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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
寒雨昀随雨而生,碰巧遇到了下山游历的云墨海。
见他和自己一样随雨而生,但又有些不对。
云墨海自己是第一场雨,距离第二场雨还有八千年,怎么会那么快?
带着疑惑把寒雨昀带回洄云山。
被带回洄云山后,寒雨昀和云墨海算是结成“兄弟”了。
云墨海有时逗他让他叫哥,每回下场都是云墨海手臂上有着一排小小的牙印。
下山几日的师兄终于归山。
解隅看着屋里多出来的一个小娃娃,有些哭笑不得的去看云墨海,“师父,这是……?”
云墨海正在看折书,“我捡来的。算是你师弟吧。”
解隅看着一脸惊恐的寒雨昀,朝他伸了伸手,没料到寒雨昀直接跑到云墨海身后去了。
解隅:“……”
云墨海看着二人的动作笑出了声,“你们这是玩呢?”
解隅没好气的说:“为何师弟对我如此忌惮?”
寒雨昀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攥着云墨海的罩衣一角,躲得更里了。
解隅心说我不就是来晚了几日,有必要那么忌惮我?
云墨海:“是不是你太凶了?”
解隅一副好皮囊,眼下还有颗泪痣。眉头时长邹着,盯着人时却生出一种威严。
听到这话,解隅下意识松开眉头,有些迷茫的问:“有吗?”
没表情的时候,解隅增了一份“可亲”的模样。
后几日每回和寒雨昀对视上,他总会跑的远远的。
解隅也是好脾气,耐着性子靠近寒雨昀,但每回都跑了。
解隅不知要拿这师弟如何是好,动也不是,看也不是。
寒雨昀不敢和解隅说话,事事向着师父去,总之和解隅相处时和一个粽子没区别
有回,云墨海看不下去,跟解隅说:“你去把他抱来给为师看看是不是有内疾。”
云墨海抱着寒雨昀,手在他身上乱摸着,“五感没有问题,内脏也没多大事,怎么就不跟你开口说话呢。”
寒雨昀很烦他这样乱摸,两只小手胡乱抓着云墨海的手指。
解隅邹了邹眉,“是不是我们多养几日就会了?”
“倒也不是时间问题。”云墨海把寒雨昀放到榻上。
“为师一会出山,你带着他不要随意出山。”
“弟子明白。”
云墨海走之后,屋里更是无言了。
解隅靠着树看书,抬眼看见屋内寒雨昀老老实实坐在榻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放空
解隅心想这师弟该不会真的患有疾病吧?
于是起身去包袱里翻了翻,拿出一颗方糖。
寒雨昀的眼前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白似雪,而那萧条的指尖夹着一颗方糖。
寒雨昀顺着这双手,仰头看着这双手的主人。
他垂眸盯着自己,因为绷着的嘴角,下颚显得有些紧绷,是在紧张。
好像自己不接这颗糖就会被他这双手揍一顿。
寒雨昀没有接下这颗糖,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动作轻到解隅以为他是在看别处。
解隅也不气馁,有点气吧。
一把撕开糖纸,手捏住寒雨昀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把糖塞了进去,怕他吐出来,转而捂住他的嘴。
寒雨昀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懵,一时间舌头忘记动。
“你要是趁我转身把糖吐了,师兄就把你丢下洄云山。”
听着头顶的冷声警告,寒雨昀把糖左右都含了一遍,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解隅的手上。
解隅就由着他咬,但寒小昀口水都顺着下巴留下来了也不松口
“咬够了吗?”解隅垂眸看着他。
虽然解隅这样看着自己真的很凶。
寒小昀知道自己不占理,默默收回了牙齿。
解隅不着急看他咬多深,直接拿出帕子,捏着寒雨昀的脸,给他擦脸。
寒雨昀懵了一下,再之后他就被打了头。
这时解隅才不紧不慢的擦手上的口水,“再这么犟,真的会把你丢下去。”
直到解隅走后,寒雨昀才反应过来这方糖不是一般的甜,还有点茶味。
不是很甜腻,也没有那么苦涩。
这大概是他最喜欢吃的糖了。
解隅在屋外,背着手,俯瞰洄云山远处。远处山脉上的雾气像是薄纱,可见又不可见。
寒雨昀小小的身体,慢吞吞的下了榻,嘴里的糖早就化了。
他看见解隅站在那好似君王俯瞰众生,于是寒雨昀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衣摆。
解隅垂下头,弯了腰把他抱起,寒雨昀可能真的以为他要把自己丢下去,牢牢抓着他的衣布。
解隅一手抱着寒雨昀,一手轻而易举的把他的手拿开,捏在手里,“别抓那么紧。我又不会真的把你丢下去。”
寒雨昀仰头,淡蓝色的眸子盯着解隅的脸,他的理解为:我不会丢下你。
他不敢往下看,于是趴在解隅的肩头。半晌才嘟着嘴说:“……我也不会。”
解隅愣了一下,轻声问:“你说什么?”
寒雨昀两手抱着他的脖子,回:“我也不会丢下你。”
解隅听清楚了,也笑开了。
寒雨昀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气。
小手狠狠地抓住解隅的衣服,“不要笑了!”
解隅偏头闷笑,好不容易止住了,一边抱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说:“师兄也不会丢下你。”
入了夜,寒雨昀趴在伏案上,睡也睡不着,因为这间屋子就他一个。
他其实有点后怕的。于是他就站在了解隅的门前。
他给自己打了好几遍气,终于抬起小手准备去推门。
“进门不敲门吗?”
一道凉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寒雨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定在原地,连呼吸都不会了。
“大半夜不睡,来我屋前做甚?”寒雨昀鼓足勇气转过身,解隅只穿了里衣站在他身后。
解隅蹲下身来和他平视,“说话。”
寒雨昀吞了口唾沫,小手背在身后。
两人似是一番偷做坏事被抓包的景象。
解隅想了想,师父好像还没有说过他名。
“我……”寒雨昀开了口,才发出一个音节,就看见这位师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寒雨昀嘟囔着。
解隅缓声道:“叫人。”
寒雨昀心想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不过也有听到云墨海唤他名字,那就试试?
过了好一会寒雨昀才开口:“谢鱼。“
他说完解隅笑出了声,起身,抓着他的衣领就进了屋子。
解隅一点也不客气的把寒雨昀丢到榻上的被褥上,自己去把佩剑放好。
解隅屋里有股淡淡的茶香,不算很重,但很好闻。
寒雨昀坐在榻上看他,看得有些入迷了。
直到解隅解了发带坐在榻边他才回过神。
发丝垂在脸侧,解隅觉得有些烦躁,把它们挽到耳后。
寒雨昀往里靠了靠,给解隅腾位置。
寒雨昀躺在榻上盯着解隅,解隅依靠在床头,借着灯光看册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解隅突然出声问:“知道我的‘解’是哪个吗?”
寒雨昀摇了摇头。
解隅冲他伸手,“手给我。”
因为姿势不大舒服,寒雨昀撑起身子靠过来。
解隅按着寒雨昀的手指,在册子上一笔一划写“解”字。
写完,解隅偏下头低声说:“明白了吗?”
寒雨昀不答,解隅的手轻轻覆在上面,有些痒。
于是他也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雨”字。
解雨。
解尽世间一切孽,到头雨中得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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