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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向时嘉漏网之鱼#
完蛋。
闪电仿佛要穿透大楼,明晃晃的光映照在四处。
话题后紧跟着深红色的“爆”字。
短暂风波平息后,她再次被卷入其中。
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冬日的寒冷努力一晚终于胜利,寒气侵入肺腑,直至骨髓深处席卷人的全身。
怀着最后的些许侥幸,颤颤巍巍点进热搜榜,甚至于过分恍惚先手滑点进了另一则词条:#祝妤退圈#。
是了,一晚上的风向瞬息万变,祝家付了违约金让祝妤同瀚星解约,又以祝氏理盛集团的名义宣布祝妤自此退圈。
向时嘉方才就隐约感知到祝妤郑重其事的多次道歉究竟为何,却不知祝家的行动来得这么迅速。
陈珠和段芝没了,祝妤又被宣布退圈,一个组合支离破碎,徒留向时嘉一个被推往风口浪尖。
向时嘉草草扫视了一遍祝家和瀚星发出的声明,又切回和自己有关的词条。
广场上的发帖都在对向时嘉是否和陈珠等人同流合污讨论得火热。
[一个组合都散完了,就剩向时嘉一个什么事儿也没有,肯定有大人物撑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珠和段芝都是那样的人,向时嘉肯定也不干净。]
[怎么没人说祝妤?急匆匆就退圈了肯定也有见不得人的事]
[早就听人说向时嘉私底下也玩得花]
[向时嘉不会也吸那个东西吧 ]
[要求官方介入严查向时嘉!向时嘉就是漏网之鱼!]
[嘉人永远相信嘉嘉!]
祝妤方对向时嘉的态度在声明中并不明朗,又有有心人推波助澜进行最后的回光返照,企图摧毁瀚星旗下逐光light最后的一颗摇钱树。
“我没做过,这是污蔑,是假的。”她想。
自我催眠不起作用,始终有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
在这个圈子中,对上位者而言黑白颠倒也不过小事一桩,连段芝陈珠犯的诸多事情中也不妨有替人背锅的事。
电话铃声响起,向时嘉迅速接通,
自从半夜来了公司,她就没敢开启静音
徐粟来电。
“时嘉…”
向时嘉开口打断她说:“粟姐,我看到微博了,直说吧。”
见状徐粟也不再温吞,雷厉风行道:“现在上楼,18楼小会议室细说。
向时嘉不敢耽搁,匆匆离开健身房赶去乘坐电梯。
乌云不堪重负,化成雨下,雪崩也是所有雪花共同造成的结果。
人倒霉不会只倒霉一次,能上到17层又能经停15层健身房的两个电梯都刚好下行过十一层。
官方对于涉及红线的问题看得相当重要,广场上的讨论愈演愈烈,有极大可能已经上面的重视。
她不敢想接下来会从电梯上来的人是谁,也等不起这多余的几分钟,当即立断推开厚重的安全通道,迈开微颤的小腿往上跑去。
封闭的楼道内听不见外界的风云,向时嘉也已分不清在短短两层往上的阶梯里到底是手抖还是腿在软,爬到最后她竟只能扶着栏杆借力才能继续上行。
冰冷的栏杆上留下一道道水雾。
直到在17楼会议室门前站定了,向时嘉仍然恍惚觉得这只是梦一场。
她抬手捋了捋额前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碎发。
从昨晚下飞机到现在,向时嘉历经落落起起沉沉,饶是再天生丽质此刻也显得是几分憔悴。
只能尽可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会议室的门根本不等向时嘉伸手去推就自动打开,一同昨晚在大会议室见过的人员在其中等候。
向时嘉抬腿走进会议室,房间不及昨晚那个宽敞,几十号人身处其中,使得空间压抑不已。
会议室大门在向时嘉步入后没有自动关闭。
所有人都呆呆望着来人。
“时嘉…”徐粟在看清向时嘉身后的人后话到嘴边又落下。
向时嘉回头,见到一群穿着官方制服的男人。
想来刚才电梯就是被他们按下去了。向时嘉深呼吸一口,回头问:“找我的?要我走一趟。”
“是。”为首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回答,“向小姐请配合。”
会议室里众人看着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操作目瞪口呆,眼睁睁见着向时嘉转身在一众人马簇拥下又走出会议室。
“时嘉,等等…”徐粟匆忙收拾了电脑装进手提袋,跟在向时嘉身后离开。
在感知到有人偷拍后向时嘉甚至主动侧头看向了镜头:她为人坦荡,即使被带走调查也不应畏惧,若真做出畏畏缩缩的样子来反倒是落人口实了。
—
往后一系列流程向时嘉走得浑浑噩噩,记不清是在别人带领下拐了几个弯进了房间,又是怎样才完成最终的检验。
走出检测室时,室外的暴雨已经开始缓和,顽强的云朵在一番宣泄后又筑起道新的防线。
徐粟孤身一人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腿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十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右耳挂着蓝牙耳机。见到向时嘉出来,她合上笔电,摘了耳机,起身走去。
“嘉嘉辛苦了。”此刻徐粟宛如长姐姿态,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试图给予她慰藉。
向时嘉紧紧攥着徐粟后背的衣裳,头狠狠地埋在她的肩膀上。徐粟安慰道:“受委屈了,嘉嘉。想哭就哭出来吧,嗯?”
向时嘉不出声,抱着徐粟摇了摇头,缓了好一会又神色如常地松开了徐粟,“谢谢粟姐,我没事的。”
“时嘉放心,公司的律师函已经发出去了,那些造谣诽谤的一个都逃不掉。”
两人在长椅落座,徐粟说:“等会检测结果出来,官方通告一发以后就没人敢再说了。”
向时嘉颔首:“嗯。”
两人都心知肚明,被造谣吸,du一事是告一段落了,但想要自证其他的谣言确任重而道远。
“手机给我吧。”
“刚才你哥给你打了电话,我帮你接了,他问了你的情况我也都如实说了。”
向时嘉了然,“有说要回来吗?”
“…没有。”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释然道:“没事,习惯了。”
徐粟又想起来:“有个电话打来了很多次了,但我看你没存名字就没接。”
“知道了,谢谢粟姐。”说罢,向时嘉握着手机走向一旁楼梯通道,给那个来电多次的号码回拨过去。
是章确。
———
章确连夜从江市开车来了海城,刚到瀚星大楼下面就收到手机推送:
向时嘉疑似涉,毒竟被相关人员带走,点击查看详情>>>
他又马不停蹄联系了陶安烨,也就是最近刚掌权瀚星的陶总——这场事故的起因,打听了向时嘉的情况,而后匆匆赶到向时嘉所在的检测机关。
打了几个向时嘉的电话,石沉大海,章确猜测向时嘉是有人陪同的,手机没带进采样室。
他身份敏感,亦不知陪同的人是谁,不好贸然进去,只好找了个离机关近点的停车场停了车,在车上等消息。
车内充足的暖气同室外的冷冽的空气互相碰撞,凝结在车窗内部的小水珠就是相遇的证据。
车内的男人气质斐然,五官生得出众。
章确只着一件深黑色衬衣,外搭的大衣在温暖的车厢里根本排不上用场,被随性地搭在副驾。
他修长的指尖一下下敲打在方向盘上,倒催得人更加慌乱。
向时嘉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嘉嘉…”章确手比脑子反应更快,接了电话。
“我没事,采完样了,在等结果。”
听着向时嘉真真切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章确紧张了半宿的脑子竟出现了片刻宕机。
话未经脑子就脱口而出:“我在外面的停车场。”
来了海城章确才意识到他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一路慌慌张张也不过是关心则乱。
————
坐在台阶上扣美甲神游的向时嘉震惊:“你来海城了?”
章确闷闷的一声“嗯。”
“需要我进来吗?”他又问。
向时嘉纠结片刻,没在这时候提分手冷静期的事,拿下手机瞥了眼显示的时间。
七点半。
最终妥协:“十分钟,帮我带杯冰美式,少冰的不要。”
奔波大半天,又是熬夜又是情绪崩溃,刚才离开采样室时向时嘉看着走廊上镜子里的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眼神是空洞的,眼皮是肿的。
这不是她作为一个idol、一个门面应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
“在哪?”
“右边大厅…楼梯间。”向时嘉弱弱回答。
章确敲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停止,眯了下眼睛,随即压着声音里的笑意回复,“知道了,等我。”
————
约莫十五分钟,章确姗姗来迟。
见章确浑身清爽连伞都没带一把,“外面的雨停了?”
“嗯,你打电话时候停的。”章确如实回答。
向时嘉已经替超时的某人想好了迟到的借口——雨太大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存在理由了。
“那你为什么迟到!章确,你超时了诶”向时嘉的指甲点在屏保显示时间的地方。
七点四十五。
向时嘉适时想起了当初约定分手冷静期顺便设置的扣分机制,“超时五分钟,恭喜你,扣掉五分!”
章确顺势握上向时嘉的右手食指,在刚被她残害半截的是美甲上摩挲。
他解释说:“进来的时候被前台小姐认出来了,只好又买了杯馥芮白送人,又是签名又是合照,我好说歹说一顿她才同意保密。”
“行吧,理由成立,改扣一分。”
章确原本正将咖啡从袋子里取出,准备递给向时嘉,闻言撤回了一杯冰美式,“为什么?”
向时嘉的眼刃打在被章确握住的食指上,咬牙切齿道:“分手冷静期…”
他侧头直勾勾地看着炸毛的她,松开了手,又把咖啡递给她。
“离婚冷静期都不算正式离婚,分手冷静期也不能算真正分手。”他眸中含着笑,打趣说。
她突然有些懊悔提出的分手冷静期这个机制。
向时嘉轻微抬眉,眼神幽幽地盯着章确。
和他吵闹过后,心情的确放松许多。她咬着冰美式的吸管意识到这一事实。
“怎么还没出结果?”一般毛发检测十多二十分钟就能出结果的。
向时嘉无语:“因为医生还没上班,笨蛋。”
听到这话,章确抿住了嘴唇,良久,又像没忍得住笑了出声。
向时嘉:……
章确敛了笑意,“困么?肩膀可以给你靠。”
向时嘉:不是哥们,我俩现在真的没在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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