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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乘以九
第2章
程逸酒被大老板点名后，内心飘过的全是【啊？】。
墨惜言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开口说话的痕迹。
没有。
她伸出手指，捏住程逸酒的下巴，直接将对面此人的脸抬起，琥珀色的眸子因不安而颤动，小狗一般可怜地望着她，然而墨惜言听到的却是：
【哎哟你干嘛动手动脚，拒绝潜规则，我是来打工的！】
【不过大老板如此美色，这样吧，一个月给我五十万，我也不是不可以。】
【……十万也行，不能再低了，我底薪都有8k呢！】
墨惜言此刻有些确定，她听见的是程逸酒的心声。但这真的不是她的幻听吗？自从“光阵”项目招标消息放出来，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墨董，会议预定的时间快到了。”助理胡晨在一旁提醒她，墨惜言放开手，深深看了程逸酒一眼，“把她也叫上来，安排到我旁边的座位。”
“好的墨董。”胡晨心中充满疑惑，墨惜言很少如此失态，就像是看上了这个员工一样……？
看上！？
胡晨迅速打量了一番程逸酒，容貌姣好，衣着朴素，缺乏职场人的气场，和刚上大学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但说不定墨董就好这口呢，公司里人人西装革履，程逸酒的朴素反而变得突出。
她家老板终于开窍，在职场得意的同时打算开辟情场业务了是吗！？是吧！
揣测完圣意的胡晨立刻让下属把程逸酒请到顶楼会议室，至于王智，前端组长走在最后面，路过时眼神暗示了一番，王智也赶紧跟上众人的脚步。
……
……
董事专用电梯里装有拟真全景窗，随着电梯上行瑰丽景色也发生动态改变，与真实无异。
墨惜言环胸望着窗外，吐出一口浊气。
她的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光阵”项目第一次宣介交流会的场景，龙胜飞明显提前得知了项目消息，洋洋得意地与主持人交流龙石电子的研究进展。
商场如战场，说不定他已经获得项目负责人的名单，更严峻的情况，就是他已经提前打点好一切。
失了先机，也许就是一步错步步错，让他拿走这个举世瞩目的大项目，到时候墨氏电子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而龙家必将生啖我肉。
“墨董，我们墨氏电子在这个领域深耕数十年，技术和服务方面均遥遥领先，您不必过于担忧。”胡晨安抚道，墨惜言颔首，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还没走进会议室，那位“乘以九”的心声又传来。
【哪里有数据库？噢，还挺智能的嘛。】
【让我康康，墨惜言，31岁。啊？老板都31了！？看不出来，感觉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不过确实，老板双眼略带疲惫，离得近了还能看见淡淡的皱纹，好辛苦奥，不是说霸总天天谈恋爱就行了嘛？】
墨惜言：……
墨惜言转向胡晨，“我有皱纹？”
胡晨突然被死亡问题砸脸，撑着胆子观察了一下墨惜言的脸，墨董这几天连轴转，眉头紧锁到能夹死蚊子，良好的皮肤状态全靠高奢保养品吊着，仔细一看……
“墨董少皱些眉就好，还是和以往一样美丽动人。”
【居然是比我大9岁的姐姐，唉，女人上了年纪就是老得快。】
上了年纪！？老！？她才三十出头！
墨惜言揉了揉眉心，强行让自己松了眉头，走进会议室狠狠刀了程逸酒的背影一眼。
她发誓，要不是想搞清楚程逸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亲手把这妮子扔出公司。
墨董入座，众人皆正了身子，王智早已立在一旁，恭敬地将资料放在墨惜言面前，“墨董，这是这次‘光阵’项目的总结资料，请您过目。”
“行。”墨惜言瞧了王智一眼，王智谄媚地咧开嘴笑，退到前端组长身边坐下，紧张地抹去额角的汗水。
【笑出褶子了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板是你亲娘呢。】
墨惜言深吸一口气，她不想有个这么大的儿。打开资料随手翻了一下，余光瞥见程逸酒拘谨地坐在那儿，眼神不住往文件上瞟。
“想看？好奇？”
“啊，呃……”
【坏了坏了，我要是回答“想看”老板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积极很认真对工作很上心啊！？】
【可要是回“不想”，怕不是当场被踢出公司哦！我不想再住地下室了啊啊啊——】
【程逸酒，你怎么就管不住你的眼珠子呢！？】
程逸酒灵光一闪，面不改色：“老板，会议就要开始了，我先认真参会学习。”
墨惜言蓦地笑出声，众人跟见了鬼一样，大老板今天状态不对啊？难道是对拿下“光阵”胜券在握了？但从各种消息来说情况明明很危险，难道……
各大部门部长以及组长将目光投向那位“乘以九”，他们早已让下属查到这个新员工的资料，程逸酒，新商国立科技大学毕业，拿下过全国赛事的金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人才，但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从国立科大或者同样优秀的院校毕业的？
凭什么啊！已经有人在心里咬纸帕了，大家明明都是履历出众的精英人士，凭什么就你这个“乘以九”获得了墨氏集团掌权人的青睐！？
【靠北，怎么大家都在看我，啊啊，救命啊，救命啊，老板你怎么还不开会！？】
墨惜言很快收起笑容，那抹让冰川消融的笑意如昙花一现，但让程逸酒吃瘪产生格外的乐趣，她心情轻松不少，按下桌面上的按钮，3D投影投放在圆桌中间，播放起“光阵”项目宣介交流的情况。
程逸酒见到光阵量子计算机的设计方案，顿时两眼放光，认真地看起投影。那副一秒进入状态的样子，倒是让墨惜言略感惊讶。
【“光阵”量子计算机，简单来说，它由两个部分组成。部分一，由高功率激光阵列构成，使用激光阵列填满一间真空室就会产生能够衍射电子的复杂驻波。说人话就是，这是一台光子3D打印机，可以打印出量子电脑，进行任何物理电脑都难以企及的超高速运算，且不受物理硬件的限制。】
【部分二，就是光阵辅机，用于根据需求设计出应用于不同场景的设备蓝图，只有有了蓝图，激光阵列才能打印出计算机来。】
【这个设计，太美妙，太不可思议。部分一主要是硬件开发，已经有现成的技术。真正重要的是光阵辅机，最终的成品效果，全在辅机的蓝图设计上，吃神经网络深度计算的算力。】
程逸酒分析得如痴如醉，没注意到墨惜言看她的眼神越发认真热烈，等她回过神来时，墨惜言已经把目光移开，开口讲话，“我想各位明白，‘光阵’究竟是多么划时代的发明，这也意味着，谁能拿下光阵辅机的设计项目，谁就能成为新的IT业王者。”
“墨董，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行业龙头，这个单子我们势在必得，官方不可能选其他技术不如我们的公司开发这么重大的项目！”
AI开发部部长一开口，不少人随声附和。在他们看来，墨氏电子牢牢把持着关键技术，根据公司财报，可以看见近两年来市场份额有所下降，但那也是龙胜飞创立龙石电子入场后的正常波动，全新商上亿的IT大单都被墨氏电子这个巨兽吞入腹中。
“是吗……”墨惜言意味深长，侧头看向程逸酒。
程逸酒：？
【嗯？该我发言？】
“乘以九，你觉得呢？”
【觉、觉得什么……？】
有人说要“认真参会学习”，结果除了研究“光阵”之外什么都没听。墨惜言又想皱眉，忍住了，“你觉得光阵辅机的项目难度如何？”
【啊？为什么要问我啊！】
【揣摩上意，揣摩……揣摩不出来！】
【算了！开摆！好美丽的精神状态！】
“我觉得……”程逸酒梳理了几秒思路，站起来，墨惜言一把将她按下去坐着，将台面上的隐蔽式话筒立起，打开。
刚想动作的胡晨：……
围观群众：……
这是什么帝王般的待遇。你知道你旁边坐着的是被称为IT界王者、垄断新商科技产业近十年的墨惜言墨董事长吗！？
【……忘了自己已经是社畜了。】
程逸酒挠挠脸颊，凑到话筒前，“光阵辅机考验两个方面的能力，第一的一个就是深度计算的能力，设计出的蓝图直接影响到量子计算机的工作效果；第二就是软件集成，将激光阵列的控制系统和蓝图设计系统高效整合，考虑到‘光阵’的耗能量巨大，应该极力避免软件出现bug造成信息冗余、资源浪费。”
“但这两者，实际上都没有绝对的技术壁垒，要超过是很……比较容易的。”
AI开发部部长想阴阳怪气一下，但瞅见墨惜言赞同的神色，瞬间改了口风，“程……小友，我们部的NPU芯片是全国，不，全球最领先的版本，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媲美我们的算力。我相信软件开发部的技术也同样无人能比。”
软件开发部部长深以为然地点头，“是的墨董，就在上个季度我们还拿下新商南方片区的十亿大单，做的是军方通讯系统容灾重建，可以说我们部已经身经百战，且百战百胜。我们只需给出优秀的设计方案，‘光阵’项目必定落到我们头上！”
墨惜言见他们一来一往给对方抬轿，心里忍不住冷笑，这才当老大当几天，就把拼搏的艰难忘得一干二净。
IT行业之所以充满勃勃生机，就在于其中的竞争永远激烈。电子产品的更新迭代永不停歇，算力只有更强，再强，强无止境！
不思进取的下场……
【死定了啊啊啊！】
【今晚墨氏集团因核心机密泄露而股价大跳水，老板不得不关停数家分公司回笼资金！？甚至连带错失“光阵”项目！？】
【我不想失业，救命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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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只有继续写，接着写，写无止境。
宣介：宣传介绍，一般在项目开始招标前，会把意向公司拉起来开会介绍一下。不过要是项目又急又给不出具体要求，说明不是个好项目。项目方估计已经对接好了公司，但还没有确定下来最终需求，所以把其他公司拉过来集思（白）广益（嫖）一下，但标最终还是会落到已经对接好的公司身上。
NPU：神经网络处理单元,模拟人类神经元和突触，实行人工智能运算，产出一种新的能以人类智能相似的方式作出反应的运算芯片。人话，搞AI的牛逼芯片。
容灾：就是抗各种灾害的备份，你也不想一个地震把服务器震坏了，就用不了支付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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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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