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

作者:折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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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力比拼


      身上青青肿肿,伤口火辣辣的疼,汗水和血水混着洗澡水流进下水道,刚打赢了拳的林放胡乱擦了两下,围了个浴巾出去了。

      他自顾自穿他的衣服,姜博生则在旁边叽叽歪歪:“放啊,恭喜你,成为本店历史上第一个进入黑名单的豪杰。”

      林放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想了想,又忍着瘾,放回包里:“也行,你这地儿我记得是租的吧?明天我给买下来,把你赶出去。也恭喜你,成为本店历史上第一个被流放的老板。”

      草!
      万恶的有钱人。

      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买卖不破租赁!”姜博生两眼直喷火星子,愤然补充:“再者说了,你打拳也不能那样打吧,你就爱挨打是吧?怎么着?挨完再把人暴揍一顿,你欲扬先抑呢?神金!”

      “为什么不喜欢挨打?”林放拉上包的拉链,很真诚地忽悠:“我把你打一顿你就知道了,疼的时候蛮爽的,头皮发麻的爽,我保你挨了一次还想挨,跪下求着我打你。”

      哥们,我知道你变态,没想到你这么变态。姜博生嘴角微抽:“我和你不一样,我又不是死m。”

      “巧了,我也不是m,我是k、n、e、e,b、a、r,”林放拎上包,拍拍姜博生的肩膀:“走了,家里门禁,王子要回城堡了。”

      “王子个屁!”姜博生翻了个白眼,哪有顶着熊猫眼、烂着嘴角、脸上到处是擦伤的王子,“混街头收保护费的小弟还差不多。”

      林放勾唇一笑,抬手朝背后竖了个中指,没再开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姜博生嚼着口香糖碎碎念:“k、n、e、e,b、a、r,knee bar?”

      我草狗贼林放!
      我才是knee bar!

      *

      “你迟到了,两分钟,三十四秒。林放,你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会惩罚你了?”宋青云放下表,在别墅大门后发声:“最后一条消息为什么不回?没看见?你干嘛去了?比赛项目已经结束了吧?那以后就回家住。”

      在外面独自一人住了一个月的林放已经难以忍受住在家里的生活了,他隐在昏暗的灯光里,握了握拳,进门,第一次称得上以下犯上:“我能不能搬……”

      “你这是什么扮相?”宋青云操着严厉的声音打断他,皱起眉,看着低掩着头、刘海盖住额头、戴着宽大的黑色卫衣帽、脸上用口罩覆住的林放,语气不悦。

      “有点感冒,”林放假意咳了两下,乖乖又闷闷道:“怕传染您和父亲。”

      “让你不回家!你根本照顾不好你自己。”

      谁给过我机会吗?
      林放在心底自嘲。

      宋青云边走边继续:“不要这样穿衣服,像什么样子,以后再这样干脆别穿好了,我很不喜欢。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我们说好了,不可以住在外面,不可以住在学校,每天按时回家来,听懂了吗?”语气越来越硬,不容置喙。

      林放有时候挺能理解宋青云的,他姥爷那边天杀的重男轻女,宋招娣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为人强势,不服输,更不认命,一辈子都在向她父亲证明自己。

      吃了一路的苦,拼命打拼,又恰好赶上好时候,一跃成为公司老总,生意越做越大,改名宋青云,人如其名,扶摇直上,一路青云。

      在宋青云的世界观里,世界上就不能有她掌控不了的事,如果有,先杀为敬。可林放他是个人,不是后院养的鸡鸭鹅,法律护着呢,不是宋青云说杀就杀的,于是,她总是热衷给林放缠上一条又一条铁链,把林放按照她期望的形状框住。

      有时候爱里就好死不死得夹杂着钝痛!

      “妈妈,这么漂亮,不要生气,”林放的声音温柔又平和,完全符合宋青云心中儒雅继承人的模样:“我错了,我会改的。”

      宋青云这才缓和了脸色:“吃饭了吗?”

      林放实诚地摇摇头。

      脑子反应过来,刚摇完就后悔了,果然——
      餐桌上,林放在宋青云的关爱下忍着胃里的翻涌,埋头吃的很香。

      他不想惹出麻烦,更不敢抬头露出脸上的伤。

      两人心知肚明,桌子上大半的菜都不是林放爱吃的。照宋青云的观点看,不爱吃的等于不经常吃的,不经常吃的等于身体缺的,身体缺的就要多吃,只要不致死,她丝毫不在乎在林放眼里,那些东西是不是屎。

      “谢谢妈妈,工作了一天都这么晚了还亲手给我做饭吃,我吃好了,”林放抬头前戴上口罩,无比感谢卫衣帽子够大,他很乖,接着又轻柔地开口:“很好吃,妈妈晚安。”

      宋青云总觉得林放今天有点奇怪,但她一向信任林放,加之自己确实也累了:“嗯,半小时后我会进你的房间,看着你把感冒药喝了,再量一量体温吧,有不舒服的打电话让梁医生来。”

      林放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忍不住舔砥吸咬嘴角的伤口。
      疼,却真的爽,酥酥麻麻,十分解压。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空调吹着将将好的风,明明气温已经不像白天那么热了,心里那股躁意却又卷土重来。

      嘴角的伤口能感受到疼痛的阈值越来越高,给他带来的愉悦感和爽快越来越少——

      不行!
      他要逃走,不顾一切地。

      就在今夜!

      晚上十点半。
      寂静的别墅一角,一个人影偷偷翻了出去。

      去他妈的口罩。
      去他妈的帽子。

      他是自由的,完全自由的。

      *

      回到大平层快乐老家,把那些恶心的伪装通通有多远扔多远,不用再顾忌身上会沾上烟味,林放点了根烟,倚在落地窗边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抽的畅快。

      抽完烟,换了件衣服,他拎起车钥匙,抱上头盔,兴冲冲去了车库,走到一辆MV Agusta F4 CC旁边,长腿一跨而上,一脚油门,轰出去了。

      爽!
      爽飞了!

      两侧景观飞速后退,机车高速下带起的风在黑色速干服上扑打摩擦。深灰色短靴鞋带系的很紧,稳稳踩在踏板上。头盔里受伤的眼睛闪闪亮亮,溢满了愉悦和疯狂。

      环城疯开了一圈,郁气总算散个七七八八,林放百无聊赖,看着有个像酒吧的地方还营着业,就把车停下了。

      是个gay吧。

      老天爷挺通透的,还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林放随便找了个卡座,摘下头盔,撸下头套,抓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往后脑勺捋。

      他开车了没法喝酒,只敛着眸抽烟,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旁舞池里攒动的人群,跟着背景音乐晃着头轻哼。

      林放一想到宋青云和林世聿一辈子都想像不到自己会出现在这种大逆不道的地方抽大逆不道的烟就忍不住想大笑特笑狂笑,笑到笑穿地球。

      破了皮氲着血的手上抬,戴着金属饰品的修长食指和中指熟练地将嘴里的烟夹下去,隔着刚刚轻缓吐出的缭绕淡雾,林放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惊人的滚烫,穿透了缠在脸上性感撩人的细雾,像蛰伏在暗处锚准了猎物的野兽,一但找准时机,瞬间就能将其扑倒在身下,畅快独享。

      林放扭头,抬眸,追着望去,吧台旁,高脚凳上。

      雄性荷尔蒙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铁灰色西裤包裹着的大长腿,这腿有那么长,哪怕他坐着高脚凳,也完全可以踩到地上。视线上移,一只白的好似温玉一样的大掌,骨节分明,覆在酒杯口上将其随意拎着,偶尔抬手散漫呷上一口。

      林放追着移动的酒杯往上看。

      那脸简直好看!不要命的好看!眉眼深邃,英气逼人,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商务半框眼镜,面色平静,气质沉稳,像古堡王座上受人跪拜的王。

      时光予他醇厚的流香,相比于林放,他决对不算年轻,却恰恰因此,他有这么迷人。

      躁动的音乐和昏暗狂乱的氛围灯下,视线勾连,目光缠着目光撕扯、舔砥、推拉、勾引,放肆燎起欲望的火花。

      有些人紧紧挨着彼此摩擦却毫无感觉,有些人只是隔空对望一眼却若烈火焚身。

      两个蠢蠢欲动的雄性不约而同选择按兵不动,好像在玩什么魅力大比拼的游戏,暗中较劲,争夺控制权。

      猩红的烟头因吮吸猛地大亮,渐浓的烟雾随之在林放脸上迷离地舔砥。

      林放吃了年纪小阅历少的亏,没对面的男人沉的住气,就这么看了一小会,口干舌燥,心痒的不行,烟越抽越快,瘾却越来越大。

      看见好东西迫切地想拥有是人之常情,更何况面前的这个是何等地珍贵精美。

      沈确把一侧手肘搭在吧台上,稳稳将酒杯放下,眼神玩味地看着掐灭烟头一步步靠近的林放,嘴角噙着笑,如此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优渥和谐的家庭和异于常人的聪慧养成这样的性格,求学也罢,创业也罢,求偶也罢,松紧得当,游刃有余,从不服输,向来制胜。

      宋青云养出来的崽子自然在各个方面都不甘居于人下,于是,刚说服自己不是没本事只是为人比较热情主动的林放被沈确这个表情弄得火气四窜,只觉自己被看扁了。

      哈!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说实话,很一般,我也就是普通被吸引而已。

      存着比较的心思,林放大步走近吧台,他观察着沈确的神态,把握着分寸,一点点入侵沈确的领地。

      而沈确呢,垂眸,不置一词,大敞着城门。

      变相的纵容宠坏了得寸进尺的小孩。

      林放的鼻尖若即若离,故意在沈确敏感的喉结上大胆又暧昧地蹭来、蹭去,吐气,夹着低哑的腔调:“哥哥,你好香。”

      “沉木?”林放拿犬齿轻轻在大片的细白上咬了一下,低吟:“喔,不止……好像还掺了一点焚香呢。”

      想舔。

      鼻子紧紧挨着的喉结耐不住痒,忍不住上下滚动吞咽,这种正反馈让林放热血沸腾,他正要继续发力,却又感受到鼻尖一股轻微的震动。

      声带振动,是这人说话了,“可以帮忙摘一下我的眼镜吗?”声音低沉悦耳,音尾稍稍有点哑,礼貌又绅士。

      林放疑惑,抬头,一脚踏空,跌进他黑又沉的眼眸里。

      “硌人,不太好接吻。”

      ……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戴着眼镜不太好接吻……

      也就很一ban……颅内简直不受控!!!自动播放一些令人疯狂的画面,林放的目光跟502似的黏在沈确的嘴唇上,扯都扯不开。

      “你觉得我会吻你?”魂四处打飘,忍的声音发颤,却还嘴硬装不在乎:“我会吗?”

      沈确不急不缓,在林放狂热又急躁的注视下,慢悠悠喝了口酒,咽下,唇上故意沾了点清亮的酒水,看向林放,沉着声儿反问:“你不会吗?”

      每一个字音,每一个,都疯狂踩在心口上,跳跃一样,擂鼓一样,舞蹈一样。

      每当林放急切地想得到沈确的回应时,沈确总像个磨洋工,磨磨唧唧,让林放煎熬的不得了,等林放抓耳挠腮,真的急到极点、急到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他才大发慈悲,突然扔下个更大更响的炮仗,一炮点炸林放。

      在这儿跟我玩寸止呢?
      林放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保持冷静。

      他伸手,却不是拿掉眼镜,手一转,虚捧着沈确的侧脸,用大拇指揩掉沈确唇上的水痕。
      触感良好,令人流连忘返,他忍不住来回捻压,越来越粗暴,擦出红痕,放肆地探进去翻弄。

      沈确不太喜欢被侵|犯,皱起眉,舌尖用力,把林放的大拇指抵出去,轻轻吐出一句:“别这样。”

      “都听你的——”林放脸上带着伤,嘴角咧起恶劣的笑,“好哥哥。”

      不让弄你,我弄我自己。

      林放将一只手放到沈确脸上若即若离地抚摸,把要收回来的另一只手放到脸前,竖起本就湿润的大拇指,舔了一口,吞下去,完全含住,仔仔细细从下面唆到上面,用舌头在指尖来回钻磨打转。
      嘴角是微勾的,眼神是迷离的,视线是紧盯着沈确的。

      太浪了。

      沈确看着他,呼吸声渐渐加重。

      突然,他伸手握住林放的手腕,打断林放放|荡的动作:“走吗,和我。”

      满意。

      林放这才笑着抽掉沈确的眼镜,如沈确所说,飞速地啵了沈确一口,在沈确危险的目光下混不吝开口:“走呗——”
      他把玩着手里极富商务精英色彩的眼镜,附耳低声挑|逗:“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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