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偷我答案

作者:半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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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扮女装


      “啧,姑娘,这坏事做多了,夜半遇鬼也正常。”谢至言幸灾乐祸在一旁看好戏,看着那刀架在沈云让脖子上,迫不及待想看看眼前人的狼狈了,手指在腰间佩剑紧了紧。

      “且慢,抓我可以,那我同伙是不是也要一并受罚,若放过他,那日后你家大人再碰到与我一样技艺不精的人,可就不好了,共事多日,一丘之貉,焉能不同。”

      此话从躺着人嘴里慢悠悠出口,谢至言有了不详预感,看着他不疾不徐把抵在脖子上的刀稍稍移了方向,又对自己笑得亲和。

      谢至言急忙撇清关系。
      他抬了抬自己的衣袖,又对管事指了指对方的衣着,痞气十足,语调端得散漫:“见过一丘之貉,衣品相差如此之大的吗?如若是,那我这位同行可真的技艺烂如泥,银钱薄,兜里空。”

      看着管事有些怀疑的眼神,他笑意一点点散开,在众人面前缓缓掏出一件件物品,眉毛微挑,一步步靠近神态高傲的管事,居高临下看着他,玉白手指夹着从袖里掏出的东西,眼尾上挑,比管事还傲慢,语气不屑“这些东西天地难寻,我还用得着招摇行骗?”

      赵玄不厚道笑出声,拍了拍苏朝的肩膀,示意他看,只见谢至言手上夹在龙纹玉壁,晶莹剔透,雕纹精美,衬得玉骨的手指修长,而那被谢至言扔在破烂桌子上一堆的宝物,乃是世间难寻的珍贵,却被他随手一丢。
      管事此刻已经是深信不疑,抬手叫人收了举起对着谢至言的刀,转头恶狠狠盯着椅子上躺着的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语气冷漠,但是听的人却听出了理所应当,众人不由抽了抽嘴,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人。
      不料椅子上的人有些不忍直视的模样,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谢至言的左手,管事鼻子哼出一股气,摆袖转身,就看到了谢至言右手上抓的东西。

      卜卦的铜钱和龟壳。

      这下真的说不清了。

      嚣张没一会的谢至言顿住了,下意识把东西扔回给沈云让,这动作熟稔得让人觉得这两个人有关系。

      谢至言身子都僵住了,头一次觉得做了亏心事,他脖子一梗,薄唇紧抿,瞧见躺在椅子上,慵懒撑着脑袋看好戏的沈云让,他不由冷嗤出声。
      呵,假模假样。

      沈云让摇了摇头,作势无奈,哄小孩似的语气,“还在装不认识?卿卿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害你气得连我的铜钱和龟壳都扔回给我了,唉,我送你玉佩你也扔在地上,到底要闹哪样?”
      语气亲密无间,让众人误以为是谢至言在和他闹脾气。

      谢至言听得怒目圆睁,瞧着沈云让轻轻推开下人的刀,语气可怜,面色无奈,看着自己的眼神包涵动容。
      还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用手拍了拍玉佩上的泥土,手指还摩擦着那刻着的字,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干什么?!”谢至言想抓他领子的手蠢蠢欲动,想到他是一姑娘,气不过,只能狠狠双手抱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看看这身高八尺的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着这个身高比寻常男子还高,连自己也才堪堪到其耳处,他难得有些尴尬,输人不输势,想到此,谢至言扬着白皙下巴,笑容讥讽,张狂十足。

      沈云让感受到面前之人僵硬,剑拔弩张的气势,心里不由好笑,抬手就把玉佩塞在他怀里衣襟处,还没等手伸出来,这人立马后腿三步,看向自己眼神都是愤怒,达到目的,沈云让这才悠然自得收回手。

      旁边管事看不下去这副蜜里调油的画面,闭了闭眼才忍住咆哮声,抬手就示意下人把人抓起来带走,苏朝等人看好戏半天,意识到不对劲,笑容顿时散去,眼里满是警惕。

      “哼,都给我带走,不管如何,杀了你们给我家大人泄愤也是不错选择,在这京城外,我家大人便是天,你们反抗不得,哎,好戏看了半时辰,也该给我家大人一个交代了。”管家笑得阴险,手指出玉环象征着他不差的地位。

      谢至言听到这里抬手就从衣袖中拔剑,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光,苍白脸上玩味十足。管家的笑容戛然而止,脸上扭曲一瞬间,便不安分动了动,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你敢动我,也不瞧瞧这京城百里外谁说了算,今日我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叭,叭叭。”

      “好大口气,我们好怕啊。”赵玄拍手叫好,笑容灿烂,与刚才谢至言嚣张姿态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朝更是从兜里拿出一本账本,抬手记录这管事的罪行,边写边抬头问管事:“你且说说你家大人姓甚名谁?”

      “哈哈哈,黄口小儿倒是大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家大人正是那青州大都督刘金霄。”

      “嗯,记一笔,日后好算账。”苏朝煞有介事点了点头,手里活不停。

      管家被怼得脖子粗红,脸色黑了又白,嘴硬叫下人上,下人抬刀就刺向了谢至言几人,顿时这一堆人就陷入混斗。

      等下人都被打趴下,谢至言才想起找那卜卦姑娘算账,结果人都跑没影了。

      前方大街空无廖廖,苏朝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大街就大喊:“姑娘回来,聊着聊着人就没了,是哪句话把你送走了,我叫阿言给你撤回,哈哈哈。”

      王璞好心给了苏朝一榔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谢至言方向。

      只见谢至言前方的地上,泥土被扒散,有目的勾起比划,清晰可见几个嚣张大字:刚才所说,无半分虚言。

      “哈哈…是算命无半分虚言吗?同好合欢,咦~,我倒要看看阿言日后到底身边是姑娘?还是…”苏朝对着众人挤眉弄眼,卖着不存在的关子,戏弄般吐出后面字眼:“还是男子?”

      “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再笑,现在我就把你丢进象姑馆卖艺一个月。”谢至言冷笑出声,苏朝立马就闭嘴了,凑到旁边王璞身边求庇护,不料这人退到一旁,不愿理会。

      谢至言狠狠踩在地上,紫色靴因为大力动作,面上都蒙了一层灰,他还不解气,抬剑就把地上的桌子破开两半,作罢,眼里满是戾气,少年耸拉眼皮,抬起时漫不经心,嗜血一闪而过,赵玄一瞧笑了笑,这恐怕又有人要遭难了。

      “给我查,呵,大都督?朗朗乾坤,看看是否是他权压一方地,还是狗仗人势,把他私里龌龊都给我一一翻出。”

      听到谢至言声音像是淬了冰,杀机汹涌,蹲在地上的管事与仆人被吓得颤抖,原以为是个不着事的少年,却不曾想是自己是碰到铁壁了,心中暗暗后悔。

      *

      翌日,旬考休假结束,京城所有的学子都需进入学堂修读,皇子更不列外。

      静心斋,宫内北处园子,幽静别致,适于皇子静读,修身养性。

      庭院屋内,书案约二十左右,最前方中央立一大黄花梨制的书案,砚台笔架集全,太傅坐于桌后,凝神定气,查看今日学生上交的功课。

      看着前方空着的五张书案,苍老的脸有些无奈,叹息一口气,定定看了许久,恨铁不成钢,转而看着交上来的功课,眉头皱得更紧了。

      “肃静,放沐前一天我便布置功课,秦昊,柳烟这二位学生,字迹力透纸背,行笔流畅,态度端正,功业上等。而苏朝,赵玄,王璞,齐峪,还有太子,”
      话语停顿,太傅抬头看了看下面众人,既而点评:“这几人摘抄前几章字迹如兽类辅爪勾扒,潦草不堪,后几章字迹清秀,铁画银钩,难不成是转性了?知道好好学习了?”

      学堂里顿时一阵笑声,可惜这五人都没在,太傅不急不慢抿了口茶,让旁边的下人把桌上香炉填点香料,才对着下面学子继续道:“前后反差巨大也就算了,这几人后几章字迹一模一样,有一人摘抄几份的嫌疑,我竟不知抄个区区几篇能要了你们的命不成?”

      话语温和带着逼人的训斥,转了方向对着后面角落神情涣散,打着哈欠,眼含雾水的姑娘说道:“慕影,你倒给我个解释,为何你的功课书写如此潦草,一点笔力也无,这笔划都能越过纸面,飞出天际,是你本人行事潦草,还是他人代笔敷衍了事?”

      慕影心里一咯噔,转身看了看前排,五桌空无一人,她脑子里直冒冷汗,早知道不和苏朝打赌了,赌赢了,让其帮忙摘抄功课,结果却被当堂训斥,她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苏朝这人的不靠谱了,幸好苏朝把自己这份写完了,不然就跟他们一样后面字迹被代写得一模一样。

      她弯了弯腰,朝太傅作了一礼,动作有些迟钝,天性如此,抿了抿粉唇,面红耳赤,语带歉意道:“回先生,学生知错了,前方写时看书有些困顿,所以字迹飘忽不定,后面清醒过来,端正态度,字字皆有学生领悟。”
      她按照贴身丫鬟交给她的话术,应付着太傅,这些话术都是还未进宫前被她乳娘交代要背熟的,害得她都不能跟着太子他们去溜马。

      太傅听后才满意点点头,看了看点燃的一柱香已经烧了四分之一,没有再为难这学生,知晓这光禄大夫家嫡女天生愚钝,对事对人都慢半拍,还颇为鼓励:“下次看书可寻个好时辰,以奋力姿态才能描摹出字行间的总总寓意。”

      “好了,今天我们学习《沦兵道》,各位翻到书本第二册,久则兵钝,届时攻城力竭,兵屈,久暴师,余力不足,费善之善…”

      脚步零落不齐,太傅未曾停顿讲学,眼不观,耳不闻,摇头晃脑解说着书上晦涩的词。

      “学生来迟,还望太傅见谅。”

      声音整齐划一,只是其中一声懒洋洋,不走心的问候最为突兀,太傅转身一看门口出熟悉的五张脸。
      以及那不着调问候出口的人,暗自思付,这人太子,他需要再耐心些许,循循善诱,拉其回正途。

      “进来吧。”

      谢至言等五人作了礼,才悠悠走进学堂,这堂内前排五桌顿时被填满。

      太傅地位德高望重,是当今圣上的授业先生,曾在圣上幼年时便开蒙启业,谢至言几人便也没有弄出些许动静,知晓这太傅高风亮节,明善城身,他们虽不喜修学,倒也安分守己,耐心等时间流逝。

      “学生来迟,望太傅见谅。”

      整个学堂原本鸦雀无声,只剩太傅桌前余香袅袅,前排困顿的五人也被这温润清冷的声音所吸引。

      这学堂人都到齐了,课已上到半数,不知是谁现在才来,大家都看好戏般,支起耳朵,眼观学堂大门。

      太傅放下手中书,严厉的面容换上温和可亲的面目,眼神含着笑意,看向门外,点点头,语气温和让人进来。

      学堂里的人顿时觉得牙酸,来这里这么久,也不见得太傅对迟到的人有过什么好脸色,端得一副词严义正姿态。

      只见来人身秀八尺,面冠如玉,鼻梁高挺,上有一点红痣,眉眼低垂,君子朗朗,谦卑有序,穿着一青色素衣,发被玉冠高高束起,少年姿态风姿卓然。

      沈云让把手册交于太傅,站在其身侧,等待安排,目光寻着前排一处,眼神晦涩。

      “这是初到京城的沈太尉家嫡子沈云让,日后将与各位一起伴读太子身边。”太傅含着笑意开口,转向沈云让,让其坐到位置上:“既是伴读,便坐于太子旁边吧。”

      “呵。”

      一声冷哼表明这出声之人严重不满,谢至言一人占据两桌,不满沈云让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腾的站起身,不让其落座。

      “太傅,伴读也不用这样近身吧,不知道还以为你给我乘龙配凤,打牙配嘴呢?”谢至言一脸不满,看向太傅一脸莫测的眼神,有些烦躁踢了踢桌子。

      感受到身旁人身上传来的冷香,谢至言顿时像炸毛的猫往旁边退了一步,岂料刚好给了沈云让可乘之机,他立马顺势坐下,拿出书册定定端坐。

      这人昨日男扮女装戏弄自己也就罢了,怎的今日还要在自己面前讨嫌,谢至言无所顾忌,直接想上手给这人一教训,谁知太傅慢条斯理道:“既然太子同意了,那就无所争议,日后这位置就这样安排。”

      这沈云让的身份更让赵玄等人震惊,苏朝几人互相使眼色,又低头马不停蹄写着纸条,趁着太傅背身到后面讲课的时候,把纸条互相传达。

      而谢至言这边暗暗与沈云让较着劲,幼稚抬手踹他书案,踹完解气,才作罢,将自己缩在墙角书案方寸间,明里暗里要与沈云让划清界限。

      他抬手拿出藏在一边的民间话本看起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正沉浸时,手肘被人戳了下,他不以为然,可是每次他翻话本,都要被戳几下,忍无可忍,他转身,刚要发火,就对上沈云让无辜的脸。

      “你作甚?再烦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谢至言脸色黑沉,白皙面容满是不耐烦,抬手扶了扶碍眼的碎发,咬牙切齿低声威胁着旁边人。

      “我与太子共事,为太子伴读,就应该先了解太子的学业状况,更体谅太子平常艰苦卓绝,想帮太子解忧,跟随太子平日鉴读,太子手中话本能否借沈某观看一二,细致了解下,如此,才能真正助太子。”

      沈云让眼含笑意,字字诚恳,薄唇微勾,吐露字字句句让人听着,着实动容,可放在谢至言眼里,皆是挑衅。

      谢至言恨不能拿起话本,把书怼在沈云让眼前,好让他知难而退,别动不动,就烦自己。

      民间话本,还要怎么了解,他是看不到话本封页几个大字吗?

      “太子!”

      太傅声音由后传来,带着愠怒,谢至言拿书的手伸到一半,在众人眼里就成了自己逼迫沈云让。

      书被太傅接过,亮于众人眼前,书面几个大字赤裸裸公之于众:《京城不得不说的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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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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