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雷鸣千鸟

　　菲奥雷王国，玛格诺利亚东南部森林里——

　　“啊啊啊啊啊啊!”

　　简陋营地中，一位留着披肩金发，半扎着小马尾的漂亮女性叉着腰，一副要被气到吐血的样子。

　　“喂纳兹，你这家伙，不要在森林里乱喷火啊笨蛋——”露西心疼的把被燎到的金色发尾抓到眼前查看。

　　有着一头樱色短发，戴着白色格子围巾的青年双手合十，“抱歉啊露西，我不是有意的，如果格雷那家伙站在原地不动的话肯定我不会误伤到你的!”

　　“说什么蠢话呢白痴，让你给柴堆点火没让你对着我喷火。”光着膀子的格雷的额头上浮现出青筋。

　　“切，烦人”

　　“你这家伙，刚刚说我烦人了是吧，臭用火的？”
　　“烦死了，臭用冰的，不穿衣服的变态下垂眼”
　　“哇啊啊啊什么时候——可恶，想打架吗你这个白痴上吊眼——”

　　“哈？要打架我奉陪到底!”

　　“来就来!”

　　露西无语看着樱发青年和黑发青年毫无形象的滚作一团，默默离远了些。

　　“我们上哈比!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哇哈哈哈哈——”

　　“诶——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啊啊啊啊”蓝毛猫猫猝不及防，嘴里的鱼还没咽下就被樱发青年拎着扔到了黑发青年的脸上。

　　“纳兹好过分！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噗哈哈哈哈”

　　露西笑出了声。不过这时她想起了那位离开前的嘱托，大声提醒到：“喂，你们两个，快停下，忘记艾露莎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哐!
　　话音刚落，坚硬物体碰撞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人激战处扬起了巨大的烟雾，露西微眯眼睛。稍顷，一位有着一头美丽绯红色长发的高挑人影渐渐显露了出来。
　　“我离开之前说什么了……嗯？纳兹，格雷……”
　　“啊！艾露莎！你终于回来了！”露西两眼放光。“这两个家伙真是太不让人……诶——”

　　“啊……哟，艾露莎，你回来啦，今天我和纳兹也有好好相处哦……”只见纳兹和格雷互相攀着彼此的肩膀，看起来感情好极了……前提是忽略他们僵硬的表情。

　　露西难以置信：“变脸这么快的吗!？”

　　“爱！”

　　“出现了，是哈比版纳兹!”

　　“哦，是吗？”穿着盔甲的美丽的红发女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是、是的，我们刚刚只是在友好切磋……”

　　“爱”

　　“那就好，作为公会的同伴，我们……”

　　轰隆——!

　　毫无预兆的，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雷光，闪电凝结而成的巨兽于天空凝聚，不待人反应就劈下，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森林。纳兹、格雷、以及还拎着两人后脖颈的艾露莎、露西、哈比，所有人齐刷刷转头注视着那个方向。

　　露西望着亮如白昼的天空，喃喃道：

　　“什么，怎么了？那是怎么回事……”

　　“大家小心！”艾露莎提醒道。

　　众人进入警戒状态，然而，自那雷霆之后又过了半晌，一切风平浪静，原本亮如白昼的天空也重归夜色。艾露莎眉头紧皱，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只听身旁的纳兹低声喃喃：
　　“血的气味……”

　　没有任何犹豫，樱发青年快速冲着气味的源头奔去，白色格子围巾飘荡着从空中迅速划过，消失于漆黑的丛林。

　　“纳兹！”

　　那个笨蛋……艾露莎思索一瞬，出声道：
　　“站在这里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既然纳兹已经过去了，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噢！”

　　无法呼吸了。佐助感觉自己已经沉没于漆黑的沼泽中，四肢沉重动弹不得，思维一片朦胧，身下是拼命挣扎也逃不开的噩梦。他浑身剧痛，体内再也挤不出一点查克拉。

　　“我……要死了吗。”

　　“到头来，我还是没能为族人报仇……”

　　隐约中，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宇智波鼬！昏过去前一秒的记忆浮现出来，佐助心中一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想要动起来，可重伤的身体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沉重，挣扎半晌，佐助只勉强睁开了眼。

　　他看见宇智波鼬坐在自己身侧。

　　佐助想与宇智波鼬拉开距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鼬抬起了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双眼……两寸，一寸……佐助的瞳孔紧缩，抑制不住的展现出恐惧的神色。

　　鼬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佐助的额头上。

　　佐助呆住了。冰冷的液体顺着鼬的手指淌下，又从佐助的额头滑落，隐入少年耳侧的黑发。一片血色中，佐助看见宇智波鼬对他笑了笑，像小时候一样。鼬说：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佐助看着宇智波鼬，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见宇智波鼬把手伸向了他自己的眼睛。

　　……鼬？佐助想开口，可他只动了动唇，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片刻后，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手心，佐助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了握，那东西被鼬牢牢固定在了佐助掌心。

　　宇智波鼬闭着双眼，满脸是血，他摸了摸弟弟的脸，像小时候做过无数次那样。

　　他倒下了。

　　哥哥倒下了，就在自己身旁。佐助呆呆的注视无垠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佐助看着一眼鼬的方向，慢慢闭上了眼睛。暗红色的液体在佐助的左眼中凝聚，又不堪重负的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又添一抹颜色。

　　上方似乎传来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找到了！”

　　“喂，没事吧！”

　　一个人跳落到佐助身边，佐助再没有力气警惕来人，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喂，振作一点!”

　　“好大的坑，周围的树木都倒下了，幸好没有房屋……。”露西看着这狰狞的巨坑，惊讶于那异象的威力。

　　“有人受伤了！”

　　几个人迅速靠近。

　　艾露莎皱眉跳下，赶到陌生少年的身边：“纳兹，情况怎么样？”

　　“不太妙。”

　　“喂，听得见吗？振作一点！”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佐助下意识思考：这些是……木叶的人吗？不，不对，这些人……不像是……忍者。

　　哪有忍者落地动静会这么大……

　　佐助的精神终于到达极限，彻底失去了意识。

　　露西跳下来，来到同伴身边。

　　只见两个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身影倒在中心，身形更高大的那位满脸鲜血倒伏在地，皮肤是毫无血色与生命力的青白。看起来稚嫩些的少年则浑身是血，仰面躺在那位失去生息的人身侧。

　　“这些……不像是雷击造成的伤吧？”

　　“来不及想这些了。”艾露莎看了眼少年手里的容器，犹豫了片刻，认为还是救人要紧：“格雷，搭把手！这个人还活着！”

　　“了解。”

　　“止不住血……真让人头疼啊……”

　　“用冰！”

　　“……好。”

　　“纳兹，你背着他，这里离波琉西卡婆婆那不远，我们连夜过去。”

　　“交给我吧！”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阵温暖的微风拂过，仿佛带着阳光的触感，耳边响起的是树林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很温暖，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回到了父母在世，哥哥疼爱时无忧无虑的年纪。

　　渐渐有模糊的意识，缓了一会儿，佐助慢慢清醒。他想起身，刚用力身上就一阵抽痛，于是又躺回床上。

　　一个苍老的女声传来：“醒了？”

　　波琉西卡察觉到动静，抬头起头，看向了床上的少年，此时他黑发散乱，面色苍白，身上头上都缠着大面积的纱布。即使如此，少年露出的半张脸依然能让人忍不住感叹他的秀丽，端正的五官，精致的眉眼。就算波琉西卡极度讨厌人类，面对少年也多了些耐心。
　　少年睁开眼，唇瓣轻轻动了动，声音沙哑：“……谁？”

　　佐助刚想强撑着坐起，就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扶着靠在了床头，而他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一位有着一头粉发，用月亮发簪高高盘起，身上穿着夸张斗篷的年老女性回答道：
　　“波琉西卡。一群讨厌的小鬼们从外面捡到你，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已经没事了，身上的伤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不用担心。”

　　“……多谢”

　　“不必谢我，赶紧恢复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佐助沉默了片刻，艰难开口：“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他……”

　　波琉西卡转头注视佐助，“那些小鬼说，你和你的同伴被发现时他就已经失去生息。不过他们把他也带回来了。”

　　鼬……死了？佐助沉默坐在床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别激动。”

　　波琉西卡提醒到：“你现在的状态不怎么样，想哭的话别哭太久。”

　　佐助默然，他下意识想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惜失败了。于是他只能面无表情的艰涩开口：“我不会流泪。那个人……是我的仇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是吗。”波琉西卡盯着佐助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

　　…………

　　转眼过了几天，佐助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波琉西卡推开门就看见那个不知名少年静静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森林不知在想什么。这些天，那少年几乎不会主动开口，既不询问身处何地，也不关心自己的伤势。虽然很配合治疗，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疲惫又麻木，就像一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任波琉西卡摆弄。又是个麻烦的小鬼啊，波琉西卡想。

　　佐助在波琉西卡的树屋里躺了几天，终于有了点精神。此时，他面朝着窗外风吹来的方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佐助当然知道这地方有些古怪，这些天波琉西卡治疗自己时使用的那些手段他都看在眼里，和医疗忍者使用的医疗忍术完全不同，波琉西卡使用的不是查克拉，而是另一种东西。

　　想起对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提到的‘那群小鬼’……

　　算了。这与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宇智波鼬……那个男人终于死了。大仇已报，佐助并不觉得畅快，只感到疲惫。虽然说着要振兴宇智波一族，但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位宇智波末裔，已经死去的族人再也回不来……以前的生活，无论如何都彻底回不去了。

　　佐助收回了视线。

　　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起传入佐助耳中的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内容：

　　“没想到大家都来了……”

　　“听波琉西卡女士说那个人已经没什么碍了呢。”

　　“那种雷霆下居然还能活下来，真不可思议啊！”

　　“是那群小鬼。”波琉西卡看了看门口，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啧，全是人类的臭味。”波琉西卡骂骂咧咧的拿起几本书推开门，迅速离开了不算宽敞的屋子。

　　佐助闻言，转过头看向那扇被顺手带上的木门。“哟，波琉西卡婆婆！”活力满满的男声响起，片刻后，门被轻轻推开了。

　　“噢，醒着啊！”一个粉发青年率先进屋，正值夏季，那人身上明明穿着短褂，脖子上却反季节的戴着一条有网格状花纹的白色围巾。打扮看起来既怪异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和谐。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一位金发的漂亮小姐紧接着进了门，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佐助，眼中划过一刹那的惊艳：“感觉怎么样了？啊，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露西哦，这个笨蛋是纳兹。”

　　佐助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门口又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进了屋。

　　“格雷。”黑发穿着白色立领风衣的帅气青年自我介绍道。

　　穿着盔甲，有一头及腰绯红长发的美丽小姐自我介绍道：“艾露莎·舒卡勒托，请多指教。”

　　一只蓝色的……猫？跳下露西臂弯，人立着走到佐助床边，圆圆的黑色大眼睛认真看着佐助，同时举起了左爪：“我是哈比！”

　　佐助：……

　　佐助低头看着哈比，几乎要疑惑皱眉，顿了顿，他克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平静抬头：“我是宇智波佐助。”他认真的看着面前几人“你们救了我，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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