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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凌白还是接下了女装模特的兼职。
学姐说,凌白假发一戴,妆化浓点,根本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凌白和学姐是同一所高中,高一的时候学姐向凌白表白被拒绝后两人就成了关系一般的朋友。
学姐是知晓凌白女装秘密的唯一一人,平时在生活中也会帮凌白的忙。
凌白一觉睡到天亮,然后忐忑地穿着男装坐车去兼职地点。
这次拍摄主题偏中性风,服装和妆容由公司提供,凌白只需要人到场就行。
到了场地,负责拍摄的摄影师将凌白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代表凌白通过审核。
凌白偷偷松一口气,心里给自己加油。
换女装的时候凌白还有些不好意思,担心旁人的目光。
显然凌白多虑了。
时尚圈的人什么都见过,区区男人女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显得稀松平常。
化妆师给凌白化妆的时候还感叹凌白的皮肤真好,凌白身为i人,面对化妆师的赞美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被化妆师惊呼可爱。
凌白原先戴的是黑色齐肩假发,化妆师换成了茶色卷发后,又把凌白的眉毛染浅,突出了凌白立体五官。
镜中的人小脸精致,拥有雌雄莫辩的美丽,又因为身上的灰色露肩背心显出几分酷。
化完妆后,凌白看着镜中略显陌生的自己,谢谢的话刚说出来,就看见化妆师一脸姨母笑。
凌白:。
这下凌白心里的紧张也少了几分,站在拍摄地点也没那么害怕摄像头,只是有些不自然,在摄影师指点动作的时候脸上会偷偷泛红。
尽管如此,整个拍摄现场都没人指责凌白。
拍摄完,凌白还收到了工作人员送来的花,开心地连拍十几张照片,还跟化妆师交换了联系方式。
离开的时候,化妆师还邀请凌白做她的模特,给的价钱不比这次兼职的钱多。
凌白立刻就心动了。
化妆师:“没办法,像你这么好的五官,特别适合一些挑剔的妆容宣传。”
临走的时候化妆师还把凌白头顶的茶色假发送给了凌白,笑眯眯地目送凌白离开。
凌白舍不得卸掉脸上的妆,索性穿着女装在路边等车。
现在正是春夏交接,正午的太阳已有些灼热,凌白往前走几步到了树荫下面,就和迎面走来的几人对上眼。
五颜六色的头发,手里夹着烟,还有充满戾气的表情,凌白看了一眼就瞬间转头。
“美女,一个人吗?”
黄毛小伙夹着烟到凌白旁边,咧着嘴笑:“你一个人在这,没男朋友陪?”
凌白沉默着往旁边走了一步。
这一举动让黄毛有些恼火,烟头一扔,拉住凌白:“真以为给你脸了?这附近都是哥几个的地盘,你也不打听打听?”
凌白瞪了黄毛一眼:“我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要打听,你放开我!”
黄毛见凌白抗拒更加恼羞成怒,拉着凌白就要走。
“看上你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凌白本就热的发晕,被小混混拽得走路都不稳,路人见了大多是冷漠地路过,也有看热闹的拿了个手机录屏。
为了上镜不水肿,凌白早上没吃饭就过来了,现在脑袋一阵晕眩,就在眼前发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阵清风袭来。
有力的臂膀将凌白从黄毛中拉过来,揽入怀中,清凉的薄荷味传入凌白的鼻子里。
凌白无意识地趴人怀里拱了拱,嗅衣服上的味道。
还没等凌白闻出个什么,抱他的人手贴在凌白额头上:“还能坚持吗?”
凌白点点头。
“等我一会。”
这人把凌白放到阴凉处的角落坐下,转身离开。
帮助凌白的人声音有些熟悉,但头昏脑涨的凌白想不起更多,喝了口水勉强睁开眼睛。
不远处的打架已经接近尾声,黄毛和另外两人连连道歉跑走,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又回到凌白旁边。
凌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怪不得他觉得对方声音熟悉,这不是他室友吗!
江岁安擦了下脸上的汗,又拿出酒精湿巾擦了擦手,见凌白看自己,又递给凌白一片湿巾。
“擦一擦手。”
凌白接过湿巾:“谢谢你啊。”
为了守护女装秘密,凌白掐着嗓子说话,又憋得脸红。
江岁安看凌白脸红的不正常,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凌白摇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你是医生吗?”
来之前凌白看了地图,这附近并没有医院和诊所。
江岁安点头:“兽医。”
凌白忘记还有宠物医院了。
等凌白休息了一会状态转好后,江岁安也准备离开。
凌白叫住江岁安:“你好,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想请你吃饭。”
江岁安没有帮人还要回报的习惯,可拒绝的话语在看见凌白可怜的表情后又吞回肚子。
黑亮的眼睛清澈,似乎只有感谢,没有别的意思。
江岁安:“电话号还是微信?”
“微信!”
正巧凌白叫的车也到了,跟江岁安道别后他就坐上了车。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凌白好几眼,最后忍不住说道:“妮子,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警察,咱A市的警察还是很靠谱的。”
“什么?”
凌白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和混混拉扯中头发和衣服都有被扯到,立刻打开手机相机。
屏幕里凌白头发凌乱,发尾打了乱糟糟的结,口红都抹到了下巴处,身上的衣服还有灰尘。
他都不敢想象刚才江岁白看见这么狼狈的他,是怎么同意加微信的。
不过好在这次拍摄成功能有五百块钱,足够新房子房租的一半了。
凌白回到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卸妆换睡衣,浑身轻松了才打开手机回复学姐。
学姐:“今天拍摄怎么样?”
凌白:“一切顺利!五百块到手了。”
学姐:“摸摸头jpg.”
凌白在床上滚来滚去,中午室友的帮助,他又有些纠结。
其实隔壁室友还挺好的,性格好,爱干净,还会做饭,这对厨房小白凌白来说简直是绝杀。
但就是凌晨进出门一事影响到凌白,可维修师傅也快上门了,他到底还要不要换房子呢。
恰巧这时中介发来消息:“凌先生,近期符合您要求的房屋只有月租两千元的屋子,请问您什么时候来看房子?”
两千元!
凌白还在犹豫的心瞬间就踏实了,回复道:“不了,超出预算,不用帮我找了。”
.
前几天连续的熬夜加上昨天心情大起大落,凌白凌白醒来时就昏昏沉沉,脑子里一片混沌,意识到自己发烧后,凌白在客厅里翻出共用的药箱。
凌白是穷人家的小孩,别看长得瘦没什么肉,但身体一年也生不了几次病。
药箱的药很齐全,凌白拿了盒感冒药服用,喝了一杯热水后就和组长请假。
组长:“你的事最多,这个月再请一次假,你就别拿全勤了。”
组长:“本来今天就忙,我看不是你生病了,是你故意不想来吧。”
凌白气的想要拉黑组长,在删除好友界面停了几分钟,最后说服自己再忍忍。
组长掌管排班和全勤,不能得罪组长。
凌白心累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维修师傅后天才能来修门,所以江岁安回来的动静凌白也听见了。
凌白浑身酸痛,听见室友打招呼,他睁开一只眼睛和人对上视线当作回应。
江岁安把敞开的药箱整理好关起来放在茶几下方,看见沙发上凌白潮红的脸,他迟疑了下。
“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凌白摇头:“我已经吃了感冒药。”
感冒药?
江岁安回想刚才的药箱,的确有盒感冒药,但药是房东很久之前购买的,早就过期了。
江岁安把感冒药拿出来,拍了下凌白:“你是说这个感冒药吗?这个过期了。”
凌白又只睁开一只眼睛,点点头。
“我奶说药没有过期的,都能吃。”
江岁安听见凌白这样说,身为医生的责任感上线,尽管他之前的病人都是小动物。
江岁安拿了个体温计,把凌白叫醒后让他夹住。
显然凌白烧的有些糊涂了,一味地推开冰凉的体温计。
“不舒服。”
江岁白的耐心告竭,捉住凌白的胳膊不让其动弹后,就把体温 计往凌白腋下塞。
凌白被冰得一激灵,倒是往江岁白的怀里钻。
江岁白突然想起昨天救下的女孩,两人钻的动作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般,江岁白低头看了眼凌白,又瞬间抬头。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连性别都不同。
五分钟后江岁白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39度,江岁白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叫醒凌白:“必须去医院。”
凌白一路上哼哼唧唧的,完全是趴在江岁安身上。
江岁一向不喜欢和人接触,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凌白挂号打点滴,给凌白捏好被角后打电话请假。
江岁安在一家新开的宠物医院上班,每天早八晚五,因为最近看病的动物不多,所以院长很轻松地就批假。
输液到一半,凌白又开始不安分,一会把被子踢掉,一会想要翻身。
江岁安只好喊医生过来给凌白手上加了个固定板。
护士刚走,凌白就睁眼了,看到一片白的墙壁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怎么在这?”
江岁白放下手机:“你发烧到39度,我带你到医院了。”
凌白抬头看见了固定板,正好和隔壁病床的小孩对上眼。
小孩童言无忌:“妈妈你看,大哥哥手上也有这个哦。”
凌白唰地满脸通红。
江岁安注意到这点,挪了个位置,挡住隔壁病床人的视线,又强迫症发作给凌白的被子整理得板板正正。
凌白被被子紧紧包裹,直到点滴输完才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走出医院后,凌白主动说他来打车,江岁安没拦着,跟着凌白坐上车。
“谢谢江......”
“叮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凌白把口中的道谢咽回去,看着江岁白接电话。
出租车后排只坐两人便会显得空间大,江岁白看着窗外,一心二用听着电话另一边的唠叨。
“你今天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能不能不要再任性了。”
“当初你要报动物医学专业,家里人阻拦你不听,现在让你回来管理公司你还是不听。”
“江岁白,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今年要么回公司上班,要么给我领个媳妇,男的都行。”
“你要没人脉,老妈给你介绍!”
电话那头的梁怡女士语气酸溜溜的。
开年跟丈夫出国旅行一周,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收到老师打的电话。
一句“您女儿在校谈恋爱”把梁怡急得嘴上长了个泡。
梁怡把正在上高三的江年珂接回家谈了好几天,双方都各自让步。
家长不插手小孩恋爱,小孩这次的一模二模都要在全校前一百名。
解决完江年珂的事情,梁怡歇了口气看看朋友圈,这一口气又吊上来了。
周围的好友朋友大多都抱上孙子了,江岁白硬是连对象都没谈过。
梁怡前几年还在焦虑江岁白是不是喜欢同性,和孩子他爸忧心这个事,如今他俩只想要江岁白带个人回家。
梁怡今天去闺蜜家串门,一开门看见闺蜜炫耀儿媳妇买的首饰,可真是酸到了心里。
出了闺蜜家门就给江岁白打电话。
江岁白面不改色地敷衍几句,挂掉电话后恰巧到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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