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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蛇与警犬
就算是合法的神棍，她在我这里也不会得到更多的优待。
如她所言，她是正经警校毕业的警察，我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生。就算因为父母的原因稍微了解到一些这个世界不太唯物的一面，我也仍然坚定地相信科学。
那个警察没多管我，只走在我前面，一边闭着眼睛轻嗅，然后仿佛专门培养的警犬似的拽着我一路往公寓跑。
“你是警犬吗？”我问她。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那警察皱了皱鼻子，她凑近我闻了闻，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好腥的一股味儿，果然是他……”
我心想坏了，死我家里的那条蛇貌似跟这姑娘是认识的。
“那条死蛇总算被揍了吗？哪个大佬出手的，你见过大佬的脸吗？”
我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脸，提醒道：“女士，您现在是警察。”
“无所谓，妖怪又没有人权。”她满不在乎。
我们走到公寓门口，警察又皱起眉吸了吸鼻子，脸色凝重起来：“这么浓……”
“警官，您不怕死蛇吧？”我一边开门一边说，“虽然它已经被我泡水里了……”
打开门，身边年轻的警察就风一般地冲进去，她盯着地板上留下的血迹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尸体呢？”她的语气严肃得像一个正经警察了。
我带她走进卫生间，然后把水里那条死蛇捞出来。
被泡了半天，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脏了。我还想把蛇翻过来给警察展示，那个警察立刻把我叫停：“不用了……我拍个照。”
趁着警察在拍照，我站在一边问：“警官……你要把它带走吗？”
“当然啊，难道你……”警察的视线落在我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那箱白酒上，半晌才道，“你不会……”
“蛇酒很补的。”我说。
“警官你还年轻，对着玩意接受度不高，完全可以理解，”我说，“但是这条蛇呢就是一条野生的小蛇罢了，它在我家的时候已经死了，其实我觉得与其您把它处理掉，还不如把它给我……”
年轻的警察木着一张脸，沉默半天，才道：“所以你什么都没看……”
“什么看没看到的，我当然看到了，就是一条死蛇嘛……”我话锋一转，“再说了，警官你年纪也不大，可能太紧张了，误会了什么……”
“算了。”那警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仿佛得到什么命令一样，干脆地放弃了她先前的想法。
“这蛇可能……呃，我是说野生动物多多少少都有点病菌，大哥您最好还是别拿来……”她收拾收拾东西就跨出门外，我在她身后疯狂地点头，就差捏着小手帕挥舞着跟她说少女下次别来了。
送走那个闻着腥味追上来的警官，我走到卫生间把死蛇给狠狠地清洗了一遍，当然，顺便也把地板给洗了。按照百度上搜出来的方法把蛇泡酒里以后，我把那玻璃坛子摆在客厅的橱柜上。
虽然不知道这条蛇妖是怎么死的，但估摸着跟母亲送我的坠子脱不了关系……
将蛇酒放好，我擦了把额角冒出的汗。这一下午已经把我这个月的运动量都干完了，现在我只想躺到床上去睡觉。
————
江曼走在一条比较清幽的小巷里。她并不着急，低着头摆弄手里的手机。散发着荧光的屏幕上正显示她和“迟早有一天干爆你”的人的聊天框。
江曼：
姐，那条臭蛇死了，不知道惊动上边哪个把他给杀了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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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确定她姐此刻一定在忙，于是把手机屏幕切到主界面。江曼正要打开下一个联系人的聊天界面，手机突然撞上了白色的布料。
她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人。
江曼下意识地道了声歉，那个女人唇角挂笑，似乎毫不介意：“你好。”
“很抱歉，我迷路了，但是没带智能手机和钱包。可以借一下您的手机，给我的熟人打个电话么？”
那个女人是温和的，与她的外貌一致。干净，温柔而美丽的女性，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像这样亭亭玉立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有人会拒绝她的请求，没有人不会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产生好感。
江曼也露出安心的笑容，她在诱人的香水味中把手机交给了对方。
大半夜地被一通电话强制从床上拎起来绝不是美妙的体验。
当我拿起电话，点击了接听键时，心里想得其实是在对方说完话以后怎样不着痕迹地把他臭骂一顿。
“这么晚实在是打扰你了，小禾。”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下子放松下来。
“没关系的，莲小姐无论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不会介意的。”顺着心声愉快地把话吐出，我听见莲小姐告诉我，目前她的身份比较敏感，不适合常住，所以需要再过一个月才会搬过来。
“当然可以的，”我说，“况且莲小姐一直在付钱——明明没有住在这里结果却付着房租费用，其实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就当做是叨扰你的谢礼吧，麻烦小禾了。”莲小姐轻轻地笑起来，属于女性的温柔嗓音在耳边缭绕，电话这边的我也不知不觉地流露出微笑。
——
“祝……”古装男子顿了顿，“那位……神女的后代？”
“是的，大人。”他面前的小妖怪匍匐在地上。
传统的妖怪还保持着森然的等级秩序，弱肉强食的规则已经刻在他们的骨头里，即使人类的时代瞬息万变，这些存活了上百上千……乃至上万年的妖怪都不会轻易改变他们的秩序。
如果有人看见，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在拍什么古装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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