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绿茶对家后

作者:梦雪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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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悲结良缘


      “当然,我现在家道中落,怕是娶也娶不到你这样家世的人,嫁也嫁不到你这样家世里面去。所以,嫁给你,我不亏呀~”

      白祁面容扭曲地盯着沈梳离,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半丝抓弄他的意味在,可沈梳离笑意浅浅,目光坚定,哪里有半分抓弄人的意思!

      他破碎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要不然呢?”沈梳离一脸认真地道,“你不会是不愿意吧?你我可是指腹为婚!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他委屈地看着白祁,一脸被负心汉抛弃背叛的模样,“咳咳。”

      看到这副画面,白祁感觉到自己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崩塌,为了不让它塌得更厉害,他拖着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逃也般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目送着白祁离开了后院,沈梳离用手掸了掸衣摆处被带起的尘灰,隐忍地咳了几声,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喵呜,喵呜。”

      方才跑掉的小家伙见生人离开了,于是赶忙跑回来,绕着沈梳离的腿打转。

      沈梳离弯下腰将它抱起来,捏了捏它黑白相间的圆脸,嗔怪道:“你啊你,饿了倒是想起我来了。走吧,带你去吃肉。”

      夕阳西沉,暮色四合。

      木棍焦急地望着沈府的方向,却迟迟不见白祁的身影,他想好了,要是再过半个时辰少爷还不回来,他就上报夫人老爷,少爷单刀直入沈府的事儿了,再如何,也得给少爷留个全尸回来!

      “木棍,你别急,沈府又不是虎狼窝,没那么危险。”

      守门的大哥看着木棍一脸紧张,好心劝慰道。

      木棍头也不回地盯着去往沈府的那条路,反驳道:“诶呀,你不懂,咱们少爷对上沈家少爷就没有赢过的时候!这次的事情这么严重,我们少爷肯定要遭殃。”

      “什么事情啊?”

      木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索性闭口不答,任凭后者怎么追问也不开口。

      “诶,木棍,那人是不是少爷啊?”

      “哪里哪里?”

      木棍闻言赶紧看向侍卫大哥指的方向,只见从夕阳余晖中走出一人——果真是白祁!

      他连忙迎了上去,将准备的斗篷往白祁身上套。

      白祁挥了挥手,没管他,径直向自己院子里走。

      回到院子后,他一进房间就将门从屋内锁了起来,任凭木棍等人在外面呼天喊地的叫嚷,屋内也没有一点回应。

      急得木棍连忙去禀告了白镇他们,并把白祁去了沈家的事儿一一告知了。

      二老闻言吓了一跳,待问清楚白祁身上似乎没有打架的痕迹时这才放了心,白镇是这么说的——他皮厚,擦点碰点不算什么,万一将人家梳离给伤着了,我该怎么去面对沈兄啊!

      二老于是跟着木棍来到了白祁院子里,果然见房门紧闭,屋内只时不时传来些许响动。

      “祁儿,你理理娘呀,娘给你带了花糕,把门打开。”

      “哐哐哐!!!”

      白母嘴上温柔,木门却被敲得吱吱作响,震得窗子都剧烈摇动起来。

      木棍看着夫人下一秒大有用脚踹的架势,想上前劝又不敢,于是只得在一旁默默祈祷。

      “行了,不开就不开吧,还是为了成亲的事儿闹脾气呢。”

      白父拉住白母又要往木门上印的巴掌,无奈劝道:“闹一会儿就好了,这孩子就这样,没事儿的。”

      白母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白祁打小就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想必这次也是如此,过两日也许就好了,于是她将带来的花糕交给了木棍,叮嘱道:“你在这好生守着,待会儿少爷气消了,门开了,你把花糕给少爷,要是少爷还饿,就让小厨房去做饭。”

      “好。”

      得了命令,木棍就抱着食盒,坐在地上,靠在木门前等白祁开门。

      残月高悬,寒意渐重。夜已深,院子里静悄悄的,外面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叫。…

      木棍咽了几下口水,一个劲儿地往木门那边靠。

      “少......少爷,你气消了没呀?要是消了的话就放我进去呗。”

      “少爷?少爷?”

      木门‘咯吱’一下突然打开,木棍毫无防备地滚进了屋内,下一秒,怀中抱着的食盒就被人抢走了。

      他哼哧哼哧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笑道:“嘿嘿,少爷,你消气了?”

      白祁没答话,狼吞虎咽地将花糕一块又一块往嘴里塞,又将剩下的都放到一个蓝色布包里。

      木棍斜着眼睛去看那个布包,里面装着不少银两,少爷这是要跑啊!

      他急道;“少爷,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咳咳!咳咳!”

      一块花糕塞得有些急了,白祁呛得咳嗽了几声,示意他倒杯水。

      一杯凉水润过嗓子,白祁顺了顺气,这才道:“本少爷算是想明白了,靠谁不如靠自个儿,我爹娘靠不住,他沈梳离也靠不住的,我得靠自己!”

      “少爷,你怎么靠自己啊?”木棍问道。

      白祁神秘地往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守在门口,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我要逃婚。”

      “逃婚?”

      逃婚二字如同五雷轰顶般地将木棍炸了个实打实,他颤抖的问道:“少爷,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家少爷要是逃婚了,那自己可不就遭老罪了!他都能想到夫人给他打板子的场景了。

      白祁郑重地看向他,道:“棍儿啊,你少爷我很认真,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

      自从那次轰轰烈烈的绝食结束后,白祁就没再闹幺蛾子了,就连让他配合准备一些成亲需要的物什,白祁都十分配合,毫无怨言。

      这让白母直接惊呼:“果然成了亲就长大了,古人诚不欺我啊!”

      于是二老自此不再多管白祁的事儿,一心投入到筹办这场婚事当中。

      北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婚嫁自由,不光女可娶男,同性之间亦可结为姻亲,虽说不太常见,却也没什么人嗔怪。

      白家和沈家素来交好,两家夫人是同族,两家老爷是至交,两位公子的婚事是指腹为婚,这是当时的一段美谈,只不过,后来这场美谈的主人公是出了名的合不来、矛盾大,大家都笑话他们二人是冰炭不投,两家的长辈也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宝贝给送出去,于是众人都道这场指腹为婚的婚事多半是要黄,正猜着是哪家小姐公子后来者居上之时,却没想到平地起惊雷一般的炸出来这么个消息。

      登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怪事儿。

      有人说是沈家遭了罪,所以才将沈家少爷给嫁到白府,以求庇佑;有人说是白家少爷故意求娶沈家少爷,就是为了消遣他;也有人说是因为白家少爷在帮沈家少爷处理沈父贪污一事时,心生爱慕,这才想尽办法说服沈家长辈娶了沈家少爷。

      总之,一时之间,是什么样的话本子能往沈白二人头上套。

      白府外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将白府给整个围了起来,好一幅热闹景象。

      准新郎半点没有听到众人议论的奇葩故事版本,他烦躁地骑着马,满脑子想的是今晚的逃婚计划。

      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了他和沈梳离一起敬酒的环节,待众人都得醉差不多了,他就借口上厕所溜走,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逃出生天,骑马奔腾去了。在外面躲个一年半载的再回去,到时候众人就明白他的决心了,就不会有人再逼着他娶那个花孔雀了。

      不多时,迎亲队伍就到了沈府,沈家的几个兄弟声势浩荡地挡在门口,有种无论如何也不放人的意思在。

      白祁以前总见旁人成亲,既加入过旁人的迎亲队伍,也挡过门,但是做新郎官还是第一次,不免觉得有些新奇,颇有兴趣地同众人一起疯闹起来。

      几轮飞花令、红包雨过后,门口挡着的人终于都让了开来。

      白祁走上台阶,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种紧张又激动的情感在他心间涌起,他伸出手,有些发抖地握住门环,轻轻扣了三下,大门轰然打开。

      眼前的朱红逐渐被正红替代,白祁缓缓抬眼望去,只见沈梳离一改往日穿素色衣裳的清净淡雅转而变得热烈、瞩目、灼灼其华。

      眼前的沈梳离似乎同以前那个总是跟他作对、拌嘴的沈梳离很不一样,自上次见时白祁便有这种感觉,今日再见,这种感觉便愈发强烈,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慌。

      一系列繁文缛节过后,礼便算是成了。

      白祁换好了衣裳,等在一旁,他一面打量着沈梳离,一面在腹诽,没想到他和沈梳离还能经历这一出,只怕是等到头发花白,回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瞠目结舌的。

      或许是白祁的目光太过炙热,沈梳离终于转过头来,问道:“白祁,我都快要被你盯出个洞来了,我就...这么好看?”

      “咳咳,你怎么说话这么不害臊,谁看你来了。”白祁连忙偏过头去,回道,虽然他方才确实是在看他。

      “是吗?那可能是我魅力不够,所以你才要逃婚的吧。”

      沈梳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正对着白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逃跑?白祁一下慌了神,也停了下来,直视着他。

      “我...我......”,他想狡辩自己没有逃婚,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梳离略带笑意的眼神里并没有半点怀疑的神色,是斩铁截钉的笃定。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一声轻笑声入耳,白祁满是疑问地看着他。

      “方才换衣服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一眼你房间的布局,除了大件花瓶摆件一类,遑论金银细软,就连稍微名贵一点的书画都没有,大家公子的卧房,怎么可能会如此简陋,再结合你那日的神情和如今态度转变之剧烈,我很难不怀疑咱们白大公子是想......逃婚。”

      咽了咽口水,白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沈梳离竟然看出来了,不过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破罐破摔吧。

      他一骨碌将事情全都吐了出来。

      “是,我是要逃婚,不过这也怪不了我吧,我和你的婚事,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的,既没有允诺,何来守诺之言,我与你从小不对付,又怎么可能日后做一对恩爱夫妻,过什么琴瑟和鸣的日子呢?我爹我娘他们做这种好梦便罢了,我可不敢做这种好梦,你又敢做么?我同你说了,你将事情去告诉他们也行,不告诉他们,想以此来威胁我也可以。反正现在能把我给留在这里,日后我找着机会也是要跑的。你能留我一时,总留不了我一世罢!”

      一番话吐了个畅快,他忽然觉得这几日堵塞在心口上的抑郁之气眼下全都纾解开了,这次逃婚的事败漏也就败漏了,一次不行有两次,两次不行有三次,他不会坐以待毙的,总不会一直这么倒霉,他也不相信沈梳离次次都能抓住他。

      他等着沈梳离下最后的判决,却发现后者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从沈梳离这副姿态中看出了一丝落寞。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要死要活你给个爽快话儿啊!”

      闻言,沈梳离终于把头抬起来了。

      与白祁预料的相反,他的脸上既没有因自己逃婚的怨恨也没有要将自己揭发的得意,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不过笑得很苦涩,白祁从来没有见过沈梳离这番模样,他的眼睛似乎都有些泛红。

      这可打得他措手不及,着急道:“诶呀,你哭什么啊?不是,你怎么成这样了?我只是要你给个准话罢了,现在你可是掌着我的生死大权啊,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只是眼睛有些发酸罢了。”沈梳离的声音有些发哑,如同阵阵闷雷。

      白祁有些不知所措,他预想了逃婚败漏后沈梳离的一切反应,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不是,我就逃个婚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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