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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第二章
等到顾涟出来的时候，许玉已经不见了踪影，留在房间里的是一张黑卡和纸条，上面记着许玉的私人电话和黑卡密码。
许玉没有贴身带名片的习惯，毕竟大多时候只要他一站在那里，大家就会自然而然地围上去，说一句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因此即使刚穿过来，许玉也适应良好，毕竟这个设定和他本人过于相像，只是刚刚突然知道今天是老爷子生日，不得已需要回一趟老宅，从这开车回去至少要三四个小时，而原身和老爷子的关系并不亲密，老爷子自许玉出生后没怎么接触就扔给许母，跑出去从商，少有管过许玉的事情，因此许玉只随便准备了一块玉牌当作贺礼。
更何况现在许家的担子落在他身上，今天要开的会，要解决的材料一堆，许玉不习惯把今天的事情拖到明天。既然来了，许玉就不会乱搞。
就是脑子疯狂飙着脏话，换了个世界还要上班。炸了，都炸了。
转眼到达公司，秘书就迎了上来，“许总，等着您开会呢。”
“嗯。”
今天这场会议主要是针对郊区那块地皮的分属情况，地皮已经被许氏购买下来，但开发商还是会对外承包，不知顾天元哪里来的消息知道他今天开会决定，
昨天晚上就屁颠屁颠给他下药，把自己儿子送床上去了。
“神经。傻逼。”这是许玉对于顾天元的唯一想法。
别说许玉现在在这，就算是原主起来也定然会火冒三丈。
事实上，许玉在圈内名声不差，玩的少且禁欲这两样就足以吸引许多人争着抢着往他床上送人了。
但是有胆子给他下药的傻逼他还是第一次见，更好笑的是顾涟从始至终都没有提竞标这件事情，可见顾涟也根本不想帮顾氏。
自己是他离开那个家的垫脚石而已。
话又说回来，人都睡了，按照常人的思维可能会说给点安抚和帮助。
但许玉显然并没有那么好心，白送上来的肉而已，要不是因为系统任务要求，睡就睡了呗，即使顾涟提了顾家他都不会理一下。
笑死了，把他当给钱的鸭子？没钱了就来睡一下？
这破名声不要也罢。
但既然系统有要求，为了自己的复活，许玉还是不介意帮那么一下的。
顾氏不是要竞标吗？
我搞死他。
坐到会议室，许玉就开始听着员工的汇报，经总体调研来看，无论怎么说，王氏都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许玉并不介意让顾氏参与进来玩一玩。
一场会开完，许玉转身就走，留下一群员工面面相觑。
“许总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
“怪恶趣味的。”
“WC，你那么看见他脖子上的淤青了吗？”
“你别说，怪性感的。”
“敢觊觎许总，你小心点哦。”
“滚滚滚。”
只有今天真正大早上被消息轰起来，千里迢迢买了衣服送到酒店的陈助理一脸便秘样，在角落里默默不说话，想着等会去找人事报加班费。
谁懂，他要猝死了。
许玉回家换了件衣服，拉开衣柜门，清一水的黑色西装，细看之下会发现每套版型、款式都略有不同，但穿在许玉这个衣架子身上就格外吸睛。
拿上贺礼就上车往老宅开去，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点迟了。
毕竟是许老爷子的生日宴，虽然没有大办特办，却也不缺各种商界名流在里面交涉。
高悬的吊顶灯之下，映射着许多人不同的表情。
觥筹交错间，虚与委蛇，推杯换盏。
灯火辉煌的夜晚，豪华的宴会厅里，恶心的人穿着华丽的礼服，心里的肮脏事情谁也不比谁少。
许玉作为这些家族中的佼佼者，从踏进门的一刹那就备受瞩目，黑色西装包裹着健硕的身材，挺拔高挑，西服上精心设计水钻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与那张脸倒是相得益彰，因此或许即使是对许玉极为深恶痛绝的人来，也不得不承认许玉的光彩夺目。
小小年纪就接手了这一大家族的企业，和其他休闲浪荡的富二代不一样，他已经坐上家族企业的一把手了。因此总是格外备受瞩目。
许玉不爱打领带，不喜欢脖子被束缚的感觉，即使来参加宴会只是把平常只扣到胸膛上的衬衫扣子扣上去了一点，倒是平添了一丝禁欲和正经。
来到正厅，许玉慢悠悠地去和许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踱步到了宴会厅的角落。
即使宴会参加的并不少，但他却始终对这样的场合感到有些厌倦，懒得和那群人虚与委蛇，漫不经心地穿梭在人群中，偶尔与长辈们寒暄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直到他的眼神扫过一个角落，顾涟的身影就这样落入了许玉眼中。
但他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两个人的眼神交汇，挑衅，离开。
顾涟身体并不好，甚至称得上是瘦弱，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西装，上面还有些许皱褶，不用细想就是平常叠放在衣柜角落偶尔才拿出来应急的衣服，甚至没有提前熨烫一下，在一群光鲜亮丽的资本家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中却并没有无措，可能是当人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地位时，也就不太会无所适从了。
顾涟只默默在角落里看着在宴会厅中心的许玉觥筹交错，和今天早上很不一样，许玉现在显得格外的自如，但相较于今天早上的许玉，顾涟竟觉得今天晚上的许玉反而更鲜活，现在的许玉看起来成熟可靠，精明又阴险，该怎么形容呢。
他好像天生就应该活在这种场合里，高级定制的皮鞋只被允许踩在干净的大理石地面，精心剪裁的西装也只能被奢华水晶吊灯的反射才能显出细致的暗纹。
高贵，迷人，和他这种人天生存在着跨不过去的鸿沟。
但这样的人，昨天晚上也在他的身上起伏呢。
顾涟不知为什么，舔了舔唇，在回味吗？谁知道呢，外人只看见角落里的淡雅男人突然情不自禁地自嘲笑了笑。
今天晚上是顾天元把他拉过来的，那个“父亲”在昨天晚上把自己的“儿子”亲手送到别人床上，只为了一个工程的竞标。
天真地以为自己送出去的小玩偶有了妙用。
但看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点用，许玉不知为何竟然给了顾氏一丝希望。
为此，顾天元恬不知耻地混进了这次宴会，却在这里没有任何话语权，想着攀附许玉的大腿，妄想着用他吸引许玉的目光，搞笑至极。
从开始到现在，许玉环视了一圈宴会厅的人，哪些有利用价值，哪些不值得任何关注，许玉心里都有数。
他？很明显，在和许玉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就被许玉定位为了后者。
一个费尽心思爬床，甚至不知廉耻追到家宴来的破布玩偶。
偏偏顾天元这个傻逼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真真的信了许玉递出的那一根橄榄枝。
穷途末路的人总是有很多偏执，不切实际的想象。而给予可怜人一束光的人，是不是有点像某些宗教信仰。或许这也能算一种“信仰”，看着顾天元的脸，跪舔在许玉脚下，太搞笑了。
顾涟莫名地生出一丝丢脸的感觉，但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顾涟眉眼突然弯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顾天元，许玉，还是自己。
厌恶恶心的人，又下贱地想搭上别人的大腿。
费尽心思拉下自己不值钱的脸面，爬上别人的床，被别人丢在酒店，换来了一个不确定的竞标资格。
“废物”
顾涟唾弃了一下自己，觉得格外可笑。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顾涟和许玉很像，都喜欢骂废物，蠢货，但是顾涟不在意地把自己也归为了这一类人，他唾弃，却无法改变。
实际上顾涟也确实笑出来了，水晶灯的光好像有那么一瞬也洒在了他身上，白色西装映衬着如玉的脸，显现出一种别有的，颓靡的风雅。
这很轻易地就吸引起了某些“富二代”的注意。
毕竟就连顾天元都能混进来，也不乏某些和顾天元一样的傻逼，看来明年许家要仔细检查入场名单的准确性了。
莫名其妙已经有一只油腻的手搭在顾涟身上了，可顾家已经不是从前乘着时代潮流捞钱的暴发户了，现在已经没落到任何人都能踩上一脚，他没有资本把那只手拍开，顾天元也完全不介意这个儿子再多出现在几个人的床上。
“喝杯酒？”
顾涟听着耳旁油腻男人的声音，笑了笑，反正都恶心了。
再堕落一点，也没关系吧.......
反正也没人在意。
心里某处却仍然升起一点连顾涟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侥幸，在期待什么呢？
顾涟不敢细想。
等许玉发现顾涟被灌酒时，顾涟已经不省人事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的已经要把手搭在顾涟的肩膀上，短粗的手指不断摩挲着顾涟的手臂，黄褐色的手和顾涟洁白的西服互相映衬，显得十分丑陋。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许玉花了小价钱买回来的艺术品，即使毫不在意，只是心情好随意收下了，结果被臭虫觊觎，甚至就要爬到艺术品身上的愤怒？
许玉眼神暗了暗，突然想到今天早上顾涟瞪着那一双黑色无辜的眼睛，说“干净的，我干净的”。
一股莫名的火气就从心头窜起来了，顾天元挤了半天没挤到他面前，也无所谓自己儿子要被别人上了。
这一家子，废物。
旁边的三三有些瑟缩，在角落里仔细记载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上传至系统。
他们无法深入理解人类的感情，只能依靠大数据，知道这种情绪叫做愤怒。
许玉眼睛眯起来笑了笑，和周围正在说话的人道了句抱歉，径直走到保安那里，指了指那头猪和顾天元。
“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家邀请了这两个人来我们家家宴？”
保安惶恐，平时和大少爷的接触少之又少，但极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下意识地的点了点头，朝着对讲机确认完毕，“少爷，抱歉，我们这就处理。”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们也不用来了。”
“是。”
不多时，那两只死肥猪就被赶了出去，顾涟也被保镖带到了休息室，躺在宴会厅里，碍眼。
解决完这件破事，许玉也没了继续虚与委蛇的兴致，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也进了休息室。
打开休息室的大门，许玉就解开了衬衫扣的整齐的扣子，露出了修长的脖子，喉结在空气中上下滑动，烟瘾犯了。但今天来的急，烟被放在车上了，懒得去取。
他疲惫地躺在皮质沙发上，手里无聊翻着手机，看着乱七八糟的新闻消磨时间。
完全没理会另一边也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顾涟。
顾涟躺在沙发上，察觉到沙发的另一边塌陷了下去，抬起眼皮，瞄到是许玉也没有特别惊讶。
在被灌酒中，难免有一些红色酒液沾到了他的白色西装上，怪脏的。
这是他唯一一套正装.....还是顾天元为了勉强维持住对外的形象在商场里挑的。
顾涟也不知道是为了勾引许玉，还是因为忍受不了衣服的脏乱，胡乱脱了下去，许玉察觉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也不在意，继续回着消息。
再一转眼，顾涟已经把上衣全部脱下去了，粉红色的茱萸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挺立，眼睛因为酒气氤氲着一层水雾，眼角，脖子，关节，茱萸都是粉色的，还残留着部分今早的红色痕迹，和白玉般的细腻肌肤形成明显的反差，刺激着许玉的眼球。
不得不说，顾涟确实完美长在许玉的审美点上，不然许玉早丢摆烂不干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包括那团棉花，复活的同时还能在身边养着一个漂亮小孩，是许玉多方权衡之后觉得还不错的选择。
顾涟似乎看到了许玉的惊讶与犹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许玉面前，蹲下，拉起许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
柔软，白腻，顾涟自己还用了一点力，蹭着许玉手上的茧，在脸上又擦出一道道红痕。
许玉这才流露出一点兴味，在一瞬间反客为主，单手挣脱顾涟的束缚，掐住顾涟的下巴，微抬起，让顾涟的眼睛被迫和自己对视，黑色瞳孔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就这么想被上吗？”
“我想活着。”
“许玉，许玉，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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