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生娃时

　　林小娥是个胆小的人，只敢安安分分在流水线上班，六十多岁还在厂里上班。一辈子忙忙碌碌的，却没攒几个钱。那会儿艳艳搞批发想买门面，只能去贷款，自己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贺爱华进来就看到林小娥站在凳子上搬箱子赶紧过去帮忙 “拿这个干什么，找什么东西吗？”
　　林小娥打开箱子翻出里面的存折，看到里面仅有的600元的存款，这个还是贺爱华今年退伍的津贴。林小娥婚前赚的钱都留在娘家了，这两年没工作，就靠着贺爱华当兵寄回来的钱过日子。
　　“看看我们现在的存款，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了，咱得想想以后什么怎么挣钱。”
　　“我想到G省那边看看，那边发展好，要招的开车师傅多。”
　　上辈子贺爱华去了G省确实找了份挺好的工作，但寄回来的钱也就够生活，钱都被拿去买彩票，买马输掉了。还是后来过了几年孩子上学了，自己跟过去才好点，但几个孩子要上学压力大花钱的地方多，基本攒不到钱。
　　“我们先在县城看看做点什么，等艳艳大点了，我们在一起出去。”
　　“那就先看看吧。”
　　贺爱华想着先应着吧，他已经联系了一个在沿海打工的战友。等他回信了再说。

　　这天一早起来，林小娥给闺女穿上一件青蛙连体衣，林小娥看艳艳对她眯眼笑着心都化了。这衣服是艳艳小姑根据了林小娥口述款式做出来的。艳艳小姑叫秀珠，很喜欢手工，在家没事就过来借缝纫机缝缝补补。林小娥便让她给艳艳改了几件衣服。今天准备带一套爬爬衣回娘家看看，娘家弟媳昨天也生了个闺女。经过医院旁边的那块空地看到在施工，林小娥知道这是这是县机械厂建职工房，因住房体制改革后来都卖了。在县城还是比较中心的地段，隔条马路就是车站，这周边就一个馒头店，一个面馆。林小娥走到工地那看看，工地才刚开始在外围打桩，建材到处堆放着。林小娥看到工地基本都是男人在干活，口音也是隔壁县的口音，估计施工队都是隔壁拉过来的。
　　“爱华，你说我们这段时间来这里卖饭怎么样，有工地的人，也可以卖给车站的人。”
　　“这都没人买饭，肯定是不好卖。”
　　“我们可以卖卤菜，这个味道够劲。而且这样只要两个锅就可以了。”
　　“你知道怎么做卤菜吗？”
　　“我以前有个同学的妈妈做的很好，我经常去吃。大概的都会，等会儿回来去买点材料，晚上回去试试，搞好了明天来。”
　　贺爱华听着觉得可行，“那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其实这个是上辈子在一个卤味店里洗碗学到的，现在的人对吃的还不像几十年后那样选择多，只要不是太难吃应该都能做起来。想到这里，林小娥走路都轻快起来了，赶紧去商品世界买了东西就往娘家赶。
　　林小娥娘家刚好是在县城的另一头，住的是青砖大瓦房。进门就听到里间传来的说话声。穿过堂屋后面是厨房，右边是起居室，起居室往里面就是弟媳妇的卧室了。贺爱华看到林小娥弟弟林报国在厨房就也走过去，林小娥跟弟弟打声招呼就进房间了。房间除了弟媳刘娜，还有她两个姐姐和娘家嫂子都在。
　　“娜娜，现在怎么样。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姐姐来了，还可以。”刘娜微笑的看着林小娥。
　　林小娥在转向其他几人“两位姐姐和嫂子们也都在呢”
　　“小娥回来了，哎呀，孩子呢，带过来了吗？”
　　“来了，她爸抱着在外面呢。我来看看宝宝。”
　　把买来的东西送给弟媳，再另外封了个红包给宝宝，从娘家吃完饭后就回了，准备经过商品世界时在去里面把香料买上。刚好卖肉那里还有点龙骨没卖掉，跟老板讲了价格很便宜就买了三斤骨头，都剁成了小块小块的。这个是老板准备给买肉的人搭进去的。现在的人还是买肉的多，骨头价格低。另外买了干的海带，豆皮等就回去了。

　　回到家，林小娥就开始干活了。准备香料做卤水，开始清洗泡在水里的排骨，泡海带豆皮，在去菜园子看看摘点白菜，豆角等。
　　等都卤好，把锅端下来。拿了块干净的纱布罩在准备泡到晚上在夹出来吃。晚上做好饭，卤菜也都夹出来了。现在是夏天放到饭上吃刚刚好。公公贺年松爱喝酒，吃一口菜就一口酒，看表情那是美滴很啊。贺爱华也不停的给她竖大拇指，“小娥，我们明天就可以出摊，这个肯定是不愁卖的。”
　　“你们要去卖菜，这想法是好的，就是你们想好去那卖吗？”
　　“县城在建商城，我们准备去那里卖，刚好离车站也远。卖给乘客也可以。”
　　“那艳艳怎么办呢，她这么小，我们可没法带啊。”
　　“爸，我们不会卖很久的，就中午两三个小时左右。都在家里做好，绑在自行车上骑过去。”
　　“那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明天再去买点碗筷，就可以了，我们也不多卖，就用家里的两个大锅和甄应该就行了。”
　　商议好了，林小娥和贺爱华就去准备了，林小娥给女儿洗漱喂奶，贺爱华给锅碗瓢盆洗漱。林小娥看着干劲十足的贺爱华抿着嘴笑，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听好话，刚夸一句他干活利索，这个就利索的干起来了。上辈子年轻的时候，林小娥总是不好意思把赞美的话说出来，自己还爱生闷气，时间久了两个人争争吵吵，甚至一度闹到要离婚。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起来，贺爱华再去市场买点适合做卤菜的，像藕之类的。再买50个大碗。林小娥在家里准备卤菜，等贺爱华菜买回来就开始卤。贺爱华再把昨天做好的筐子绑到自行车上，到十一点把东西帮上车子就往县城出发，等到了县城摆好位置就开始卖了。刚开始看着那些人三三两两的那边的吃馒头吃面，也是好着急啊。林小娥也急，等看到一个大高个经过时，林小娥赶紧叫住，“大哥吃卤饭不，这边荤卤一元一块，素卤5毛三串，今天开业加5毛饭管够。”
　　这大哥一看，车上的锅碗瓢盆都挺干净的，荤卤有猪肉，鸡肉，鸭肉。素卤有白菜，藕片，海带等。“闻着还挺香哈，那来两块肉，素菜你随便来三串。”
　　“哎，好的。”林小娥赶紧拿个大碗打上满满一碗饭，夹上两块肉，再拿三串素菜取下竹签放在上面，浇上一勺卤汤。
　　“来，大哥。你的饭好了，试试我们的手艺，好吃帮我们介绍下你的伙伴来。”
　　这大哥也是个爽快人，接过饭就吃上了。“大妹子，你这手艺不错。以后我就都来你这吃了。”
　　看着这大哥吃的那么香，刚刚围观的人也都一个个点起来了，今天第一天，两人做的分量不多，饭也就二十个人左右的分量。菜稍微多点，后面没有菜都是让人去买了馒头来配菜吃，馒头吸收卤汁，吃起来那叫一个香。也就四十分钟左右就卖完了。两人再等他们都吃完收好碗也才十二点多点。再把锅里刚刚留着的一碗卤菜端到馒头店里。
　　“大姐，看你店里忙的很，还没吃吧，我这还有碗卤肉，送你搭配馒头吃正好。”
　　“哎呀，大妹子你太客气了。我看你生意挺好，我这不行。”
　　“大姐，我生意是还不错，你馒头也做的好，我都听客人说了，你的馒头做的好，有嚼劲。说就着我这卤菜汤可以吃下三个大馒头了。”
　　大姐笑呵呵的“那是你这汤好，来我也尝尝。”大姐拿出个馒头，掰开来蘸点卤汤。
　　“大妹子，你这手艺确实不错。说吧，你找我干啥呢。”
　　“嘿嘿，大姐真是通透人，我们家比较远，这米饭每天做不了多少，最多估计只能做50份饭。卤菜的分量倒是可以多点。从明天开始在你这门口卖，我卖一天给您1块钱，您觉得如何。”
　　“可以，今天我也听人说了，本来他们看你那没饭了准备去吃面，是你让他们来买馒头配的。”
　　“咱们这是互利互惠。”接过大姐腾出来的碗，两口子就准备回去了。
　　到家，林小娥赶紧去洗漱下，准备给艳艳喂奶了，这个时间刚好到了她喝奶睡觉的时间。安置，还在喂奶，贺爱华就已经把今天收的钱都清点好了。一看表情有点恹恹的，看来是收的钱没达到预期啊。“总共收了多少，”
　　“一共才收了四十多块，这两天买东西就花了一百多了。早上买菜买肉也花不少”
　　“这肯定是要有个时间段的，哪能一下子就回本啊，这已经很好了。而且花的一百多里碗占了三分之一了，这个是可以长时间使用的。”
　　其实这个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在这个小县城是真的人流量不够，总共一个县才这么点大，其他乡镇更是离县城很远，一般老乡没什么特殊的事都不会来县城。
　　“行吧，那就先做段时间看看吧。”
　　哄睡了艳艳，爱华把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洗的洗了，把明天要用到的卤料配好。早上起的比较早，下午补个觉。其实现在的房子还是比较好住的，青砖大瓦房，夏天没有风扇也能舒舒服服的睡，只要窗户门都打开，风自然就来了。
　　第二天两人又是一大早起来忙活，今天准备多做点，十一点两口子再次出发。
　　“刘姐，吃了没。”林小娥一边搬碗，一边跟老板娘打招呼。
　　“小娥，来了啊，还没吃呢；你们吃了吗”
　　“吃了，吃过来的。”
　　说着话，就有从车站出来的人，林小娥赶紧打开卤菜的盖子，香味马上就飘过去了。客人闻着香味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工地也散工了，昨天的那个大哥，带着三四个人过来了，这个大哥姓高，人也长的高，人称高摞高。他力气大，做事也仔细是这的小工头，钱挣的多点，吃的也多。
　　“妹子，和昨天一样来两块肉，5毛的素菜。今天饭还管够不。”
　　“今天饭就是5毛一碗，”林小娥赶紧装好饭，装好菜。今天素菜给多加了一串。又打了满满的一大勺汤浇在上面。
　　其他几个基本都是一块肉，加上素菜。也有昨天吃过馒头蘸菜的，今天也是买上馒头过来打菜的。
　　渐渐的周围围满了人在吃饭，看着这么多人在吃。这大中午的肚子饿的就都过来了。也有很多人过来问过价格后只买几个馒头的。
　　今天分量足，卖的时间久点，差不多快一点才卖完。等收拾好到家，艳艳已经饿了在哭。林小娥赶紧的去喂奶。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了，贺爱华准备去G市。果然还是中秋的晚上，赏月结束，贺爱华就说了他战友邀他去G市，他们那缺开大货车的司机，一个月能有一千多。想贺爱华的哥哥在县城单位上，工资也就几百块钱，他一听就心动了。
　　“小娥，我知道我们俩在家里卖卤菜也能有这么多，但是我不想做卤菜。”
　　“我不反对，不过前提是我们一起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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