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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男主一号!
“流云师叔。”
奕心流朝流云君行了一礼,态度极尽恭谨。
但流云君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沉心于书页,不曾注意到外人的进入。
“流云师叔?”
奕心流再拜。
流云君只是手扶书页,眼里全然没有奕心流的位置。
“何事?”
流云终究是被奕心流给扰得烦了,不浓不淡地糊弄一句。
听得奕心流心中发气。
高岭之花是吧,今日就让你再也回不来!
“师叔,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就前日信中所说来同师叔商讨的。”
“北境那座洞府?”
“是啊,师叔。那座洞府本就是由我宗弟子发现的,两位师弟甚至为此付出了性命。于情于理,洞府都该归我天云宗所有。”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流云君没有抬头看她,细长的手指掂了一盏茶放在嘴边,手段悠闲。
“掌门师伯说,若是没有一位道行高深的前辈坐镇洞府,且不说那害人的妖兽,便是鸿雪派,也不愿意让天云宗拿到洞府的。掌门师伯的意思是,让师叔您前去镇守。”
“你是说,这是师兄的意思?”
流云君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的美目最终抬了起来,落在奕心流脸上。
这个细节被奕心流抓住了。
果然,只要搬出掌门来,流云君就会动容。
“掌门师伯思来想去,想到师叔您天生冰相,到那洞府中修行本就大有益处。所以他兜兜转转,还是觉得您最合适。”
哪里有什么兜兜转转,是奕心流狂写十五封信向掌门师伯推荐流云君。
精妙的话术哄得掌门一时间觉得这差事非流云君不可了,才委派奕心流前来同流云君商讨。
不过,到了她嘴里,那可就不是商讨了。
“是嘛,听上去这确实是一门好差事啊。既能赚得美名,又有助于修炼。”
“师叔明鉴。”
“这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呢。”
于是流云君闭眼思索了一会儿。
不过奕心流不觉得这人会同意。
“我若是咬定不去呢?”
果然,流云君不愿意再与奕心流谈了,抬手便要送客。
一股冷风吹打在奕心流的面门上,若非奕心流身为化神境,恐怕早就已经被这风剐走了两三块血肉。
眼看着流云君没有一丝同意的打算,奕心流不慌不忙,搬出师门继续威胁他。
“师叔,您以为您为难的是我吗?决定是掌门师伯做的,您这样,为难的是掌门师伯啊,耽误的是师门的未来啊。”
看过书的奕心流怎么会不知道,恶堕前的流云君将师门恩情看得比泰山还重,对救过他一命的掌门师伯那更是言听计从。
“师兄真的这么说了?”
“信本来就是掌门师伯寄给您的,您还不相信吗?”
确实是掌门寄的,但古代人说话一向婉转,怎么解读那还不是她的事?
“您想想,掌门师伯一听到您今天的话,他老人家该多难为啊。
明明是替师弟着想,派去传话的弟子却在您这里吃了闭门羹。
况且,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您朝我发脾气,不过是在强硬地拒绝掌门师伯的殷切请求罢了。”
流云君冰山似的脸上逐渐出现了波动,错愕,震惊,接连在他的脸上流转。
他依旧倚靠在那里,却已经有一股颓势暗自散发。
“那……那我的徒儿……”
流云君就只有苏韵荷一个徒弟。
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女鹅,奕心流立刻打起了十之十二的兴趣。
韵荷的归属才是重中之重,你滚到哪里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趁着流云君此刻势颓,奕心流乘胜追击。
“掌门师伯已经决定将苏师妹暂时划给我师父教导。”
“但是……”
“师叔难道不相信我师父红烛大师吗?师叔可切莫忘了,师叔当初危难,是谁杀进一众魔修中救师叔于水火。”
“可是我……”
“还是说,师叔您依旧对掌门师伯的安排有所不满,觉得我师父她没有能力教好一个刚刚入门的女弟子?”
呵,不就是即将失去才发现自己对韵荷有意,开始挽留了,我就是不让你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让你出又出不来,待着又烫jio。
“那么师叔,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带着小师妹前去拜访我师父,后日再同她一起给师叔送行。”
“我……”
“师叔大德,为师门赴汤蹈火,弟子永世敬仰。”
“……”
奕心流转身离开了流云君的会客室,面容平静,步履稳健。
小师妹看到她,朝着她挥手打招呼。
奕心流心平气和地告知小师妹今日晌午过后去断霞峰拜见红烛大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离去。
她一路脚步轻快,面色如常,平静地和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直到断霞峰前空无一人的一条小路。
枝上,两只麻雀正依偎在一起。
奕心流弯腰,起跳,彭的一下撞进树枝里。
她一只手抓一只麻雀,朝着它们大喊一声:
“好耶!”
声音之大,整棵树都颤抖了两下。
好耶!成啦!
叫你个高岭之花不会讲话,叫你个清冷师尊不搞言情!
***
奕心流本来心情是很好的,毕竟解决了一个男主。说不定她这么一掺和,流云君连恶堕成魔物的戏码都不会有了。
她哼着曲儿,干着活儿,好不快活。
直到第二个男主开始在她面前晃悠。
掌门的儿子,凤鸣。天云宗修仙界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骨龄不过一百来岁,却已经到了元婴大后期,虽比不得她化神境修为高深,但大师姐在这门中的资历,比一些师叔还要老,在天赋上实在不能和这小子相比。
更何况这小子还有个“凤鸣而生”的传说傍身呢。
但非说起来,他还真没有办法和她的宝贝女鹅相比。
修真一道看重天赋,师长们虽然平日里都说些勤能补拙的激励话,但天赋不行那就是不行,是个人都心知肚明。
天赋不仅决定修行速度,还决定了能力的上限。
筑基是一道坎儿,能跨过去,才是真正进了修真界。
大多数资质平庸的,在练气卡上一辈子,把阳寿花光,也不能摸到法术的边。
除非碰上逆天改命的大机遇,平庸者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自己那一小块地盘里。
但资质上好的,三五年便能筑基,更有甚者,如小师妹,在流云君有一搭没一搭的教法下,还能十天练气俩月筑基,资质之好那是三生难见。
惹得师长们痛心疾首,当初怎么没把她收进自己门里呢?
同时,这也导致了凤鸣从“好资质”的宝座上摔了下来。
如今,别人一提起天才,先提苏韵荷,再提凤鸣。
这凤鸣出身名门,高高在上惯了,哪里能接受一个农户里走出来的丫头骑在他头上。
于是,宝贝女鹅在成长的过程中,没少受这小子的欺负。
奕心流那是越想越气,凤鸣跟她打招呼,她顺势把脑袋一扭,全然不理会这天云宗少主。
“大师姐?大师姐?”
过了许久,奕心流才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来。
“怎么?没看见我手头儿有活?”
“大师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是有求于大师姐,才来找你的呢。”
奕心流扬了眉毛去看他。
这小子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容颜,束起的高马尾正展示着他作为年轻人的那一股气魄。
这个人的气质,和流云君完全不同。
就是眉眼里那股嚣张跋扈过于明显了。
“什么求?若不是掌门师伯差了你来的,我可不能迁就。”
奕心流继续干活,手头的工作一点都没停。这可煞足了凤鸣的面子。
“怎么?我爹说的,和我说的,不一样吗?”
奕心流被他给逗笑了。
“掌门师伯说的,那就是要执行的命令,你说的,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玩笑话,怎么能一样?”
“大师姐你不要太过分!”
“凤师弟还有别的什么话要说吗?若是没有什么正事,我可是还要忙的。”
“你忙什么呀,你忙的东西能和宗门少主相比吗?”
奕心流强忍了无语,将手里的账本抬起来给他看:
“你觉得,你能和宗门近五十年来的财政收支相比吗?凤师弟莫不是觉得,宗门能变出灵石来养着你?”
凤鸣一时间被她的话噎住了,他很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哪里都理亏,呜咽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有话说,只能快速转移话题。
“大师姐,我听别人说,这一届宗门大比…你主持啊。”
奕心流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虽然早就知道这人蠢,但是没想到蠢到如此地步。
主持怎么能让一个弟子来呢,怎么想都是掌门师伯要坐主位。凤鸣想表达的,大抵是操办。
大师姐这么重要的龙套,从故事开头到结尾,哪一届的宗门大比不是大师姐操办的。这小子明明不是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了,却还能问出这种话来。
从来没有注意过身边的人啊这小子。
也难怪后期能被一个坏女人骗得团团转,联合起来伤宝贝女鹅的心。
“大师姐,你操办的话,记得让我和那个苏……苏韵荷比一场。我要在第一轮就淘汰了她。”
“啥?!元婴打筑基诶大哥!你自个听听你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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