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的所见及所感

作者:2024冬去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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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


      高一
      迷失
      我独自走在田野的小路上,三月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模糊了我的眼睛。脚下的路被枯黄的树叶覆盖,被浮起的尘埃笼罩,变得隐约不清。

      “春风扫落叶”,许多倒挂在树枝上的干枯的叶子,经风轻轻一吹,纷纷飘落下来,在空中旋转、纠缠、落下。有的经过我眼前,然后落到地上,再经风一吹,吹到残墙脚下;有的越过高墙,落到对面的枯草地上;有的则像故意捉弄我,它们落在我肩膀和头上,我举起手正要拍走时,它们又随风飞走了。不过,这却让我冷冷地笑了:这就是所谓的不落叶树,它们熬过了寒冬,却经不住这轻轻的春风,这与“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何区别。

      路边的地上,附着些稀疏的草,土还隐约可见。草地上还有些零落的野花,矮小且瘦,靠着几棵草的支撑,没精打采地开着。连一只蜜蜂也没有,除了我这样的“游人”,想必没有谁会来欣赏。周围很寂静,不能听到鸟的叫声,这样或许更好,没有什么来扰乱我的耳朵。总之,能出现在我视野里的,都会是死气沉沉的景象。

      我缓慢地走着,头低低垂下,曲折幽长的小路,我看见的不过几米长,宽阔无限的原野,我看见的不过井口那么大,我无力抬头,就算偶而仰天长叹,眼睛也总是闭着的,怕阳光刺着我的眼,怕白云扰乱我的视线。春意盎然我看不见,看见了也只会使我愈加伤感,我恨不得找条石缝钻进去,好与一切隔绝。

      我对时间苦苦哀求,希望她不要那么快,未来在我眼中一片漆黑,充满恐惧。

      我怕面对一切,我的家人,我的老师,我的同学。

      我做不了自己的主人,我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担心会被世界淘汰掉。

      不过,这也只能怪我自己,谁让我那么胆小,那么沉默少言。总是把自己束缚在一个铁盒子里,自己不去,别人也没法来。

      此时此刻,我已经忘记了我自己,走到何处,身处何地,我已不知道。

      谈读书

      过去的日子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

      现在的日子也是平淡地很,没有什么不平常的事。一切都不能在我的记忆里印下什么印记,即便是一点小小的斑痕。

      我爱看语文——别的同学这样认为。在早上,我会大声地诵读古诗;在中午,我会投入地看一些小短文——有诗歌,也有现代文,不论古今,只要是用文字排列而成的文章,我都爱看。在下午,在晚自习,我都会去看一些文章——如果没有作业的话,如果没有一种无形的操控的话。

      我绝对不会去看数学、物理、化学还有生物——假如可以不看。因此我爱看文字是不允许涉及数、生、化、物等门科的符号的。如果在视野里出现的有English或者x+mn=y,再或者Cu、Mg等形踪的话,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用手撑起额头,或者深深地吸一口气——这些也都成了我不可或缺的伙伴。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或许这并不难解释,归根到底无非就是一个“懒”字嘛。看数学、化学等都少不了一支笔,一张白纸,因为不点点画画你是看不出个究竟的。我是个怕动手的人,但我却更怕动脑,看这又少不了几番思考,几番推理论证。至于英语,弯弯曲曲,非常刺眼,令人眼花。而看一些故事性的文字就不同,他不用动手,用眼睛看即可。而文章中多悲多喜,多苦多乐,时而让人感慨不己,时而让人仰头大笑,时而让人惊讶紧张,时而让人舒畅自在,给人以丰富的情感,享受不尽的源头活水。

      读书不仅可以丰富人的情感,充足人的知识,也可以为人消除烦恼,排解闲愁。如秋雨过后的凉风可以凉润疲劳的大脑,吹去理还乱的愁绪。我爱读书,尤其是那些饱含人间真情的书。我在不想解题的时候,我在闲着郁闷的时候,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上那么一两页,多么舒服啊。

      每当我感到不愉快的时候,我就大声地读诗,忘记自我地读,等到合闭书本的时候,一切的孤独、烦恼、悲伤都烟消云散,迎之而来的就是好心情。

      爱烦恼的人,让读书成为我们的一种习惯,无须是良辰美景,我们就都可以保持好心情。

      呆坐闲谈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的头脑要比现在灵敏得多,每次遇到稍难的题目,只要多想几分钟,就能做出来,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就连一些基础的题目,也要想好久,难的就更不要说,脑子一片昏昏然。

      以前我们读书是很轻松的,每一门主课除了配一本基础训练几乎没有其他的资料。在课内,我们听老师讲,在课间,我们就做些作业或者完成一下基础训练里的题目。那时的题量可算是比较少的,我们不会感到有太大的压力。在中午或下午的休息时间较长,我们一般是不会呆在教室的,要么几个同学坐在树阴下说说笑笑,要么就去打打乒乓球,甚至去打桌球——那是学校不允许的。总之,我们有较多悠闲的时间。

      现在就不同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练习,真是题目如细沙,如阔海,如高山。我们除了每门科的基础训练以外,还专门订购了资料,每一门科都有一本资料。什么《导与练》啊,《与名师对话》啊,每一本都又厚又重。现在和以前有着大不相同,我们是基础训练里的题目没时间做,并且其他该做的也做不完,真是转眼间如负上千斤重担,使我们如醉汉,脚步蹒跚,两眼发黑。

      总之,我们打乒乓球的时间是给冲掉了,以前那种轻松舒畅的心情是不再回来了,我们彻底永别了初中那种轻松而恬淡的生活。继之而来的是忙碌,是整天整天地坐在教室里,是没昼没夜地把头埋在书籍里,除了求学的本质不变外,我们是彻底进入了另一种生活状态。

      记得初中时,我做数学题是何等的快,如果是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顶多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就能把整张试卷的题目做完,甚至还能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可是现在是什么样呢?想起来真是让人长叹不自禁,那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每次考试,每到交卷,总有许多题目没有做,甚至有些大题根本还没来得及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是做题的速度太慢了,是大脑的灵敏程度退化了,思维的清淅度跟不上来?有时花很长时间只做几道题目,一个晚自习,三节课,根本做不了什么。真的,现在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我做题目的速度,那种思考分析能力,远远不如先前了。

      仿佛在昨天,我跟同学自信地说道:“我从开始读书一直到现在,还从不曾在教室里睡着过。”可是到了高中,就在现在,在课堂上睡觉的现象是越来越多。似乎在昨天,我不解地问同学:“你趴在桌子上,躬着腰,难道不累吗?”可是就在今日,躬腰趴在桌子上的姿态早已习惯,除了头脑以外,我的腰是不会感到累的,因为躬腰趴在桌上的本领我已经练成,而且还在修炼和加强之中。

      唉!现在和我整日作伴的是些什么?一张半人高的书桌,一把椅子,两三支笔,十多本堆成的一踏厚厚的书,还有那不绝的叹息声,一声又一声,那么低沉,那么绵延不绝。

      两遇谭大娘

      一日,我和几个同长的伙伴一起去学校,在经过满江那一落一升的大峡谷时,我们皆汗流夹背,连连诅咒这地势的难走,即使山间绿水、岸上茂林、高崖绝壁的那种自然之美也是无心顾及,只有清风徐来,还能受到一声称赞:“爽!”但仍觉得不过瘾,春风是微弱的,不足于驱干我们身上散发的热量。

      在对面的上坡路上,曲折若舞女之长袖,竖直如攀城之云梯。将爬上山巅时,我早将外衣脱去,单剩背心,然背心早已湿透。当然,仍是不停地咒骂这鬼地势。突然,在我们上头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是何人?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没有第二双玻璃眼是认不出十米外的人的。但我那几个朋友却放慢了脚步,也不再咒骂了。当时我也并不多加注意,只当作他们骂累了、走怕了。至于那个老人的具体形态,我认不出,但那背着竹篓、一提一撑的艰难样子,我还是看地见。只是无暇仔细注视罢了。

      我们跟着那位老人,不多久便登上了山顶。而那位老人却累垮了,她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下来。也不知何故,那几个朋友左一转,右一拐,把我推到了前头。我如常走着,正所谓:不识老虎者,不知畏也!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你们走得真快。”

      忽的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过,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有点熟。我抬头往那位老人望了一眼:我不认识她呀!不会是她说的,更不会是对我们说的。我心想。但旁边又无其他人,我回头瞧那几位同伴,他们在我身后十余步远,我有些奇怪。但我立即转过头,仍往前走,心想:没有我们的事。

      “三儿,你们累不累呀?休息一会儿吧,这里风好清凉呀。”

      正在思索间,一个声音使我大吃一惊——的确是那个老人说的话,而且是对我们说的。那声音好熟,好像在呼我的小名。噢,是她,是谭大娘——我突然醒悟过来,有些发抖,不知道如何面对。但已无法躲避,只有尴尬地应了声:“唉——休息——休息一下。”

      然后硬着头皮,踱到离她几米远的草地上坐下。随后,几个朋友也跟着在我背着谭大娘的一边坐下。

      那位老人正是谭大娘,和我们是一个村的,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妇女,也没有什么令人注意的事。她已五十多岁了,由于整天的劳作,早已满头银发。望着那头银发,和脸上的皱纹,再加上那微笑,给人首先感觉到的是“苦”和“慈”,是一个农村劳动妇女的苦和一个老人所特有的那种贴心的慈祥。

      我们并没有看她,只是觉得全身都反常,说话不敢大声,动作愈不自然,然而,她却用对孩子般的口气对我们交谈起来,她问:

      “你们是去读书吗?为何不从麻冲搭车过去呢?”

      一个伙伴拉一下我的衣袖,示意要我回答,但他们却一声不吭,我也只好结结巴巴地答上一句:

      “是——是的——麻冲那边车也太早,太早——”我想说下去,但又停下,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种害怕的感觉。

      其实麻冲那边的车也并不是太早,如果在早上六点前起程,到车站不过七点半,车还是有的,只是内心懒,想多停一会儿,在家吃一顿早饭,又吃一顿中饭再去。

      “那里的车的确很早,但你们从这边走也太难了吧!这一上一下的,多不好走呀!”

      “噢——是的——是——”

      “你们是读一个学校吗?”

      “是。”

      “一个班级吗?”

      “不,不是。”

      “你们要努力呀!父母在家不容易。”本来她还想问点其他的,但见我们那怯生生的样子,只好改叹了一句。

      “嗯——”我小声地挤出一点气来。

      然后她不再问我们了,只是说些劝说的话,告诉我们父母为了让我们读书是多么不容易,我们应该认真,不要让父母失望。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的汗已被风吹干了,也觉得凉爽了。

      “你们再休息吗?我要走了。”

      “嗯,再坐一下。”我们等她这一句话早已不耐烦了。

      “那我先慢慢走了,我走得很慢。” 说着,她已站起身,向前走了。我们脸上随之迸出笑容,犹如被积雪久压不得开放的花朵,偶遇春风的时候尽情绽放,也如吐了一口如蓄数十年的邪气,顿感轻松、畅快。我们开始放眼山川,仰视青天白云,俯视山间流水,倾吐内心的感受。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我说:

      “我们该走了。”

      “等一下。”一个伙伴说。然后他扭头望了一眼,眼看不见谭大娘的身影,想必她背着竹篓已经走远,才做出决定:

      “可以出发了。”

      我们此时起程了,但不敢放快脚步,不愿再赶上那位谭大娘。

      但那位谭大娘好像故意和我们做对,走得慢腾腾的,我们再怎么放慢脚步,还是赶上了她。在经过集体商议和周密讨论,决定超过她,并远远把她甩在后头,不会再让她追上我们。

      正所谓:处事难,就难在没有个方向呀。我们做好了决定,就立即实行。

      我们大步从谭大娘身边经过,她说了一句:“你们走得真快呀!”

      “我们先走了。”我头也不回地回答了一句,然后超过她。然后不多远,我们便走上了小路,顺利前进。

      一路上谈笑风生,赏花看水,非常高兴。

      我的家建好了

      几经周折,我家终于建好了,但它却空荡了。

      在我三岁那年,父母领着我们四兄妹搬出了叔叔家,居住在一间破落的茅屋里。那就是我记忆里我家最初的模样了,它是破落的,仅由几根柱子支撑起来的、用稻草做墙、破瓦做顶的茅屋。在全家搬进之前,它只是个供守庄稼时人们暂歇的野草屋。然自从我全家住进之后,它却成全家人的一个着落,成了我们四兄妹赖以成长的温暖的家。

      小屋虽然破落,但在我的记忆里,当年全家一同生活,在小屋周围一同戏闹的那段时间,却是最美好的,最幸福的。可是那屋破落的模样实在是寒酸。由于坐落在半山腰上,春夏里草盛花繁,和风畅欢,确实也令人神迷,可是墙不挡风,顶不阻雨,到了冬天,狂风骤雨,霜凌雪压,无疑惨不忍睹。生活之艰难,难以陈述。由此,在全家搬进来之后,父亲就决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他几乎肩负着整个家庭的重担。住进小屋一年后,父亲决定开始动工了。由于没有地方打石,父亲挨家商谈,不多久,被允许了。父亲又得使劲打石,日月撬,移石块。辛苦了一年多,移堆起来的石块成了一个小山包。可这全是父亲整天一直一伏堆起来的呀!我们还小,母亲又忙于田地,她自己也已是忙得直不起身,此时,真的是很艰难。由于没有好饭好菜给别人吃,父亲没有请乡里人帮忙。成堆的石头,大的父母两人用一根长的木条抬到家院,小的父亲就用担子一个人挑着。石堆距小屋虽不远,但路坎坷,极难走,然而父亲只见每天坚持挑着,弯曲、坎坷的小路上,艰难地挑着担子的父亲的身影,一天不知有多少个来回。

      终于,野外的石堆不见了,而院子却隆起了一个小山丘。父亲开始重建这个破落的茅屋了,并且还要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宽一隔来。从这时,父亲又每天忙于铲土,挖地基,躬身于屋子的周围。挖了许久,挖好了,父亲开始砌屋脚了。虽然这段时间里父亲备偿艰苦,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我们全家人也都洋溢着笑容——小屋建成的模样已显现在我们心里,我们渴望它快点建成。

      在艰难的岁月里,在这个小屋的怀抱里,我们在苏苏地成长起来。

      我们渐渐长大了,在小屋修建之时,大哥、二哥,已经上学了,后来,我和妹妹也要上学。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学费从何而来?只有借或拖着。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借和拖总是要还的呀!那该如何是好呢?这一迎面而来的“大山”逼近了父母,他们只有把它扛起来。一个夜晚,我们还在熟睡中,天还没有亮,母亲背上行李,父亲举起微弱的火把,跨出了家门——母亲踏上了前往浙江的路。

      母亲曾对我们说:“你们要放心努力地读书,我和你父亲再怎么困难也不会让你们失学的。”我们三兄弟也都默默地点头。父亲立在一旁,目光注视着我们,对我们怀着某种愿望,他深深地说:“这里,是你们生长的一个地方,你们要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并永远不要想着回来,在这没田没地,怎么生活呀!”我们三兄弟也只是默默地点头。

      母亲去后,父亲一个人仍在坚持修建屋子,由于过度劳累,得了可怕的胃病,是一种慢性的极难治的病。母亲得知父亲的病后,赶了回来。但父亲并不因此而停止了劳动,他一边吃着药,一边带着病劳动。他知道:家里是不能没有他的。生活越是艰难,问题往往就会越多。母亲回来之后,决定留下来,至于我们的学费她就靠努力养猪,卖猪给我们当学费。

      拖拖挪挪,两三年又熬过去了。我们三兄弟一个跟着一个,先是大哥和二哥上了初中,紧接着我也要上初中了,实没有其他的办法,母亲只得重往浙江。可是不到两年,大哥二哥相继退学,纷纷奔向了广东。在这期间,父亲仍然坚持修建小屋。

      又过了两年,小屋终于建好了。四周的稻草换上了青石块,屋顶也有所修善,它不再像当年那样,有墙却不能避风,盖瓦却不能挡雨,它完全改了一个样。母亲得知一个像样的家已经建好,心头很是高兴,当下打电话说年底便回来。也就是那一年,我考上了高中,父亲很是高兴,告诉了母亲,母亲得知,单从电话里劝我要好好努力,刻苦读书。也因为这样,母亲打消了回来的计划,紧接着,父亲也下去了,到浙江去了。一个像样的家建成了,可里面却变得空荡了。

      自从父亲去后,我上了高中,妹妹住在叔叔家中。经过了几处的周折,我的家修建好了,可是已经没人住了,开始变得凄凉了,沉默了。偶而我从学校回来,走到院子,院子早已长满了野草,没过了膝盖,我打开变黄了的锁,推门进屋,感觉清极了,静极了,抬头环视,墙上,梁上,床帐上,柜子与柱子的夹角,都布满了蜘蛛网,打开锅盖,生了一层铁锈,推走缸的木板,早已堆满了尘埃,我的心悲凉极了,眼前的一切,无不让我心酸,眼泪不由盈满眼框,簌簌下落。

      家已有了,为什么又都出去了呢?当初的人又都哪里去了呢?像当年那样,虽然艰苦,但全家一起生活那种快乐和幸福,应当何时能再拥有呢?

      夕阳

      正当日落半边掩之时,一个女生进来了,她没有坐下,也没有说话,匆匆忙忙的,好像为何事而来。

      金黄的太阳完全沉下去了,那个女生也不见了,许是为了何事而去。那么急,又那么轻,让人感觉不到她已出去。

      “夕阳无限好”,无数人为之着迷,然而转瞬即逝,又让无数人为之惋惜。夕阳转瞬即逝,为何还要如此得尽情绽放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计回报的贡献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的真谛吧?惟有领悟了人生的真谛的人的生命,方能做到如此得尽情绽放,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高二

      清晨

      清晨醒来,睁开带着睡意的眼睛,透过纱帐和窗户花玻璃,看到天空已经蒙蒙亮了。翻下床来,穿好衣服,折罢被子,小步走到窗边,推开窗门,清新的空气夹着花香和泥土味一拥而入。我尽情地吸收这清爽的气息,同时瞧见,广阔的鱼肚白似的晨空的东方,与连绵苍山的交界处,已开始发出了微黄的光。

      走出房门,沿着走廊向左漫步,没几米远便出现一条斜斜的楼梯。扶着铁栏杆小步往下走便到了一楼。左边的白墙壁上用油漆刷写着几个工整的大字:高二男生寝室。后面是一个小铁门,通向街道,前面是一个篮球场,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球场的左右两边是两排树,树的后面便是寝室。

      清晨的树叶上,滚动着一粒粒露珠,映着绿叶成了绿色的了。它们躺在叶子上,那么洁净,那么翠绿。

      渐渐地,在球场里,走廊上,活动着一群青年。他们在忙着刷牙、洗脸,以面对暂新的一天。

      这时,太阳升出了地平线,发出灿烂的光。光照在这群青年的脸上,照在绿叶上,绿叶上的露珠反射着晶莹的光,与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交相辉映,更显得朝气十足。

      不多久,球场里出现了篮球的响声,是他们在打球,六七个在抢着,跑着,偶而一人手托篮球,一个腾空,命中,迎得了几个掌声。球场前面通向大操场,可清楚地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在奔跑,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增加了许多热闹。

      太阳越升越高,露珠在闪烁中消失,活跃在球场上,跑道上的人,却愈加精神。

      烟雨朦胧

      春天中,烟雨蒙蒙,和风吹吹,世界如同笼罩在一片轻盈而又飘柔的纱帐之中。在这轻盈而又飘柔的纱帐下,是绿树,是红花,是青山,是秀水……,一切都似沉浸在美好、遥远、缥缈的梦中。

      今天便是如此,春雨从早上下到中午,又下到傍晚,淅淅沥沥。打开“寒窗”,呈现在眼前的是湿滤滤的路,斜幽幽的草和亮莹莹的叶。平目远望,又是一番令人迷醉的风景,是满怀的灰蒙蒙的山和那轻柔的雾,虚幻的天。这样的景色,全拜春雨所赐,我不得不说:晴天固然明朗,雨天也别具风味。

      好的景,酿造好的事,青年的花样的笑容在纯真的脸上怒放,学子的衣袂,吹拂在凉爽的风中。

      下课了,一个青年拍了一下另一个青年的肩膀,说:

      “吃完午饭去寝室一趟。”

      “去寝室干什么?”另一个青年转过脸来问。可跟他说话的那个青年已经走远,只见回过一张笑脸,高兴地启动嘴唇说:

      “一定要来噢!”

      然后又转过身,像一朵小花,踏着轻快的步子从视野中一闪,不见了。身后留下的是薄纱似的雾,以及欢快的雨声。

      中午吃过饭,那个青年来到寝室。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他想猜又猜不出伙伴们在搞什么鬼,于是就着靠窗的一张床坐下,手从床头拿来一本书,打开窗户,明亮的光照在书上,他看起书来。

      寝室里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窗外也是一片沉静,小草、大树也在细雨中沉默,好像都在想象着什么“好的故事”。

      几分钟后,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赶紧去开门,心想:他们在做什么?如此神秘。

      还没等他看清楚,门也都还没完全打开,一群青年早已一拥而入,把他围在了中间。在不知所措之中,一个又大又圆的蛋糕呈现在他面前。他又是惊奇又是高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浸在一片欢快的歌声中……

      慢慢长夜

      前天还有太阳的影子,放出些不暖的光,今天黄昏,北风肆虐,呼呼地吹着草木,吹着窗门,才知道不是偶然,原来冬天来了。天气变寒,衣服单薄。

      今晚人都回去了,不过21平方米的房间,摆了8张床,共16个铺位,可今晚守在这里的,却只有我一个人了。

      夜间寒风呼呼,冬天的到来使我感到寒冷。一年已过了四分之三,一年已快要完,剩下这最后四分之一是最难度过的。我独守着这漆黑的夜,寒冷的夜,寒气使我无法入睡。我蜷伏在棉被里,只剩下脑袋在外面。可这不怀好意的风啊,它拍打着窗框,我的心随之擅动,它穿过没有玻璃的窗孔,直灌进来,像开了匣门的湖水,使劲地挤。这棉被太薄,怎敌得了这寒气的疯狂,更何况潜在被子里的人儿,怎承受地了,这股到处乱窜的寒流。

      风萧萧地吹,吹着这漆黑的夜,吹着这深夜中无法入睡的孤独的人。雨也跟着到来,随风侵打门窗,一阵一阵地打。这寒风冷雨也似乎专属于那些孤独失意者的音乐,只有他们才最能品味这其中的滋味。

      冬天来了,它带着寒风冷雨来了,然而农历12月30号也快要到了,孤独的心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安慰。远方的亲人如果能回来,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即使风再大,雨再冷,心儿也是温暖的。

      梨树

      我家院子里长有一棵梨树,是几年前我亲手栽的。

      那一年,我初中毕业并考上高中,家里人都很高兴。

      然而,好事总是伴随着无奈,此天之后,那夜之中,一股离别愁绪在心头滋生。

      那晚,我早早地躺下,窗外的寒气侵入,穿过床帐,仍能感到清凉。在火坑边,桌子上,一盏耿耿残灯放出微弱的光,在地上,两个影子微微晃动,时而传传来叹息声。那夜之后,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外出打工。

      就在那个假期里,我在院子里栽了一棵梨树。栽的时候它还很矮小,不及我高,很瘦,枝叶稀疏地很,当时我就想:能不能成活就看它自己了!

      从那之后,我家变得荒凉,院里长满杂草,屋里布满蛛网,我也很少能回来。偶而回来,也都喜欢到家里,看看那些熟悉的景物,看看那棵梨树。

      它并没有死,尽管枯枝败叶,尽管霜侵雪压,尽管孤零零的,它还是顽强地挺着。

      几个秋冬过去了,在最艰难的岁月里,它活起来了,它紧紧地抓住那地,咬住那地,迎风斗雪。

      今年冬天,我又一次站到那棵梨树的旁边,那是一个傍晚,四周昏暗寂静,梨树依然很瘦,孤零零的几条枝丫,晃悠悠的几片枯叶,我意外地发现,它已比我高了,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它的顶端,看到它那“灰黑的铁一般的枝杆,直挺挺地刺向那黑沉沉的夜空。”

      买牛及卖牛

      几年前,家里买了一头牛,为买那头牛,用尽了家里所有的钱。然而都没有抱怨,因为它也给家里带来了希望——粮食不用愁了。可是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把那头黄牛,连同它生下的一头小黄牛,都卖掉了。

      我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那里距城镇较远,发展落后。我家又是村里顶落后的,因为田地少,田地的收成仅够吃半年,每到冬季,父亲都要去城里务工,贴补。某时,村里出去打工的人特别多,因为缺少劳力,便出现了一些闲田,因此,父亲决定买牛。

      父亲在集市看中了一头,要一千二,家里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才九百,于是向银行贷款,才把牛牵回了家。

      是一头黄牛,全身牛毛如铜丝,近颈部的上方,有碗口大的一个旋涡;牛尾特别长,长毛的末端几乎可以触到地面,母亲说这是长寿的象征,全家人都很满意,很喜爱。

      到了农耕季节,家里承包了几亩地。每当犁田时,父亲便在后面一面握着犁,一面驱赶,黄牛在前面使劲拉。忙的时候,一连几天都在干,黄牛很听话,也很勤快,不像有些牛,稍微累一点,便使性子,怎拉、赶都不下田。此后,我家也有了足够的白米饭。

      一年后,黄牛生下了一头黑黄杂毛的小公牛,它时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翘着尾巴,特别可爱。只可惜,才几个月大就死了。死因不明,好像是肝肿大,母牛为此哀伤叫唤了好几天。

      一年后,又生了一头小黄牛,也是公的,也是照样地好动,常常在人前跑来跑去,特别惹人喜爱。

      有了黄牛,家里多了许多欢乐,少了许多愁苦。可是好景不长,家里几个兄妹,一同上学,需要很多的钱,多出的一点粮食又换不了几个钱。于是为了挣钱,家人开始离散,辍学,离散,后来全家人都走了,有的到城里读书,几个月回来一次,有的出去打工,几年不回来一次。一个完整的家,就这样分散了,快乐不在了,家空了。大黄牛及小黄牛,也一起给买掉了。

      爷爷说,大黄牛很好,本想牵回去养,可是没有“力气”,只好让父亲卖掉。

      终于,那头牛还是卖掉了。我每次回到家里,看到将倒未倒的牛棚,仍不免想起那头黄牛。

      头、眼、笔

      晚自习,白色的灯光弥漫整个教室,四周的墙壁也全是石灰的白,我坐在教室中间,面对白纸,握着随我多年的钢笔,正在积极地写字。

      “主人,我实在太晕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我正在忙碌之中,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不觉愣了一下。不知语从何处传来。然后又想,可能我听错了。正准备动笔再写字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

      “我实在支持不住了,主人!”

      我再次惊诧,抬头环顾,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做自己的事,我又想:可能与我无关吧?因此,我又继续写我的字,但心里仍感到不安,奇怪。

      “我是你的头,主人,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啊!”

      我忽然觉悟过来,原来是头在向我哀求,求我让它休息一下。我一时感到为难起来,看了一下眼下的事,回答道:

      “真是难为你了,现在我还有点事没完成,你再忍一下好吗?”

      头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知道它一定无可奈何了。我于是加快速度,想快点把事情做完,早点让它休息。

      “主人,我快要瞎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突然另一个声音在求我,这次我意识到了,是眼睛太疲劳了,我答道:

      “快了,再坚持片刻,你们就可以休息了。”

      眼睛也沉默了,但我却感到惭愧了。眼睛跟随我多年,从未对我有过什么要求,但我却从未替它考虑过,整天用它来工作,以至于以前明察秋毫的它,如今十米以外不辨男女,我真是亏欠它太多了。

      正忙着,突然写不出字了,我看了看笔尖,磨地斜斜、尖尖的,非常光滑、闪亮。但它是干燥的,忽然从里面冒了个泡,又裂开,并发出微弱的气息:

      “主人,我的血液流干了,我的嘴唇在发热!”

      我心头一阵酸楚,这简直是压榨,是寄生,我觉察到自己太自私了,为了个人的功利,不惜牺牲一切,这种行径太不人道了。不由发出一声长叹:

      “我该如何弥补我的过错?”

      叹息中,它们又说话了:

      “不要自责了,主人,我们是心甘情愿的,自从选定了你,我们就已经决定永远跟着你,我们都会听你的安排的。”

      “把你们折磨成这样,你们不恨我吗?”

      “不恨。”

      “我欠你们太多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啊!”

      “主人,不要这样了,我们都会相信你、跟着你、听从你的安排的。”

      听到这里,我实在不知该再说什么,只是从书桌里取出一瓶汁液,让钢笔吸个够,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白色的灯光依然笼罩在我的身上,静静地悬浮在周围的空间里。

      别睡了

      放月假了,同学们都回去了,平日活泼热闹的校园,安静起来了。我没有回去,独自体味着这安静的滋味。

      宁静的环境中,我犹如一个废人。

      吃完早餐,寝室里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周围的静让感到一丝悲凉,还掺杂些乡思。但很快就淹没了,百无聊赖之中,我拿来本书,在床上躺着看了起来。由于视力不好,每次看书都极容易疲惫,才看几行字,眼睛就异常疲劳,使我不得不看看停停。说得确切一点,是看了又睡,睡了又看。最后腰酸背痛,两眼发黑,精神不振,犹如身患绝症的病人,得不偿失。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一觉醒来,好生疲劳,洗了下脸,坐在窗边,临着风,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想:我是不是在虚度光阴呢?长辈们说过:一个人成功与否,就看他年轻时候的表现。可我现在如此颓废,我学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学到。

      我有些迷茫,父母递给的大把大把的手掌宽的钞票如石沉大海,不见成效;碗口大操场跑不到两圈便气喘吁吁,眼睛近视的度数也一升再升——我似乎已是个残疾人。

      忽然,一只鸟儿掠过窗户,闪电般驰向远处翠绿的山峦,我心里为之一振。

      不能再如此萎靡不振了,青春短暂,睡去了青春也就葬送了未来。

      站起来,行动吧!

      不安

      好一个花样的童年,是个什么样子?我感觉不到半点蓬勃的气息;十八岁的天空,究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天空?我感觉不到半缕的阳光。每天都埋头于几堆厚厚的书本,过着郁闷乏味的生活。

      教室,粉白色的墙避,钢筋编成的窗户——简直就是美化了的牢房。每天在这样一间狭小、拥挤的空间里面研读诗书,过着囚禁一般的日子,说什么积累知识,增加本领,磨练意志,我究竟学到些什么?在现实生活中又几时发挥过作用,我全看不到。耗费的钱不说,可我二十年的时间快在无为之中耗完,让我怎么不心痛。

      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我到底得到什么,可否为我的未来积累得一点资本?如果后二十年里还是这样糊哩糊涂地耗费的话,那么我这辈子就是一个穷光蛋,来世间这一趟也就等于白来。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赤裸裸的,既不带来,也不带走,更没有留下。

      不能,人的一生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度过,我们不是来消耗地球上的资源的,而是来做一些有用的事。有人说:往事如过眼烟云,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不太赞成这个观点,即然经过了就会留下痕迹,在我们的记忆的空间里,应是美丽的,是充满诗情画意的,而绝不是一片空白。

      人生究竟又有多少个二十年,既然这个二十年没能做成一件事,那么下个二十年就不能让它在庸俗中耗完。努力吧!青春是短暂的,人生也是短暂的,而这越是短暂,我们就要越珍惜它,爱护它,好好地利用它,让生命不再空虚,让生活不再郁闷,要让生命之花开得最艳最盛最美。

      朋友同心

      一个人具有什么样的性格,他所交的较亲密的朋友多半也具有什么样的性格,这是我生活中的真实体会。

      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爱安静,喜独处,沉思,不喜呆在人多声杂的场所。在我的人生中,能说感情深厚的朋友并不多,但他们跟我却也具有同样的性格特点,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性格不同的人,也很难发展出深厚的友谊。我曾居住在一个多人口的房间,且个个都是“辩论专家”,说话如流水,滔滔不绝,嗓音又高,如洪钟般震耳,我住在里面,总感觉格格不入。我知道,像我这样低沉好静,与他们那种澎湃奔放是永不相合的,所以我在那没住多久,就搬出去了。

      有个同学,我们相处得还算可以,我们当初相遇相知的经过,我至今还记得。

      那天我在操场散步,一个人悠闲地临着风,踏着柔软的草,突然,微风带来一个低柔的声音:

      “去教室吗?”

      我寻声回头,看见一个个头比我稍高的同学,身材很单薄,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脸上荡漾着很甜的笑容。大概还不认识的缘故,他喊我的时候步子却没有停。我转过头来,他已经走出三四步远了。我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瞧着他穿过操坪。

      他走得很慢,头微低,好像在专注思考着什么,周围的世界连同他自己似乎也忘记了,只留下和风在身后徐徐地吹。

      我们感情再次升华的时候,是一个傍晚,天色渐黑,寝室亮灯了,我从外面回来,路过一个寝室门口时,不由停下脚步。寝室里有两个人在下棋,我是个好棋的人,见此便动了心,不觉被吸了进去。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其中一个就是前天叫我的那个同学,原来他也爱下棋,这让我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起初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但当下完一盘棋抬头看见我时,便热情地邀我一起下,我本来是看棋的,在他们的一再邀劝下,心里头一软,竟成了下棋人。当晚我们下了十来盘,棋艺不相上下,虽然下棋间话语不多,但能遇到一个一样都好棋的人,心里仍感到无比高兴。

      自从那次下棋后,我们之间的生疏感融化不知去向了,见面也热情地打招呼,有时还一起去吃饭,去操坪散步。彼此间的了解增多了,友谊也逐渐深厚。

      他也是个沉默寡言、思绪繁重的人,但我们在一起时,感觉很轻松,什么都说。有时候我甚至这样想:这或许是老天特意安排我们相遇的,好让我们这两个不够开朗的人,彼此不至感到特别的寂寞。

      高三

      谈缺

      星期五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星期天上晚自习之前交。作文要以“缺”为话题,写一篇800字左右的短文,体材仅限于记叙文和议论文。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语文检测我都不够时间,原因就在于那该死的作文。看完作文题,脑子一片空白,或者是想不到该写什么,或者是想到了但不知从何写起。星期六没有补课,我吃完早饭就赶往教室写作文。坐了半天,写了好几“篇”,每篇都是有头无尾,语言枯燥生硬,毫无文采。到了日中,我闷闷地走出教室,下午也没再来。这着实让我感觉到,所缺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首先是,缺平常心。太注重结构,缺乏自然。从小学至初中、高中,我们学习了许多名家名作,古今中外,无不涉及。每篇文章老师都会细细地分析作家的写作意旨及文章结构,什么表达了作家对大自然的喜爱、反封建……什么起承转合、首尾呼应……等等。我们每次看到一个作文题,满脑子都是要写什么,突出什么,要怎么写,从何写,而不知道什么是表达生活,顺乎自然,真情流露,写出来的东西都很作造,写的时候也非常吃力。

      注重结构,培养的是写短文的能力,因为还没开始写就先想到了如何结束,这培养的是一种收束的思维,而不是一种发散的思维。发散思维应该是顺应自然,随物赋形,物无穷,笔亦无穷,生活无穷,笔亦无穷的思维——这是反应生活、记录思绪的思维,是写长篇的思维。

      一个喜欢写长篇的人,写短篇一定没问题,写短篇的能力在写长篇的过程中会自然而然形成。所谓文章结构,很多时候也是在写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未写之前,就先琢磨文章结构,对于初写作的人来说,是不适合的,这对他们的思维是一种扼杀,就是一个成熟的作家,写文章之前也只是想一个大概,而不可能面面具到,很多所谓特点,也是写的过程自然而然想到和形成的。

      一个习惯于写短篇的人,写长篇多半不行,因为他的发散思维已被扼杀,他没有那个思维,也没有那个耐心。中国自古崇尚短篇,人们所教及所学的也都是结构,这是中国很少出“大作家”的一个原因,这也是中国教育需要反思和改变的一个所在。

      长篇写得好,写短篇一定行,应当注意培养一种顺应自然、随物赋形的表述生活的思维,而不要把“责任意旨”和结构技巧看得太重,那样会扼杀学生的发散思维,得到的结果是作造——短篇未必写得好,又失去写长篇的能力,既“刁难”学生又得不到好的结果。

      其次是缺兴趣。阅读量太少,知识储备贫乏。这与教学的宗旨有关,教学宗旨是应考,而不是对兴趣的培养。对阅读产生兴趣往往都是在偶然间出现,而且很短,没有形成一种习惯。因此,很多人终生都没有培养起对阅读的兴趣,有的到年纪很大了才对阅读感兴趣,很早对阅感兴趣的寥寥无几。

      母亲

      在我六岁的时候,家景惨淡。全家人住一个茅草屋,由几根柱子支起,一阵风吹来,仿佛将要被卷去。然而在这个小屋内,我们渐渐长大,要上学了,母亲为我们买了新书包。

      然而一块巨石似的重担也压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一个晚上,母亲睡得很迟,微弱的煤油灯光把她的影子映在地上,很长很大,左摇右摆。第二天一早,天空飘起了雪花,寒气逼人,可母亲却不见了——她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去了浙江。

      几年后,母亲回来,房子扩到了三间,但仍未完全砌好。一天,在打石场,我不小心用一个泥丸打在母亲脸上,我当场吓住,以为会被打骂。但出乎我的意料,母亲既没打我,也没骂我,她说:“我刚回来,还不想打人,再过几天,我就要开始打人了。”

      后来,我的两个哥哥上了初中,我妹妹也要上学,所有的问题几乎又全压在了母亲身上。母亲只好决定再次出去打工,母亲与我们再次相离了。

      再后来,我的两位哥哥辍学去了广东,从此以后,我全家人再也没有团圆过。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母亲很高兴。然而因为我的学杂费急剧升高,那年本来打算要回来的母亲,也打消了计划。

      我的母亲,她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她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妇女呀!我亲爱的母亲!我将如何报答你?

      一次放月假回家,妹妹突然拿出一件毛衣给我,说是母亲托人从浙江带回来的,我高兴不己。我把它穿在身上,感觉非常温暖。

      回到学校,我打电话给母亲,问她是花多少钱买的,竟然是她自己织的………

      怯懦

      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残费是最大的悲剧,对一个画家来说,失明是最大的悲剧,对一个音乐家来说,耳聋是最大的悲剧,而对一个“人”来说,怕人是最大的悲剧。

      怯懦的人,开始是孤僻,不愿与人讲活,后来逐渐变成不敢与人讲话,痛苦、孤独。

      要打破怯懦的痛苦的魔掌有两种方法:一是顺应,即找一个有饭吃却又不需要时时与人接触的场所,如古代的隐士隐居,那样可以活得较舒服。二是纠正,即找回自信,变回正常人。这个需要依靠外界的帮助,如亲情、友情、爱情等——这个很难。

      怯懦,不是一个“沉默寡言”所能表达,也不是“老实”所能形容。它超出了“沉默”,不再是“老实”。它比这两者都要深,都要重。一个沉默的人,不代表他就不敢与人交流,一个老实的人,也并不代表他就没有热情,而一个怯懦的人,却注定在郁闷、无为之中度过每一天。

      “做在车上,行驶于回家或返校的路途上,是最快乐的时刻。”一个人这样说。因为在车上,无人认识,没有一丝压力,可以打开车窗,一路吹风,一路欣赏风景,这种感觉是最好的。

      可是这样的时间太短了,要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我们只能想着如何与这个社会和谐相处,既不失掉信仰,又如鱼得水。

      不论生命是否艰辛,要自己去创造甘甜,不论生命是否空虚,要自己去把它充实,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不断地克服、完善和拼搏。

      一个中午

      一个炎热的中午,头顶的太阳热得发白,地面上的人,一个个都满头是汗,没有一顶点儿风。

      中午,我同几个同学一起去打饭,我突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碗,也是来打饭的。打好饭,我们走出食堂,她也跟在我后面,出食堂后,不再见她了,犹如一朵白云忽然消失在天空中。

      吃饭时,我们站在食堂右边,一块被挡住了日光的水泥地上。外面日光依然猛照着,没有一丝风,再加上饭里的热气,我们直是蒸在锅里的馒头。忽然,我感觉一阵凉爽,我转头一看,正是她,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她正如一朵白云一样,从我们身旁飘过。

      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尽管我也曾见过许许多多的身穿白裙的女孩,然而都不是她,我可能再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游南华山

      南华山,凤凰一景点也,山高,多树,高大挺拔。山中亦多鸟,四时不绝其声。自山脚至山巅,有一石板路,斗折蛇行,绵延至森林幽暗之尽头。

      今年春,天气温和,适宜出游,余与四五同窗步至南华山,畅游清雅幽静之中,尽享山中之情趣奥妙。琐事皆抛之云外,置身于纯然超俗之境,流连忘返。慨然叹曰:人生能有此一游,游毕即死亦值矣!

      徐行林中,鸟声阵阵,不绝于耳。林木高大,高耷云霄,遮天蔽日,虽日中不能见其光,狂风飘拂其上而不能进其中,骤雨阻其枝而不能至于地。其干大者如塔身,虽五六人不能环抱。问其人,传说五千年矣!

      山高,如登天,步行久久不能至其顶。

      游者甚众,驻拐携童,相勉以上。累者休于树,嘴含烟管,悠闲吸吐;行者歌于途,声如巨钟,宏亮传远。虽皆汗流夹背,其心喜洋洋矣!

      山中夏凉冬和,林木茂盛,鸟声不断,游人不绝。其原始古貌,非别处所能比,入其中,如脱离世俗,相融天地,凡事皆忘,不知四时,其超然也!

      山林人之精神所归,惟有置身其中方能超脱一切,尽享其乐趣,吾生有此游,值矣!

      感想

      每一天都迷迷糊地走过来了,看不到有什么收获,只是感觉浑身都是酸痛的。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漫长了,真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坚持不住了,倒下了?

      永远孤独也罢,永远快乐也好,只要我们还有思想,只要我们的思想不是麻木的,沉睡的,我们就不能忘记我们的初心,我们就不能不为捍卫我们的初心而坚持奋斗。

      我们的初心是什么?是纯洁,干净,是坚持美好的理想,决不随波逐流。

      让那些投机取巧、营营苟苟的苍蝇们大笑去吧,我依然热爱有了“缺陷和创伤”的自己。

      李白、杜甫等一大批人,他们的路途多曲折,多起伏,然而他们却写出了许多伟大的诗篇,他们被载入史册,名垂千古,让人敬仰。尽管人生多难,如果地下有知,让他们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的话,我想他们还是会毅然决然地肯定及坚持自己的人生。因为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自己的美丽的人生。

      朱光潜说:没有完满的人生。可知,不完满也正是人生。经历一点挫折是不必以为不幸的,只要挺住了,一切都将化为“美丽的回忆”。

      输赢

      输赢有三种,一种是棋盘上的输赢,是休闲娱乐的,不牵涉心里层面的,没有做人上的矛盾斗争的输赢。一种是牵涉心里层面的,我和你下棋,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为了打败你,证明你不行,好像因此就证明了你方方面面都不行,轻视你。第三种是生死的较量,无情的较量,赢者得意,输者倾家荡产,甚至死亡。但没人会为他掉泪,因为他们在心里上都默默认可这种“死亡游戏”,无论谁输谁赢,都只能默默接受。

      与老黑的对话一

      老黑:距高考只有三十几天了,你紧张吗?

      I:不紧张——也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老黑:高考的成败可是关系到我们将来的命运,你怎么说只有一点点紧张呢?

      l:说句实在话,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怎么在乎高考的成败。我对读书已经厌烦透顶了。

      老黑:那你为何又感到紧张呢?

      I:为了我爸、我妈,他们为了挣钱供我读书,跑到浙江去打工,如果考不上大学,真有点愧对他们。

      老黑:那剩下的三十几天,你打算怎么办呢?

      I: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我一直这样认为,不管我喜欢读书,还是不喜欢读书,既然跨进校门,既然做为一个学生,读书就是我的任务,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并且尽最大的努力去学。

      老黑:高考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l:没有。

      老黑:这是我们即将面对的大事,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呢?

      I:我考虑过,但是老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方向,拿不准目标。

      老黑:那你想考哪所大学呢?

      I:我不知道,我对这些大学一点了解也没有,不知道大学是学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学些什么?

      老黑:其实我也一样,我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说什么高中生,连自己要报考什么大学都不知道,如同一个去捕鱼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撒网。

      l:做一件事,却不知道做这件事的目的,真不知该喜该悲。

      与老黑的对话二

      老黑:到了高三,很多人都叹“累”,你觉得呢?

      I:我也觉得累。

      老黑:据我了解,大部分是因为学习任务过重,用脑过多,却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运动造成的。

      l:确实是这样,但在于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老黑:是什么?

      I:你说我们读小学,上高中,考大学,和古代的科举考试有什么不同呢?

      老黑:这我没想过。

      I:我认为没什么不同,古代是考功名,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考功名,只不过叫的方式不同罢了。

      老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与你的累又有什么关系呢?

      I:我们读书,考学,说好听点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既然是为了利益而学就难免会有累。

      老黑:这怎么说呢?

      I:我们常说“金钱本身外之物”,可有的人就是要不顾一切拼命去追求,再如权势,有的人认为有了权势便可呼风唤雨,因此他们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攀求权势上面去了。这样的为权钱而活,怎么能不感到疲惫呢?

      老黑:这话是不是严重了点。

      I:是严重了点,因为我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不过眼看就开始了。

      老黑:那又能怎么样呢?

      I:不知道,因为我感到很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父母去牺牲,那是自私的。况且,世上还有什么比家人团聚更重要的呢?

      老黑:是的,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说话,吃饭,一起做事都是快乐的。

      I:为了让我读书,开始是父母外出打工,后来是全家人都远离了故乡,这个“前途”,“将来”,弄地一家人四分五裂,难以团聚,于我有何用呢?

      老黑:可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呀!

      ds留

      X:

      我们即将毕业,说真的,我很不舍,可是又不得不分离,但我相信地球是个圆,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那时你也许已经功成名就,那时见面,可别说不认识哦!当然这是开玩笑。

      X,你不要老叹息,因为这样对身体不好,进入高三之后,学习比以前压力更大,有时难免心烦,但你要学会调节自己,往事留背后,笑容随左右。

      X,记得和你一起到沱江边散心,清风吹着脸,突然觉得很轻松,我们风雨同路,一路有笑有泪,走的不易,我相信,阳光总在风雨中,会有彩虹出现在天空,一路有你陪伴,我感到很高兴。

      X,要加油哦!望你在高考中脱颖而出。

      祝:学习有成 天天开心

      友:zds留

      2009.5.31

      yf留

      XX:

      “时光如梭,韶华匆匆,低头又抬头的一瞬间已是高三的尾声,浮沉莫叹,聚散在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们就能看遍天下盛景,览尽人间春色”,这些话好吗?唉!可是我写不出,可它就是符合我的心境,虽然有千风万情,但又怎样才能写出来呢?时光真如梭,一瞬间又是一年。管它,有什么好感叹时光的,只要抓住每天、每秒,又有什么好叹惜的呢?对吗?我有留的画,有些不好看,但也是咱的精心之作,如果再精心一些,一定会让你大饱眼福的哟,唉,可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没关系,但也过眼得去了,我原谅了我自己。人生这个词真是难理解,我们俩讨论了许多天,还半点结论还没有。人家都说有缘千里来相逢,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有缘将来一定还会再见面,唉,话太多,几千万本书也难写完,就到此为止了。

      祝你 功之路,

      早找 咱也好早

      到成 点享福。

      高考之后

      紧张的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接下来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填写志愿。我回至家中,情绪一直不好,内心充满了无助与矛盾。

      从我本人来说,对读书是早已厌倦了。这么多年来一无所获,怎能不让人感到心痛呢?如果继续读,至少也要三年。钱暂且不说,光是这三年的时光,就已使我充满了恐惧。要是在这三年里,能学到一门技术,找到一份好点的工作,那也是可以的。怕就怕,三年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到头来,还得自己四处奔跑,寻找工作,那才是真正叫人后悔,叫人心碎。

      我身边的人的意见是,我必须继续读。不读书,就永远也抬不起头,不读书,就永远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们一直认为,铁饭碗,只有在书中才找得到。他们针对我的厌学情绪,还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不去填报志愿,读书干啥?难道读了那么多年书,说不读就不读了吗?难道耗费了这么多的钱,啥也没得到,说不干就不干了吗?难道……。这些说不完的问题,犹如一排排腾空而起的巨浪,恶狠狠地向我扑来,又犹如无数的山峰,聚压在我的身上,真叫人难以抵挡,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就算真的要再读,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要学些什么,不知道大学是教些什么的人,该如何填志愿,仍然是个大问题。像我,对本国的各所大学毫无了解,这就连选择的目的、标准,甚至是对象都搞不清楚了,你说,我还凭什么去填志愿呢?

      因此,在读与不读这个问题上,就已经让我感到,万般难以决定。

      真是四顾脸茫然,我已看不清脚下的路了,眼前灰蒙蒙一片,是白雾罩住了我的眼睛,而黑夜更是让我看不清一切。恐惧与无助充溢心中,我时常想号啕大哭,或朝天大喊;时常又想闭上双眼,极速地奔跑;时常又想把石墙使劲推倒,把栏杆一根根拍断。我真希望,若是有一个人来指点一下就好了。可是那个人一直不出现,我也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我该怎样继续走下去!

      终于,填报志愿的时间到了,我不知道是受到何种力量的驱使,左摇右摆,来到了学校的所在地。但我也不知道,是受何种力量的操控,整天没跨进校门一步。

      我走在小城的街道上,周边是何等地繁华,各处是何等地热闹。街上的行人,成千上万,来来往往,他们可曾知道,在无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中,有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在拖着沉重的脚步,没有方向地乱走?在这无数的行人中,又有哪一个像我这样,神志不清,心乱如麻?清水碧山,凉风和乐,全都引不起我的注意,那嘈杂的人声和机械声,就更不要说了。失去意识的我,东走一阵,西走一阵,这站一会,那坐一会,竟不知,究竟是我把世界给忘记了,还是世界把我给抛弃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末了,时间一去不复返了,填报志愿的时间过去了。而我呢,也只好拖着脚步,左摇右摆地往回走。啊!我将如何面对村里的人,我将如何跟他们说?今后的路,我又该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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