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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的刺客有一个姐姐,带着小侄子,历尽艰难找到了那位狱卒。
听闻他的平和与正直,她怀着微薄的希望,请求收敛弟弟的遗体。
年轻的母亲牵着孩子,跟着苍老却矫健的狱卒走了很远的路。
狱卒领着母子俩,站在那座由碎木屑堆成的高耸尸山前,情不自禁地发出长长的叹息。
“每次来到这里,都让我想歌颂。”狱卒的声音回响。
歌颂?
年轻妇人看着这由刺客的碎片堆积而成的山峰,惊惧不已,不敢出声。
只要找到弟弟的尸体就好。她给自己打气。
狱卒弯着腰,认真地整理着每一块细小的木屑,仿佛这些残片依旧拥有生命。
他的动作缓慢而细致,眼神专注,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
妇人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心里的问题:“狱大人……他们……他们不是单独安葬吗?我弟弟……”
狱卒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抬眼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这是他们共同的理想。他们并肩而战,为了同一个信念,我相信他们会希望永远在一起。”
说完,他转身继续整理那座“山”,手指在木屑间轻轻拂过,动作轻柔,仿佛在歌颂这些伟大的牺牲。
阳光从碎片的缝隙中探进,怪诞的阴影落在狱卒的脸上,无法扭曲他神色的安详。
“妈妈,舅舅是在小盒子里吗?像我的奥特曼那样吗?”小男孩紧紧依偎着母亲,声音干净又天真,“上次芳芳弄坏了我的奥特曼,我好伤心,把它好好放在盒子里收藏起来了。”
“嘘。”姐姐紧张地捂住孩子的嘴,不安地看着狱卒,和他身后那怪诞又巨大的尸山。
“我们这就告辞了。”她微微欠身,不再指望收敛弟弟的遗体,内心的恐惧只想尽快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
“请等一下。”狱卒的声音很轻,却让姐姐的脚步瞬间凝固。她下意识地把孩子护在身后,脸色发白。
狱卒缓缓走上前来,蹲下身目光温和地看着孩子:“你知道吗?你的舅舅和奥特曼一样,都是英雄。英雄们总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战斗,即使知道自己会碎掉。”
他的手轻轻拂过木屑,“但只要有人记得他们的梦想,他们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小男孩眼睛一亮。
狱卒朝着妇人温和笑道:“孩子看起来很像他舅舅,有那么聪明的眼神。希望他能平安长大,不要走上他舅舅的路。”
妇人如释重负,却还是把孩子扯在身后,想自嘲自己一把年纪还那么胆小,膝盖却还是莫名发软。
她勉强笑着回了一礼:“谢谢大人的提点。我们告辞了。”
狱卒不再阻拦,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风中远远送来母亲的叮嘱:“不要再来这里了,你要听话,要好好长大。别……别学你舅舅,他不是英雄!”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夜里,小男孩偷偷把从地上捡起的一小块木屑放进自己的奥特曼盒子里,就在破损的玩具旁边。他轻轻抚摸着这两件珍藏品,久久不肯放手,像是在畅想着什么。
狱卒站在月光下,凝视着那座不断生长的木屑山,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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