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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甚尔
我的老公好像变了,他变得和结婚前不太一样,整日坐在沙发上,对着我爱答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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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生子以后,我的老公变得非常冷漠。
他不会像过往那样对着我亲亲抱抱,看向我时也没有了笑意。当我轻声细语拜托他做家务,他也只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声的去做完我吩咐的家务活。
比如,当我听到洗衣机传来嘀嘀嘀的洗好衣服的声音,开口拜托甚尔时,“甚尔,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了,你拿出来去晾一下好吗?”
沙发上坐着的甚尔面无表情,没有开口回应,只是过了几秒还是站了起来,向着洗衣间里走了过去。他提上了一桶的衣服,去院子里晾了起来。
是的,该做的家务他还会做,只是他好像不想搭理我了。
我有些无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甚尔移情别恋,在外面有喜欢的别的女人了?他迫切的用这种冷暴力的方式,想要让我主动提出离婚?或者是对婚姻腻了,想要回到单身生活?
我摇了摇,应该也不是这样。
他还是会看着手机里我们的合拍照片,久久不能回神。然后微微扬起嘴角,像从前那样叫着我的名字。
眼里似乎还露出些神伤?
我悄悄躲在他身后看到这幕的时候,忍不住叉腰大骂甚尔笨蛋。明明我就在他面前,他却只想看着手机里的我,这不是笨蛋是什么。
可是从前我这样的悄悄出现在他身后,想要恶作剧吓吓他时,他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并识破,然后转身把我抱到怀里,挑起眉毛露出笑意。
现在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或者假装没有发现一样。
我的思绪纷飞,直到甚尔晾完衣服重新坐回沙发,才慢慢回过神。
这时卧室里传来哇哇大哭的声音,那是被甚尔取名为惠的,我们的小宝宝。我连忙地跑进房间里,想要看看情况。
进房间前,我瞪了眼甚尔,他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我有些难受,但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匆匆地跑进去哄了哄惠,“宝宝,不哭不哭哦!快看,妈妈在这里!”
小崽崽似乎能感受到妈妈正在伤心,慢慢的把泪水憋了回去,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
新手妈妈的我也不确定,惠是饿了尿了还是难受了。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体温是正常的。又摸了摸下面的尿片,也是干净清爽的。
那应该就是饿了吧?
我担心离开房间,好不容易哄好的惠会再次哭起来,对着外面喊道:“甚尔,惠好像是饿了。你洗下奶瓶,泡瓶奶粉过来好吗?”
外边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啪嗒的关门声。
甚尔出去了?
我没有办法,只有小跑出去看看,透过窗户看到了离开的甚尔。
他走的很快,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有些迷茫:这就是婚姻吗?
明明恋爱的时候,领证的时候,怀孕的时候,甚尔都是那样的好,怎么到小崽崽出生后就大变样了。
房间里的惠再次哭了起来,我来不及多想,向着房间里跑了回去,轻轻的抓上惠的小手,嘴里哼了哼童瑶,哄着他让他不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外再次传来的动静。
我迷迷糊糊从趴着的床边醒来,看到了甚尔将惠抓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泡好了奶粉的奶瓶。我揉了揉眼睛,还带着些困意道:“甚尔你回来了?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他依旧没有回我的话,只是抱着惠出了卧室。
我也习惯了这段时间甚尔的不吭声,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向卧室外走去。
客厅的茶几上,是购物袋装着的两桶婴儿奶粉。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甚尔推门离开,不是不耐烦,而是家里的奶粉喝完了,去买奶粉了。
这个认知,让我不由弯了弯唇。
我向着甚尔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其实也是个很好的父亲吧?我在生完惠以后,精力就大不如从前了,时常的会犯困睡过去,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带宝宝。
所以他板着脸,是不是也情有可原。我这样安慰自己。
惠是个很乖的宝宝,尽管甚尔抱着他的动作不怎么标准,还有些僵硬,他也没有任何的哭闹,只是大口大口地吸吮着奶瓶里的奶。
我糟糕的心情正在回暖,看了看惠后,又再次看向甚尔,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耳朵。
“甚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但是你也不能生气,不要不理我。”
甚尔感受到耳朵上柔软的触碰,这种触碰感非常的微小,似乎只是一种错觉。而耳畔,她说话的声音似有若无。
他举着奶瓶的手松开,碰了碰耳垂。
惠的奶瓶往下掉了掉,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靠谱的爹。
甚尔没有理会,侧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嘴角动了动。
上天给他开过最大的一个玩笑,就是让他有了爱的人后,又失去了她。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种错觉,似乎她一直在他的身边,可又好像只是他的幻想。这个曾经在他看来的家,在她离开后变得空荡荡的房子,然后留下一个不怎么像她的孩子。
惠努力睁大眼睛,瞪着他爹,试图让他发现他的奶瓶掉了喝不到奶,却半点也没引起他老父亲的反应。
他只好使出最管用的一招,哇哇大哭。
甚尔听到以后,十分淡定的把奶瓶塞了回去,堵住了他儿子的嘴。
惠有了奶,再次安静下来。
甚尔有绝对的敏锐性,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可以说是非常强了。在最初的时候,他也想过她是不是变成咒灵留在他身边了。
这种想法其实十分可笑,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在某天他戴上了能看到咒灵的眼镜,只不过什么也没发生。
甚尔自嘲地笑了笑,他其实还在期待。
事情的转机在一个午后,甚尔见到了一个穿着道袍东方面相的道士。那道士神神叨叨,直言他身上阴气重,恐有女鬼缠身。
甚尔抬腿就要走,想到某种可能又倒了回来,“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要怎样才能看到她?”
道士不在意甚尔说话的毫不客气,细细讲了见鬼的方法,不忘送上一叠符纸。
“白天日头最烈的时候,你把这些符纸贴在家中的房门上,女鬼便就会被驱赶出去,直到灰飞烟灭。”
“切记,开眼后不能让女鬼发现了,不然你会遭到女鬼的蛊惑或攻击。”
甚尔嗤笑,会收到蛊惑或攻击吗?如果是她,他求之不得。
转过拐角,他将符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甚尔按照着道士说的方法照做,推开家门的手有些迟疑,这次等待他的是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站在门口推门不进的甚尔,他这是怎么了,忘记带钥匙了吗?往前走几步,想要为他开门。
钥匙转动,门口了。
我对着甚尔道:“甚尔,你回来了?”
尽管我知道他可能还是不会理睬我,但还是忍不住的和他说说话。我心里总有种预感,甚尔也不是有意的不理我,他也还是爱我的。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不理我的原因。
甚尔推开房门,光亮照亮进来。
他的视线停在正前方,她穿着身家居服,微笑的唤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从前数千个日子里的那样。
甚尔向前走几步,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低喃道:“嗯,我回来了。”
我有些愣住,然后回抱住他。
啪嗒,房门关了。
我被抵在房门背上,湿润的亲亲落在了我的锁骨上,落在了脖颈处,再落在我的嘴唇,互相交缠起来。
脑海里很多画面闪过,那是我生前发生过的,但又被我遗忘了的事情。原来我早就已经死去了,只是因为舍不得甚尔和惠,才这样以执念化成了鬼,留在了他们的身边。
而甚尔这段时间之所以不理睬我,完全是因为人鬼殊途,他看不见我。
我推了推甚尔,想要和他谈谈我的情况,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说道:“不要走…”
我听着他略带祈求的声音,心软了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地亲了亲他,“我不走。”
事后我和甚尔说了我的离奇经历,他抱着我只有庆幸。
—
后来,我们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我仍旧嗜睡,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惠。他似乎不太有安全感,除了偶尔出门赚个外快,维持日常生活开销,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陪着我和逗惠玩。
我看着后院里比赛拔草的父子两,心里想甚尔会是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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