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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
夜幕被晨曦的锐利给划了道口子,渐渐地落下了一层薄雾,整个小镇被笼罩着。白茫茫的一片里零星几点灯。
桑枳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穿过街道,沿街商铺开始了一天的柴米油盐,早餐店升起的雾气,路人被风刮起呼出的热气,交织成融合了清晨的烟火气。
“陈叔,来两笼小笼包,一根油条,一杯豆浆,一份肉肠打包”桑枳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放到嘴边呼气。
“好勒,哎,今天怎么吃两笼包子了,感觉今天的你像个饕餮”陈叔笑盈盈地从蒸笼里抽出竹窝(簸箕),用手捏了把葱花撒上。一碟散发出米香与鸡蛋的香被酱油包裹住,流入了几平方米的店铺桌子上。
“这不是天气冷了嘛,吃多点御寒”桑枳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
“也是,女孩子就要吃点多,健康才是第一,别老想着减肥这些,瘦成竹竿的都不好看”陈叔从红色的桶里勺起一瓢米浆,在拿勺子挖了把肉沫,摊开,迅速推入热气腾腾的蒸笼里。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老陈,女孩子那个不爱美,现在可不是我们那个时代”旁边一大爷嗫了口豆浆,慢悠悠地说道。
“也是,不过,这里面可不包括我们小桑,哈哈哈”说完,抽出了竹窝,刮板从一端卷起另一端,再拦刀砍成两半。淋上花生油,盖上盒子,顺起桌边篮子的酱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结束了。
“好了,哎呀,瞧我这记性,小桑你待会帮我送份早餐给怀夕,我都忙忘记煮了,等一下哦”陈叔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转身往厨房跑去。
“唉呀,我就说老陈你不服老不行哎,看看几分钟钱才接的电话转头就忘记了,这记性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呢”大爷啧了一声,拿起有了岁月的不锈钢茶壶倒了杯豆浆。
“没事,刚好我也没啥事情等一下”桑枳也神手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豆浆悠闲地喝着。心想:那位大小姐待会看到她不会嫌东嫌西吧。
“好了,真的,我这记忆,才几分钟就忘记了,来,这份皮蛋瘦肉粥是怀夕的,你的”陈叔拎着几袋递了过去。
桑枳接过,拿起手机扫了码付款“我走了,陈叔,再见,老爷爷再见”
“再见 ,路上注意安全,这孩子”陈叔挥手告别。
“再见啊,小姑娘”
余雾慢慢退散,小镇开始了展露它的美,朦胧中洒上了缕缕金粉。
桑枳来到一户雕刻着石狮子的朱红色大门前,扣了两下铁环。“快开门,不然早餐我扔地上,路怀夕”
“急什么,每次都跟催命鬼一样,赶着去投胎啊”路怀夕拉开大门,气呼呼地说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如同上好的瓷器,白皙细腻。一双美目气鼓鼓地盯着桑枳。
“呐,早餐,我走了,吃完早餐记得喝药”桑枳递过去。
“死木头,每次都是这样,走吧,少在这里碍眼,要你提醒,我不是傻子”路怀夕吐了吐舌头,阴阳怪气了一番。
“呃呃呃大小姐说什么都对,来,靠近一点”桑枳冲路怀夕勾了勾小指。
“干嘛……大早上的……我可不吃你那套”路怀夕上前,粉红色顺着她的脖子爬上了她的脸和耳朵。
桑枳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地缩短两人的距离,这让路怀夕有点心跳加速,刺疼的感觉让她不安但有期待。
桑枳抬手,彼此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呼吸变为了同频率,路怀夕仰头望了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桑枳,感觉喉咙也有点痒。
”闭眼,路怀夕”桑枳把手盖上路怀夕细如丝,但发量有惊人的发窝上,看着傻傻闭眼的路怀夕,她笑了下……
“啊啊啊啊啊,桑枳,我下次看到你会杀了你的,真的别让我看到你,傻……”路怀夕如琴音的嗓门提高了几个度,本来刚起床的头发被揉得更乱了,像挤了炸毛的猫咪一样。
“我等着,路怀夕,拜拜”桑枳边跑,边回头,脸上的笑容刮都刮不下来,冉升的第一缕晨曦斜照着,她整个人被披上了层辉色明媚又生动 。
“神经病”路怀夕望着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人海中变成一个小点才离去。
路怀夕解开袋子,准备放一侧,侧身的时候,针织羊毛衫外套的口袋侧掉下一朵红色月季,月季花瓣上还粘了点晨露。
“傻子,真的是块木头”路怀夕蹲下捡起。插入了花瓶中,花瓶里的一朵向日葵和娇嫩的月季错开地绽放着 。如同两个不同的个体天差地别却又那么相衬……
“主人欢迎回来”狗腿子半爬着迎向桑枳。
“叫你少看这些电视剧,神经病啊,大清已经亡了,而且你一只猫啊,做这个动作,别人还以为你是妖”桑枳脱下外套,把早餐放桌上。
“唉呀,奴家本来就是妖嘛,再说了这是代表对主人的一种尊敬”狗腿子伸展四肢跳上了方桌上。
“少和你家主人学这种,好好说话,不然今天你就喝西北风吧”桑枳掀开盖子,推了一盒小笼包到狗腿子小短腿前。
“哎,我错了我错了,主人”狗腿子伸出毛绒绒的利爪刺起一个小笼包,往嘴里塞。边吃边想:可真是个大傻子,我先假装臣服于你,改日我再落井下石找准机会除掉你,这样子,我就能成为新一代的猫王了,不,蛇王了,哈哈哈哈。
桑枳吧的一掌伸招呼过去,“心里声音小点,太吵了,我不想晚上加餐,知道嘛”。
狗腿子刚咽下去的包子差点卡住它的喉咙,挣扎的咽了下去。神情惊恐又害怕的望向桑枳。
桑枳半咪着眼,享受美食的样子在狗腿子眼里成了一个新的具象化,仿佛下一秒就照着血盆大口把它吞了般。
狗腿子默默地挪动了包子,往旁边角落吃去:我惹的是什么大神啊。
四方井构成的天台一缕光照进,青苔拼命汲取这一丝的养分,这是阴气沉沉的屋子里唯一的暖。
屋里桑枳躺在躺椅上打起了瞌睡,狗腿子则躲到桌角下呼呼大睡。屋外的叫卖声,汽车声,路人的交谈声都与之划为两个世界,中间厚重的木门则是这两个世界的交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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