什么叫传媒老大？还有之前的窝瓜主编又是谁？”
“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一阵笑声，杨历宁笑着解释道：“臻臻是学生会传媒部部长，至于‘窝瓜’主编，不就正在你前面埋头苦干嘛。”
原来是“沃格”主编，陈宣也笑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特长？”
“我？”陈宣说，“运动相关的都还不错。”
黄岑一副“果然”的神情，拳头一锤手掌：“校运会，班赛，看好你噢。”
“说起来，你们怎么一个劲地猜特长？”陈宣笑问。
“入学另说，一般要转学也不会专门转来我们这吧，S市内四中七中还是比我们要好一点的。”
“毕竟我们这就很没有‘学习氛围’啊，怎么看都还是四中七中靠谱一点。”
“而且你这外形就很特长生啊。”
“再说了进我们这也是有门槛的。不是什么艺术团或者什么体育校队的话，你成绩还不错？”
“艺术团就是管乐弦乐民乐打击乐，舞蹈合唱之类的，体育队，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游泳田径等等，或者像沃格这种美术班的。”
大家七嘴八舌给陈宣讲道。
“能进来的话，那应该是还不错吧。”
“借读的话你是不是到时候还得回原籍高考？”
“应该是。”
“那你原来哪里的？”
“Y省。”
“Y省？真的？你这不是给自己上强度吗？”
“逆向高考移民。”
“怎么想不开来S省呢？”
班长出去又进来，出去时带走了一帮人，回来时带来了一拖车装着教材教辅的箱子。
发书自然安静不了，书本中间还夹了夹了几张纸。
“选课表等会放这。”班长指了指柜子上作业堆的旁边。
“选课？”
杨历宁从纸里面抽出两张解释：“这是课程表，‘任选’这节课是要选的。老师们会开一些兴趣课程，一学期限选一门。”
她指了指休闲区方向：“那边有片菜地，全校最火的农科课就在那里上课。”
陈宣了然，开始看手头的选课表。
好家伙，她还以为真是正儿八经的选修课，怎么好多课看起来都不怎么正经，甚至是借着上课的名义娱乐。
比如“各地饮食文化研究”，备注了要额外交钱；又比如“操作和策略对电竞比赛的影响”，备注了有一定量实操。
杨历宁看过来：“哦对，刚忘说了，寒假还有电竞比赛，你有兴趣吗？”
陈宣摇头。
除开一些明显正经不少的课程比如学科知识类的，还有一些“五人以上团队比赛技战术异同研究”，“如何将小说转化为剧本”……
她倒是发现了一门她感兴趣的课——“武”类电影研究，备注包括武打电影武侠电影部分动作电影等。
开学前的晚自习，就是用来给同学们交流假期“情报”的，即使没有陈宣，大家也还是闹哄哄的。
陈宣听了不少八卦，也逐渐认识了这些同学。
好一个鸡飞狗跳的晚自习。
还好巡逻的老师提醒大家小声点也就走了。
法不责众，不止她们班吵，高一楼的分贝有过之而无不及。
考虑到大家还要回宿舍打扫收拾，今晚的晚自习提早下课，陈宣拎着行李跟在刘沃格身后健步如飞。
“我拿一袋吧——啊？这么轻的吗？”刘沃格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就看到陈宣非常轻松地拎起两个巨大的袋子。
“走吧。”
城市光污染严重，泛着蓝紫的夜空除了月亮只能看到零星几颗星星，陈宣跟着刘沃格穿过假山流水花园草地到了宿舍楼。
陈宣放下行李，刘沃格上前尝试提了提，单手没提起来，双手倒是提起来了，就是整张脸都在用力。
“你真不是练举重的吗？虽然看着也不像。”
陈宣哼哼笑道。
宿舍是四人间，床不算小，居然还能加长。
“没办法，大高个体育生多，床小了睡不下。”刘沃格解释。
陈宣动作相当迅速麻利，上上下下不带停歇，等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回到宿舍，陈宣已经收拾好了大半。
宿舍成了新景点，大家成群结队地进来围观聊天。
除了刘沃格，另外两个舍友是吴鹤鸣和赵旌。
某宿舍内。
“看到了吗，八班又来了个超模。”
“看到了，这个更超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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