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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外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只有新娘子面如死灰。
这几日,苏卿哭的都流不出泪了,因的,后来皇帝改了主义,为了让探花郎关昀死心,让二人同天各自成亲。
媒人喜庆的送苏卿上了花轿,唢呐气,举牌的,抬嫁妆的,一片喜气洋洋。
苏卿眼睛都红肿了,心里头蒙着气,解不开。
这头苏卿出嫁,那头十九皇子的花轿就进来了。
两架轿子擦肩而过,大家都说这是双喜临门,是为吉兆,可两个新娘却是一家欢喜一家忧。
苏卿没有办法,只有哭。逃了苏家就是欺君,还会连累关昀,况且,他一个哥儿的身份,逃到哪儿都是不好活的!
明明,关昀已经拼尽全力冲破阶级,得到地位去保护他哥儿的身子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他不甘,他无能为力。
夜里,金羽澜喝的大醉,脸上酡红,掀了苏卿盖头,就是俯身上前。
苏卿挣扎,他便是面露不悦,露出獠牙,动作更加粗鲁。
翌日,苏卿在床上哭着缩住一团,金羽澜醒来,脑子嗡嗡作响,瞧见苏卿,便是上前。
“怎的了?哭甚?”
苏卿把被子捂紧,眼中蓄着泪水,不发一言。
金羽澜耐心哄道:“怎的了?你别怕我,你瞧,我,我是那个塘边,那年骗你去塘边找你……人的那个人儿!”
金羽澜特地抹去了关昀姓名。
苏卿眨着眼睛,依旧不发一言。
“我还去看你呢!我给你了个小风车,你硬是说是他人送你的,我们两个还斗嘴呢!”
渐渐的,苏卿手上动作慢慢松开,卸下防备,金羽澜见有用,还道:“你那个时候小小一个,像个肉圆子似的,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也不要紧……”
苏卿这才在这陌生的环境有了些安全感,又不免想起什么,还是捂着被子,不露出一点儿。
金羽澜遂上前,道:“我可是惦记了你好久,娘子莫要疏远了我。”
苏卿光溜溜的身子被金羽澜抱住,亲吻起来,苏卿手极力反对的推他,却毫无作用。
苏卿又被吃了一次。
另一边,关昀在皇帝派来的老太监的监督下,与十九皇子完成了交合,十九皇子知他心不在此,只道:“你若想要他好,你还得在外面对我好,不然被人瞧出你的小九九,他怕是不会好过。”
老王妃吃了苏卿端来的茶,瞧着苏卿,也很满意。
金羽澜对苏卿是殷切的很,体贴非常,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的。
金羽澜知道苏卿心念关昀,便是带他去了一次赏花宴,关昀听了十九皇子那话,觉得有道理,为了苏卿,便是对外对十九皇子关心细致,背地里不闻不问,却不想,那表面被苏卿瞧了去。
金羽澜回家,便是对苏卿好意的样子,真挚道:“娘子,我知你心系关昀,可,他都不在意了,你是否也能放下,与我开始?”
原来伤心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苏卿眼睫轻颤,金羽澜只知得意了。
苏卿后来便是话更少,也不再抗拒与金羽澜的交好。
才过了几月,金羽澜还是觉得苏卿这样的人玩的不够刺激,又去吃花酒去了。
院子里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苏卿也不在乎,别人笑他话少,好拿捏,他也不在乎。
哥儿是极易孕的,苏卿肚子也大了不少,鼓鼓的,圆圆的。
关昀知道金羽澜房里莺莺燕燕多了,便是着急救苏卿从魔窟里出来,十九皇子却是怕他离开,故意激他:“他要是真不喜世子,世子也不怎的管他,他怎的会有孕?,他要是不想有,有的是办法流掉,你又是做的什么浑水事儿?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还做甚?”
关昀一下子天都塌了,只日日借酒消愁,不理朝政,被皇帝痛批了几次。
关父死了,关昀继母生的废物弟弟来了京城。
“就为了一个哥儿?哥!你可是娶了皇子!你难道就为了他一个,就不管家里了吗?你侄子也是要读书科考的!我和娘没少对你好吧,你也要为我们想想……”
关昀记得,他被继母饿了多少次,继母一度还想把他养成嫁人的那种,若不是自己读书争气,还有苏卿给他送饭,他早没了,哪儿来的情谊?
造反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十九皇子的缘故,关昀有名无权,还一度被人嘲笑是个靠皇子的软蛋。
关昀还是不信,可金羽澜遣散莺莺燕燕,苏卿肚子越来越大的传言传来,他生无可恋的醉酒在穷巷中化为世间蜉蝣尘埃。
苏卿嫁入王府,是被关起来的,不能出门,宴席与那些人来往对话也是被严格管控,他快要临产了,金羽澜突然对他好了很多,屋里嘲讽他的男宠们没了,金羽澜还体贴他入骨。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苏卿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苏卿只有与老王妃在一起时,才自在些,老王妃觉得他很与众不同,他们这些从小养成伺候男人嫁人的男子,自小就是认命了。
老王爷年轻时也风流,老王妃遵循一切妇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老王爷年老只有了他一个,二人如今琴瑟和鸣。
老王妃以为他这样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可直到他见到了苏卿,表面乖巧,心底却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也渐渐记起了自己年轻时,也不服输,也看不惯丈夫花花心肠……
“娘?三宝寺外怎的有湖?”苏卿问着,他今早才去了寺庙求孩子希望是个男孩,不要与自个儿一般是个哥儿。
老王妃才道:“那是灵湖,传说,在里面溺了,投胎,能幸福一辈子,所以,他们都人烧了剩骨灰都是往里面倒的,图个吉利。”
苏卿夜里睡不着,起身坐在窗边吹风,外面守夜的小厮的声儿传来:“哎呦,王妃还真以为世子是处理公务呢,要不是为了哄他,那帮姨娘们也不用住到行宫去了!”
“夫人还是个哥儿,怪不得那关昀死前都还惦记!”
“是啊,死的可惨了,因的他不愿意与皇子同房,陛下还不准许人给他吊唁呢!”
“什么!这么……”
苏卿胸口起伏的厉害,死了?
小厮们后面的言语苏卿就没去听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他嗫嚅着:“死了?我,我,我以为我好好,我好好在这儿给他金家做媳妇儿,他就能,就能活下来好好的,我,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屋内早已泣不成声。
难受之下,便是疼的喘不过气,叫了人来,原是要分娩了。
太医来了,在重大打击下的苏卿,生不下来,只能把孩子刨出来,直到黎明,孩子才出来。
而彻夜,金羽澜都在与名妓切磋。
苏卿疼的冒汗,心也如刀割,太医诊断,怕是活不了多久。
苏卿在满身湿润中醒来,也来不及看孩子一眼,不管不顾跑去在京城安家的娘家,在老王妃的示意下,没有人拦他,还给他准备了马车。
老王妃看着怀里啼哭的婴儿,掩着孩子的下身,对众人撒谎道:“是个男孩。”
苏府花厅——
“公子,我去找老爷夫人。”管家话罢便是走了。
苏卿还是觉得不行,便是从冷清清的花厅走去父母的院子。
就闻言道:“他是有什么不好?没了个没什么出息只会喝酒的探花郎,得了个世子,他还回来闹什么?安分当个世子妃有什么不好,如今家里他弟弟需要扶持,咱们家的好,不能靠他一个人脾性乱来!”
母父却是道:“少说些!孩子也不容易!”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不是他任性是什么,他现在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
闹?苏卿自以为的回家委屈,在他们眼里是闹。
是啊,一家有哥儿百家求,是因为百家有哥儿一家留啊。
苏卿便是心如死灰的走在街上,别人侧颈
引目他也不在乎,衣裳凌乱,身上一股汗臭,他也不在意。
哭着哭着,竟然笑了,笑的极为难看。
苏卿回王府没多久,便赠了。
老王爷回来,骂骂咧咧的:“他生个孩子出去干什么?被人瞧见那副鬼样子,不是给我王府添堵是什么?一点脸都不要……”
金羽澜回来,听闻自己得了个儿子,与老王爷一般喜不自胜,好似苏卿的死不是个该值得注意的。
一切都归于平静。
老王妃叫了人把苏卿的身子烧了,凝结成了一堆灰。
老王妃在苏卿身上见到的是与自己不一样的,自己早已没了的——一种鲜活。
老王妃抱着怀里的孩子,不让男人们知道他到底是哥儿还是男人。
老王妃望着烧苏卿的那堆火堆,笑了笑:“恭喜你,自由了。”
老王妃想着苏卿与关昀的故事,渐渐想去了自己情窦初开时的邻家哥哥,那个温润的哥哥,因为继母,被活活药死了,一家子都在帮那继母掩饰,还有老王爷年轻时毫不逊色于金羽澜的风流,自己还因为吃醋被京城里人骂刻薄……
苏卿虽然没与老王妃谈过心,可苏卿的眼神,老王妃看的出来,因为年轻的自己,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哪怕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的眼睛也是亮亮的,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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