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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琐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尤时作看向面前的铜镜,“不愧是青琐,你的眼光真好,我都不敢认了。”
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吧,去见阿爹。”
往日在江湖中,尤时作鲜少花这么长时间打扮自己,早就坐不住了,一站起来,仿佛撒欢的兔子,蹭一下就从座位上起来。
青琐今年十八,比尤时作小两岁,但该操的心一点没少,反而像尤时作的姐姐,“小姐,走慢点,家中不比在外面,况且有客人在,小姐注意礼仪。”
尤时作脚步一顿,这才慢下来,“好青琐,我听明白了,你小声点,不要让阿爹听到了。”
一主一仆这才步调一致,往会客厅走去。
丞相府内,现今只有两位主子,丞相本人和他的独女尤时作,故而尤时作的一切都是按最高配置来,院子也离堂屋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正赶上丞相与摄政王拜别之时。
尤时作有些日子没见阿爹尤宣和了,有青琐在身边提醒,尤时作行了个不太正规的礼,“见过阿爹,见过摄政王殿下。”
面前的两位男子,一位是自己熟悉的阿爹,另一位高九尺,身姿挺拔,头戴银色玉雕发冠,一头墨发简单的垂在身后,一身黑衣用金线绣出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碎光。
大致一眼已是气宇轩昂,仪表不凡,等了半天,没听见摄政王叫她起身,尤时作好奇的抬起眼,偷看他的表情。
这一看,又是一惊,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皮肤白皙,面如冠玉,怪不得往常在江湖上,总是听说,京中贵女,爱养几个面首。
尤宣和见到自己的女儿,早就扬起笑脸,“乐乐,你回来了。”
但摄政王褚泽秋没有反映,父女俩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等了一会儿,尤宣和轻轻地问了两声,“殿下,殿下?”
褚泽秋顿了一下,像是才反应过来,做了个抬手的动作,“这位就是府上的尤小姐?”
尤时作走到自家阿爹的身后,尤宣和才开始介绍,“正是小女,往日小女都和她舅舅在外,野惯了,礼数有不到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尤宣和提起自己的女儿,虽是有批评,语气中满是骄傲,“过几日国子监开学,小女也会去,到时候,还需要摄政王殿下多多关照。”
褚泽秋面上一直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刚才的失态,似乎没有存在过,“尤姑娘冰雪聪明,关照称不上,尤相拜托的,不过举手之劳,褚某没有不答应之理。”
说完这句话,褚泽秋无意久留,“既然尤姑娘回来,我也不便留下,刚才的事,还请丞相留心。”
尤宣和面上的笑容不减,却有些僵硬,“自然,自然,殿下慢走,尤某就不送了。”
尤时作跟着自家爹爹又行了一个礼,这才送走了摄政王。
“阿爹,你们方才在商议什么事?”尤时作不明白官场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一句。
“官场上的事,乐乐不用管,来来来,快坐下,让阿爹好好看看。”尤宣和带着女儿进屋,两人挨着坐了下来。
“你舅舅前几天来信,说你的武功又有长进了,连他也打不过你了。”
尤时作大大咧咧地笑道,“不过是舅舅看我输了那么多次,让我而已,我什么水平,岂敢和舅舅叫板。”
尤宣和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多年不曾住在一起,亲情也没有淡漠,反而将父女两个紧紧连在一起。
若要问他当年让她舅舅带走刚出生的尤时作,此时是否有后悔。
尤宣和依旧会答,并不。但对这个女儿,也会有愧疚。
尤时作的母亲江淮序是江湖一个小门派的女儿。
尤宣和家中世代读书,奈何尤宣和的父亲考过童生后,次次考试,次次不中,只在乡下谋了个教书先生的职。
他与江淮序年少相识,互生情愫,到了年纪,他主动上门提亲,两人结婚成家。
尤宣和父母死的早,当年读书时,是江淮序操持家中大小事务,才有今天的尤丞相。
江淮序难产时,尤宣和求神拜佛,甚至希望没有这个女儿,只求妻子平安。
但诸天神佛不遂人愿,妻子撒手人寰,尤宣和一时间不敢面对害死了自己妻子的女儿。
那时,她舅舅江临主动提出,带走尤时作,尤宣和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后来,每年的生辰,尤宣和都会主动去找尤时作。
再长大一点,尤宣和有意将女儿接回来。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已是江湖中飞扬的鹰,这京中的鸟笼又怎么关得住鹰呢?
故而一拖再拖。
只是今年,摄政王不知怎的,突然提出办一个学堂,要京中权贵子女,甚至所有适龄的皇子公主,共同进学。
要说他家的时作,已经二十,与她同龄的儿女,大多已经成家。
她本不用去,但摄政王偏偏点了自家女儿,虽不知为何,他这个向来中立的丞相有什么好图谋的?
思来想去,不得解,但上学这件事总没有坏处,女儿往日写给他的信,多为剑法,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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