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临冬

　　不算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离出A1特区。

　　今日的免城变幻莫测，清晨太阳当空照、日光普照。现今太阳却隐匿了身影，收回了对世间的恩赐。

　　阴天了。

　　风乐此不疲的拍打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白赋按上Auto键车窗缓缓上升。

　　“赋哥，赵义他……”安善乐到底禁不住心底的担忧问了句。

　　白赋抽空侧身看他一眼，轻笑，说：“你就别操心了，还有我呢。”

　　“可，”安善乐不忘环顾四周见其他队友，要不闭目养神；要不紧盯窗外，自己也不好意思在自找无趣，便闭了嘴。

　　赵义这样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他人对此赵义司空见惯。

　　“四大特区”周遭皆被厚重高大的围墙围堵，且方圆十里开外除绿化设施再无其他建筑。

　　与世隔绝般。

　　所以在区内感受不到异样，然而等开出去十里外差异显而易见。

　　马路上的汽车发生连环车祸，每辆车的后屁股与引擎盖被撞的惨不忍睹，凹下去的、裂纹的，不在少数。前后大灯的碎片散落一地，更有甚者引擎盖被撞飞，暴露出内里的发动机等机械设备。

　　仔细看还能注意到从车底不断滴落下的汽油。

　　“嘀嗒，嘀嗒”……

　　不仅如此，就连路人同样各个诡异，模样、行走方式都各有不同。

　　下腰走的那位宛若蜘蛛一样灵活，左脸及右脸部各有一肉窟窿呈对称状。左腿小腿肚上则呈现出疑似被多人撕咬、拉扯后的大大小小的肉、洞，或浅或深的抓痕。另一只脚上的鞋和袜子不知跑去了哪里，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比他更狠的是他后面的那哥儿们：浑身上下每一块儿好肉，羽绒服里的鹅绒毛纷飞。血浸透了全身，它的双腿应该是断了，整个人以蛇类爬行的姿势向前蠕动着。

　　就在白赋想一脚油门儿冲出去的时候，一只断臂丧尸率先朝车队冲了过来。

　　一匹马动就足以带动千万匹马。
　　一只丧尸力量微弱，但数十只丧尸合力撞得车身摇晃。白赋拼尽扶稳方向盘才不至于撞上路边的花坛。

　　白赋一只手摸出别在后腰的□□—－17按下Auto键，车窗缝隙逐渐变宽子弹飞射而出，一枪爆头。

　　两侧车窗是同时打开的，丧尸分两波进攻。白赋单手抓住方向盘左右闪躲开丧尸们伸入车内的手。

　　他闪至右侧一枪射在一整个头都挤进车内的正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的丧尸的眉心。

　　丧尸顿时失去扒车门的力气。骤然，从高速行驶的越野车上摔了下去。巨大的沉闷声撕破嘈杂清晰的传入车内众人的耳中。

　　听的他们都默默扶上自己的后背，“嘶，真疼啊！”

　　白赋向左右车窗接连射、出两枪。诚然他出抢在迅速，也挡不住丧尸大军‘再生’的速度。

　　两侧车窗在丧尸倒地后余留下的位置，只眨眼间便被新的丧尸补上了。

　　窗玻璃早已落至底部，完全敞开毫无‘城府’的迎接丧尸的‘光临’。

　　丧尸大军当然不会客气一窝蜂的从这儿并不算大的‘洞’外涌入车内。

　　白赋单手握住方向盘稳住车身，左手小心避开一只丧尸张开的嘴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肘击它下颚。它头部装上车顶，旋即，白赋一个加速丧尸还没反应过来上半身就已经倒向了驾驶位的座椅上，与座椅靠背来了个亲密接触。

　　丧尸摔下去的前一刻，顺手带走了与它邻近的‘兄弟’横亘在车床上的阻力消失，白赋按上Auto键车窗停在了半空。

　　陈引那边儿解决完剩余的几只丧尸后同样把车窗停在了半空。

　　“赋哥，前面。”安乐善刚接果一直试图往他手上咬的丧尸，视线无意从前车窗扫，眼尖的盯紧了越野车左前方不远处一只行动可疑对的丧尸。

　　白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注意到了它，面上丝毫不见变动，心下早已有了打算。

　　他脚下动作不变，油门儿踩到底的同时倒车，“做好了”声音沉稳辨不出情绪，说完复又投入进了当前的境况中。

　　一双狐狸眼紧盯前方。

　　陈引系好安全带，后排几人自上车后就已系好了但仍然觉得不够稳妥伸手握住了头侧上方的扶手。

　　可怜位于中间位置上的安乐善，只得握紧胸前的安全带。

　　牧马人以极限的速度风驰电掣的向前行驶，强劲的狂风没能阻止它的征程。它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剑不动则如春水覆冰，细水长流；动时则如利箭急发，雷电劈空，自带足以破风的狠戾。

　　凡它所过之处，风被自中间劈开无能为力的拍打在车两侧。

　　车后的丧尸也多数被撞飞。

　　白赋见那只丧尸在自己倒车后依旧紧追不舍。心念转动，面上显出嘲讽意味。

　　顿时，减速朝前驶出。

　　它是减速了，然而那丧尸没停住径直撞上了它的引擎盖。

　　所幸，白赋提前减速又因A1特区所有能被启用的战车全身上下都改、装成了防弹材质。即使丧尸高速撞来也没伤它分毫。

　　丧尸随即倒地，白赋丝毫不犹豫，加速从它身上行驶了过去。

　　丧尸惨痛的嘶吼声淹没在牧马人启动后带起的猎猎风声中。

　　只是，变成怪物的人终是失去了理智。

　　一行人刚启程不到十分钟，右前方突然冲出来一只丧尸不要命的扑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白赋被这儿突如其来的事故惊住，视线被挡，忙踩下刹车。

　　车内的其他人也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有安全带和扶手他们早因惯性磕在前座上了。

　　越野车被迫停下，因着这一小插曲周围的丧尸趁机一拥而上包围了他们。

　　它们的策略虽整体来说并没大变－－还与原先一样分两队行动，却有原来的后多前少变成了前多后少。

　　丧尸大军的‘主力’明显都集中在了车前身。

　　那是几十只体型高大、四肢健全、面露凶光口中不断传出威胁又略带警惕嘶吼声的丧尸。

　　“还挺聪明。”白赋心下喃喃。

　　虽说丧尸的理智已被病毒湮灭，然而观当下情形并不难猜出它们多了些另类的东西－－聪明。

　　起码，历经方才一战让它们认清了谁才是首要敌人。

　　白赋借助剩余的空隙清理完挡在车前大部分丧尸，开门下车，当胸一脚踹上扑过来的丧尸。

　　丧尸后退几步，栽进了后身了花坛里。

　　花坛枯败凋零的草丛束缚住它，一时难以挣脱。

　　“都小心些，留意背后。”白赋哥格林克－17装弹完毕后对着身前的几十只丧尸开出第一枪，语速极快，说：“陈引，小绩跟着我，小善弥望去帮赵义。”

　　他刚无意间扫了眼后视镜发现赵义的眼镜蛇亦未能避免，遭受到十几只丧尸连续攻击。

　　随着领头丧尸的死亡，丧尸群彻底躁动起来。

　　几十只丧尸的嘶吼声缠绵交织在一起，响彻天地间。

　　白赋精神高度集中，狭长的狐狸眼微眯起，眼中寒芒迸射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切割它们的皮肉。

　　□□－17怒吼一声，子弹破空而出。‘战争’的警报正式拉响。

　　他们三人呈一字状排列，白赋打头儿保护前翼陈引则居中警惕观察左右两翼。

　　陈绩则选择把后背交予对方，自己一人留守后翼。

　　负责善后。

　　…………

　　□□－17还剩最后一发子弹。

　　白赋拔出刀包了的瑞士军刀，对着仅他一步之遥的丧尸就是一击膝击。那丧尸不知被几人蹂躏抓挠的皮肉外翻，血水肆流，全粘在了他护膝上。

　　白赋没那闲工夫去理会，伸直的腿径直朝露头的丧尸的脸上招呼。

　　这丧尸禁不住，身体向斜后方倾斜。正巧，它横躺的位置挡住了两只丧尸的路，两只丧尸根本停不下来，踩在‘丧尸垫儿’上栽了过去。

　　白赋忍俊不禁，来了个一箭三雕。
　　陈引解决完被膝击的丧尸后和白赋变换了队形－－两人背对背行进帮对方留意身后。

　　余下丧尸左右包抄。

　　陈引两手各持一把□□，火力全开，接连放到几只丧尸。

　　…………

　　风吹起哨来比来时更急更狂了。

　　可这令人不安的狂躁声音落入安乐善耳中，竟成了为他们喝彩的掌声。

　　安乐善越战越勇两枪放到了扑在驾驶室门前的丧尸。上前拉开门，“没事吧？”他快速看了眼赵义全身，又别过眼去。

　　“谢谢，”赵义羞怯道，同时拉起安乐善的手把他拽到身边，躲过身后丧尸的偷袭。

　　它应该是使了全力，要不然眼镜蛇不可能摇晃的如此剧烈。

　　安乐善回过神把偷袭未遂的丧尸一枪毙命。

　　“你俩先别寒暄了，”安乐善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硬是被这儿突如其来的吼声打断，又咽了回去。

　　赵弥望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穿越呼啸的寒风钻进两人的耳中，他双手攥住冲锋枪横亘在胸腔，形成一道人造屏障挡在自己与丧尸之间。

　　丧尸两手抓握在冲锋枪上，全身力量汇聚到上半身连枪带人向下压。

　　要不是赵弥望腰力好，早断了。

　　他边下腰便带动身上的丧尸向后退。然而，丧尸是存了心的要咬他。不断往下压的过程中还对他握着抢的手张开了嘴。

　　千钧一发之际，赵弥望并拢双腿，借力向上一跳，对准丧尸的肚子就是一脚，丧尸后退几步倒地不起。

　　赵弥望一技鱼打挺起身，对谁它就是一枪，怕没死透又补了一抢。

　　抢抢打在脑门上。

　　安乐善两人与他汇合，便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完了剩余的几只丧尸。

　　*

　　风逐渐归于平静。

　　枯黄的败叶轻掠过陈绩耳侧，变换的脚步被突如其来的嘶吼声震慑住，大地开启轻微振动模式。

　　他屏息凝神，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一丝不对劲的危险气息，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急速闪过。

　　“不好！”

　　果不其然。

　　陈绩不敢在此地多待哪怕一秒，“赋哥！”

　　“丧……”

　　“丧尸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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