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他者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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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学



      玛丽试图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从早饭吃烤面包噎到开始,她就觉得今天似乎运气不佳。暂不谈出门发现东西忘带,路上堵车等零零碎碎的小事,这种感觉在她和父母到处找不见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达到了顶峰。

      好在她机智地学着某个跟她一样迟来的新生,知道了如何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是这个方法看起来有一定撞得头破血流的风险,不可避免的紧张使她冲进去的时候无意识闭紧了眼。

      好消息,没撞到墙。坏消息,撞到人了。

      反作用力下玛丽自己没站稳后退了几步,睁眼入目便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但面色难看的脸。

      我不会给人撞出什么事情了吧。

      玛丽慌乱地上前询问对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艾莉丝抓牢行李把手,一夜未眠大脑有些昏昏的,并不是很想花精力处理眼前的突发情况。

      意外撞到自己的女孩张口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后面跟上的父母的呼唤声打断。她见女孩似乎在犹豫是走还是留,便率先朝人点了点头道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转身离开上了列车。

      一踏入车厢,闹哄哄的氛围让艾莉丝脑仁隐隐作痛,表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她已经习惯失眠以及它带来的其他症状了。只是因为今早亲历了母亲和祖母的一场争吵,又在急急忙忙没吃饱饭的情况下让祖母用移形换影把自己送到了站台,导致她现在处于身心疲惫的状态。

      如果能找到一个不那么吵的隔间眯一会儿就好了。艾莉丝不抱多大希望地想到。

      小巫师们如猴子归山般兴奋的情绪,让艾莉丝在经过每个有空位的隔间都要迟疑片刻,接着走向下一个隔间。

      后来她才知道,她进的正好是格兰芬多聚集的车厢。但现在只是个新生的她显然对此适应不太良好。

      走着走着,艾莉丝不再观察隔间内,而是逐渐加快步伐,过了会儿又放缓了速度,最终停下脚步,回首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孩。

      玛丽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回头,大脑宕机几秒,想起她向父母说明自己不小心撞到人的事情后,父母跟自己告别时说的话。

      “承认自己的错误和把歉意传达给对方,是成为好孩子过程中很重要的两个环节。如果下次见面对方愿意原谅你的话,说不定玛丽马上就能拥有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朋友了哦。”

      “小脸皱这么紧就不好看了,你不是说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开学吗?不用太担心,我们玛丽可是被选中的最可爱的小巫师,没有人能拒绝你的。”

      道歉、原谅、朋友。玛丽心里念叨着这几个词。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她和新朋友在霍格沃茨一起学习神秘魔法,互相追逐打闹的美好未来。

      首先…

      玛丽扯了扯衣角,鼓起勇气抬头回应了“新朋友”含有疑惑的视线:“我是玛丽·麦克唐纳,刚刚真的很抱歉…我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吗?”

      看着之前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女孩语速飞快却真诚地跟自己道了歉,且以嗅嗅发现金币的神情望向自己,艾莉丝心情温度回升了一部分。

      “艾莉丝·米勒。”虽然嗅嗅很可爱,但艾莉丝还是选择简短地回答了对方,此时没有任何事比找个心仪的位置坐下重要,“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刚刚的事,那只是个意外。”

      “你人真好!”

      自己的新朋友只是看起来面冷,实际是个心热的人,这再好不过了。玛丽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对方青涩的伪装,触碰到她火热的内心。

      完全不知道玛丽在想些什么的艾莉丝察觉对方眼神变得越来越热情,第六感让她下意识开口道:“那么我就先……”

      “艾莉丝?”

      话还未说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说是熟悉,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其实有段时间了。收回思绪,艾莉丝朝某人打了个招呼,发现在他旁边又多出个脑袋。

      “兄弟,这就是你刚刚在找的朋友?”

      “艾莉丝,他也是你的朋友?”

      一时间,艾莉丝不知道是先为西里斯把自己当做朋友而受宠若惊,还是对玛丽直呼自己教名和她口中的“也”表示质疑。

      她记得纽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对嗅嗅性格的记录部分,并没有自来熟这项。

      至于她和西里斯·布莱克,客观来讲,是他帮忙应付她母亲,和她助力他气他母亲的关系。但解释起来实在有点绕口,用朋友来概括确实更为合适。

      想到这,艾莉丝为了省事,决定包容一些不太严谨的地方和莫名其妙的亲近,没有否定玛丽的话。

      “站在外面聊好不方便,列车快开了,我们进去再说吧?”用的是疑问句,顶着乱蓬蓬头发的男孩却仿佛已经听到了赞同的答复,拽着西里斯回到隔间内,站在廊道还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快来”。

      直到被玛丽半拉着坐到座席上,找到空位摆好两人的行李后,艾莉丝才明白,自己彻底跟“安静度过这段时间”的小期望无缘了。

      进入隔间艾莉丝发现,里面并不是只有那两个男孩。在她们同侧靠窗的位置,有个身材瘦小,头发乌黑油腻的少年正在和一名心情不佳,隐约能瞧见眼角有泪光闪烁的红发少女低声交谈些什么。

      艾莉丝瞧了眼便收回视线。玛丽对两人在意地看了好几眼,但见插不进两人对话,且邀请她们进来的两个男生包括艾莉丝都选择了视而不见,这边聊天氛围好起来后,她也暂时不再将两人放在心上了。

      短短五分钟,艾莉丝了解到坐在对面的男孩叫詹姆·波特,爱好是魁地奇,和即使他目前一次也没打过,可仍对自己实力充满不知源头的自信这件事。

      余光瞥见人脑后几绺翘上天的短毛,艾莉丝开始怀疑波特家洗发水的柔顺功效是否跟广告说的那样好。

      因为波特家的人向来隐居避世,说到波特,艾莉丝第一印象只有他们家那称得上是走在美发领域前沿的洗发水产业。她曾在商店里看到过他们的“兄弟”品牌“Botter”和“Petter”头发药水被堆在角落里积灰。

      不过这还不足以构成她关注波特家产业的全部原因。

      米勒家是靠做生意发家,虽然具体情形艾莉丝不太清楚,但外界的评价总归是能听到一些,何况负责带她了解家族产业的祖母从不回避这类话题。

      趋炎附势,是在祖母持家之前对米勒家最恰当的形容。而祖母持家后表现出的与之前家主截然相反的亲麻瓜态度,又让米勒家的风评在部分巫师圈内变得更差了。

      当然,波特家不在其列。据祖母所言,波特家拒绝米勒家合作邀请的理由是他们准备退休不干了。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他们的托词。不久后,波特家将洗发水公司转卖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然而被冠以“Potter”名头的洗发水,依旧在许多巫师的日常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

      要知道家底比大多数自诩高贵的纯血家族还要殷实许多,各个领域产业都有接触的米勒家如今都没能达到这种近乎行业垄断的高度。

      难道这就是一心一意钻研某样技术和广撒网的区别吗?

      心怀尚且不够成熟的疑惑,艾莉丝对波特家的人一直抱有淡淡的好奇。

      这一点好奇在艾莉丝将詹姆·波特归为笨蛋(暂存疑)的那刻起,烟消云散了。

      保持着詹姆说十句,西里斯插九句,玛丽接六句,偶尔抛给自己两三句的聊天节奏,艾莉丝才有机会走神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打断她神游天外的,是波特突然针对那个油头少年发出的具有不赞同意味的反问。

      艾莉丝努力动用分散在几人身上不走心的注意,想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判断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似乎是那个一直只跟身旁红发少女说话的男孩,表达了希望对方能进入斯莱特林的想法。而在此之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波特像是在耳朵装了雷达,听到关键词迅速停下了自己的讲话,以不可置信的语气加入了另一场对谈:“斯莱特林?”

      他本来没对两人表现出丝毫兴趣,现在的架势倒如同是对方先来招惹他一般,他选择欣然应战。

      “谁想去斯莱特林?我才不愿待在那种地方——你呢?”波特问悠闲地坐在身边座位的西里斯。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西里斯没有笑。

      “天哪,”波特夸张地耸了耸肩,摊开手,“我还觉得你挺好的呢!”

      西里斯这才咧嘴笑了笑,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说不定我会打破传统。如果让你选择,你想去哪儿?”

      波特举起一把无形的宝剑,拙劣地模仿着骑士的姿态:“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像我爸爸一样。”

      在场剩下的那个男孩轻蔑地哼了一声,波特转头看着他:“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那个男孩拖长了音说,但他傲慢的讥笑却表露了相反的意思,“如果你情愿肌肉发达而不是头脑发达——”

      “那么你希望去哪儿?看样子你两样都不发达。”西里斯突然插嘴道。

      波特大声笑了起来。红发少女挺直身子,涨红了脸,厌恶地看看波特,又看看西里斯:“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另外找一间包厢。”

      他们坐在里侧,想要出门必须得途经玛丽和艾莉丝。

      红发少女望来的眼神肯定说不上温和,但她对未参加刚才讥讽的两人,表面还是维持了足够的礼貌:“请问可以稍微让一下吗?”

      玛丽没想过在入学第一天就会与人发生冲突,虽然她其实并没有加入,可现场隐约存在的团体对立氛围使她有些难受地起身和艾莉丝退到一边。

      女孩匆匆地道了声谢,拉着瘦弱的黑发男孩大步往外走。

      波特和西里斯模仿着女孩说过的话语,在男孩走过时波特还伸腿绊了他一下。“回见,鼻涕精!”一个声音喊道,包厢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乐子跑了的波特意犹未尽地靠进座椅中,视线落在重新坐回原位的另外两人身上,这才想起来还没听到她们的回答。

      “你们呢?”比起刚刚的争论,波特现在的态度更像是觉得无聊随口一提,“你们想去哪个学院?”

      还沉浸在争执里的玛丽闻言,把停留在门口的视线挪了回来,没有回答波特的问题,而是侧首向艾莉丝看去:“我听说大学里会根据学的内容不同,把学生分成好几个学院。难道霍格沃茨也是这样吗?”

      “霍格沃茨确实分四个学院,不过我想教的内容大概都是相同的,”艾莉丝回忆祖母跟自己讲述的内容,简略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不会相差太多。”

      “嘿,斯莱特林就不是,”被忽视让波特格外不满,身子前倾插嘴反驳道,“斯莱特林的人肯定有偷偷在学黑魔法,黑巫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你也说,黑巫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而不是那里都是黑巫师。”艾莉丝理了理在家里就换好的巫师袍,顺带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去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

      “为什么?”波特不可置信的表情再度返场,拉文克劳他还能理解,毕竟一个学校里总需要有几个书呆子,但怎么会有人想去斯莱特林,“你全家也是斯莱特林?”

      自觉被波及的西里斯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可惜无人在意。

      “不,我只是猜测,”艾莉丝摇摇头,不想跟格兰芬多激推就这个话题谈论更多,“事实上,我对四个学院都没什么看法。”

      波特显然对四个学院很有看法,脸上写满了“我要发表重要讲话”。西里斯注意到门口路过的卖零食的女巫,拍了拍自己新兄弟肩膀,决定牺牲一次听演讲的机会换点零食填填肚子。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抬手指向门口,示意身旁人跟自己一起出去看看。

      波特果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边起身边摸出口袋里几枚银西可,抛起又接住:“我要吃巧克力蛙,或许再来几包比比多味豆也不错。”

      “真是个好主意。”西里斯点头赞同道,出门时回头望了眼艾莉丝,见她偏头与麦克唐纳在说着什么,就转身去找波特了。

      “艾莉丝你想吃点什么吗?”努力消化几人对话中关于霍格沃茨信息的玛丽看起来也有点饿了,虽然跟同伴说着话,目光却老往门口瞟,“我还没吃过巫师的食物呢,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可以去买一些尝尝。”艾莉丝为她的蠢蠢欲动添了把火,没有说自己觉得那些零食都味道一般。

      没纠结多久,玛丽在西里斯跟着抱了一堆零食的波特回来后,选择接替他们成为门口女巫新的顾客。

      不算大的桌子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很快几人买的零食混在了一起,但他们没有在意,在艾莉丝拒绝了他们的分享后便开始了各自对零食的测评。

      这次艾莉丝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聊天里,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放任自己思绪没有定点的飘荡在空气中,随列车一同摇晃。

      车轮与轨道的摩擦碰撞声,人们从有至无的交谈声,还有那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艾莉丝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级长们的换衣提醒不止叫醒了她一个。她环顾四周,看到波特七扭八歪地靠着坐椅搓揉眼睛,西里斯身体和墙壁拉开距离恢复成坐直的状态,玛丽则是从手臂和桌面间抬起头,迷茫地眨了眨眼。

      依稀记得,失去意识前天色就临近黄昏了,外面彰显着夜幕正式降临的星空让她无法准确判断时间流逝了多久。

      虽然几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也还是来回几趟顺利换好了巫师袍,混在级长身后的新生堆里下了车。

      夜里凉风一吹,大家都清醒了许多。级长带他们来到站台上一个身形巨大、手握提灯的领路人跟前,最后数了遍人数,便跟新生们分开了。

      艾莉丝走在玛丽身侧,和其他新生一起跟着那个名叫海格的人来到黑湖边,随机挑选了一艘木船。

      期间已经清醒了的玛丽和波特一直在兴奋地到处张望,嘴里也没闲着,在黑湖里有生物游过时发出几声惊呼。西里斯的情绪看起来没有那么高昂,但听到两人话语后脑袋探出木船观察黑湖底的举动,暴露了他同样好奇又期待的心情。艾莉丝观察着几人,抬首望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霍格沃茨,从收到录取通知书起迟来了许久的雀跃此时悄悄爬上心头。

      我要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了。她不禁紧了紧攥着袍角的手,再次在心中确认到。

      “我听说分院仪式是把新生们分成好几个队打魁地奇,谁赢了就能选择自己想去的学院。”

      当他们下了船走过古堡阴影笼罩区域内一块潮湿又平整的草地,来到巨大的橡木正门前等待大门开启时,波特压低了音量凑到三人中间不算小声地说道。

      周围有人听到了波特的胡言乱语,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艾莉丝猜测对方可能是没打过或者不擅长魁地奇。

      “麦格教授,一年级新生都在这里了。”

      很快,门被打开,海格向一位身着翡翠绿长袍的黑发女人报告着。表情严肃,被称为麦格教授的女人听完点了点头,跟海格完成交接,成为他们新的引路人。

      入口大厅面积几乎可以用宽广来形容,火把将石墙照得通明,正面美丽的大理石楼梯通往楼上。

      孩子们跟着麦格走过一段插满彩旗的地板。右边入口传来许多孩子聚集在一起时才会产生的喧闹,估计是学校的其他学生。但麦格教授却把新生都带到远离大厅的一间小空房子里。

      “欢迎你们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高声说道,“开学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但在此之前,你们先会被分配到各自的学院。分配仪式十分重要,因为既然你们到这儿来了,你们的学院就是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跟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学习、一起居住、一起游戏。”

      “这四所学院分别叫做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有它光荣而悠久的历史,都曾培养出才华横溢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期间,如果遵守纪律就会给你们加分,如果违反规矩就会被扣分。每年年底,得分最高的那所学院就会被授予一项无上的荣誉,即学院杯。我希望你们都能为自己的学院争光。”

      “分配仪式几分钟后就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开始,我建议你们利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我们准备好了就会来叫你们,你们先在这安静地待会儿吧。”

      随麦格教授离开,附近响起了窸窸窣窣摆弄衣服和装饰的声音。艾莉丝看着波特越往后撩越乱的头发,心却在想麦格教授倒数第二段话究竟是因为他们这一届看起来不修边幅的小巫师太多临时加的,还是每年流程里都有这个部分。

      波特对着光亮的地板欣赏了下自己比原先更加凌乱的发型,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

      “到时候我要当追球手,兄弟你可以当击球手,或者追球手的位置也蛮适合你的。米勒你来当守门员吧,麦克唐纳就决定是找球手了。”波特迅速给几人安排好了职位。就是魁地奇比赛一个队伍要有七名成员,想组成完整的团队还差三人。

      这可难不倒聪明的波特先生。艾莉丝在察觉他想将魔爪伸向其他新生时,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距离使自己不会被其他人认为是这个傻瓜的同伴。

      好在没过多久,波特的拉人入伙计划就因麦格教授归来领着所有人前往礼堂而半路夭折。

      礼堂里来时的喧闹已不见踪影,艾莉丝扫过人群,无意与某个赫奇帕奇的学姐对上视线,收到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她也流露浅浅的笑意回应对方,而后目不斜视地走到礼堂前端。在新生面前放着的是一顶有了一定年头的破旧巫师帽。

      在巫师世界里,古老、神秘与强大三个词总是密不可分,大多数新生们都用那顶巫师帽说不定会突然变成巨怪的态度握紧了各自的魔杖,尽管他们可能还一个咒语都不会念。波特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宽敞的魁地奇场地和一把把飞天扫帚,抓着西里斯分享自己的失落和无处施展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比赛计划。

      突然,原本像个死物的巫师帽抽动起来,在边缘裂开了一条如嘴巴般的缝。勉强成调的词从它开口处蹦出,歌喉不行但胜在吐词清晰,艾莉丝很快明白这是在介绍几个学院的特点。

      就连波特都停下话语聆听的情况下,她看到前排有一个女生还在跟或许是朋友的女孩子说着什么。

      过了会儿艾莉丝想,她们应该不是朋友。因为她瞥见两人在聊天的过程中,被单方面输出的红发女生悄悄侧首翻了个白眼。

      看到红发,她不自觉地想起在列车上和他们不欢而散的另一个红发女孩,此时她正站在中间的位置,身旁依旧是那个黑发少年,两人在认真听着巫师帽扯嗓子高歌。

      待一首歌终于结束,麦格教授手捧一长卷羊皮纸走上前来,让被叫到名字的小巫师戴好分院帽,坐到椅子上等待分配。

      经过几个人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向未来学院的流程,艾莉丝认为名字的顺序貌似是根据姓氏首字母排列的。

      “西里斯·布莱克!”

      比起前几人,西里斯的神情就表现得紧张许多,波特鼓励地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加油,兄弟。你先去格兰芬多等我!”

      西里斯扯着嘴角笑了笑,走上前的样子让艾莉丝把椅子幻视成斩首台。像是回应他的不安,当他坐上椅子后好一会儿,分院帽都没能给出答案。

      艾莉丝看着分院帽在他头上扭来扭去,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和他争论着什么。

      “好吧,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几分钟过去,分院帽最终选择了妥协,大声喊出西里斯期待已久的答案。

      “格兰芬多!”

      艾莉丝很少看到西里斯·布莱克有那么灿烂的笑容,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里面有成功打破对他而言未发生,也再不可能发生的家族诅咒的炫耀。飞扬的袍角幅度象征了主人的心情,艾莉丝怀疑要是没有这么多人看着,西里斯会激动地原地跳两下。

      她用口型向西里斯传达了“恭喜”,见他抬手挥了挥就迫不及待朝格兰芬多长桌跑去,便把注意放回到下一个新生上。

      “阿蕾娜·沙菲克!”

      是那个发色要暗沉些的红发女孩。艾莉丝不确定她迫不及待脱离队伍的模样,究竟是因为期待自己会被分去哪个学院,还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在耳边叫唤不停的麻雀。

      不管哪个理由,麻雀小姐失去了自己的聊天对象显然不太适应,正左右物色下一个能成为自己伙伴的人选。艾莉丝适时地挪开了脑袋,不想跟她对上视线。

      沙菲克跟先前的新生们一样,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分院帽就像在西里斯身上花费了太多时间想提高效率般,迅速喊出了最合适的答案。

      “斯莱特林!”

      “哦,又一个斯莱特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艾莉丝都想为詹姆·波特这份锲而不舍表达自己对斯莱特林反感的坚持鼓掌了。

      没有太过在意那位未来的同窗,艾莉丝仔细听着,在麦格教授叫到姓氏为K开头的人时,她估计快要到自己了。

      果然,在上一个新生格丽塔·卡奇洛夫扑向赫奇帕奇的怀抱后,麦格教授扫了眼羊皮纸,接着报出下一个名字。

      “艾莉丝·米勒!”

      玛丽在她身旁为她加油鼓气,艾莉丝朝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咬着舌尖走到椅子前坐下,分院帽的声音在她脑海内响起。

      “让我看看…你渴望知识,似乎已经在家中学了不少咒语,真是个勤奋的孩子。哦…但你对知识的渴望建立在追求自由的勇气之上,那么或许你适合去氛围更为开放自由的…”

      “斯莱特林。”

      “什么,斯莱特林?不不不,那里可跟开放自由没有关系。不过,你的野心不比你对自由的向往少…如果你有自己考量的话。”

      “那么,恭喜你,斯莱特林!”

      艾莉丝将分院帽摘了下来,看到麦格教授向自己微微笑了一下,而后恢复严肃的表情寻找下一个学生的名字。她突然感觉格外轻松地迈步向响起掌声的斯莱特林长桌走去,在中间找了个空位落座。

      忽略期间出现的一些小波折,艾莉丝如自己预期般地安稳入学了。

      而玛丽·麦克唐纳紧随其后被分入了格兰芬多。说实话,艾莉丝原以为她会去赫奇帕奇。

      “玛琳·麦金农…彼得·佩迪鲁…”艾莉丝听着一些姓氏有点耳熟而一些完全没印象的名字一闪而过,斯莱特林长桌离分院帽隔着一段距离,她无法像站在新生堆里时那么清晰地看到分院场景。

      “詹姆·波特!”

      翘首以盼的波特在麦格教授报到自己名字后举起手喊着“在这,在这”,好像生怕分院帽略过自己般一步当作两步上台坐到了椅子上。艾莉丝保证她听到了斯莱特林这边有人在偷笑。

      几乎是半分钟不到,分院帽就给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波特坐到长桌边跟西里斯击掌时还收到了一个幽灵的脱头礼。说是惊吓,艾莉丝猜测他大概会觉得很酷。

      接下来的名单里就没有艾莉丝熟识或是在意的人了,但她还是大致记下了其他新生的外貌和名字。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列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油头少年西弗勒斯·斯内普,如他所愿进了斯莱特林,但他的同伴莉莉·伊万斯却去了格兰芬多。

      顺带,排在她之后的麻雀小姐露辛达·塔尔卡洛特也进了斯莱特林,此时正在自己失而复得的“朋友”阿蕾娜·沙菲克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势必要弥补她们之间因分院损失的那几分钟。

      艾莉丝衷心希望过会儿分宿舍的环节,自己可以和麻雀小姐少点不必要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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