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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茶楼
男人,也就是老者口中的申,回到自己的住处,已是深夜,雪已经停了许久。推开竹门,申走了进去,走过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在雪上踩出浅浅的脚印。眼前是一座两层楼的茶楼,主要是以竹木做成,顶上铺了茅草,门口还有马厩,两匹马拴在里面,申从旁边抱起一些甘草,放到马槽里,还从旁边的缸里舀了几勺水,爱惜地摸了摸马头,然后转身离开,马也发出了哼哼的声音,表示满意。
因为无人及时打扫,茅草上积满了略厚一层雪,申微微抬头看了看,明早再说吧。
这座茶楼坐落于官道上,来来往往会有很多商人,镖客或者江湖之人,朝廷中的官兵途径此处坐下来喝杯茶,歇个脚,周围层层叠叠的竹海环绕,置于一片翠绿之中。
申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解开了锁,他有些用力地推开已经有些破损的木门时,木门不堪重负地发出“嘎吱”的声响。申关上了房门并插上了插销。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斑驳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但申依旧熟练地找到了桌子,将双剑的剑鞘从背上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又拿起桌上的烛台,掏出胸前的火折子,打开了盖子,微弱的火光映衬着申的面庞,他面色淡漠,点燃了蜡烛,一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面前一小部分的桌子。
申稍微用手掩着,将火折子拿到厨房,点燃了灶台底下的甘草,“豁——”的一声,随着火折子被丢入,灶台底下立马亮堂了起来。
申舀了几勺旁边水缸里的水,盖上盖子,烧水,又从柴房里拿了一些柴火扔了进去,火光更大了,申凑到灶台前,搓了搓手,扇着扇子。
突然间,一个黑色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申虽然低着头,但是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申的注意,他猛地抬头看去,见脚步声越来越小,他立马冲了出去,向四周查看,空无一人,申警觉地左右张望着。
“咻——”一记飞镖划过,申立马侧身闪躲,飞镖扎在了申身旁的木柱子上,还带着一张字条。
申望着飞镖飞来的方向,冷笑一声,“哼,好你个伞下仙。”他拔下飞镖,接过字条,上面写着:“速来阴阳门复命。”
阴阳门,整个江湖中最神秘的存在,也是江湖72大大小小门派的公敌。他们以培养各类杀手著称,只要你给够了钱,他们就可以帮你杀了任何你想要杀死的人,并且从不失手。
他们每次杀人之前,都会放出通知函告诉那将死之人会在何时死,并且从来不会出错,就好像那夺命的阎王。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而阴阳门门主之下最得力也是最神秘的,有十二位杀手,也称十二地支,他们以时辰为代号,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申,就是十二地支之一,以双剑剑法闻名江湖,江湖之中剑术排名第二。
而那伞下仙,代号则为丑,伞下仙是他的诨名。有着上好的轻功,速度极快,能够巧妙隐身,专门是用来刺探情报和发放杀人通知,或者传消息的。
申看完后,收着飞镖,进厨房去了,此时,水已经烧开了,微微有些白气从锅盖周围溢出,申揭开盖子,白气扑面而来,氤氲的水汽霎时埋没了申整脸。申将纸条揉成团,扔在灶台里了,舀了些水倒进了旁边的碗里,将它放在那里凉一会儿。
“复命的事,明早再说吧。”申想着明天要复命的事,只好拿了一个大扫帚走出了房门,来到了前厅。
一记轻功,申轻松地踏上房顶,他将雪都扫落在了地上,“哗哗哗————”,月光之下,申安静地扫着雪,等屋顶都没有了,再把地上的都扫到一边。
等申干完之后,回到厨房,水已经几乎凉透了,申只好又重新倒了一些锅里尚热的水。
喝了一碗以后,申将火灭了,将门上锁,从前厅的桌子上将剑鞘和烛台一起拿着,上楼去了。
坐在二楼的床上,申拿起桌子上擦剑用得布,并将两把剑都拔出来,来回擦拭。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他在返回途中洗掉了,申将他那两把剑磨得锃亮,微弱的烛光之下,仍见两把剑的光辉,申将它们放回了剑鞘中。
他铺好床,脱下有些肮脏的外衣,躺在床上,用手扇灭了桌上了烛光。
申将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清新脱俗的脸,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外表看起来软弱无力,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令江湖中人微风丧胆的阴阳门十二地支杀手之一的申。
微微闭眼,申从来不敢睡得太沉,总保留着一丝警觉。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寅时,天微微亮,申就起床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外袍上绣着淡淡的银色花纹,领着翻过来则是深红色,裤子同样是黑色的,与上衣融为一体,裤子上绣着深红色的藤蔓花纹。他慢条斯理地梳妆,头发高高束起,没有一丝杂乱,他背上剑鞘,戴好面具,下了楼,锁好门后,走到马厩里牵了一匹马,潇洒地翻身跨坐在马背上,一路徜徉而去。
两个多时辰后,太阳渐渐升起,申到了阴阳门的山脚下。
整座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山后的小路才能上山,当然也不乏有能人可以从别处上山,就比如伞下仙。
除他之外,其余不管多厉害的人,都得从小路上山,小路一路都有巡逻的杀手看守。
申骑马来到后山,刚下了马就被两人拦住。
“何人?可有腰牌为证?”两人态度凶狠
申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给侍卫,那两人看过后立马行礼,“不知是申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请。”将腰牌还给了申。
“将我的马看好。”申将马绳递给了其中一人,说着便离开了。
“是。”侍卫说着,牵着马匹离开了。
申上山速度很快,直接几记轻功就登上了山顶,来到了阴阳门门口。
整个阴阳门整体透露着阴暗的气息,门口伫立着高大的地魔像,门口巡逻的杀手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冷酷而严肃。
申冷漠地踏进门,两边的杀手都向他行礼问好,他默默地踏过长廊,走进略显阴森的大殿。
即使现在太阳的光很强,但整个大殿依旧只有一点点阳光透入,越往里走就越越黑。
让人不禁奇怪,明明是建在山顶的,却显得比在幽谷里还要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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