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莱姆斯卢平］亲吻月亮

　　吃完晚餐后我送莉莉到巴士站，等她乘上回家的巴士才慢慢往回走。莉莉上巴士前吐槽我如果是个男生肯定是个万人迷的绅士。
　　emmm我还以为这是基本操作？啊对了，以前我们都要乘巴士回家。现在我住这附近了还送她上车，莉莉才感觉新奇？大概。
　　双手插兜走在潮湿的石板路上（东西都塞进施了无痕咒的布口袋里），我站在路口思考了三秒，决定先到破釜酒吧喝杯牛奶再回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酒吧里挤满了拿着酒杯高谈阔论的上班族。我把巫师袍的帽子翻起来挤进人群，在柜台那边对看到我就摇头的汤姆喊：“一杯热牛奶！”
　　没办法，旁边两个胖大叔正勾肩搭背地大哭呢。
　　一手接过热牛奶一手交铜纳特，我护着杯子走到楼梯下面，那里放着几个木箱子，坐在上面刚好能被楼梯和支撑柱的阴影遮住。我偷偷趁人多的时候对这里施过几次清理一新，没有了蜘蛛网和油渍，坐在上面喝牛奶听周围的高谈阔论就变成一件很有趣的事了。毕竟没有什么人喝醉后会在意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小孩子。
　　“詹肯斯今天发了三次脾气，唉，最近真是……”
　　“已经不是五年前了……”
　　是说现任部长尤金妮亚·詹肯斯？这位先生是部长助理？已经在酒吧里抱怨上司六次了，魔法部都不设置什么保密措施吗？
　　晃着脚抿了口牛奶，我把兜帽拉低了一点，继续听周围的各种信息。就算我其实听不太懂，而且大部分名字都不认识。
　　但这种在酒吧收集信息的行为很酷，15岁的未成年巫师就该做一些叛逆的事！而且我妈不在家！（划重点）
　　只要家里我最大，一切叛逆就都不是叛逆！
　　轻轻哼着《昨日重现》，晃着腿打节拍，我扶了扶黑框眼镜，哼到一半突然听到旁边响起很耳熟的声音：
　　“诶，这不是康唔——”
　　？
　　下意识转过头，愣了。
　　那个穿着巫师袍被捂住嘴挣扎露出黑色卷毛的好像是波特？布莱克为什么捂着他的嘴？还有卢平为什么走到旁边了我都没发现？
　　“Hi.”
　　站在木箱旁边，和我只有1米距离的卢平抬起手对我轻轻晃了晃，笑容很腼腆。
　　唔。
　　“…Hi.”
　　迟疑地也抬起手打招呼，目光从他被火光染红的脸颊移到挤过来的两人身上，笑眯眯的波特和翻白眼的布莱克。
　　emm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为什么在这？”先开口的是布莱克，他双手环胸，语气不太好。
　　“我住在这附近。你们才是，已经快8点、”我看了眼手表，改口，“8点10分了，不打算回家吗？”
　　意料之中，大狗子的脸色变臭了，我正等着他说点什么好做出“好的是我多管闲事我马上退散”的样子溜，但这次是卢平先说话：“没有，我们正准备回去，詹姆和西里斯想乘骑士公交。出来刚好看到你坐在这里。”
　　真的？
　　卢平后面的大狗子和尖头叉子正互相递眼神捅腰子，不过他们大概都不喜欢飞路网（我也不喜欢），三秒后还是选择点头附和卢平的话。
　　好吧，就当是真的。
　　“路上注意安全，晚安，三位。”礼貌地说完，我捧着空杯子看向别的地方，做出谈话结束的样子。
　　不过显然有人无视了这一点：“确实很晚了，康纳，你打算再待一会儿吗？”
　　如果是波特或者布莱克问的我大概会装作没听见，但这是卢平问的。
　　我想等你们走了再走，这样不会感觉尴尬。
　　在心里偷偷抱怨，我回头看卢平，他抿着嘴唇，手指捏住袖口在掐扣子，那个可怜的扣子好像要被他掐断线了。
　　好吧。我非常懂这种等待回复时控制不住地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的尴尬，而且我现在也尴尬到想用魔杖撬个洞出来把自己埋了。
　　波特走到卢平旁边好像想打圆场，我直接撑着木箱跳下来，把杯子放上飘过的托盘，双手插在兜里，耸耸肩：“没有，我也要回去了。一起出去？”
　　卢平短促地笑了，点头。
　　然后我就看到波特突然捅了一下卢平的手臂，而卢平一巴掌把他的手肘拍开了。
　　？
　　“没什么，我手臂抽筋了。”波特笑眯眯地说完就走到臭着脸的布莱克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外走。跟着两个并排开路的人走都不用挤来挤去，卢平在我后面，走几步我就忍不住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被挤丢。
　　挤出破釜酒吧后波特就站在路边拿出了魔杖，一辆双层巴士从拐角冲过来急刹车停到我们面前，要不是被卢平拉住我我估计会和波特一样被巴士上的雨水甩一脸。大狗子没动，因为他十分有先见之明地站在最后面。
　　“我们先走啦，”波特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然后用抹脸的手搭在一脸拒绝的布莱克肩上，对这边摆手，“下次见，莱姆斯，康纳。”
　　“你不上车吗？”我一边对上车的两人挥手一边问旁边的卢平。
　　我记得他和斯卡曼德先生一样住在多塞特郡（因为我去年问他要了地址准备送圣诞礼物，结果他没回家），地铁可到不了那边。
　　难道是搬家了？
　　“我的姨妈邀请我们到她家住一段时间，在温布利，我可以乘地铁过去。”卢平解释，也和波特布莱克挥手，“你家在哪个方向？”
　　巴士只短暂的停留了十秒，等波特和布莱克坐上骑士巴士夜间的床铺后它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白烟。
　　目送巴士在两秒内拐过路口，回头跟看着我的卢平指指查令十字站的方向，妈妈租的小公寓就在地铁站附近。

　　好安静。
　　也没有很安静，街上来往的行人在谈天，也还有一些店铺没有关闭，可以听到沙哑的女声在唱情歌，并排的影子随着走动慢慢往前移，又因为前面的路灯躲到身后，等走过路灯后又一次慢慢拉长，好像要贴到一块。
　　我们走的是有点近。本来卢平想落后我一点走，但我不太喜欢这样，会放慢脚步等他，两次后他走在了旁边，我的巫师袍袖子会蹭到他的衬衫。
　　巫师袍是按妈妈画的图纸做的，像有大兜帽的风衣，内衬缝了无痕咒的布袋子，时髦的假拉链封边，穿着出门完全没问题。
　　得说点什么。
　　听着自己和卢平的呼吸声，我努力想着话题，但脑袋里的想法总绕不开之前在丽痕书店说的话。emmm问问OWL考试后要放弃什么课？这是不是想得太远了，而且感觉是消极的话题…对了刚才还没道谢！
　　我下意识抬起头想对卢平说谢谢，刚张嘴就听到卢平说：“之前在书店……康纳？”
　　他也侧头看着我，看到了我好像想说什么，很体贴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停在了路灯下面。
　　不，你还是说吧。
　　隔着眼镜捂了下眼，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刚才拉住我。请继续说吧。”
　　“啊，嗯…不客气？”卢平的声音染上了笑意，但我抬头看他的时候还是很温和的表情，“我可以继续说吗？”
　　“？”
　　“就是，”他摸摸后颈，看上去有些不安，“感觉你可能不想提这件事…”
　　我确实不太想提这件事，而且你可以不说出来的，莱姆斯·卢平先生。
　　我觉得卢平是故意这样问的，但他的表情特别诚恳，所以我还是偏向于他是真的担心才这样问出口。
　　“也没有？”挠挠脸，往前走了几步，等卢平跟上来后放松了一点，比起面对面说话，这样边走边聊的状态能让心理放松，“我只是觉得，嗯…突然对一个人指出他和他朋友之间的友谊有哪里需要改变什么的，是件很无礼的事。”
　　“但你说的是对的。”卢平说。
　　“这和对错没关系，是主观意识、就是想法上会本能感觉抗拒？”我纠结着用词，“如果你对我说我和莉莉平时的相处有哪里不太对，我肯定会很生气。依靠情感建立的联系是很私密的，别人不应该指手画脚。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说的不一定是对的，只是我认为是对的。”
　　好像在叠甲，这时候是不是该哀嚎一句梅林的胡子？
　　侧头看卢平。他看上去在思考，看着前方慢慢走着，我也配合他的步调放慢脚步。
　　“我想过了，起码在一个下午的思考里，我认为你的想法是对的。”他也改变了说法，“我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些，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我是不是一直在因为友情迁就朋友…”
　　他笑了一下，自嘲：“这点我确实意识到了，但我不想因此就失去这份友谊，于是一直当做没看见。是不是很卑鄙？”
　　马上摇头：“不是，这很正常。如果我是你也会装作没看见，莉莉是我唯一的朋友。唔，还有莫恩。”
　　莫恩·切斯特顿，我剩下一半课程的同桌，少女心的好伙伴（？），在赫奇帕奇魁地奇队里担任击球手。
　　哦，少女心这项是因为我们从单纯同桌情谊步入友谊的契机——他在布偶之家买月痴兽、嗅嗅和粉色绝音鸟抱枕的时候被我看到了。虽然我也暴露了布偶之家老板女儿的身份（学生里只有莉莉和莫恩知道，我和妈妈都认为保密比较安稳，我也不想加入鼻涕虫俱乐部），不过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后我们就变成了好丽友。而且他知道我喜欢卢平，这家伙真的是少女心，整个赫奇帕奇谁暗恋谁是双向还是多角恋他都知道。
　　我们都是朋友很少的人。但我是喜欢这样，好朋友只要一两个就足够了。而卢平……
　　“别担心，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你绝交的。”我拍拍他的手臂，笑了一下，“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如果他们闹别扭搞孤立那套就告诉我，我可以揍波特一顿。”
　　应该可以算？魔药课和草药课上托尖头叉子的福我们经常组队，周末也会一起在图书馆学习，额…应该能算吧？
　　至于为什么揍尖头叉子，虽然有记忆里的好感度加成还间接当了我的助攻，但看着不爽就是不爽啊！不揍大狗子是他太记仇，而且我不一定打得过他。
　　“噗。”卢平本来有些苦涩的表情瞬间破功，咳嗽了两声才止住笑，“我们当然是朋友。谢谢，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的。”
　　他笑起来真好看，是很放松的笑，和平时的笑都不一样。
　　好像眉眼中的苦涩和愁绪都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15岁少年。
　　我停下脚步，不是花痴到走不动路了，只是到地方了而已。
　　“我到了。”有些遗憾地对也马上停下脚步疑惑地看过来的卢平指指旁边的岔路，公寓大门就在20米外。
　　一下子变得安静。
　　风声，树木，还有车流。
　　卢平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慢慢地眨眼，然后轻轻“唔”了一声，看看我指的方向，目光很快移回来，笑：“好。晚安，康纳。”
　　这次的笑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
　　像是刚玩得尽兴就要被牵回家的小狗。唔，这个比喻有点失礼，但真的很像。
　　我往布口袋里摸了摸，找到了一袋坚果碎的巧克力夹心饼干塞到他手里，后退一步晃晃手：“晚安，卢平。做个好梦。”
　　嗯，现在笑的好看多了。
　　走到公寓门口往路口看，卢平还是站在那里，我对他挥挥手，看到他也抬起手挥了挥，满足地哼着歌走上楼梯。进门后我小跑到窗台前看下面的路口，确认卢平已经走了才趴在窗台上捂住发烫的脸。
　　“我应该提议叫他莱姆斯的。”小声嘟囔。
　　回应我的只有阿比斯扑扇翅膀的声音，提醒我该给牠添食物了。

　　这可能不是个好兆头。
　　牵着查理的手看走在前面的比尔缠着卢平问格兰芬多相关的各种问题，兴奋得都要爬到卢平身上去了，我在心里这样想。
　　今天本应该是暑假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吃完早餐，磨磨蹭蹭地写作业打游戏到中午，到布偶之家吃午餐，然后帮忙碌的韦斯莱夫人管孩子——即将5岁的比尔和2岁半的查理。
　　管孩子是件很心累的事，而且是两个会跑/走会说话、已经和我混得很熟、将来会进格兰芬多的男孩子。
　　在读完一整本《诗翁彼豆故事集》和两本儿童启蒙绘本后，我灌了一杯柠檬水，决定在比尔让查理飘起来打布偶熊的鼻子玩之前带他们去买火龙爆米花和一小份冰淇淋，等会睡个午觉，加上布口袋里的各种魔法笑话产品，足够消磨一个下午了。
　　但这个计划在走出布偶之家看到不远处熟悉的人影时被腰斩。
　　“卢平？”
　　“康纳？”
　　好吧，我不应该叫住打算进魔药店的卢平，或者应该在他对比尔和查理说出“格兰芬多的学生”前阻止他，这样他就不会被比尔缠着说半个多小时的旋转楼梯与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探险记了。
　　等到查理犯困，我们回布偶之家后比尔依旧意犹未尽，等查理在三楼休息室睡着一起坐在二楼的阳台晒太阳时还在和卢平聊天。今天不是休息日，下午两点的咖啡厅很空。
　　出于让朋友被迫带孩子的愧疚，我到柜台调了一大杯水果茶，但端到座位上才发现比尔已经在太阳底下睡着了，脸上盖着卢平的贝雷帽。
　　卢平正垂眼看刚刚比尔拿下来的《格林童话》，这是他4岁生日时我送的礼物，他说等自己会读了晚上也要给查理讲里面的故事。
　　感觉像一幅画。
　　高瘦的少年坐在藤椅上垂眼看书，抬起一只手遮住书上的阳光。棕发在阳光和微风中泛着光晕，肌肤白的像是半透明的虚影，但注意到我的脚步看过来后，脸上的笑容很真实，很美。
　　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指指正在睡觉的比尔，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把书夹在腋下，走到我面前接过托盘，指指露台另一边的座位。
　　点头，跟着他坐下来后看看两套桌椅之外睡午觉的比尔，松了口气。
　　“很累吗？”他没有把声音压得很轻，毕竟对角巷还是有很多说话声的，这种白噪音其实更促进睡眠。
　　“没有，就是……水果茶，半糖，你喝喝看。”把水果茶递给卢平，自己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熬出焦糖后倒牛奶煮红茶）在阳光下眯起眼，“感觉小孩子很奇妙，闹腾起来像个小恶魔，睡着的样子又像小天使。”
　　卢平忍笑着点头，喝了一口水果茶，扬起眉：“很好喝。”
　　“用蜂蜜泡柠檬和青皮柠檬一个晚上，加上红茶泡水就可以。或者苹果切片加干红枣和枸杞。”把自己喜欢的做法说完，我也抿了口奶茶。经过各种同小组或图书馆碰面就送巧克力点心补血小零食后这种夹带私货的行为我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单手托腮看他，“刚才你好像要去药房？”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面对面坐着，惬意又紧张，忍不住就想捉弄他。毕竟卢平总是摆着很温和的表情。
　　卢平看了我一眼，有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早就知道我知道他的秘密，但只是一瞬间，他就侧头看不远处的药房，回答：“我爸爸托人熬制的药水会寄放在药房，让我来看看有没有送到。”
　　骗人，明明邓布利多校长答应过狼毒药剂会由斯拉格霍恩教授熬制，啊不过他没说过暑假里卢平要怎么拿药，可能就是寄放在药房？不管怎么说，卢平现在避重就轻的说话技巧见长啊，都不会紧张了。
　　不过确实快满月了，今天是初七，还有八天。
　　暑假居然已经过去三分之二了。
　　“卢平，你作业写完了吗？”我想起自己还有4英寸就编不下去的魔药学论文，悲伤地问。
　　“还有3英寸的占卜作业。”提到这个卢平也露出苦恼的表情，“我可能不适合纸牌占卜，无法解读牌面的含义。”
　　唔，纸牌占卜我还挺喜欢的。
　　“要帮忙吗？”我想了想，“我可以给你占卜一回。”
　　“可以吗？”
　　“当然。”我从布口袋里拿出一份扑克牌，按照日期洗了13次牌后分成两份展开，双手拿着递过去，“好了，卢平先生，请抽两张牌。”
　　这原本只是我预备搞好宿舍关系用的，可惜的是我忘了我不太会打牌，而且宿舍也只有三个人，所以三年级就拿来当纸牌占卜的道具了。
　　可能是带在身上好几年了所以占卜出来也挺准？反正占卜考试我都是O。
　　卢平从我左手的牌里抽了两张，平放在桌面上。
　　忍不住摸摸下巴。
　　是梅花8和大王。
　　应该是碰巧。梅花8是我的命运牌，冬天的第八个星期出生，代表土星，孤独的利己主义。
　　卢平的命运牌应该是黑桃2，春天第二个星期出生，代表月亮，包容力和想象力，他的审美也很好，特别是穿搭方面。也可能是滤镜加成，白衬衫毛背心棕色长裤真的太适合他了。
　　“黑夜里需要帮助的人追寻，不对，遇到了太阳。”我用了另一种解读方法，“梅花除了黑夜还代表幸福和幸运，“遇到”更适合一点。太阳会驱散黑暗……唔，这算占卜了过去？”
　　他遇到了波特他们，见到了太阳。
　　卢平摇头。
　　唔？
　　他的手指搭在并排放在一起的两张牌上，好像在笑：“是现在和未来。”
　　*梅花8是卢平的太阳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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