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也心有所属

　　“诗雨晴！你这真是胡闹！你知不知道，惹毛了张家人，有多麻烦？！”夏瑶猛拍一下桌子，教训道。
　　“我知道了……可明明是他们听不懂人话……”诗雨晴小声辩解。
　　“你还知道，那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吗？”
　　“谈了啊。谈不成，所以又约了。下周。”
　　“人家可不想跟你谈了。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洗耳恭听啊，夏大律师。”
　　“人家问，你是怎么转正的，还是金牌律师，一点好态度也没有。还问我们出蔡律师所所有律师是不是都是你这个态度。你说说，我的脸还往哪放？”
　　“反正又不是我的错……”
　　“你怎么还是不懂呢？……楚才楚才，惟楚有才，你怎么就不懂呢？这么多年，我们楚才事务所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是“惟楚有才”啊！没有客户的支持，没有好的服务，没有超高的胜诉率，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你这样只会毁掉楚才。楚才是属于所有人的，你这样多自私啊。诗雨晴，有时候得分场合，人情世故就是这样，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为了楚才，为了所有合伙人，为了大家，也为了你自己，收收你这脾气吧。”
　　“……”诗雨晴反应过来，她好像确实疯过头了。“那我能怎样能弥补……”
　　“这次人家没有说什么，但下次……！”
　　“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倒是挺喜欢，看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客户，被你一顿教训。”
　　“啊……？！”
　　夏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是不知道，李珊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尤其是在跟前台反映情况时说到你说他是苍蝇那一段。火好像都要从他头上燃起来了。”
　　“真的假的？那么生气？！那我没看到可真是太可惜了。”她现在很急，她太想看看这帮小丑回会出洋相了。有时候，最可惜的是，你发了疯，但没讲到最精彩的一幕。“太可惜了……”
　　“怎么，还想惹是生非？”
　　“不不不。为了领导及事务所的荣耀，我，诗雨晴，绝不会再发疯……啊不，再惹是生非！我发誓！”
　　“你记住就好，这是一个教训。如果张响的案子能翻案，那你功就大了！一定好好干，今天我跟你说的那个案子，先放放，现在主要忙这个。”
　　“懂！我现在就去。”
　　“等等！先别去找张响父母。”
　　“明白，我去找张响。”
　　“去吧。”夏瑶摆摆手。把门带上。”

　　“诗律，夏律她……”
　　“走，我们去见见张响。”诗雨晴回来拿了外套就要走。“快点，小秋。”
　　“干什么？”
　　“见见张响。看看他又能怎么说。”
　　“夏律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怎么说，我不还是活着出来了吗，也没搬箱走人。没那么恐怖，放轻松。” “我先出去打辆车，你快点啊。”
　　“来了，诗律。”小秋穿上大衣跟了上来。“我可听说，张家人差点要投诉您呢。”
　　“知道。还是张老头子劝住的。这老头听见行啊，这脾气都能控制住。”诗雨晴调侃。
　　“也是，您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次去找张响，不知道他又能怎么说。”
　　“是啊，这会，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守所里，诗雨晴和小秋进入接见室。诗雨晴将包放在桌上，小秋也脱了外套，叠好放在膝盖上，拿出接见笔录。
　　“张响,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干什么的吧？”
　　“干什么，招供吗？我没什么可说的。”张响的态度很冷漠，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真的没有吗？譬如，你把天胜公司钱转哪里去了？”
　　“我的海外账户。”
　　“可那真的是你的账户吗？”
　　“上面是我的名。”
　　“我知道，但那是你的账户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有证据吗？”
　　“张响，回答我，是，或不是。”
　　“我不知道。”张响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深的可怕。“我，不知道。”
　　“那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这不是你的卡。或者，你有什么能证明你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据。票据也行。”
　　“那么久了，我哪记得？你们去查不就好了？”他反问。
　　“没有线索……”小秋插话。
　　“别说话。” “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查。” “但张响，要开庭了，我们没时间了。你真的没有线索吗？我们查到，你在那一年，你的另一张卡可是经常出现在各大奢侈品店……”
　　“那是李珊。那一年，她时常频繁购买奢侈品。”
　　“那你会陪她一起去吗？”
　　“有时会，但经常是她和一些富太朋友一起去。你们应该还可以查到那张卡的流水。但这并不能为我洗白，即使这卡不是我办理的，但我也可以往里转钱啊。”
　　“我知道。但这起码……”
　　“除非你们能证明转钱的不是我，不然这一切都白费。”张响直接表明态度。要么找到直接证据，要么别白费功夫。
　　“好。我记得你曾说过，当时这个项目，是由另一个人办理的，但直属名是你，对吧？”
　　“对。是另一个股东的人。”
　　“但他现在咬死不承认。证据，我们要证明，这个项目不是你办的。现在监控视频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能找到那个跑路的老板，可他在哪呢？”
　　“你是在问我吗？我哪知道？”
　　“你不应该骗我。你不相信我。你知道，对吧？”诗雨晴看了眼表。“你想想，我只给你一分钟。”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只会害了你，我不想再拉更多人进这趟浑水了。除非你能有证据把他们全送进去，不然，事情只会更糟！”
　　“如果，我说，我有这个能力呢？你不要忘了，我是金牌律师。拿出你的诚意，张响。”
　　“还有两周，三天后，来见我。赌赌，我要多大的诚意。”
　　“好。我会拿出我认为最大的诚意。”

　　风，吹得人精神了许多。
　　“这个张响，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们。诗律，这回怎么办？”
　　“拿出能让他满意的成果。”
　　“可时间这么短……”
　　“这时候，考验的不是时间，是人心与信任。当律师与当事人的信任链条崩塌时那就没有再翻案的可能性了。我们现在与张响最缺的是信任。” “小秋，这次的案件，牵扯到的人会很多，事也会很大，你还要参与吗？……”
　　“我……”小秋沉默了。
　　“没事，好好想想吧。”
　　“嗯……”
　　“走走走，我带你吃点好的。烧烤还是火锅？”
　　“火锅吧。”
　　“我记得百货大楼周边有一家火锅，特好吃。”

　　“老板，来一份鸳鸯锅。套餐A。”
　　“好嘞！锅一会就上。”
　　火锅店里，白雾缭绕，人们的欢声笑语，全部融化于烟火之中。服务员穿梭于这之中。人们于此，畅谈心扉，放声大笑。今天的老吴，明天的小李，人们的进进出出，铸成火锅店的繁忙与小店里的人间。市井的气息，越发浓烈，越发深刻。
　　“小秋，昨天没睡好？”
　　小秋无聊的用手指画着圈圈。“啊？！诗律，别提了，昨天有一大份文件需要整理，我忙到后半夜才忙完。可累死我了。”
　　“吃完火锅，你就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张响这案子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诗律您一个人怎么忙得完！”
　　“你想好了？趟了这趟浑水，就没有退路了。”
　　“我拼一把。诗律，这案子一定能翻，我相信您。”
　　“那一会就在陪我去一趟李珊家。”
　　“嗯。”
　　“您好，您点的套餐。”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
　　“谢谢。清汤再给我们添点。”
　　“好。只添清汤是吧？”
　　“都添点吧。”
　　“好。我们的服务员一会就来，请您稍作等待。”

　　“你有信心吗？”
　　“屠格涅夫曾经说过：先相信你自己，然后别人才会相信你。我相信我们的实力，也相信张响。时间只要挤挤，还是够用的。李珊那边你来对付。小秋，你到时候就拖着他就行，我到时候可能会晚一点到。”
　　“明白。我一定拖住她。那您打算问出什么呢？我们之前都去了好几趟了。”
　　“她买那么多奢侈品，说不定会有什么票据能证明那张卡不是张响的。”
　　“奥，可这个诚意，会让张响相信我们吗？”
　　“看看吧……”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老同学，小秋吗？”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走过来，略带挑衅的说。
　　“认识？……”诗雨晴小声问。
　　“怎么不认识，我们可是老同学！是吧？不过，这么多年，怎么连你的影都没看到？不会是淹没在人群中了吧？也对，假金子，还不如真银子。”
　　“……”小秋攥紧手中的筷子，默不作声。
　　“我看你这狗嘴也吐不出象牙来。”
　　“你又是谁？”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楚才律师事务所，金牌律师，合伙人——诗雨晴。你是他大学同学吧？我记得，我还去过你们大学当特约讲师呢。怎么，不记得了？”
　　那女孩像京剧变脸似的。“诗老师啊！您怎么在这？刚才真是失礼。这小秋可不是什么好人！”
　　“老师谈不上，不过我有个请求。”
　　“诗律您尽管说。”
　　“请你从我的视线里出去行吗？我看你心烦，咱俩磁场是同级，不能挨这么近，我容易想骂你。”
　　“您怕不是被小秋迷了身心吧？！”
　　“哎，我是被你恶心到了。抱歉，我真的想吐了。你赶紧离开吧，我怕吐你身上。”
　　“你……！”那年轻女孩气的脸都青了。“没想到您也这么不明事理！”
　　“您请便。谢谢。”
　　女孩脸一会青，一会紫。“……”最后还是气愤地离开了。

　　“诗律，刚才谢谢您啊……要不是您……”小秋和诗雨晴坐上回律师事务所的出租车。
　　“小事！”
　　“谢谢啊。诗律，您是真的帅！”
　　诗雨晴又一次刷新了他之前对帅的认知。
　　(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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