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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平平又盯着谢尘封的眼睛看了几秒,便收回眼神,继续观察瓷片,道:“90多度都没发烧的,应该也干不出这事。”谢尘封本松了口气,听到后面那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郎旭清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算是安慰,虽然嘴角不停的上扬,但好歹憋回去了。
郎平平则是仔细观察瓷片,细致的看了半天,道:“是钥匙太大,是梳子太小,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瓷片上的图案是残缺的,”她顿了顿,道:“很可能与另外两片的图案链接,”她看向谢尘封,道:“能让你爷爷把另外两片给你吗?”
谢尘封摇了摇头,道:“老爷子平常都不让我碰他的东西,别说朝他要了,连我都是散养的,除了让我学习给我点生活费,平常根本不管我。”
一旁的郎旭清弱弱开口,道:“内个…我打断一下,这瓷片我好像在我老爹的古董店见过。”谢尘封眼神带着兴奋,道:“那还等什么呢,走啊!”
郎旭清默默翻了个白眼,道:“去重庆不得待几天吗,你不收拾行李啊?再说了,不得先买票吗?”谢尘封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天色不晚了,明天再出发吧,票我帮你们买,我先回去收拾行李。”说罢就光速回房间了,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郎平平也上了楼,顺便把瓷片放入口袋,就回了房间,郎旭清回房的时候,在床上看见堆成山的衣服,衣柜几乎要被谢尘封掏空了,郎旭清错愕的看着他,道:“大哥,你要搬家啊?就去几天,你这是要掏空衣柜啊,再说行李箱放的下吗?”
谢尘封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道:“好像....确实,那带什么啊?”郎旭清嘴角抽了抽,道:“你....算了,我帮你吧。”
静谧的夜晚,仿佛浓墨洒进世间,银色的月光伴着漫天繁星照耀了这世界,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我靠!”
“怎么了怎么了?”
“老谢!你家有…蟑!螂!”
谢尘封是被郎旭清一嗓子给喊起来的,还以为有老鼠之类的东西,结果…是只蟑螂,顿时无语,道:“你有病啊?”郎旭清则是蜷缩在墙角,死死抱着被褥,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快让它在我视线中消失!!”谢尘封无奈,拿起拖鞋,一下拍死,恰巧此时房间门被推开,是郎平平,她估计也是郎旭清那一嗓子给整起来的,揉了揉眼睛,把银框眼镜带上,道:“怎么了?”
谢尘封拿起拖鞋,用手指了指那个被一拖鞋拍死的蟑螂,郎平平愣了几秒,随后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道:“你们要是想和这个蟑螂的尸体共处一室的话,就让这个蟑螂的尸体一直粘在地板上。”说完就把眼镜摘掉然后回房间重睡了
谢尘封回头看郎旭清,发现他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哎呦了一声,就去处理那只蟑螂了,处理完后,谢尘封算是精神了,睡不着,根本睡不着,郎旭清也睡不着了,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谢尘封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1点
谢尘封强迫自己睡觉,但没成功,转头看向郎旭清……他睡着了,谢尘封两只眼睛守一晚上夜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阳光穿透了云层,早上七点钟的太阳恰到好处,温暖,伴着清凉的微风
郎平平早早等在客厅,安安静静的看着书,郎旭清睡到了七点半,洗漱完已经快八点了,来到客厅,看见郎平平,有些惊讶,道:“这么早,几点醒的?”郎平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六点半。”
郎旭清在一旁坐下,看着郎平平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道:“看什么呢?”郎平平默默把书合上,道:“《尸体变化图鉴》。”郎旭清道:“哎,合上干嘛啊,给我看看。”郎平平把书放在一边,道:“你…看不了。”
郎旭清一听不乐意了,道:“我怎么就不能看了?看不起我是不是,嘿,我非要看!”说着就趁郎平平不注意拿过书,随意翻开一页,郎平平根本来不及阻止,叹了口气。
郎旭清定睛一看,看清楚后被吓了一跳,视觉冲击力太强,因条件反射一下把书丢掉,捂住嘴,一阵反胃,赶紧跑去卫生间
郎平平眼疾手快接住书,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听劝。”郎旭清一阵干呕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大口喘着气,道:“哎呦我去……好奇心害死猫啊,你那书印刷的也太清晰了吧!”
郎平平轻轻摇头,把书放回行李箱,道:“谢尘封还没起来吗?”郎旭清刚要开口,被一道听起来就饿了三天的声音打断
“醒了....”
两人向声音的源头望去,郎旭清惊讶道:“我靠,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谢尘封此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几天没睡了一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打着哈欠,声音也是一副没睡醒的的模样,谢尘封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崩溃道:“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的给我喊醒说有蟑螂,拍死之后还是我去处理,到头来你睡着了,我两只眼睛轮流值班守夜,困死我了.....”
郎旭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呃...对了,你订的几点的火车票?”谢尘封举起手机看了一眼,道:“我定的九点,现在八点半不到。”郎平平淡淡道:“40走,车我打好了。”谢尘封无精打采的啃着面包,轻轻应了一声
郎平平则是不知从哪又掏出一本书,细致的观看着,郎旭清对刚才那玩意有了阴影,自然不敢再看她的书了
不过他倒是好奇,郎平平天天除了看书就是工作,外加吃饭睡觉,不无聊吗?表情天天一个样,冷冰冰的,也不说话,真担心她有一天会丧失语言功能
谢尘封啃完一个面包后,为了让自己清醒,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但没下得去手,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清醒了一点,出来后满脸幽怨的看着郎旭清,郎旭清眼神心虚的躲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内个…你行李我给你弄好了,你看看缺不缺什么。”说着把行李箱推过去
谢尘封大概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能活就行。”郎旭清完美演示了人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在这十几分钟里,气氛十分微妙,空气无不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但郎平平除外,她专注于看书,与外界完全屏蔽,任何东西都打扰不到她,郎旭清在尽量找事干,可无意间看到谢尘封时还是很尴尬,最后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尬着
终于到了40分,出租车刚好到了店门口,郎旭清如释重负,赶紧拖着行李箱推开店门走了出去,谢尘封随便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就出去了,郎平平不紧不慢,但不拖泥带水,三人把行李放入后备箱后就上车了,不约而同的坐着后座
郎旭清无意间瞥到郎平平的书好像都在行李箱里,那这十几分钟的车程里她要干什么呢?谢尘封也很好奇,两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郎平平,但是都快到火车站了,郎平平一路屁都没放一个,表情一点没变,就是发呆,一直发呆!
完全是与世隔绝,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这让两人非常无语,只好放弃,谢尘封拿出零食,刚要撕开包装袋,郎旭清就揽住他的脖子,道:“吃什么呢?给我点。”谢尘封默默翻了个白眼,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他,自己重新拿一个
上了火车后,三人不是睡就是吃
郎平平一路上一直望着窗外,郎旭清把零食递到她嘴边,道:“吃吗?”郎平平摇了摇头
谢尘封道:“你这不行,看我的。”谢尘封直接强行把零食塞进她嘴里,郎旭清默默竖了个大拇指,道:“还是你牛逼。”郎平平被迫吃着,感觉人都要裂开了,但还是忍了回去,深吸一口气,继续看风景
六个小时的车程很无聊,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谢尘封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话题扯到郎平平身上
“哎,冰块,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当法医啊?”
郎平平眼睛都没睁,靠在那,淡淡道:“喜欢。”这回答让谢尘封觉得满满的敷衍,但他根本没有抱怨的机会,郎平平直接闭目养神,开始假寝,明显不想理他,谢尘封看向郎旭清,郎旭清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谢尘封突然看向郎旭清,郎旭清感觉不妙
谢尘封贱兮兮的笑了笑,然后凑近,道“小清清~”郎旭清一把推开他,道:“滚!”
六个多小时,终于到地方了
“两位爱卿,快扶下朕,朕腿麻了!快快快。”谢尘封道。
郎旭清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去扶,郎平平勉强扶了一下就走开了
又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客车路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终于到了店门口,谢尘封太久没运动,腿麻的不像样,一直都是郎旭清搀扶着走,但到了店门口,郎平平却没有进去,倒有股想转身就走的感觉
谢尘封察觉在原地不动的郎平平,道:“杵那干嘛,进去啊,你难道舍得让我这个伤员为您开门?”郎平平神色罕见的露出一丝不自然,但很快掩饰,道:“我去买点东西,晚上吃。”话音刚落转身就走了。谢尘封没有察觉,道:“哦,快点回来啊。”郎旭清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扶着谢尘封进了门
两人刚进门就看到了店的老板,也就是郎成,郎旭清的父亲,郎成没有抬头,忙着手里的东西,道:“客人要买点什么?”
郎旭清扶着谢尘封,道:“爸,是我。”郎成这才抬头,惊喜到:“儿子?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这位是…?”郎旭清把谢尘封扶到座位上,道:“我好哥们儿,谢尘封,他体力不好,坐了8个小时,腿麻了。”
郎成继续忙着手里的东西,道:“小谢啊,坐坐坐,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什么都没准备。”谢尘封坐在椅子上,晃悠了几下腿,不怎么麻了才勉强开口,道:“不用准备不用准备,冰块儿已经去买了。”郎成疑惑道:“冰块儿?”
郎旭清做到谢尘封旁边的椅子上,用调侃的语气,道:“我妹,我旁边这位给她取的外号。”郎成闻言立刻变了脸色,道:“那赔钱货还知道回来?回来也不见我,没良心的。”谢尘封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郎旭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郎旭清道:“别这么说她,她也是忙着工作而已…”说着就被郎成打断,道:“工作?一个小丫头骗子工作有什么用,还不如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我们好拿彩礼钱。”
谢尘封皱着眉头看向郎旭清,郎旭清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不久开门声响起,进来的郎平平刚好听到郎成的这句话
“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认她,认回来也只是拖油瓶。”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郎成看到郎平平回来了,几年不见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几乎都认不出来,随即就对着她破口大骂,道:“你个赔钱货还知道回来?头发剪那么短成什么样子?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郎旭清忍不住开口,道:“爸,少说两句吧。”谢尘封好几次想开口,但都被郎旭清拦住了,郎成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道:“少说两句?我骂的就是她!让你学琴棋书画你不学,做什么..法医!还把头发搞成这样,你看哪个男的会要你这样的?我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你不找个男人嫁了换点彩礼,怎么对的起我?你把你妈克死了,我还没找你这个灾星算账呢!”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郎平平忍不住开口,平常都听不出语气,如今却有些颤抖和隐忍,道:“你供我读书?我交不起学费,没文具用的时候你在哪?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我自己凑的,你养过我吗?”
郎成气急败坏道:“你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我姓郎的真是瞎了眼!”郎平平抬头,毫无波澜的眸子里如今掺杂了怒火,道:“我吃喝住行都是我兼职来的,你从没养过我,我欠你们什么了…”她话还说完,郎成拿起一个空酒瓶就砸了过去
一旁的两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阻止
酒瓶直接砸中了郎平平的额头,碎了一地,她显然也没想到郎成会这样,被砸的踉跄了几步,血一滴一滴的从额头掉落,郎旭清和谢尘封看傻了,谢尘封没想到郎成对她亲女儿这么狠
郎平平捂着砸出血的地方,愣了几秒,随后似乎苦笑了一下,拉起一旁的行李,走出了这个门,郎成又骂了一句:“走了就他妈再也别回来!”
谢尘封想去追,但腿还有些麻,郎旭清也没忍住谴责了郎成几句,道:“爸,您这次也太过分了!”郎成呸了一下,道:“那是她活该!赔钱货一个。”郎旭清拉着谢尘封就出去找郎平平了
出了门,谢尘封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家怎么还重男轻女啊,这下手也太狠了,啤酒瓶碎了一地,冰块儿出那么多血!”郎旭清也道:“我妹天天不回家几乎都是因为他重男轻女,从小就这样,没想到这次搞成这样…”
两人左顾右盼,谢尘封道:“不是,这一分钟不到人就没影了?”郎旭清胡乱一撇,看到小巷子里有个人影,赶紧拉着谢尘封过去,谢尘封措不及防,道:“诶诶诶,你照顾一下我这个伤员行吗?我腿还麻这呢。”郎旭清道:“你和冰块那伤能比吗?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走进一看,还真是郎平平,脑袋上一直滴着血,似乎还伤到了眼睛
郎旭清赶紧松开谢尘封,扶起郎平平,道:“你都这样了不去医院在这干嘛,等着失血过多吗?”郎平平沉默了一会,道:“死就死了。”谢尘封去拉她的行李,道:“说什么傻话呢,走,去医院。”郎旭清拉她,她不动,也不说话,郎旭清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没必要糟践自己。”
谢尘封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直接强行拽走郎平平,道:“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煽什么情啊,赶紧去医院才是要紧的,剩下都交给心理医生,还有你,当自己是血包啊,血都快流一地了,还搁那杵着!”
郎旭清默默竖起大拇指,随后拿过郎平平的行李,道:“皇上,你不是腿麻了吗?怎么还能走?”
谢尘封一边拉着郎平平一边道:“我他妈是腿麻了不是腿瘸了,盼着我点好行不行啊!”
路上两人斗嘴,郎平平就默默的听着,没有吭声,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不仅伤到额头,还伤到了右眼,不过不会失明
“你也算是头铁,这都没骨折,如果没有我们,不死也得被你自己作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失血过多啊!”谢尘封坐在病床边上,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郎平平靠在床头,嘴里吃着苹果,默默的听着,郎旭清担忧的看着郎平平,道:“你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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