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一杯酒

　　下午三点，许元被闹钟吵醒，收拾了一下，给椰子和椰奶填了水和粮，带着成臻和椰果去了酒馆。

　　许元养了两只猫，一只是暹罗猫叫椰果，另一只是布偶猫叫椰奶。

　　椰奶胆小容易应激，因为昨天晚上有成臻这个陌生人，一直没出过许元的房间。

　　“要带着椰果去酒馆吗？”成臻看着小猫，有点担心。

　　“嗯，它胆子很大，也很粘人，一会看不着人就绝食，”许元语气有些无奈，却很是宠溺，屈起手指敲了敲椰果的脑瓜。

　　外面虽然很冷，但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所以椰果并没有变成小煤球。

　　到了酒馆，许元把椰果从怀里拎出来，放到猫爬架旁，“吃饭，今天不许捣乱了。”

　　成臻不会调酒，俄语也不好，对店里的食物也不是很熟悉，许元便让他收拾客人走后的桌子。

　　酒馆附近是居民楼，不远处便是宿舍楼，所以即使下着大雪，店里的客人依旧不少。

　　Tako，寿司和乌冬面卖的最好，许元忙的团团转，万幸的是客人们都很有秩序的排队，还帮他看着猫，不让椰果把柜台的东西推下去。

　　成臻空闲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着，观察面煮的时间，放了哪些调料，放了多少，他把这些都默默记在心里。

　　玉米片卖的也很好，因为是许元事先弄好的，成臻帮着摆进盘子里，挤上酱料，把食物和酒都放在托盘，端到相应的桌子上。

　　这个店面其实还有二楼，但因为许元忙不过来，所以一直没有开放。

　　除了早上的饼，许元一直没有吃饭，连轴转到了凌晨一点闭店。

　　把门口的牌子从“营业中”转到了“暂停营业”，许元让成臻帮忙算账，自己去厨房煎了两块三文鱼，又做了两盘牛排沙拉，端上柜台和成臻一起吃。

　　“你喝酒吗？”吃了一半，许元觉得嘴里空落落的，走到吧台给自己调了杯Martini。

　　“我酒量不好。”

　　“嗯，看出来了，”毕竟昨天一杯热啤酒，就让他步子有些飘了。

　　许元又热了壶红酒，给成臻倒上一杯。
　　成臻喝了一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很快整理好表情，吃沙拉里的牛油果。

　　“不喜欢别喝了。”

　　成臻点了点头，小声说，“不喜欢肉桂。”

　　许元给他递来一杯冷酷杀手，成臻接过来，又补了一句，“所以才不喝热红酒。”

　　许元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没必要特意跟我解释。”

　　等成臻把热鸡尾酒喝完，两人一猫锁上店门，回了家。

　　依然是许元先洗澡，挑了个黑加仑的浴球丢进浴缸里，听着音乐泡着澡，一天的疲惫随着水蒸气消散。

　　许元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刚出浴室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

　　成臻已经把红烧排骨做好了，锅里还炒着芹菜炒肉，见他出来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吃饱。”

　　排骨和肉丝都是早上买的，一千卢布现在只剩下几个十卢布的钢镚儿，芹菜是许元前几天买的放在了冰箱，成臻见不新鲜了，就把他炒了。

　　许元点了点头，从电饭煲里盛出米饭，他也没吃饱，在店里吃的那点只是为了垫垫肚子，米饭是他上午煮的，本来准备回来做成蛋炒饭，但既然有了菜，他也不愿意费事了。

　　许元吃饭慢，洗澡也慢，在他洗澡期间，排骨已经被炖的软烂，冒着油光的排骨裹上酱汁，绵密的肉香在嘴里化开。

　　许元把骨头吐在纸上，伸筷子又夹了一块。

　　吃饱喝足，洗漱完，四点按时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通讯录显示有人加，点开看了眼申请语，直接退出把手机关机，扔到一旁睡觉。

　　……

　　十点半，椰子准时在许元耳边哼唧，以前因为一人一狗呆在不同的房间，虽然会经常挠门，但是许元睡觉比较沉，也没有打扰到他睡觉。

　　但是现在椰子和他呆在一间屋子，见许元不醒，椰子就爬到他身上，舔他的下巴。

　　小萨摩耶虽然才三个多月，但是已经二十斤重，整个身子压在许元的胸口，差点把他压得上不来气。

　　许元坐起来，佯装生气，在它身上使劲揉了一通，出了房间洗漱，准备带他出门。
　　让椰子在公园跑了半个小时，许元把他拴在超市外边，自己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又转到宠物区拿了些猫条，牵着椰子慢悠悠走回家。

　　许元脱下大袄挂在架子上，把猫条放进房间的柜子里，回来给椰子清理爪子，发现它的脑袋埋进塑料袋里，把袋装的牛奶咬了个洞，牛奶洒了一地。

　　椰子见他回来，当着他的面在地上打了个滚。

　　许元一下子觉得滚烫的血液直往脑门蹿，什么“小狗这么可爱就原谅他吧”之类的，都见上帝去吧！许元现在想拧掉他的嘴筒子。

　　许元扬起巴掌在他屁股上轻拍了几下，最终没舍得打太重，“小混蛋，一天天的惹我生气，前两天刚给你洗的澡，今天又得洗，洗这么勤你生病了怎么办？”

　　许元把椰子拎进浴室，成臻打开卧室门，看到外面一地狼藉。

　　“需要我帮忙吗？”

　　许元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成臻嘴上问着，手上已经开始收拾椰子咬过的袋子。

　　“嗯，把食材放到厨房，地擦一下就行，”许元把椰子放到盆里，调好合适的水温，右手拿着花洒，喷在左手臂上，水顺着左手流下来，打湿椰子柔软的毛发，把上面的牛奶冲洗干净。

　　许元在浴室找了一圈，没找到椰子的沐浴露，想起来是前些天用完了，“帮我拿一下椰子的沐浴露，在你房间的白色柜子里，蓝瓶白盖子。”

　　成臻把新的沐浴露递给许元，蹲下来看他给椰子洗澡。

　　许元刚准备起身拿毛巾，椰子抖了抖身子，甩了他一身的水，许元瞪了它一眼，给他擦了擦身子，让成臻把它抱出来吹干，自己在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回到厨房炖汤，把新买的两扇排骨切好焯水，锅里放了排骨炖着，后面加了玉米和胡萝卜。

　　许元在厨房看着锅，吃了些烤面包，喝着成臻给他准备好的红茶加奶，拿出来平板画了会画。

　　排骨汤炖了两个多小时，椰子早已经吹干了毛，蹲在锅前摇尾巴。

　　许元打了一些，把排骨去掉骨头，玉米去掉棒子，分到三个小盆里，让一狗两猫吃。

　　许元在剩下的汤里加了盐和白糖，把碗里的一根猫毛挑出来，冲洗了一下，拿着勺子盛汤。

　　盛满两碗，许元起身走到成臻卧室前。
　　成臻没关门，背对着门坐在桌子旁上网课，跟着老师别扭地读单词。

　　许元抬手敲了敲门，“出来吃饭。”

　　许元又扯了两份面，从冰箱里取出些前些天卤好的牛肉切成小块热了热，准备浇在面条上。

　　成臻把网课暂停，帮着扯面煮面，烫小青菜。

　　面条爽滑弹牙，许元很喜欢吃面，会经常自己做一些烩面胚子和手擀面。

　　“今天雪小了点，店里休息一天，带你去买大袄，”许元盯着平板，看最近新出的番剧，“你列个表，看看都需要什么，别少买了。”

　　成臻嘴里塞满了面条，顿了顿，点了点头，又继续吃剩下的面。

　　两人吃完，还是成臻刷碗，收拾好东西出发去商城。

　　许元把副卡给成臻，两人刷卡进了地铁站，许元把两张卡放回钱包里，说：“今天早点睡，明天一早带你去市中心办银行卡和手机卡。”

　　成臻又连忙点头道谢。

　　来到Ашан，给成臻挑了几件衣服，又买了双靴子和运动鞋，把这些东西存到柜子里，推着车进商场买东西。

　　许元在前面扫视着货架，成臻跟在后面推着车，和许元保持着既不会撞在他身上，又能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家里经常喝的红茶快没了，许元伸手拿了一盒，继续往前逛。

　　两个人在食材区逛了好久，许元喜欢屯东西，为此甚至买了两个冰箱放在家里。

　　许元拿起整只兔肉，看了看日期，很新鲜，便把它放进车里，又买了些鸡胸肉，准备回家给椰子他们煮着吃。

　　路过宠物区，许元本来又想屯一些猫粮狗粮，但是想到家里的粮再吃几个月也吃不完，只好作罢。

　　最后两人来到生活用品区，许元挑了一个最大号的瑜伽垫放进车里，推着车去结账。

　　成臻提着大包小包，许元只拎了一些食材，两个人打车回了家。

　　车内放着摇滚，咚咚地敲着许元的耳膜，司机一会开得飞快，一会猛地刹车，喀山的路又是曲里拐弯的，许元这会有些想吐，他有点晕车，所以一般都是坐地铁。

　　成臻看他不舒服，伸手在袋子里摸出来一只刚买的橘子剥开，把皮放在许元手上，果肉送到他嘴边。

　　许元左手撑着脑袋，精心打理的头发这会扫着脸颊，他晕的有些难受，稀里糊涂张开嘴，把橘子吞了进去。

　　许元把橘子皮抵在鼻子上，微酸的芬芳冲入鼻腔，他晕车的感觉缓了些，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睛，左手拇指摩梭着安全带。

　　终于到了家，把买的东西帮到五楼，许元换下衣服鞋子，扑上了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许元走出房门，发现成臻已经把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整理好了，猫狗盆里也新换了粮，还加了新煮的鸡胸肉。

　　这会成臻正在卧室里坐着上网课。

　　见他醒了，成臻出来关上房门，跟在他后面进了厨房。

　　食材已经清理干净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成臻按下热水壶的开关，转身热油炒火锅底料和辣椒，水开之后把水倒进去，辣椒在红油里上下翻滚，火锅的香气刺激着唾液腺分泌口水。

　　许元拿出来芝麻酱和花生酱调蘸料，又给自己和成臻各调了份干碟。

　　吃完火锅，许元把三只小团子抱回卧室，把厨房窗户打开通风，坐在厨房又看了半小时平板才去洗澡。

　　许元洗完澡出来被冻得一哆嗦，赶忙到厨房关上窗户。

　　准备叫成臻去洗澡，路过鞋柜，发现成臻把瑜伽垫卷起来立在鞋柜旁，许元把瑜伽垫抱起来，敲成臻的门。

　　门被打开，成臻鼻子上布了层细汗，呼吸有些喘。

　　许元从他身侧挤进去，把瑜伽垫展开铺在地板上，“以后别躺在地板上锻炼了，买了瑜伽垫怎么不用？”

　　“给我的？”成臻心跳还有些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嗯，给你买的，我又不喜欢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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