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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如期而至
第二天下午，周朴的助理小林如约来到向琲的化妆室。他来得很早，到达时向琲正换下第三套衣服准备试下一套。
约莫一刻钟后，她终于从更衣室走出来准备化妆，这才看到等候的小林。她一扫方才的疲惫和不耐笑着迎接他：“诶呀，你来了也没人跟我说一声，也不知道你等了多久了。”
“我也是刚到，琲姐。”小林刚毕业没几年，还未完全褪去男孩的青涩感，跟向琲混熟了之后就一直跟着工作室的人喊她琲姐。能在这化妆室里出现的都是向琲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小林也就不掩饰二人的熟络。
向琲坐到化妆椅上，一边让造型师摆弄着，一边对小林说道：“这次发布会召开的理由是出版新书。新书是交由你老板的图书公司——未名全权负责的。未名是周先生的生意从周家独立出来的第一步尝试，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借这次婚礼一炮打响未名的名气。你也知道的，这次发布会我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记者和文稿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刚刚出现了意外。”
她收敛起笑意，严肃地看向镜中反射的小林的身影：“张运去世了。”
小林一愣，正襟危坐起来，有些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运的老板和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RK关系匪浅。我在他们公司的熟人告诉我，张运昨天就已经被宣布死亡了，可消息一直压到现在，我猜是冲着我们来的。”
小林了然地点点头：“张运也算是在顶流里待过的人，如果等发布会开始他们就宣布其死讯，大众的视线就都会转移到他们那里，不仅预期的流量目标无法完成，届时如果RK还有进一步的计划，那么我们就会变得非常被动。幸好我们为了保密效果，事先只放出了琲姐你和未名合作的消息。”
“是的，所以今天下午我只会表达我支持未名的态度，婚讯的宣布要推迟，至于推迟到何时，要看事态的发展。”向琲对着镜子检查了下刚完成的底妆，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化妆师继续，补充道，“如果RK察觉到我们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就会推迟他们消息的发布。张运的死讯最晚可以瞒到六天后举行葬礼，但我和周先生的婚礼只剩下四天了。如果一直到第三天还没有把他们的消息逼出来，我们自己就必然地走向出师未捷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和RK谁的保密工作做的更好，两个小时后就会见分晓。”向琲的助理阿月结束了漫长的打电话过程，回来对向琲笑道，“我已经按照您说的，让之前我们安排在发布会的记者取消了第一时间对婚讯的报道，也将一系列宣传都推迟了，转而安排她们对您的同性恋情传闻进行提问。因为是此前的热点之一，有过不少类似的稿件，很快就能进行发布……”
“琲姐你……”小林闻言，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地打断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深黑料啊。”
向琲忍俊不禁：“傻孩子，触底反弹。拉弹弓的时候，只有向后拉的越远，打出来的子弹，才能更疼。好了，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件事发生的很紧急，我们要尽快敲定下一步的预案。阿月，你和小林一起去未名交换一下意见吧。”
“这下张运可算是被吃干抹净了。活着的时候给他们公司当牛做马，现在死了居然还能拿出来摆咱们一道。”化妆师完成作品的最后一笔后，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愤愤道。
“有什么奇怪的，哪个这样规模的公司不是吃人血馒头长大的，资本市场不谈良心。”向琲对镜子满意地整理了下刚完成的精致头发，站起来说，“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好的琲姐。”张怀锦准备出门通知现场，走到一半时还是惴惴不安地返回，“琲姐，确定要把问题改成这些吗？如果今天RK没有公布张运的死讯，这样做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向琲心里其实也是紧张地冒汗的，但她不能给相信她的人传递焦虑。向琲紧攥着拳头，故作轻松地笑道：“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是一场豪赌，不如赌一手收益更大的。”
“还有不到一刻钟开场了。发言结束前，我们一直都有机会可以对记者做的部署。”张怀锦一向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做事情习惯有无数个plan B。她与向琲默契搭档了这许多年，也以此挽回了向琲不少次冲动行事。
“好的……等下我有个电话。”向琲拿起手机，皱了皱眉。此时离开场仅剩三分钟，阿月突然打来的电话让她心头一紧，“什么事。”
“琲姐！张运的消息公布了！”阿月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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