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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
突然被十二岁陌生少女要求牵手,这是继国岩胜十三岁遇到的挑战之一。
尽管心中错愕,岩胜还是缓缓牵了上去。他想,她看上去快晕倒了…
两人竟沉默的牵着手,一言不发。继国岩胜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受着咲子的注视。木匠拿着钱走到门口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令人目瞪口呆。
回去的路上,他们交换了名字,也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咲子心想,岩胜的手出了好多汗,有些嫌弃,但是我要宽容。
岩胜心想,桦仓真是个体弱的孩子,她的手一直发虚汗。
岩胜护送着咲子回家,其实也并不远。路上他想松开手,但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
桦仓宅邸外许多佣人,看到大小姐回来了立马簇拥上前,桦仓夫妇也迎上来。众人注意到牵在一起的手愣了下,不过马上就把他们拥回房间。
岩胜急于与桦仓夫妇寒暄一番后回家,虽然家中也并无人等他。如果放在以前,回家后必定引得父亲再次携子登门拜访,当然现在也另当别论。
“等等!
我的东西呢?”
咲子突然停下,一个佣人回道已放去小姐房间了,她这才安心继续走。
临别之前,咲子说:“下次我会来找你。”眼睛却不看向他。桦仓夫妇派佣人和他一起回去,微笑着目送。
然而,继国府中不少人在大门慌张地进出,岩胜从仆人口中听到了缘一的出走。最终,父亲也出面告知了他。
看着面前父亲的身影,岩胜又垂下了眼眸。分明是前不久让自己过着佣人般生活的人,现在却大义凛然地安排重新恢复自己家族继承人的身份。
最近的夜里,继国岩胜总是无法入睡。不过在刚经历了母亲去世,弟弟失踪的事后,呼呼大睡确实不合乎常理。
夜里的黑暗并不纯粹,除去窗外巡夜人的脚步声,它还吞没了许多少年不可言说的心事。
例如其实他早就听说过桦仓家的大小姐,今天这个人才脱离了自己的想象。又例如他也早早得知缘一的出走,可心中不仅有对缘一出走的担忧,又怀有一股隐秘的情感。
——岩胜今年十三岁,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像弟弟那样的天才一定是世界上特殊的存在,一定会在未来做出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成就。
可是…
如果缘一永远不回来就好了……
陷入沉睡前,继国岩胜如此想到。
翌日,桦仓一家登门感谢。
“话说,那天你站那儿是干嘛?”
庭院里倒是鸟语花香,两人坐在树荫下。
“买刀具训练罢了…”
咲子从那竹刀联想到寒光森森的武士刀。
刀这种东西咲子并不陌生。在以前的时候,她的心智更不成熟,亲人的情绪也更激烈,病情反复折磨,所以偷偷做出了一些伤害自己的事逼迫自己和父母,又或是埋怨上天。现在想来却很蠢,显得太过懦弱,但说到底,她本来也只是个孩子,大家也该予以包容。
她靓丽一笑,眼睛和牙齿都在闪闪发光,“那可不赖嘛!”
对于这声赞美,岩胜不知真假。父亲很少称赞他,练刀师傅的赞美有些谄媚,缘一虽然经常表达赞美,可对自己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但咲子的语气却比其他人的都来的畅快。他也不自觉的笑了。
微风拂来,他黑色的发丝也飞扬了些。
他向她介绍了自己的亲人:严厉但尽责的家主父亲,已故的病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天才少年,在剑道上天赋异禀。
“我们的家庭,都不过如此嘛。”回应他的是少女小小的呵欠,“想看你练刀来着。”
树叶的阴影翩翩起舞。随后他们被告知双方订婚的消息。咲子矜持地微笑,脑袋却高高地扬起,头发上的花簪一跳一跳。
岩胜盯着那朵花,心想,某人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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